今日这条街上关门的店铺有很多,所以临近傍晚灯光也很少。常小果摸着黑走了很远才终于找到了欣来客栈。
她迷了路,跟接应的人错过了。
“小果!”楼梯上跑下来一个人,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把常小果抱住。
“还以为你出事了。”林臻说。
“阿臻!”常小果哇的一声哭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怕死了,那些士兵满街都是,我好怕被抓到……”
“没事了。”林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你这一晚上的都在外面躲着吗?”
常小果哭出了鼻涕,蹭在林臻的肩膀上,“我出了府就迷路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正好被一个老板娘收留了一晚,我说我要来欣来客栈,老板娘才叫我趁着天还没亮让我出门的呜呜,阿臻我还撞到了军/队,吓死我了呜呜呜……”
“军/队?”江弦歌从后面走上来,“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没有动静,不知宋小姐碰上的是哪一方的军队?”
他其实也很奇怪,林清荷说到底也只是宋子年的姨太太而已,据说还是根本不得宠,怎么宋子年的一双儿女好像和她的感情都很深似的?而且她叫她什么,阿臻?
常小果从林臻怀里抬起头,看向来人,“我当时只顾着躲了,加上天快黑了没有看清,依稀记得好像是军绿色制服的。”
“军绿色?你确定吗?”林臻一下子抓住她问道。
江弦歌这时上前一步说:“军绿色是宋子年的士兵制服颜色,难不成是宋子年先派手下去找的J国人?但是光派出军/队恐怕很难解释清楚误会,宋子年本身又是个不愿意冒险的人……怎么……”
他看向林臻,见她咬紧了唇,一脸沉思的样子便问道:“清荷想到什么了?”
林臻猛地抬起头,表情还有些怔忡,说:“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景先生现在肯定是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皇帝的下落,所以就算真的信了报纸上说的,也不会直接闹翻的……”
江弦歌看了一眼林臻,说:“那些人忌惮的不是宋子年,而是其他势力。事实上皇帝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一部分罢了,但若没有那接下来便是武力侵略,那些道貌岸然的J国人只是一颗用来试探的棋子罢了。景先生也只是一条用来试探的狗,没有准许,他是不敢引起大的风波的。”
“林小姐说得对,就算是会社被烧他也是不敢明面上展开报复的。但是我们要的不止这些,我们要的是让他们两方挑起争斗!至少不能像表面上这么和谐,以争取到我们休养生息、成长起来的时间。”
他们三人边向楼上走,边说着。
“那如果皇帝被提前找到了会怎么样?”常小果问。
江弦歌沉默,随后叹了一口气道:“那就真是天不佑我华国了。”
走到房间前,他转身对常小果说:“先委屈宋小姐住在这里吧,时间还早,操劳奔波了一整夜,宋小姐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江弦歌抱拳俯身行了一礼说:“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林臻见他竟然就真的放她们两人独处,她相信他还是看出来自己和常小果关系不简单的。
常小果见她对着江弦歌的背影出神,用胳膊撞了一下她,挤挤眼睛促狭道:“他叫你清荷啊。”
林臻回过神,看着常小果的眼睛不禁失笑,替她打开门说:“你一直都是这么乐观。”
“欸对了,林恩来那个家伙让我告诉你一些事……”常小果走进房间里说,然后把林恩来交代的事情巨细无遗地重复了一遍。
“他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都没怎么听懂,只是说我们好像是快要出去了?”她坐到床上踢掉鞋子,说道。
林臻走到一边,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看向外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问道:“林恩来……他当初是怎么找到你的?”
常小果倒在床上,听到这话翻身看向林臻笑着说:“阿臻你忘了?是我先去看望他的时候认出他的。他那时候可能是刚到这里还完全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我那个妈还以为他发了什么病,差点就带他去驱魔了!结果是后来他身边有个丫鬟作证说是他大烟吸多了头脑不清楚,其他还是正常的才作罢。”
林臻轻轻摩挲着手指,看着窗外一片宁静没有说话。
“对了!阿臻,刚刚在那个人面前我没有说出来,其实昨晚我除了撞见了军/队还碰见了一个人进了司令府!”常小果在床上坐起来突然说。
“苏宣。”
林臻猛地回过头,说:“谁?”
“苏宣!就是那个在……”常小果还以为她忘了苏宣是谁,解释起来。
“我知道她是谁,你说她去哪里了?”林臻皱起眉打断道。
“司令府呐,我亲眼看到她被军/队护着走进司令府的。”
“欸阿臻你说她这个时候回司令府做什么,会、会不会是被逼的?”常小果看着林臻骤然黑下去的脸色,临时改了口。
林臻把窗户关上,走到床边对常小果安慰几句叫她早些休息,就离开了房间。
一直走到房门外才呼出一口气,神色复杂起来。她没有料到这里还有苏宣的事情,所以刚刚稍微有些失态。
但她为什么会去那里?林臻走下楼梯,抬手摸了摸额头。
三日后,景先生和宋子年像是忽然握手言和了一样。不仅经常相互在家中宴请,还经常一起出入各种饭店、娱乐场所,把酒言欢。皇都又再次恢复了平日的风平浪静,像是不久前的惊涛骇浪从未发生过一样。
欣来饭店也是恢复了营业,但人流量也还是不多。
“林小姐!少爷说晚上来接你,还送来了一大堆东西。”小珍捧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林臻坐在窗边,闻声抬眼看向她说:“接我?我这个身份出去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小珍“嘭”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抬手抹了一把汗,道:“少爷说这个你不用担心!”
林臻走过去将洗过的手帕递给她,顺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两个盒子,还有一些七七八八八的首饰和面具。
“说过隔壁的姑娘也去了吗?”林臻问道。
小珍用帕子擦着脸,一边说今天真热啊,一边回答着林臻的话,说:“啊这个公子说小姐决定就好,还说身份的事不用担心。”
所以送来了两套衣服?林臻看着打开的盒子思忖着。
夜晚,林臻跟着江弦歌坐着汽车来到了枫悦别墅,这是景先生的住所。江弦歌收到了景先生的假面舞会邀请,不光是他,唐家也收到了邀请函,唐俞斌一齐跟着来了。
车上还有常小果,邀请函上写着每个男士需要携带一名舞伴。
车子停下,林臻搭着江弦歌的手下了车,挽着他的手臂在门口给接应的人看过邀请函之后就缓缓走进了会场里。
这个别墅是后建成的,外观采用了华国建筑的样式,加上了一点西方的特色,而里面就完全是J国的风格了。这种风格的建筑宋子年的司令府也有差不多的,简直就像是由一个工匠打造出来的。
围着落花流渠的是长长的走廊,每个走廊的阶梯口两侧都有两个个跪坐在地的双胞胎少女,穿着异国的服饰用一块丝巾擦去客人鞋子下的尘埃。
客人们结伴前行,走到这里只要抬起脚,少女就会趴下身子捧起脚,用丝巾轻拂过鞋子。这是J国的皇族习俗,叫做“吻尘”,寓意着出行平安。
林臻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纤长瘦弱的手捧起自己的脚,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她来自现代文明,那里的女人掌握着重要的生产资料,也热衷于健身锻炼先天弱于男性的体魄,基本不用附庸着男性生存,类似这种完全是满足自身变态幻想的虐待驯化已经绝迹了。
比起华国人,她果然还是对J 国人的这种社会习俗感到更不能接受一点。
走了大约十分钟,才终于看到两个身穿着蝴蝶领带西服、带着半脸假面的接待员,看到林臻两人,便热情地上前介绍着会场情况和流程。
会场由前厅和后院构成,前厅主要有演奏乐队和舞池,后院则是各色的吃食餐饮。九点过后舞会就正式开始,由景先生宣布开场之后就可以自行选择在舞池里跳舞还是在别墅内参观都可以,但到了十点钟景先生有正要的事情宣布,希望各位还是回到前厅里。
江弦歌戴着一个青绿色的鬼面具,而林臻则戴了一个与之相对的红白色的鬼面。礼服的色系顺应着面具的颜色,是为一青一红。
走进会场里,里面的人都戴着各色的面具,看不清面容。怪不得说是‘不用在意身份’。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里面的人还是根据服饰着装猜测着来着的身份,他们一走进就有人上前热情的寒暄着。
这字数我好心虚,但其实是删掉了一些来着(擦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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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扑朔迷离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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