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刚刚那个软硬都不吃,身娇体贵见到他们坐都坐不起来的女孩,‘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就下了地,向他走过来。
她脸上浮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步伐虚浮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什么小姐!哪个小姐你说清楚,是什么样子的小姐!”
李胜飞在一旁默默审视、观察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给了兔子一个眼神。
兔子接收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快要吃人的女孩,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有些闪躲地说:“就是你那个同学啊,如果不是她身边的那个小道士报了警,我们也不会上山找到你。你的急救费还是她垫付的……”
“你刚刚说是黑户……”林臻仍然不死心。
“咳咳。”兔子低下头不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得你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才能告诉你。”李胜飞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及时插嘴道。
林臻红着眼睛看向他,抿了抿唇,情绪似乎渐渐平复下来。她回身走回自己的病床上坐在床沿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门口开口道:“可以,你们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话音刚落,还没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坐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就跟一只真正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李胜飞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和旁边的那只肥兔子对视一眼,两脸震惊地看向了房门大开的门口,刚刚好像他们只感觉到了一阵风刮了出去……
“队长……”兔子张大了嘴巴。这个身手,说是刚刚昏迷醒过来的病人谁信啊。
李胜飞恨铁不成刚地瞪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队员,站了起来向门口跑去,同时还不忘回头提醒自己慢了好几个半拍的属下,说:“队什么长!快去追啊!”
两人走出房门,长长的走廊早就不见了林臻的身影。
“队长,现在怎么办,光靠我们两个人……”兔子站在扶着额的队长身后嗫喏地开口,“要不要我回警局调人?”
“调什么人,她不是逃跑,你没看出来她是想去找那个跟她一起出来的人吗,去住院中心的重症部!”
……
林臻穿着病号服一路跑到了一楼大厅,找到前台引导的护士问重伤住院的人的病房在哪里。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终于活了过来一样,得到护士的指示向着医院另一栋楼就跑了出去,中途有保安拦她问情况也没能拦住。
住院部是在林臻所在的大楼后面,一共有十层楼,一楼的护士见她焦急万分地询问重症室在哪,安抚了几句就好心地告诉了她。
重症室在七层,林臻坐着一楼的电梯直达七楼,一间一间地找了过去。好在重症室只一间一人十分好找,且在外面的窗户就能看见屋内的人。
林臻在路过第十二个房间的时候猛地定住脚步,趴在外面窗户上望向那屋内身上插满了管子的人。
那人的身体好像比在异世界里面变得小了一点,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头黑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沉睡的面容十分的恬静。
直到真切地看到这个人林臻才觉得自己这一路上一直提着的一口总算松了下来。
这一路上她总是不能控制地想着。
万一是她听错了怎么办?
万一是那个警察说错了或是故意诈她……
万一说的是别人……
幸好,并没有万一。林臻趴在窗户上喘着气,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赶过来的李胜飞在她身后问道。
林臻回过头,料到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眼睛还是盯着屋内的人。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后还是回答:“只是一个重要的人。“
闻言,李胜飞挑了挑眉毛,‘只是’一个重要的人?她的表情和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好心地说:“要不要我帮你申请进病房里探视?”
“那就谢谢李警官了。”林臻对他微微俯身鞠了一躬。
“嗬嗬,嗬!队长!你跑得太快了……”兔子追了过来,一边捂着抽痛的腹部一边擦着头上冒出的汗,剧烈喘息着。
李胜飞抬手捂住脸,当下就决定回去给某个队员申请加练,连一个小姑娘都追不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不用过来,你现在下去再去住院部申请一个302的探视准许上来。”他对扶着墙调整呼吸的队员说。
“什么!队长你不早说!”兔子仰天长叹。
警方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兔子警官走了还没一个小时,准许证明就拿到了手,林臻全身消毒之后穿着隔离衣走进了把病房内。
李胜飞和兔子在外面等着。
只看到林臻走了进去,走到病床跟前,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病床上的人的面颊,像是在确认温度,又探了探鼻息,最后才握着对方的手趴在病床的一角看着床上戴着呼吸机的人。
“啧,我怎么感觉……”兔子警官挠了挠头。
“感觉什么?”李胜飞问,兔子的感情很细腻,有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发现不了的一些事情。
“队长你看,那个林臻握着那个女孩的手,怎么感觉怪怪的……”兔子没有说出来,他队长是个大直男,估计给他讲解也得费不少力气。
李胜飞正在翻着兔子带上来的病例,林臻的他已经看过了,听到这话还抽空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
没什么特别的,掌心相对,手指轻轻弯曲交叉在一起,有一点亲密但没什么。就是关系好一点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还经常见过局里的女警察十指交叉手牵着手一起上厕所呢。
他又重新低下头看病例。他记得林臻的是背部是不明物体撕扯伤,还有点脑震荡。而这个女孩的就更加离奇了,什么叫胸腔开阔型破损,还心脏缺损。但同样的背部有跟林臻一样奇怪的撕扯伤,都这样了还没有什么大事,身体各项数据都还不错估计马上就能清醒过来出院。
林臻也是,虽然受的伤没有这位这么之名,但也不是仅仅一天就能行动自如。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已经这么棒了吗?
兔子看了看一旁苦思的队长,心想果然跟这种钢铁直男说这些是没用的,就算他把自己的观点全说出来他估计也会说什么,’少研究这些‘歪魔邪道,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兔子偷偷地撇嘴,眼睛重新看向屋内的两人。
此时的林臻一手轻轻笼着那个女孩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慢慢沿着对方的脸部林廓抚到了颈窝处,没有触碰到皮肤,隔着一小点距离。
啧啧啧,兔子暗暗摇了摇头。那个眼神,那个动作,看不出来才是有鬼。
真是想不到她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欸不是那个女孩子成年了没有……
他在另一边胡思乱想嘴角挂着诡异又和蔼的微笑,身旁的李队长看着手里的材料,眉头都要夹死苍蝇。
————
而林臻则对外面的两人状态是全然不知的。她低着头握着落日的手,看着这人戴着头戴式呼吸机,又回想起她在极昼地狱里的那个样子。
怎么会这么可怜……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是的,就是可怜。
林臻丝毫都不觉得自己身为一个脆弱的人类去可怜一个神有什么不对。相反,她觉得落日身为神还要屈居于一副肉身之中受尽酷刑,被迫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才是真真让她感到哀怜的、可怜的。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探视的时限,李胜飞在窗户口敲了敲向她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时间到了要出去了。
林臻只能将落日已经被她捂热的手轻轻放进了被子里,起身向门口走去。
而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身后病床上的人恰好睁开了眼睛,眯着的眼睛里尽是朦胧的神色不像往日一般清澈。
林臻边向门口走去,还在想着落日在极昼地狱里说过的话。
“你没有为自己而活……”
虽然当时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都听了进去。其实她并不是想要自暴自弃放弃生命去逼迫落日,只是在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信念,她一定可以带她出去!
林臻打开门,看到的是皱着眉一脸严肃的李盛飞和表情有点尴尬的兔子警官。
“我有话想要告诉你。”林臻忽略掉那个代号叫兔子的警察眼里的挪揄,对李胜飞说。
李胜飞看了一眼病床上仍在昏迷的女孩,转过头对林臻说:“正好,我也话对你说。”
三人回到林臻的病房,在林臻的要求下,兔子去了病房外等着,李胜飞则单独留了下来。
“李队长你好,我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一个月之前的春山案子不知道是怎么结案的?”
林臻和李胜飞一同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林臻首先开口说。
李胜飞看着林臻微微有些发白的脸,礼貌地关心道:“你身体这样……还可以?”
林臻笑笑:“没事的,我知道那案子不能随便和别人提及,但是我也算是受害人之一,我觉得我还是有权知道点后续吧。”
李胜飞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不是受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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