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脸警惕,毫不客气道:“这是人家**,你问这个做什么?”
胖男人尴尬地挠着头说:“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您是有探视的人吗?是几零几你告诉我,我好帮你查一下?”另一个护士探过头问道。
胖男人连忙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改天再来!”说完,他就忙也似地离开。
好可疑的人……几个护士对视几眼,商量着决定还是一会儿见到林臻的时候把这个事情跟她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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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走在去李医生的办公室的路上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医院走廊的磨砂玻璃门上有一条透光的玻璃,透过折射,她看到身后那个从电梯里就一直跟着她的男人。
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黑色的口罩。要不是她刚刚走错了路忽然拐进一个没人的楼道里这人也跟着进来,还真的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是警察?不对,警察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而且自从她和李胜飞说完那些话这些跟踪的行动就应该取消了。
林臻任由着他不远不近地跟着,仍然像没有发现一样走在前面。
长长笔直的走廊上没有几个人,也根本没什么地方能躲开。
忽然林臻一个闪身,消失在走廊上。
身后的男人顿时慌了神,快步跟上,却在经过她消失的地方被一根尖锐的硬物抵住了喉咙。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林臻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男人移动眼珠向下看去,才发现那只是一根树枝罢了。刚想要挣脱,脖子处却传来一阵刺痛。
看似柔软的树枝却有着意想不到的硬度。
“别动,我手里这个其实还是很尖锐的,稍不留神就能轻松把你喉咙刺穿!这里没有监控,你可别让我不小心失了手。”林臻手下一个用力,男人脖颈的皮肤顿时流下一股鲜血。
男人的额头沁出细汗,眼神顿时有些闪躲,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小姐,我只是路过的一个路人,你……”
话没说完,脖子上一阵刺痛,‘啪’的一声,一滴血砸落在地板上,溅在了他的裤腿上。
林臻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你猜我敢不敢捅进去?”
男人一下子就想起来他调查过的那些资料还有他看到的那些事情,小腿肚子颤抖起来,身体甚至有些空乏,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力气一样。
他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抖抖嗖嗖地说:“我只是一个私家侦探,没有想要伤害你,放我一马。”
“谁雇佣你来跟踪我的,想要你调查什么事情?”林臻没有放开手,继续问道。
“对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电话里听着声音很年轻的男人!”男人怕林臻不满意,又仔细地想了想补充说了几句。
“他、他他几天前打电话给我付了一笔定金,然后只说了跟踪一下你,没有说什么事情。”
林臻皱起眉,这个侦探连她都看得出来水平并不怎么高。
年轻的男人?林臻暂时想不出来她身边谁会有这个动机。
“耍什么滑头!他想要你跟着我调查出什么事情!”林臻回过神冷声问。
“没没,他、他真的也没说清楚让我调查出什么!之说是让我跟着你,跟着你看你都见了什么人。”
“跟踪多长时间了!”
“今天才是第一天,就被你发现了。”男人有些欲哭无泪,说出去他被一个小姑娘给威胁了,还把雇主信息说了个干净他也不用继续干这一行了。
林臻盯着男人的反应,仔细辨别着话里的信息,轻轻放开他,收回手心里的树枝。
这树枝沾了血像是有点兴奋,在她手心里扭动了几下不愿意被收回去,林臻在心里说了好几遍‘收回’的指令才不甘不愿地缩了回去。
其实说是指令,但其实林臻也没有多少命令的手段。她一共只有使用过三次,一次是她意识不清晰根本不知道如何催动下发生的,救了江弦歌一行人。还有一次是她受到赤翎金乌的引发,和这跟树枝搭上了联系成功的。
还有一次就是在极昼地狱里,说是林臻让它出现的,其实当时林臻根本就不记得是她这样想还是它自己钻出来的,其实更像是这跟树枝自己出现在落日的面前……
这是第四次,林臻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男人在林臻放开他的一瞬间就脱力跪在地面上,回头看着林臻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那个刚刚用来威胁他的尖锐物体,外形像树枝一样但其实根本硬得像铁一样的东西,嗖的一下在林臻的手心里消失不见。
他又想起自己偷偷看到的那些画面,脑子嗡的一声,手脚都麻了。
林臻半抬起来眼眸,看着他说:“还不快走?”
男人猛地回魂,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一片阴影处。
其实这只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杂物间罢了,平时都是上锁隐藏在走廊的门后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打开了。如果那个男人再镇定的有点,观察一下地形,完全可以在外面等她,堵在杂物间门口她也不得不会自己出来。
林臻也走了出来,看着男人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暗暗思忖着。
那个男人虽然被自己威胁说了很多,但实际上也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这个雇主很小心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年轻的声音……一般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听起来会比较怪,那个私家侦探却很肯定地说明了声音的特点。
是没有隐藏声音的必要,知道她必然猜不出来,还是……
还是故意留下的破绽,让她往错误的方向去猜?
信息太少多思无意义。林臻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落日已经昏迷快一个星期了,她知道她受的伤在人类的医学上看是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奇迹一般地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落日不一样,她虽然是人类的身体,但是恢复能力远远超过人类的极限。就连心脏被啄食干净都可以在短时间里恢复如初,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随时时间一天天的增加,她的心就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医生也安慰她不用这么着急,情况正在好转。
但她就是忍不住地想,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岔子?
这些天她常常回想她小时候的记忆,这才发现其实落日是不止一次地来过这个世界里的。
在她的小时候带着她来到这里筛查可以抚养她的人、就连白云观的那座山上她也去过多次,年时山中最高的雪松之上、林臻幼时迷路时候突然出现的金乌、以及还有数也数不清的这样的时刻……
原来落日说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是真的。
林臻的心里忽然涌进一股热流,她不知道在落日的心中是如何看待她的,但是她……
但是她又是对落日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呢?不是单纯的对于亲人之间的温情,也绝非是对待长辈的敬爱之情。是复杂的、酸涩的但是一想起来又觉得丝丝甜蜜,心中充满了勇气。
只要在她的身边,消散于异世也不觉得遗憾。她想起在极昼地狱时扑在落日身前的感受。
林臻抬手慢慢抚上心口,那里正在一下一下地缓慢跳动着。
现在也是……不管什么样的感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林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林臻回过神看向来人,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在住院部遇到过好几次,是孔从玉的姐姐孔从竹。虽然孔从玉已经康复出了院,但是孔从竹的丈夫却是一直住在住院部里已经快要七年了。
据住院部的护士姐姐所说,孔从竹的丈夫大名叫许轻繁,是A都一位极有名气的画家。
不过林臻平时对艺术上没有什么关注,也就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常小果却是对这个名字简直如雷贯耳,听到这个消息的下一刻就决定特来拜访。
林臻本来是要避嫌的也就没有跟着一起,但是在经常来住院部看落日的这几天里却是频频遇到。孔从竹认识她。毕竟春山上也只有林臻和她弟弟幸运的活了下来。
而且孔从玉指控她是凶手的事情好像孔从竹并不知情。对待林臻的态度并没有与之前有什么变化。
孔从竹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花,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可爱,穿着小学的校服歪着脑袋看着林臻,见她的视线看向她便对她甜甜一笑说了一句“姐姐好。”
林臻对孔从竹寒暄几句就弯下腰看着那个孩子说:“小爱好啊,爸爸今天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点?”
小爱却摇了摇头,很难过地说:“医生叔叔说爸爸也许不会醒过来了。”
她只是平静转述偷听到的话,语气里并没有多少伤心的情绪。她几乎是刚一出生就没见过醒着的父亲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有着父亲名称的物品一样。
“小爱!”孔从竹却很生气,拉了一下小爱的手呵斥道:“说了多少遍不要让你偷听医生和我谈话!你这个孩子……”
她穿着一身干净舒适的棉布长裙,但是眼下却有着积年累月的操劳留下的黑眼圈,才不过三十出头眼角就有了几条细纹。
这是一个独自抚育孩子、照顾生病的丈夫操劳了许多年的女子。
林臻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手摸了摸小爱的头。
啦啦啦~有人吗————(空旷的评论区传来回音~~~)
碎碎念碎碎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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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医院中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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