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洛杉矶的波本扔掉手里的账目表,决定休息一会儿,顺便考虑考虑去挖乌丸莲耶的坟顺便找找里面有没有琴酒的事。
他忽然想起某个还在大洋彼岸的FBI来,就拿起手机,问他的“片腕”风见裕也:最近赤井秀一在做什么?
风见裕也回答:“在当中学教师,练习网球,每天都在跟他的学生打网球。”
波本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赤井秀一吃错药了?不,那家伙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那所学校肯定有问题。”
波本决定等看完组织一百年来的账目,就回日本去调查关于那所学校的问题。
……
这所学校确实很有问题,起码黑泽阵是这么觉得。
三天,他就来了三天,这所学校里已经发生了五起案件,包括两起盗窃案、一起凶杀案、一起绑架案和一起下毒谋杀案。
好消息:无人丧生,因为路过的热心市民黑泽阵帮忙把犯人解决了——犯人也没事,黑泽阵只是打电话叫警察来把进门就自己摔倒的犯人带走了。
坏消息:现在网球部的同学都叫他黑泽侦探。
波本听了都要当场笑到断气!!!
更可怕的是东京的年轻人有着对侦探的迷之爱好,这个称呼迅速传开,直到黑泽阵忍无可忍地对这群人说:“不要乱叫。”
网球部的部长夏目兴致勃勃地提议:“阵君,我觉得你真的很有侦探的才能,正好我家里有个侦探事务所,你要不要……”
夏目倒确确实实是个侦探。
他还说他最喜欢的名侦探叫做工藤新一,但这个人最近一段时间失踪了;黑泽阵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没兴趣。”
黑泽阵冷冷地回绝,心想他哪里能跟侦探扯上关系,他只是在组织里待久了,对某些罪犯的行为模式一清二楚,都二十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罪犯他没见过?
烧钱的败家玩意儿,人体描边的狙击手,热爱做饭的寿司师傅,全球五百家餐厅的联名服务生,每分钟都在想贝尔摩德的恋爱脑,启动指令是“你的下睫毛很难看”的废物点心……
他没在说某些人。
而且他根本不想来学校,是诸伏景光说他发现最近有人在监视他们家周围,黑泽阵本来想说这肯定是冲矢昴那家伙背后的人,但面对诸伏景光认真的表情,他还是没能说“那个粉毛可能也是组织的人”。
因为他真的不想再听那句话了。冲矢昴这家伙到底跟无辜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所以身为“人畜无害的普通市民”的黑泽阵就去上学了。
虽然那些幼稚的课程对他来说无聊至极,但黑泽阵本来也就打算找点事干打发时间,等组织被摧毁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再做别的打算。
毕竟,在一个“组织BOSS是日本公安”的时间点,没什么比这位BOSS的老家来得更安全的地方了。
——波本会倾力保护每一个普通市民的,黑泽阵保证。
总之黑泽阵在学校听了三天的课,还发现这比跟组织里的某些蠢货相处要轻松太多。
毕竟刚上初中的小鬼们不会话不投机就愤怒地掏枪对他说“琴酒,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也不会出门的时候忽然叫一车面包人来围住他说“我是卧底,琴酒,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更不会半夜惊恐地给他打电话喊“救命啊有警察在追我,我该怎么办”。
以上,都是琴酒先生在过去二十年里的亲身经历。货真价实,波本黑麦无欺。
现在,“琴酒”已经死了,组织就要没了,他也打算过得轻松点,听这群有点烦人的小孩们叽叽喳喳也没什么。
“黑泽侦探!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带给高中部的黑泽前辈?”
“没空。”
“诶,可他不是你哥哥吗?”
“我不认识他。”
收回前言,他对青春期的小孩没什么好感,特别是有个十年恋爱脑最后惨死的卡尔瓦多斯做前车之鉴,黑泽阵对所有恋爱脑都没什么好感。
在第三十次收到某些小姑娘(也有小男孩)试图让他转交给诸伏景光的情书后,他决定劝这些小孩好好学习。
至于他自己……
>>黑泽阵上数学课:
老师特地问他黑泽同学跟得上进度吗,黑泽阵很想说他曾经伪装混进普林斯顿的数学讲座,跟那群数学家交流的时候没露破绽全身而退。但他现在是初中生,所以他说还行,以前(二十年前)学过。
教数学的老师特别欣慰,说那下周的考试黑泽同学肯定没问题吧?黑泽阵:……不,他有问题,他下周没打算继续来上课。
>>黑泽阵上英语课:
冲矢昴正在台上讲课,把他的教师工作做得兢兢业业无懈可击,黑泽阵就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粉毛看,想知道这个伪装成老师的家伙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顺便一提,冲矢昴开口讲美式英语的时候,黑泽阵从里面听出了一股相当熟悉的组织味儿,他敢保证这家伙绝对和组织有关!
>>黑泽阵上国文课:
教国文的女老师语气柔和地对他说:“昨天我们讲了现代诗人「杜松子」的《寒鸦自雨中折翼》,黑泽同学,你的想法可能跟作者的想法偏差非……有点大,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杜松子是我的笔名。”
>>黑泽阵上手工课:
“黑泽同学!你竟然连这个都会啊,好厉害,是在乡下老家学的吗?”
“不,是跟朋友一起去夏威夷玩的时候学的。”这是实话,他那位老朋友还有在夏威夷开特殊技能培训班的想法,不知道实现了没有。
>>黑泽阵上体育课:
怎么才能假装自己有正常人的体能而不是不小心把同学打到骨折?黑泽阵干脆请了病假,并恰巧制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犯罪。
黑泽阵:“……”
真的是恰巧。
警察被叫来的时候,黑泽阵还看到了两个眼熟的小不点,其中有个栗色头发的小女孩熟练地捂住心口,熟练地落荒而逃。
她的动作确实熟练到让人心疼,但黑泽阵不但不会心疼,还在想另一个问题:
雪莉,你这几天一直在乱跑什么,难道你们两个不上学吗?
他去问了警察。
叫做高木的年轻警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这样回答:“啊,你说柯南和小哀啊,他们两个住在米花町,前几天他们小学的教学楼被歹徒炸了,施工队还在修,孩子们就放假了。”
黑泽阵:“……”波本,这就是被你守护着的东京吗?
他现在很怀疑自己留在日本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要不还是带着苏格兰离开日本吧?
高木警官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若有所思。
这个年轻警察最近几天里每天都要跟黑泽阵见面,已经快要混熟了,毕竟每次有案件的时候都会听他用“这届犯人好菜”的语气讲一遍案发现场惨案的形成原因,再加上那头显眼的银发,想不记住都难。
押着犯人要走的时候,高木涉终于没忍住,问黑泽阵:
“你姓黑泽对吗?你家里有长辈是警察吗?”
“没有。”
“啊……我还以为见到了熟人的亲戚呢,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前辈,他也是银发的。”高木警官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然后跟同行的其他警察离开了。
因为自己班里的学生(特指某位)又被牵扯到了案件里,特地来看着的冲矢老师望着高木警官离去的背影,问:
“你家里有警察?”
“他认识的可能是我父亲。”
黑泽阵轻飘飘地说。他转过头,用表面上在怀疑实际上在嘲讽的目光看向冲矢昴,问:
“你不是认识我父亲吗,连他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冲矢昴的表情相当震撼。
过了相当久的时间,他才缓慢地说:“我认识你父亲的时候,他还不是警察……”
这份震撼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学校放学,冲矢昴回到家里,卸掉伪装用回他赤井秀一的模样,对着手机沉默了许久,刚想联系江户川柯南给波本打个三人电话,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
From Bourbon(陌生号码):
-(4月10日)(刚刚)我是波本。
-我从侦探那里要来了你的号码。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你那边安全吗?
赤井秀一迅速给这个号码备注了“组织会计阿波”的名字,然后谨慎地给他的前同事、现合作者回复消息:
-Clear。我也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你。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直接发过消息了,毕竟他的号码早就换了,波本现在联系他用的也不是以前的手机号。
就在赤井秀一缅怀着过去的时候,他看到波本发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怔住了。
From Bourbon(备注:组织会计阿波):
-(4月10日)(刚刚)我找机会挖开了乌丸莲耶的坟墓,找到了琴酒的骨灰,又追查到了那家火葬场,拿到了一些东西。
-琴酒的遗物里有你们FBI的失效证件,而且FBI里确实曾经有这个人,身高体型都跟琴酒差不多。据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说,死者很有可能整过容。
-所以,琴酒是你们FBI的人?
赤井秀一刚想给波本发消息,说波本,我遇到了琴酒的儿子,并且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琴酒很有可能是你们日本警察!
但现在他的手彻底顿住,并微微颤抖。
等等,不管是日本警察还是FBI,琴酒他都是卧底吧?怎么可能?啊?琴酒是卧底?!开什么玩笑?!
From Bourbon(备注:组织会计阿波):
-你刚才说有什么重要的事?
From Rye(备注:混蛋FBI):
-你让我先想想。
-如果琴酒是FBI,那他有可能有个同样银色长发的日本警察恋人吗?琴酒儿子会叫他父亲的那种。
From Bourbon(备注:组织会计阿波):
-???
赤井:卧槽,琴酒原来是日本警察!
波本:卧槽,琴酒原来是美国FBI!
赤井:?
波本:?
黑泽:????
PS: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是《大鱼海棠》里的一句台词。
“一车面包人”是梗不是错别字啦!(我预判了你们的预判,哼哼)
再PS:小光喵喵也说我在写小品,真的很像小品吗?(落泪)要不然从今天开始猫猫改行说相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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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寒鸦自雨中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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