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称得上温和,却莫名让人升起寒意,红月站在原地看他,瞬间提起了警惕。
口袋里的玻璃碎片被他握在手中,一步一步朝着红月走去,她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同样拿出了武器,那是一把紫色的刀,大约十五厘米长,在谢景书离她大步时暴起挥向他。
她的力度不小,谢景书用刀拦下攻击,下一瞬玻璃飞出,红月不得已收刀躲避,手中的刀已出现裂痕,谢景书反而步紧逼,不退反进地用玻璃碎片刺向她,在她挥刀防守时用玻璃抓住,玻璃瞬间被切成两半,他也借此机会刺向她的小腹,红月显然不是惯用刀的人,她有力气,但没章法。
假动作,他惯会如此,刀会提升她的攻击范围,也会拖累她的反应速度,但刀没能如他期望的那般造成伤害,一股莫名的阻力挡下了攻击,一击不成,他迅速抽身,刀紧接着擦过他的前额挥过,几缕发丝被斩断飘落。
红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种保命的道具用在这种地方,却来不及惋惜。
她不想在此全力以赴,这本是用于对付血色的手段,卡牌即刻生效,金色的光芒在室内爆开,她本想就此逃跑,但在接近门的瞬间听到破风声,来不及反应,仰头折腰躲过,一把匕首从她眼前挥过,她后退,赶在致育效果消失之前重新攻向谢景书原本在的地方——在受到致盲效果时,他就离开了那里,红月扑了个空,他借着这个时间摸走了地上的刀。
卡牌效果消失,谢景书站在离她五米的位置,尚还有些不适应,但她没能抓住这个机会发起攻击,先是看了一眼食堂大门,旁边的攻击很快到达,她侧身躲过,心乱如麻。
门口空无一人,袭击她的是谁?
【...】
【来个人给我一巴掌清醒一下】
【前面的,坐标大厅(xxx,xxx)爱信等莫辜负】
【除了牛逼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打三有点危险啊但】
【那个小孩去哪了】
【害怕躲起来了吧,正常】
【胆子太小了】
【啧,没那么简单】
【真假?楼上看出什么了】
【红月不是想跑吗?这是在干什么】
原本在门口的男孩已经躲了起来,不知所踪,而谢景书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那把刀终究是割破了她的衣服,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那刀进的不深,在与肋骨碰撞时不可避免的断裂。
“...等等!”
谢景书不理她,既然无路可退,她咬牙忽然务必清晰的感觉到,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火球术】,蓝色品质卡牌,效果却丝毫不输紫卡,使用后可连发三次火球,红月的属性是火,可以额外提升50%效果,火球迎面击向谢景书,他躲得有些狼狈,几乎有篮球大小的火球炽热而危险,烧焦了他的衣角,随意将火苗拍灭,同时脚步一转躲开接下来的火球,新人和老玩家的差距就在这里。
距离太近了,火球来得快而急,未击中的火球在地上砸础出两个坑洞,带着烧焦的味道,接连的战斗止他也有些吃不消,险而又险地躲避,手臂上不可避免地被留下了烧灼的疫迹,西装成为助燃的材料,火苗将要蔓延,他只得停下动作先将其熄灭,小臂留下烧焦的伤口,痛觉明显而让人不快。
他警惕着红月接下来的攻击,红月已经没有其他可用的道具了——她卖掉了好几张卡牌,在发现血色也在送里之后,她买了一张【危机边缘】(紫),这技能可免疫一次致命伤,并发出光芒遮挡身形,对发起攻击者额外造成10s【致盲】效果,但有人拦往了她的退路,她浪费了唯一一张保命的卡牌。
她不会输,她不想死。
这样的信念让她握紧了手中的刀,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刀刃相接的金属碰懂养在室内回响,谢景书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这把刀的质量太差了,他的机会不多,每一次交错都在消轮它的生命。
随着体力的消耗他看上去而更加冷静争侧边的伤口在每一次的攻击中被撕扯,吸引着红月的注意,过于强烈的运动让伤口无法停上流血,谢景书却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
刀几乎贴着鼻尖由上挥下,谢景书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红月瞬问警惕,刀尖有些偏移,但依然扎进了后后背,谢景书后退,惯性带动刀尖向左胸穿刺,被肋骨撞断卡在胸腔,疼痛感紧随而来,谢景书的手上只剩下半把刀,红月不甘地站在原地,剧痛撕扯着神经,她握不稳刀,那一刀是冲着废掉她去的,虽未命中,但刀尖长在身体内,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我讨厌被命令。"
他冷眼看着红月倒下,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
如果情况允许,他此时更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但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还躲着么?"
少年从一旁的椅子后探出头,走到他前方三步的位置,这是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尽管以爆发力而言,两人用一秒就可以跨越这段距离。
谢景书看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与初见时的毫不在意不同,他有些无辜地站在那。
"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少年微顿,忽然低着头笑的愈发大来,他看谢景书,很无奈的样子,但谢景书直觉他现在很兴奋。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没有信任过你。”
这世上没有白的吃的午餐,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但真正对这个无害的少年产生怀疑,是在进食堂之后。即使再弱,被人制服也不可能毫无动静,除非他根本没有抵抗。
让他确定这一点的是那些莫名其妙飘过去的文字。
少年叹气,状似无奈地从脸上拿下一个形似面具的物品,方才伪装的柔弱也在他身上散去,当所有的仰装卸去,他的危险性才初露锋芒。
狭长的狐狸眼眨了眨,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发及臀,
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风衣,肆意的笑容更为其染上危险的色彩。
谢景书从不主动招惹疯子。
但他的身边总是充满疯子。
“我本来只想把你做成标本的...唔,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还挺中二的小孩。
“改成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活着比较有意思。”
他享受杀人的乐趣,但杀死谢景书会让他感到可惜。
谢景书在无声的对峙中随便抽了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着将双手相扣放在膝盖上,明明他是处于下风的那个人,却摆足上位者的姿态。
“那我给你两个选择吧?”
“哦?”
“要么,我们打一架,要么...如你一开始所言,你跟着我,但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再之后是漫长的沉默,他耐心地等着,看着眼前人从一开始下意识的不屑到欲言又止,最终看着他陷入沉默。
“你知道我是谁么?”
“这重要么?”
他笑起来,墨色的双眸中闪着兴味,但他还不想答应这个提仪。
两个选项他都不想选。
“好吧,这样,如果你能杀死血色...我就为你所用,如何?”
给一个新人当下属太过丢脸,但投资是他最擅长的。
“但如果你输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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