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就在那花园之间,花儿跟女子曼妙的舞姿,在纱帐若隐若现间,万般吸引着人的目光。
漼浔定定的看着前方,身边围着宋杯雪跟阿若,绪风则负责探风去,许无救坐在其身后瑟瑟发抖。
自从发现有人在暗处看着后,行事十分谨慎,就算是如此美人起舞,如此美酒下肚。
捻着杯盏的手如葱茏之玉,漼浔眼神不移,看似在赏美人一舞,实则余光看着暗处那人。好似下一刻就要跳了出来一般。
三皇子坐在上堂,借着杯盏的遮掩,看向下方众人。
宋杯雪注意到此人灼热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随即朝他点了点头,宴席正式开始,点头便算是行礼了。
萧钰没有搭理,只是依旧巡视着。
等那舞了一曲的女子下去,漼浔看着旁边一桌的漼月蠢蠢欲动。
果不其然,漼月声音响起。
“侯夫人,小女子特为此宴备下一舞,还望能实现心中所愿。”
侯夫人笑意盈盈看着漼月,又看了眼三皇子萧钰。
直到他点了点头,说道:“允了。”
侯夫人才示意着漼月,后者欣喜直道:“多谢殿下!”
丝竹声声入耳,漼月随乐而动。
漼浔看着急于表现自己的漼月,不由得轻笑出声。
宋杯雪转过头去,看着满脸笑意的漼浔,疑惑问道:“姑娘……阿浔,在笑什么?”
“我这个妹妹,生怕别人嫁进王府,此刻这一舞,也是为了夺得萧钰的心。”
宋杯雪嘴唇轻启,说的话如此让漼浔满意。
“该得的必然会拥有,不可得的也不必强求。”
漼浔看向他,执起杯盏同他饮酒。
若是因为此宴,漼月当真嫁入了三皇子府,倒也了了她的心愿,不必再听继夫人说谈婚论嫁之事。
届时便可不必顾虑其他,一心扑在查询当年之事上,好早日有个结果。
一舞毕,萧钰为她拍手叫好,甚至将珍贵的夜明珠寻来,赐予漼月。
继夫人不悦,在下方座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前去受赏。
漼月扭过头,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不由得向后一缩。
“走吧,宴席该结束了。”漼浔看着三皇子赏赐漼月后,离开了此地,自己也起了身,打算从这地方离开。毕竟女子深夜未归,当是会被人诟病。
想必在暗处之人该等得急了。
等在座之人纷纷离开,绪风也从他处归来。
“同姑娘所想一般,那人便是等在外面其他地方,正等着许无救呢。”绪风开口说道,漼浔也看向一旁。
花园之后是个假山,那地方有人看着,可偏偏三皇子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府门,而是更里面的地方。
“绪风,你带着阿若与许无救先行离开,记得从府门正处离开时,稍作伪装。”
“阿浔……是想兵分两路走?”宋杯雪问道。
漼浔点了点头,耐人寻味般看向那假山之后。
“这府里尚未关闭府门,还有一处美景我想看看,你便与我同行。”
“姑娘,你一个人,是否可行?”绪风担忧问道。
漼浔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道:“你便只顾着保护好阿若跟许无救,不必担心我。”
得到此话,绪风才带着几人离开。
他们二人兴许会遇上强敌,但真正强敌便在这府门之中,定是将她二人一步一言一语都盯着。
况且,绪风与许无救都会武功,护着阿若离开不是什么难事。
三人离开府门,漼浔则带着宋杯雪悄声来到假山之后。
躲在暗处。
那里传来了女声跟男声的谈话。
刚才离席之时便有注意到,漼月借着面见侯夫人的由头支开了继夫人,想必就是来此,跟谁相会呢!
再想一下她想嫁之人,便是能猜到了。
“月儿,待我同父皇禀明,他想来是疼爱我的,定然会同意我将你纳入府中。”
“钰哥哥,为什么是纳?难道你不想娶我为正妃吗?”漼月声音传来,哭哭啼啼问道。
“这不是……我得娶了你那姐姐为正妃吗?月儿,懂事些,待入了府我定日夜留宿你那儿。”
“凭什么!我也是漼府嫡女,钰哥哥,难道心里实为爱慕姐姐?”
漼浔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笑出了声,如此费尽心思,那萧钰不过还贪图着梅府的财物跟人脉。
宋杯雪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漼浔,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为她抚平动作。
“月儿,今夜我带你前去吃酒可好?母后所说我无法改变,但是纳你为侧妃还是我能做主的。”
漼浔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她后来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府上。
就在漼浔想带着宋杯雪离开之际,黑衣人从天而落。
“漼姑娘,听人墙角可不是你大家闺秀应做的事。”
那人露出一双眼眸,似鹰般敏锐,不过只是匆匆看了漼浔一眼,便看向一旁的宋杯雪。
“便是你能使得动南边的措金阁?倒是个有能耐的,任我京中之人也无法与之抗衡。”
宋杯雪扬起了头,同他挑衅道:“来者何人?蒙一面黑布便想瞒天过海,当心我发号施令将措金阁的人引来!”
“噢?一个浑身无武功,需要一个小女子来护着的男子,就算是引来了措金阁,你当我会怕么?看看这是谁?”
那人说话间,其手下将一个熟悉的人影提了上来。
想是受了极大的酷刑,满面尽是血迹,身上竟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绽。
红色的长袍沾染了自身的血,更显得鲜红。
“这人你们是否熟悉啊?”那黑衣人狂笑出声,这当然在漼浔意料之中。
“陆徽大人,将你那黑布揭下来吧。”漼浔出声道。
对面那人却笑出了声,笑着看漼浔问道:“姑娘是如何得知?我与你并不相识。”
漼浔伸手一指,道:“将那人放开,我们便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若是我赢,你便规劝你家三皇子,打消了娶我的念头。”
“漼姑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你又如何得知,我就是三皇子手下的人呢?”
“多说无益,若是不放人,别怪我放信号将措金阁的人喊来。”宋杯雪拿出了藏在怀中的信号烟,此烟若是放出,无色无味,而白亦是已经在远处千夜楼之上观着。
燃火现行,这种独特的信号,只有措金阁的人才能看见。
“去将他手中的东西抢来。”那人不再掩饰,附耳同身边的人说道。
那人放开了许无救,飞身而来直朝着宋杯雪手中的信号烟。
漼浔将袖中的匕首拿在手中,等那人刚刚落下,“扑哧”一声,匕首没入那人的心脏。
“姑娘当真好准头,不过此人只是万千死士中的一个……”话还没说完,陆徽将手往前一指,隐藏在后山的人纷纷跳了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
千夜楼离那侯府并不远,白亦是带着众人来到此处,与他们正面交锋。
“陆徽,你个丧心病狂的!若不是我措金阁收留了你,你怎会有如今的成就,吃里爬外,今日我就来清理门户!”白亦是从屋顶飞身而上。
此举惊动了侯府侯爷,立马派了援兵支援。
陆徽是朝堂之上的人,自然全部家兵将剑指向措金阁。
“呵,宋杯雪,你先离开此处,今夜过后,便是我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白亦是扭头同宋杯雪说道。
漼浔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宋杯雪。
想要了解恩情,自是难上加难,如此简单的事情就想划清界限,自然是不可能。
“我帮你将这恩情留住,届时你若遇险便可保你一命。”漼浔话音刚落,执剑而上。
白亦是看了气汹汹的朝宋杯雪扔了个茶盏。
“不是我让的,打完记得再给我一个信号烟。”宋杯雪站在原地,乖巧的等着漼浔。
有了漼浔的助力,白亦是带领的措金阁死士勇猛直前,将那陆徽打的节节败退。
只是从侯府内打到了街市,又从街市打到了屋顶。
索性此刻百姓已经关闭屋门,更有觉浅的已经入睡。
漼浔十步越过,拿着剑的人纷纷愣神,随后倒在地上,不再醒来。
看得陆徽瞪大了眼。
若是三皇子娶了漼浔,若是往好处想,便是有了得力助手,往坏处想,会时时刻刻为他使绊子。
如此看来,漼浔定是已经与三皇子为敌,又怎会好好的为他效力。
可她是尚书之女,不可杀之,今日如此形式,已经乘了下风,只能将许无救此人带走,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收获了。
“退!”陆徽一声令下,原本打着的黑衣人全部退下,至他身后。
“陆徽,你莫不是怕了不成?”白亦是调侃问道。
“怕?我又怎会怕?白亦是,届时若有机会,我定将你斩于剑下!”
白亦是“嘁”了一声,朝他扔了个飞镖,直直没入肩膀。
陆徽未曾设防,躲不及此飞镖,只好生生接了下来。
漼浔看着身边的白亦是,想他身份不简单,武功也不差,竟是措金阁的阁主。宋杯雪就算是因为救了他,两人像刚才一般的说话语气,也是不可能的。
宋杯雪走了过来,看着漼浔,只道是:“待我与他说句话,咱们便回府?”
漼浔点了点头,看着两人走至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想来,他是不想瞒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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