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云轻雾耳根热了热,仿若被烫到,睫毛扑闪着移开视线。
傅斯泠握着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面向他,“躲什么?”
“我没躲。”
云轻雾想着,既然有求于他,确实得付出点什么。
说不定做完再顺势一提,傅斯泠就同意了。
她主动挽上他后颈,“我在想该怎么问,傅斯泠,你今晚想做吗?”
傅斯泠没答话,幽深的眸落在女孩隐在昏暗里的面容,他修劲指节捏起她下巴,重新吻上来。
云轻雾躺在他身下承受。
不知道是外面月色美好,还是傅斯泠心情不错。
她不知确切缘由。
只觉得今晚的傅斯泠,动作强势里带着难言的温柔。
她有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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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云轻雾不打算去公司加班,所以醒得很晚。
更是前一天晚上放纵的原因。
被傅斯泠折腾得要死,最后做完,都忘记和他说资金窟窿的事就睡过去了。
极致的疲累,直到临近中午才睡醒,还是被饿醒的。
那个狗男人倒好,忙了就去公司,闲了就回家睡一睡,睡睡就罢了,反正她也爽,但是她最关键的事情忘记了。
云轻雾气得想骂人:“傅斯泠!混…”
卧室门恰好推开,她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看到傅斯泠推门进来,简单的黑色衬衣,领口微敞,白皙锁骨上印有淡淡红痕。
卧室内还停留在昨晚,一片狼藉,傅斯泠弯腰将随便扔在地上他的睡袍、云轻雾的吊带捡起来。
云轻雾瞥了一眼,还有她的内裤,幸好傅斯泠只是捡起来,放在了沙发上,全程波澜不惊。
收拾好,傅斯泠最后停在床前,看着她似笑非笑,“刚才是在叫我?”
云轻雾连忙恢复笑脸,“对啊老公,原来你今天没上班啊。”
看着倒是神清气爽的,不像她,睡到现在,面上越是笑着,云轻雾心底越气。
傅斯泠坐在床边,看着她,毫无惭愧,“昨晚累到了,休息休息。”
“…那你现在是休息够了吗?”云轻雾立马警惕起来。
“嗯。”傅斯泠笑看着她,长腿慢条斯理交叠,矜贵慵懒,西装裤随着他的动作紧绷起一点线条,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你呢?”云轻雾听见他低声问。
“我?”云轻雾攥着被子边,往床里侧躲,“我还没!昨晚累得要死!我还没休息过来!”
可恶,做也做了,她还是没能把那件事解决。
这不就等于被傅斯泠白嫖了?!
如果现在重新做一次顺势提出要求,也不是不行。
这么想着,云轻雾重新躺下,假装害羞地邀请傅斯泠,“算了,如果你想,我再累,也可以,毕竟我是你老婆。”
傅斯泠唇角细微抽动,手腕穿过被子,摸到云轻雾脚腕,掌心皮肤滑腻。
停顿片刻,他直接将人从被子里提溜出来,“去吃饭。”
“啊?”云轻雾懵了一瞬。
傅斯泠挑眉,“你不饿?”
“饿饿饿。”都饿过头了。
云轻雾坐起身,正想跳下床,想起刚才说自己累得要死,朝傅斯泠张开双臂,“你抱我下去。”
转念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毕竟俩人除了睡过几次根本没什么感情。
云轻雾歪了下脑袋,声音甜软,“可以吗?老公。”
傅斯泠低眸觑着她只穿了件吊带裙,肌肤零星红点,雪白弧圆,从他的角度一览无余。
他从衣柜里抽出件衬衣,从云轻雾身后绕过。
云轻雾还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红点,乖乖任由傅斯泠给自己穿上衣服。
看他垂眸给自己系一颗颗系着扣子,云轻雾不自在地动了动,和傅斯泠住在一起后,不仅睡不成美容觉,晚上睡觉还要穿睡衣。
她之前都喜欢裸睡,现在不仅要穿睡衣,还要穿衬衣?
讨厌。
云轻雾属于长睡眠人群,昨晚那点时间根本不够睡的,午餐结束,顶不住困意又睡了两小时,醒来的时候下午三点多,神清气爽。
家宴傍晚六点开始,过去需要半小时车程,现在就得开始准备。
云轻雾已经选好一条香槟色挂脖裙,优雅不失风情,风格简约,端庄大气。
行走间风姿绰约,云轻雾向着镜中的自己走近,很满意。
下一秒,垂眸一看,白皙肩膀分布密麻红痕,未露出的脖颈更是触目惊心。
云轻雾气鼓鼓地望着进衣帽间的男人,“傅斯泠,都怪你。”
傅斯泠眼神落在云轻雾漂亮凝白的肩颈线,眼眸微深。
昨晚云轻雾一开始提醒了他,一开始克制着,后来没控制住。
云轻雾气上心头,愤愤开口,“你就不知道克制点儿?和狗一样。”
活到二十八岁,恐怕还是第一次被说是狗,傅斯泠脸黑了黑,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昨晚是谁主动勾我的?”
“也是你先吻我的!”云轻雾瞪一眼傅斯泠,因为情绪波动双颊红扑扑的。
傅斯泠低眸欣赏自己这位漂亮却又娇气的太太,两腮鼓起,看着像是要发脾气。
不自知开始妥协,低声哄着人,“好了,再重新选一件?这件实在喜欢还可以在其它晚会穿,我让小崔关注这个牌子上新,你喜欢的话都送过来。”
“可以吗?”云轻雾眼睛一亮,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当然可以,傅太太。”傅斯泠薄唇微勾,“想要什么和小崔说一声,或者用副卡。”
云轻雾想起那晚在邮轮,傅斯泠说会给她身为傅太太的一切,现在看似乎不是假话。
她琢磨着今晚家宴结束就和傅斯泠说父亲公司的事。
那张卡云轻雾还没用过,随口问了句,“卡里多少额度啊?”
“没限制。”
“没限制!?想花多少都可以?”云轻雾手里有父亲和表哥给的卡,只是几百万的额度而已。
“嗯,想买什么买就是。”
傅斯泠看了她一眼,补充,“消费信息会以短信形式发到手机,方何会定期查看清理。”
不过他一般不关注这些。
哦。
云轻雾眨巴眨巴眼睛,歪脑筋一秒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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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傅斯泠和云轻雾准时抵达傅家老宅。
傅斯泠父母正在国外度假,傅斯泠祖父祖母,还有大伯小叔两家人在。
家宴只祖父这一脉参加,十多口人齐聚一堂。
老爷子手腕雷霆,软硬兼施,最主要傅家人都不错,因此关系还算和谐。
老爷子全程笑眯眯的,云轻雾凭借自己优越的社交能力,很快和傅家人打成一团。
倒是傅斯泠,除了不时怼老爷子两句,和家人关系都淡淡的。
席间,老爷子用公筷给云轻雾夹菜,“尝尝这道菜,是我们家阿姨的拿手好菜。”
云轻雾看清碗里黄灿灿的腰果,顿了一下,弯起眼睛,“谢谢爷爷,我正好喜欢吃腰果。”
她还没开始吃,傅斯泠拿过云轻雾的碗放自己跟前,吩咐不远处阿姨,“再重新给她拿副干净碗盘。”
面对众人疑惑目光,傅斯泠气定神闲地解释,“我今天突然特别想吃坚果。”
云轻雾:“……”
嗯?难道傅斯泠知道她对坚果过敏?
“臭小子,自己想吃不会夹啊,抢轻雾的做什么!”
老爷子怒目而视,差点拿筷子抽傅斯泠。
傅斯泠将那一整盘端到自己跟前,毫无愧疚,“嗯,刚运动完,需要补充蛋白质。”
“……”刚运动完。
哟。
什么运动啊?
席上人不约而同露出揶揄笑容。
四面八方的视线转移到云轻雾身上。
云轻雾被看得耳根发红,傅斯泠知不知道,他这话有歧义啊!
回去的车上,傅斯泠看向身旁女孩,“对坚果过敏,为什么不说?”
“可以说吗?”云轻雾下意识问。
光线洒在她身上,璀璨夺目,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为什么不能?”
云轻雾愣了愣,在心底重复这句话。
为什么不能。
母亲不知道她对坚果过敏,也可能是知道但不在意,从小到大家里的餐桌,都是母亲张罗,从没有避讳过她会过敏的坚果。
父亲是疼她,久而久之只记得她不喜欢吃坚果,讨厌葱姜蒜一切味道大的食物。
觉得她只要在餐桌上避开就好,她不吃别人还吃。
云轻雾没回答,只说,“我以为正常人都会觉得我是对酒精过敏。”
“嗯,”傅斯泠微微一哂,“大概我不怎么正常。”
也懒得去找琢磨傅斯泠是怎么知道她对坚果过敏的。
云轻雾理所当然道,“幸好你知道了,不然不知道哪天我还要被你毒一次。”
“……”傅斯泠淡淡觑向她,“当初是谁主动要酒喝的?”
“我。”云轻雾鼓起腮,先发制人地瞪他,“但你没说那里面有坚果。”
“……”傅斯泠按了按眉骨,“明天出差给你带礼物,想要什么发给方何。”
云轻雾一秒开心,慢吞吞挪到傅斯泠腿上,抱住他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傅斯泠这么大方,她对今晚的‘谈判’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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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傅斯泠洗完澡,去了书房。
书房门虚掩着,云轻雾来来回回经过书房好几次,傅斯泠似乎在开远程会议,男人冷峻的神情透过缝隙窥见几分。
直到听见书房短暂安静下来,云轻雾抬手敲了敲门。
傅斯泠低冷声线隔着门板传来,“有事?”
“老公,你想喝咖啡吗?”云轻雾打开门一角,翘出一颗可爱脑袋,手里端着杯咖啡。
傅斯泠因为这个称呼挑了下眉,她现在倒是习惯这样叫他。
云轻雾端着咖啡进去,被桌角绊了一下,温热的咖啡洒到傅斯泠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云轻雾无辜地看着傅斯泠,嘴上这么说着眼神没有一丝抱歉,“把你弄湿了。”
傅斯泠岔开腿,从桌面上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沾到西装裤上的咖啡渍。
期间,抬眸,冲着她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你是来送咖啡,还是来送你自己?”
云轻雾舔了下唇,纯情又天真地问,“送我自己也可以吗?老公?”
傅斯泠:“……”
他抬手关上电脑,“现在可以了。”
云轻雾被傅斯泠抱着离开书房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傅斯泠,刚才你在开会吗?那刚才岂不是都被他们听见了!”
“好丢人。”
垂眸,女孩雪白的颊红成一片,少见的害羞。
突然生出几分逗她的心思,傅斯泠懒洋洋点头,“对啊,都听见了,都知道我有个主动把自己送上门的老婆。”
云轻雾又被傅斯泠气成河豚。
还好过程中傅斯泠还算温柔,加上她又有求于他。
她忍了。
深夜,终于结束。
傅斯泠从阳台回来,身上氤氲着淡淡烟气,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孩,“抱你去洗澡?”
云轻雾懒洋洋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没什么劲儿。
朝傅斯泠瞪去一眼,“等一会儿。”
这一眼对于傅斯泠实在没什么威慑力,汗水蒸出淡香,湿润的眼,盛开在一片雪白。
倒更像是欲语还休的邀请。
傅斯泠附身,握了握她脚腕,“还想要?”
“……”云轻雾蹬他一脚,卷起被子,背对他。
她要歇一会儿再去洗澡。
云轻雾开始酝酿该怎么和傅斯泠说。
过了会儿,傅斯泠从浴室出来,上了床。
云轻雾已经歇过来,恢复几分精力,“傅斯泠。”
黑暗里,她轻轻扯了扯傅斯泠衣袖,声音些微哑意,掌心潮热,脸颊带着未褪干净的红晕。
“嗯?”
云轻雾犹豫两秒,“其实我有件事情没和你说。”
傅斯泠眯了眯眼,意识到云轻雾有事相求,转而发现自己竟没太多意外,他这位太太,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向来不是乖巧性子,妥妥不省油的灯。
无伤大雅的事他倒没什么所谓。
偏头,目光滑过女孩隐在黑夜绯红未褪的小脸,最后落在她湿润的眼,“什么事?”
“我母亲之前让我和林家联姻,是因为我父亲公司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一笔很大的资金…”
对上傅斯泠淡漠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眼,云轻雾突然露怯,“如果…如果你觉得被骗,想离婚…我…我…”
傅斯泠何其聪明,转瞬便明白来龙去脉。
坐起来,啪嗒一声,按开他那边灯。
昏黄光线映出男人深隽侧脸,黑夜里嗓音透着一股冷沉,“云轻雾,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这笔资金缺口再将你推出去?”
傅斯泠情绪不明地笑了两声,冷白指节落在她胸前吊带,随意拨弄着,“所以这两天这么殷勤,也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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