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装你房管是不要的吗?”姚然还装作难为情。
她确实打算把他设为房管。
裴原当房管跟狗装骂起来,其实也有姚然给他的任务,那就是帮她看看房管选项,不可能裴原一个人房管,很累的。
事情太多了,加上裴原从来没吭声过,她就忘了。
要不是她知道房管很累,这么大的直播才一个房管,她都以为裴原做的是真的很轻松,除了管理直播间还要私信了解误封的。
她打算加多点房管,狗装,咩羊羊,再加一个待观察的姚然别抠钱抠我。
后者的名字她实在念不出口,简单唤她“抠我”。
抠我在大群很活跃,当时她偶然发现,对方是真的天天在线,很多切片都是抠我剪辑,甚至好几个百万,有个快千万的播放量的视频。
姚然让裴原留意,发现确实可以。
而卖片姐已经当了臭橘的房管,很忙,姚然没打算加担子给她。
【[500¥]要啊要啊!】
【[1000¥]给我房管吧快给我吧我有罪我赎罪TVT】
【[500¥]哈哈哈狗装在线乞讨。】
【[1000¥]狗装,某咩早就告诉你,想要就拿钱砸,比如现在。】
【[500¥]某咩威武,狗装废物。】
【[100¥]我去前排好多富哥富姐,试图融入ing】
……
弹幕:“!”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都用留言来聊天了。
弹幕不懂,但是弹幕也有点习惯了。
姚然解释:“本来也要给你房管的。”
剩下的她都在私聊中说,包括咩羊羊跟抠我。目前确定了咩羊羊跟狗装。
打算后面慢慢设置房管,没想到狗装被裴原逼急了,也好,多点房管管理直播间氛围也会好点,先设一个房管吧。
姚然动动小手指,狗装就成为了房管。
于是狗装开心刷了两个提督。
姚然:“……”
不是,她这就有点被贿赂的嫌疑了啊。
她是清白的啊。
显然弹幕不是这么想的,纷纷认为这是私底下的交易,由于姚然抠门要钱的人设实在深坑,导致弹幕也觉得这很正常。
姚然有苦说不出。
最后总结,狗装害我!
青浔大学宿舍内,漆黑中谢铭猛然从床上仰卧起坐。
“啊啊啊!”谢铭兴奋。
他真成房管了,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快到凌晨,宿舍内四人请假走了,一个说是考驾照,一个据是去医院,一个据说是一起考驾照,另一个去吃席,都没回来。
宿舍是六人制,剩下一名舍友也没睡,也在看直播。
“知道了知道了。”舍友懂他那个死动静,“不就是贿赂主播嘛。”
他在直播间看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舍友恨自己不是富二代,不能像谢铭一样撒钱玩。
跟富二代在一个宿舍,舍友还是有点压力,尤其是同时主播粉丝,别人已经在舰长群混的风生水起,他进都进不去。
金钱的力量,舍友确实自愧不如。
“我这叫良心感动了主播。”
“良心?钱心!”
“不要小看我跟主播的羁绊啊。”
“没有贿赂根本就没有羁绊。”
“闭嘴吧你,看你直播去。”
“嗯嗯嗯嗯。”
……
“话说他们几人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可能死外面了吧。”
“……”
“……”
“出事了好像也有我们的负责。”
“……”
回到鬼酒店。
他们走进二楼的房间里,一间一间探索。
姚然没跟他们同步,她先上了三楼。一二楼垃圾脚印到处是,有些垫子被单被移过,代表曾经有人来过。当然住的痕迹没有,这鬼地方流浪汉不来。
雨天她还是选中高处,水不至于漫上来。
谁知低洼的地势,还废弃多年会不会有水反上来,太高不安全,防水也防不住。
舰长福利一直进行,姚然打算播到睡前。
姚然在走廊拿着手电筒扫,路过某间房门时,自动开了一半,带着拉长的尾声,像是已经老坏的乐器,太过刺耳。
挂在门上的“303”,正是房间号。
走廊外所有房间要么已经开了,要么紧闭,没有自动开,还在她面前开半个。
似乎在欢迎她进去。
“啊啊啊啊!”
“卧槽有鬼!卧槽卧槽!”
舰长大叫,比突然开门的还恐怖,随后一声“哔”,代表舰长下线了。
姚然心想,跑得好快。
“哪里有鬼?”她怎么就没看见。
房间内跟恐怖片一样都是不舍得用光,她手电筒扫了一圈,到她身边停了一下后,立马收回去。
舰长说的没错。
确实有鬼。
“你这么在这?”姚然没想到裴原跑到三楼了。
找猫能在这里找?
她不信。
“你没被吓到?”裴原不爽,“凭什么啊,你这么不怕鬼?”
他幸幸苦苦蹲在三楼,坐等姚然被吓。
结果弹幕那一嗓子把他都吓到了,偏偏姚然无事发生,还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不过裴原转头一想,要是真的怕也不会跑来这种鬼地方。
“我还是怕的。”姚然实话实话。
“什么时候?”
“知道你是鬼前。”
“我就知道。”
裴原真想给她一拳。
“手给我看看。”裴原张开手掌。
姚然打算把手机挂在窗附近,这里雨冲不进来,让他们享受一会阴森的自然美景,不然又看到裴原了。
“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姚然还是伸手。
想到舰长的尖叫,肯定不止一人看到了,直播间大概都注意到了,“你还是小心点,差点就发现你了。”
裴原不知道听没听见,脱下了她的手套。
感受到一阵冷意,姚然倏然低头,她满脑子都是问号,还没来得及问出声被裴原先说出口:
“你这里怎么弄的?”
手背烧伤的疤印拉长,样子极其狰狞恐怖,在黑夜中也能摸到其中的凹凸,伤痕的主人微微怔忪,没想到他会问。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问。
姚然差点忘了这家伙在车上还伸进头套中。
“一场火灾导致的。”姚然眯起眼睛。
几年前来着?
“……不太记得了。”
裴原执着问:“为什么?”
“我想想……”姚然思考了有一会,“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都以为过了十多年。有时候我看到烧伤痕迹我才反应过来,三年而已。”
“所以烧伤那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才找到那点回忆。”
“过得太混乱了,就连这个烧伤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疼痛。”
“我经历了忙碌的兼职,毕业的迷茫,又快速失业,我没有什么朋友,跟大学舍友也不亲近,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忙。”
“你应该发现了我床底的那瓶药,我第二天起来后看到了窗边上放着的药瓶,你没扔,而且我也不会放在那里。”
……
姚然说话跳跃,似乎不习惯把自己的过往述说出来。
在姚然的故事中,她是一个迷茫的大学生。
她是青浔人,从青浔考到了浙江,成绩很好上了浙江大学,还是王牌专业的计算机系,这种开局在他人眼中,怎么出都是好牌的存在。
仿佛一进去能就立刻跳跃阶层,成为人上人。
大家都这么想。
她手中的牌却逐渐烂掉,比考上前还烂。
事实上,姚然并不适用浙大的节奏。
无论是学习还是人际关系,她不会处理。
不知为何,她跟舍友们仿佛有天然的屏障,舍友们也想跟她相处,可惜都感觉到尴尬,因此宿舍关系保持着陌生人的关系。
这样也好,单纯磁场不合。
但学习上她尤其吃力,宿舍只有一人跟她是同样计算机系,其余是工商管理、电气工程。平常另一人经常掺加活动课题,她很难找到人问。
所以她会去找老师问,但问题多到似乎问也了毫无用处。
明明在上大学前做了很多准备,在进入后发现其他人都感受良好,非常适应,除了自己像个异类。
姚然倒不会内耗,她能从青浔偏僻小镇考上浙大本身就是个异类。
只是有件事情同步席卷了她整个大学生涯。
那就是她的父母,姚娟与冯广楷。
从她上大学时,父母就提供了很多帮助,有了很多爱,尽管家里并不富裕,他们的生活还是过得很好,至少在她的记忆中如此。
在她渐渐适应时,她的父母开始频繁向她借钱,最开始是一点小钱,到后面越来越多,即便在忙碌她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跟父母的和睦但不紧密联系。
性格如此,更喜欢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很多时候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问了也是一句“怕你分心”,联想到自己也少跟父母交流,所以她没有深问。
又想减轻他们的负担,从高中起她就打暑假工挣点钱。
上了大学也是,边兼职边学习。好处是她能赚到钱,更能融入这个集体,毕竟学习氛围她不适应,但打工她都习以为常了。
在兼职中她认识了一些学姐学长,他们也好心带她。
简直一举两得,搞定了钱跟学习。
也许生活喜欢在往好发展的路上增加难度,却没有考虑过经历的人能够承受住这种重量。
姚然要被压死了。
钱都拿去给父母,发现了他们拿钱去赌博喝酒。
最开始是几块,到她发现时上千甚至上万,姚然都想不通怎么会沾染上赌博,立马叫他们停手,两人打保证说自己不会再赌,姚然却没放心。
监督一段时间后,就在姚然以为这事情到此为此时,她又发现之前说的话是骗她的。
他们去借了钱赌,以为自己能赌回来可以抵押掉借来的钱。
姚然的钱他们早就赌完了,这次又输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然后在某天课间时她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得知了全部,包括父母借钱。
她才大一,十九岁,挂掉电话后她无神盯着黑板。
大学的钱她得全部赚回来,父母那边的只有找人监督他们,刚能跟上进度时又不得不被这一消息打乱心绪,她已经静不下来学了。
欠的钱不多,却能将她逼疯。
因为雪球越滚越大,无论用尽各种办法得到的结果总是不好,跟学姐学长取经,老师也出主意都无济于事。
大一、大二、大三、大四……
持久的拉扯战,总是在即将走上好方向时又直转向下,她很累,很累。
她都不知道熬了多久,都快要实习毕业了,成绩也不好,被各种琐事折磨到神色疲惫,而且这年头经济也不好,莫名的焦虑一直弥漫在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上。
姚然多少也被沾染。
然后生活又给她一记重击,在实习时。
“我以为陷入赌博循环后没有比这更糟的发生了,结果世事难料,我不太想说是哪一天。大雪夜里,我走在路上,亲眼看到车祸的发生。”
“很巧的是,造成这惨烈的车祸是我的父亲。”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永远不会忘记后面的种种……”
姚然垂下眼眸,她一直都是那副模样,唯独微微发抖的身体暴露了她的痛苦。
突然她感受到一阵炙热,原来是裴原抱住了她。
比起之前还要烫的体温,比起之前还要实在的身体,姚然在恍惚中神游,他应该很快就要离开了,或者说消失了。
那些日子过得不算难,她都能撑住。
只有车祸后面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差点就没有撑过去。
姚然想,她还是幸运的。
在搬入小巷,没有任何约束下她终于能缓过来,还能在某天,一如平常的夜晚遇见了系统。
准确来说是很早遇见系统,只是那晚她才发现。
系统声音莫名让她死水般的心动容,无论它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孤独多少消散了掉,毕竟她是人类,人类是社会性动物,太过孤独总会寻找慰籍。
然后系统带来了弹幕,很热闹。
姚然久违的多了些表情,这些年她很少笑,被烦恼困扰,车祸后想到那些受害者,她再也没有能力去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都被压抑,也觉得没必要抒发。
因为无意义。
做了那么多,一切都没有结果,哪怕有一次,哪怕有一点能打破死胡同她都不会如此无助。
五年多的时候塑造了这个结果。
而最近的两年更是彻底磨灭了她的一切,身体、精神、希望、金钱……
等到系统说出“十倍返现”时,她笑了。
笑得不是她能脱贫,而是之前想要的时候却没有,没有多大**时却有,就算有钱也不能解决问题,感觉到命运十分好笑。
也许在命运眼前,她就是个笑话。
但姚然还是选择了赚钱。
第一,她迫切需要能够自救的东西,无论什么只要能挣脱出循化,重回新生她都要去,她不想“死”;
第二,受害者需要这笔钱。就算她不是肇事司机,但她亲眼看到一切,司机还是她血缘上法律上的父亲,她都无法置身事外,她的良知不允许;
第三……
她没有想到。
她需要钱,很多很多钱,大学的日子不好过,毕业的日子不好过,很多事情,钱不是最核心的问题,但是核心关联的问题都是钱。
她非常需要,甚至到了一种习得性无助的情况。
也许真正拥有时,她能够不在被金钱的枷锁给困住,给自己更多勇气去处理事情。
姚然仅是猜测。
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遇见了裴原。
有了同伴,相处起来诡异的融洽,就算很少时间相处,他们都仿佛认识了十多年了。
有这么一个鬼陪伴,孤独的日子总算彻底热闹了。
偶尔发呆看向小溪时,她都能听到裴原都声音。
他可真是活泼,人不在,声音在,姚然都没机会被过去的阴霾给掩盖,时不时专注当下的现实。
这很难得,说明现实很值得,也很开心。
裴原抱着她之前,一直认真在听。
就算她没有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但这是她第一次提及自己的过往。
他好奇过,只是想起那天他床边底下捡起的药瓶,便没有再多探究。他不想去问她经历过什么,把结痂的伤口再拨开给人看,残忍且自私。
所以裴原既喜悦他拥有这个资格,又担忧把这些话说给他。
如果不是他,如果换做另一个人。
换做另一个人相识短短十二三天,就能将伤口暴露就能够诉说疼痛,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再二次受伤,以真心换来的结果放在他人身上,裴原不敢相信。
尤其是她的这种情况,精神曾经崩溃过。
姚然松开了他的怀抱,透过他的眼睛,姚然莫名读懂了。
“放心,已经过去了。”
她的安慰没有任何作用,身为经历其中的人,却给听客安慰,反而引起听客皱眉,并不希望她用这种云谈风轻的口吻。
“别皱眉啊。”姚然去抚平他的眉间。
裴原最后还是叹气。
服了她了。
“既然你都说了,那总要说说我的吧。”裴原说,“算是交换秘密,公平。”
“你记起来了?”
“这么多天,猪都记起来了。”
“对,你是猪。”
“……”裴原一个没忍住,“你有病啊。”
“是啊,神经病啊。”
“啊?”
还有这种操作?
跟姚然插科打诨,裴原连最初的火灾都忘了。
“算了,不跟你说。”裴原知道这人嘴皮子最厉害,懒得争辩。
想到刚才依偎的怀抱,他的耳朵倏然红了。
姚然察觉裴原的怪异,“怎么了?”
“……别靠我这么近。”
姚然继续逼近。
“姚然!你听不懂人话吗!”
裴原被她看得有点恼怒。
见到他这样姚然赶紧远离,她可不想惹怒裴原,到时候又少见了一次。
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是刚才的拥抱,她咬住嘴唇,不适应这气氛,不敢看裴原。
之前两人距离如何都不会这样,可能是他们都关系更加推近了。
这方面,她迟钝又敏锐。
窗外的大雨还在下,没有一开始大。
一连串的雨水挂在黑幕上,时不时飞溅到半挂的伸缩杆上,连带手机顶起水珠,成为水珠的加速道,滑向已经浸湿的沙发。
这间房子比之前看得干净,沙发上只有灰尘。
地板同样,刷上了木制漆,灰尘显得灰蒙蒙外,没有多余的垃圾,这件房间原本是紧闭窗门,简单的客房双人床,不然四处都有苍蝇蚊虫。
要问为何姚然清楚,她一进入房间,感动格外沉闷。
稍许清爽可能是裴原先到,受不了开了个缝隙,但总体里面闷的不像话,所以窗户全部拉开,能够多喘几口气了。
拉开后没有亮光,姚然习惯性去开开关。
跟一楼一样没电,但这里比一楼好,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过,还是酒店二人间的模样。
电视都没搬,一二楼的电视都搬走了。
看来走的时候很匆忙啊,连三楼电视都不搬,对她也没有用,充其量算是装饰物。
这样一看,这里最适合休息。
当然得清理一番,姚然可不适应这么多尘的环境。
到时候将灰尘一扫,床垫上的被子可以当垫子,换上自己带来的缩小版一人使用的垫子,洗澡到时候找地方,先暂时作为落脚点。
对于明天怎么走,姚然没有想法。
在家时她就没有想法,主打一个“你不赶我走我就永远住在这里”,来监守象征性的跑几步,要不是节目组搞出的动作,她不至于有家不能回。
唯一担心的是她的青菜不会被其他动物霍霍吧?
大型动物不会出现,小型可能,青虫更可能,每天都有,她时不时得装上点辣椒水喷到菜叶子,这是唯一能对抗的方法。
有效也不是这么有效,她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剩下的交给节目组了,反正他们给自己打保证,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扔给他们吧。
“我靠我的手机。”姚然突然想到还挂着的手机。
姚然跑过去,两人之间的气氛打破,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裴原倒是一不小心坐在地上,深呼吸后感受到狂跳的心脏,喉结上下,他还是感受到嘴巴干。
等等……嘴巴干?
裴原缓慢张开手掌,投以凝视。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现在就差走不了这个地方了。
他有预感就在附近,造成他不能离开的马路就在身边。
如果是真的,那之前他真的跑了很久,也难怪他受不了,十天时间?一个月的时间?甚至一年的时间在乱走。
记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就算努力去记忆也会在明天太阳升起前消失,重新回到无知游荡的状态。
好在他遇到了打破这种循环的人。
让他为止悸动的人。
记忆不断恢复,他刚想起了一点。
那天晚上,大雪纷飞,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其他想不起来。这点隐约的记忆还是再姚然说起“车祸”二字时,倏然穿插到脑海里。
就是那条马路,那条阻挡他离开的马路。
或许他曾出了什么事情,死了还是昏迷?他不知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那里,只有到了那条马路,他才能记起所有事情,得到想要的答案,再去想其他事情。
裴原大脑很混乱,他望向剩下背影的姚然。
她侧脸的光是屏幕照射,深邃的瞳孔专注着里面的内容,整个房间黑的显得她尤其亮,而他与黑暗融为一体,注视着唯一的亮光。
房间的声音是外头的淅淅沥沥,以及被压低的气息声。
除此之外安静,跟在家一样,小溪的流水声外只剩得他们两人的存在,很是安逸。
安逸到他有点困了。
他想睡觉了。
想要回到家去,这样不会再有烦恼。
每天跟着姚然去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家里不用想这么多,只需要专注当下就行,平淡充实的日子,裴原睡的也很舒服。
这样一想,他其实是想家了。
想那个城南小巷,青山小溪旁的家,小破屋。
裴原眼皮打架,意识涣散,另一边姚然拿起手机擦拭,都是水,还好手机没坏不然她心都要死了。
此时手机左上角时钟跳转至“12:00”。
凌晨了。
应该沉寂的信息却弹出,让姚然瞪大了眼睛。
【当前生存资金已下发,恭喜各位“逃犯”又存活一天。】
【请“逃犯”尽量前往西桂区,任务将在4月4日的中午十二点发布(明日12:00)】
【祝逃脱顺利!】
“……”不是,她刚想着这是暂时是休息地。
这么巧?
就在这里。
这回,姚然终于懂得郑隆奇的沉默了。
那是满满的无语。
肯定在想自己怎么好运去到了西桂区,刚好是任务区域。
不过节目组也鸡贼,选凌晨来告诉他们有任务,想必是主播一早上起来发现有任务,赶到西桂区发现没具体位置,还要等到中午。
还好她醒着,看得到消息。
就是不知道她这里离任务近不近了。
反正她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她这里就是西桂区,而且西桂区又不大,开车一二个小时到市区,其他地方都是半个小时左右。
不知道节目组搞什么花样。
姚然把规则说给弹幕,还准备说自己刚好在西桂区时,楼下传来好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救啊!救命啊!
才发现可以发表情包了![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过往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