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林珞珈照常来我的办公室,带着她新画的草图。但今天,她的表情有些不同往常。
"阿玄,"她放下画册,却没有打开,"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这么问?"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你的画变了。"和她相识后,她也会教我画画,她告诉我画画是一件很能放松自己的事。我也开始对艺术有了一点自己的理解。
我走到她身边:"我的画?"
"嗯,"她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幅抽象画,"这些画,最近的颜色越来越暗了。特别是这幅,"她指着最新的一幅,"黑色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
我沉默地看着那幅画。确实,最近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选用更暗的色调。
"阿玄,"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一幅未完成的画。"
我挑了挑眉:"怎么说?"
"你的眼神,"她轻声说,"总是带着一种疏离感。就像画布上那些未完成的笔触,明明可以继续深入,却戛然而止。甚至,我觉得,你有一个放不下的东西吧。"
我心头一震。这个看似天真的女孩,竟然如此敏锐。
"我爸爸说,你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了很多年,"她继续说,"一定很孤独吧?"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心事被人戳破,感觉有些疲惫:"习惯了。"
她坐到我旁边,声音柔和:"阿玄,你知道吗?我妈妈去世后,我也很害怕和人亲近。总觉得,一旦靠近了,就会再次失去。"
我转头看她。雨声淅沥,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她轻声说,"正是因为生命短暂,我们才更要珍惜每一次相遇。就像画画,如果不把最想表达的东西画出来,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这个女孩,她懂。她真的懂。
"珞珈,"我第一次这样叫她,"谢谢你。"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不用谢。阿玄,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开始试着接纳别人。"
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她也会跟我分享她的心事,她的梦想,她的恐惧。我知道她在试着引导我,而我,也慢慢试着向她敞开心扉。
有时候,我们一起画画。她教我如何用色彩表达情感,我则教她如何用笔触传递力量。画室里常常回荡着我们的笑声,自从离开Z国,我好久都没有那么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了,那些阴暗的色彩渐渐被明亮的色调取代。
有一次,她画了一幅我的肖像。画中的我站在阳光下,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很熟悉,像我还是纨绔子弟时候的样子。她说,这才应该是是真实的司寇玄。
我看着那幅画,眼前变得有一点模糊。原来在她眼中,我是这样的。原来,我在她眼中还可以这样。
"珞珈,"我轻声说,"谢谢你,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没来M国之前,可是风流成性的二世祖哦,你小心别被我拐跑了。"我朝她漏出以前撩人会用的表情。
过了一会,她笑了出来,她勾上我的肩膀,“嗨呀,我好歹也见过些世面,彼此彼此。”说罢,她神情认真地看着我,伸出手和我握手,“阿玄你我值得被爱,值得拥有幸福。活着就是要开心嘛。”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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