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我好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我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氛围和平时有些不同。好久没有回来的姐姐罕见的出现在家,却不见爸妈。
听见声响,客厅里的人看过来,我竟然在向来坚强优秀的姐姐脸上看到了一丝悲戚和憔悴,不好的预感满上心头,脚上步伐不免加快。
“怎么了?”我感觉我问出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姐姐的嘴开合几次,最后只吐出一句“爸妈死了……”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怎么会…他们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我不住喃喃道。
爸妈身体虽然衰老了,但仍算健康,大概率不会是身体疾病离世,只能是意外,可………
“是车祸。”姐姐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车祸,看似意外,实则大概率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任何和我父母有利益冲突的人都有嫌疑,至少在我看来。
“这只是意外,人已离去,不要过度沉溺于悲伤。”姐姐好像是在安慰我,但我听出来了,她这是在警告我要安分守己,的确,以我现在的处境和能力,还做不到一些事。可是,在这个冰冷的家族中,唯一在乎我的就是我的父母了呀,他们走了,便更没有人在乎我了。我不知道我姐姐对我的想法,从小到大我便和她没多少交流,虽是亲生姐弟,却像陌生人,但我们应该算敌人吧,毕竟我也是算争夺财产的人,在这个家族中,不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竟没听到姐姐与我说话。
“阿玄?”她看着我,竟有一丝担忧。
“对不起姐姐,我有些无法一下子接受这个消息。”我知道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没事的,阿玄,你还有时间消化这个事。但是你要明白,这个家只剩我们姐弟俩了,这件事是危险的开始,无论如何,你我在有能力解决这一切之前,要把保全你我放在第一位。那些不该有的羁绊,趁早断了……”
“羁绊吗……放心吧姐姐,我独行惯了,怎么会有羁绊。”嘴上这么说,但脑子里全是楚屿的身影,我一点也不想和他断开,但我若和他关系太好,迟早会害了他,不行,我不允许这件事发生,还有一年,一年之后考完高考,我的能力足够保全我们,一定……
“我知道,阿玄,我只希望你可以始终保持清醒,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改出发了,主宅的邀约我们不能不去。”
“明白了,姐姐。”
追悼晚宴上,所有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我实在是不习惯虚与委蛇的场面,借口出来透气。夜晚的星星很亮,我不禁又想起楚屿那双眸子…一道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好久不见,弟弟。”
转头望向来人,是二叔家的儿子,我的表哥,司寇博。
“好巧,表哥也来透气?”
司寇博朝我勾起一个笑容,“这里确实很适合透气,弟弟你还是那么会享受,希望之后你还能这么有福吧。”说罢他留给我一个讥讽的眼神便转身回宴。我的手不自觉捏紧了,爸妈死后,我这一支便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一口,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次日来到学校,楚屿依然早早坐在位子上,看见我来,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一暗,“你脸色不是很好,昨晚没睡好吗?”他还是那么关心人。“与你无关。”带着些没散的起床气的我语气不算友善,我意识到我的失礼想道歉,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既然已经要断掉关系,就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了吧。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学习资料。
余光中看到一瓶牛奶从隔壁到了我桌上转头看去,楚屿对我笑了一下,好刺眼,我瞬间移开了目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感觉我要被那视线灼穿。我把牛奶换了回去,约他下课出去聊聊。
下课他便和我出去了,大多同学还在补觉,现在说话正合适。
“楚屿,绝交吧。”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不解地问原因。
“没什么,就是觉得被一个男的喜欢很恶心。”我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我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看向他的眼睛,我撒谎了,也许这就是心虚。我转身想走,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我下定了决心,回过头看他,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但是我马上就要把这个希望碾碎。他比我高半个头,我拉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与我对望,“楚屿,你不过就是我一个消遣的玩具,别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我便转身回去了,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上课,才看见他仿佛被抽干一样回来。对不起啊,恨我吧,最后把我忘掉最好。
接下来我们再也没有任何交流。今天天气不好,晚上看不见星星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