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医院睡了一晚的周言渡和方木昭起床,离开病房。
医院里有一条小道,里面种满了花。
周言渡觉得方木昭会喜欢,于是拉着方木昭往小道的方向走。
进入小道,两旁都是高高的树,树冠交错着,搭成一个隧道。
树下都种着花。
方木昭看到了熟悉的绣球花,跑过去蹲下身看。
这里种的绣球不只有白色,方木昭感觉很新奇。
六月了,绣球花开的很茂盛,不只是绣球花,还有太阳,也很“茂盛”。
但在“绿色隧道”里,只有凉爽。
一阵风来了。
吹走周言渡身上的最后一丝热气,吹乱了方木昭的头发。
周言渡看着被头发盖住脸的方木昭,笑了起来。
方木昭把头发撩开,然后看着周言渡。
周言渡立马止住笑,方木昭却笑了起来。
周言渡不明所以。
方木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指指周言渡。
周言渡伸手摸头。
有东西。
用手一抓,是叶子。
还不止一片。
是刚刚刮的风带来的。
难怪方木昭笑。
周言渡拿下叶子,然后放到花圃里。
“为什么放在这?”方木昭问。
周言渡蹲下身,“叶子可是最好的养料。”
方木昭不懂,但他不问了,起身,朝小道深处走去。
周言渡也起身跟上。
方木昭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周言渡也在方木昭停下的不远处停下。
方木昭回过头,看着周言渡,眼里带着笑意,轻声道:“帮我绑头发吧。”
周言渡朝方木昭走去。
手指穿过方木昭的发丝,一点一点梳理,然后聚成一束,用发圈固定。
是一个很随便的低马尾。
“谢谢。”方木昭摸了摸绑好的头发道。
“不客气。”周言渡收回手。
方木昭又蹲到其它花丛里。
周言渡看着这里的风景,没有意识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忽然镜头转到方木昭。
周言渡就拿着手机静静地对着方木昭,不拍,也不移镜头。
就在方木昭回头看向周言渡的那一刹,周言渡摁下拍照键。
“你在干什么?”方木昭问。
周言渡心虚地把手机放下,“我在拍照。”
“是在拍我吗?”方木昭站起身,朝周言渡走来。
“嗯。”周言渡撇过眼,他知道偷拍人不对。
“给我看看?”方木昭已经走到周言渡跟前。
周言渡不情愿地打开手机,“你得答应我不准删。”
“好。”方木昭答应的很爽快。
周言渡把照片放给方木昭看。
一个很俊美的少年被花丛包围,很养眼。少年回过头,眸里都是温柔,微笑也很温柔。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在方木昭的半边脸蛋,脸上还有被风带动的碎发。
很美的照片,很梦幻,感觉里面的少年像从童话里出来似的。
方木昭看的入了迷,从周言渡手上把手机拿走,自己欣赏了起来。
看着看着,手机熄了屏。
方木昭拿着手机还给周言渡。
“不看了?”周言渡拿过手机。
“不用了,不会开。”
周言渡当着方木昭的面解开锁屏密码。
方木昭撇过头不去看。
周言渡轻声笑了笑。
“密码是1123”周言渡说。
方木昭点点头。
周言渡把手机给方木昭拿着。
方木昭看着手机里五颜六色的图标,看向周言渡,“我想和你拍照。”
周言渡愣了一下,其实周言渡不是很喜欢拍照,除了必要的,其它时候都不拍照。
上次和方木昭拍的那张,是鬼迷心窍才拍的,后来是没空才不删的。周言渡内心是这么辩解的。
“不了吧,我又不上镜,拍出来不好看。”周言渡婉拒。
“那你告诉我那个是相机。”方木昭问。
周言渡点开右下角的图标。
“要拍照的时候摁红红的这个。”
方木昭点点头,拿过手机,马上怼着周言渡的脸拍了一张。
周言渡手疾眼快地护住脸,但还是晚了。
方木昭趁着周言渡放下手的那段时间,又拍了几张。
周言渡立马去抢手机,方木昭也不干等着被抢,几步向前跑。
“删了。”周言渡恐吓道,“不删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可能是周言渡惯了方木昭太多次,导致方木昭对周言渡的恐吓毫无畏惧感。
“不要。”方木昭又拍了几张。
经过几场追逐,方木昭被周言渡抓住了。
周言渡抢过方木昭手里的手机,然后放开方木昭。
方木昭在一旁看着,嘴里说道:“不要删嘛。”
周言渡不理他,打开相册,一堆自己的大头照,和丑照。
照片上的人不是恼凶成怒,就是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还有几段视频,是方木昭误摁到的。
周言渡真的很想删,但碍着旁边一直在叨叨念念的方木昭。
就只删了一些丑得不得了的的照片和视频。
“你不是想和我合照吗。”周言渡删完照片说。
“嗯。”方木昭点头。
“那啥,我删了一些你拍的照片,作为补偿,我就陪你拍个照吧。记着,不准生气哈!”周言渡警告道。
方木昭点头。
随后两人一共拍了不下一百张的照片。
这是周言渡有史以来,再一天内拍那么多照,还都是自/拍。
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花到拍照上。
中午,周言渡很豪爽的带方木昭去甜品店。
一杯六十块钱的冰淇淋,和一份三十块的松饼,周言渡毫不小气地各来了两份。
两张红太阳的支出,周言渡倒觉得没什么,反正以后他也不打算再来。
他们找了一个在角落的位置。
东西贵是贵,但分量是真的不少。
方木昭说要拍照,周言渡就把手机扔给方木昭。
“最多只能拍十张,多拍的话,以后就不给你拍了。”周言渡用勺子舀起一大块冰淇淋,然后吃进嘴里。
一阵透心凉席卷周言渡的全身。
方木昭连忙抓拍。
周言渡还沉浸在雪的王国。
周言渡吃东西从不讲究细嚼慢咽,平常时间紧占了优势,但现在却让他吃了亏。
于是周言渡吸取教训,一小勺一小勺舀着吃。
方木昭拍了几张,然后也动起勺来。
松饼很软,刚烤好的那股香气,配上果酱,简直不能太完美。
冰淇淋里还加了巧克力碎还有坚果碎,水果是微酸的,和绵绵甜的冰淇淋球搭配,堪称绝配。
方木昭吃的很享受,在这个时段,相机记录了下来。
在方木昭不知情的情况下。
陪着方木昭胡闹了半天,周言渡也要去上班了。
把方木昭送到家后,周言渡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方木昭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感到了孤独。
餐桌上的菜早已被收拾的一干二净,空气中是一股很清新的薄荷香。
方木昭抱着新新,换上“家居服”,躺在沙发上,等周言渡回家。
“周队,现在几点了?”刘防舒忙了一个上午,看到刚刚赶来的周言渡,疲倦地问。
周言渡打开手机,“下午两点整。”
刘防舒转头正好瞥见周言渡的锁屏壁纸,像打了鸡血,提着神,凑到周言渡的旁边。
“哟,周队,换壁纸了呢。”刘防舒说。
“不行?”周言渡息屏,挑着眉看向刘防舒。
“什么,周队换壁纸了?”几个人也凑了过来。
周言渡很懒得弄这些东西,从买手机起,里面的壁纸和主题从来没换过,一直保持刚买来的样子。这是局里人人都知道的事。
有人说周言渡老土,还有人说周言渡思想太顽固,不跟上时代的潮流。周言渡不以为然,大不了多说几句,然后给他几拳,长长记性。
“周队,新壁纸是什么样的?”不怕死的赵阿休凑了过来,问了大家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为什么要告诉你?”周言渡把手机揣进兜里。一副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样。
顿时哀声四起。
“狼哭鬼叫什么!很闲吗?”周言渡拿出文件夹装装样子。
“周哥,我们上午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在哪?现在难得可以休息,你又说……”一位同事抱怨道。
“吵吵什么呢?”肖笑拿着一个水杯走了过来,“哟,周哥来啦,真是难得啊。”
周言渡听出了肖笑话里的讽刺,于是反击:“是啊,哪像你,天天捧着个水杯到处溜达。”
肖笑心胸大,不跟周言渡计较。
“刚刚我听什么壁纸来着?”肖笑喝了一口温水问。
“是周队,他换新壁纸了!”有一个不怕死的回了。
周言渡正打算去寻找声源处,谁知肩膀被肖笑拍了拍。
“难得啊,这种喜事怎么能不分享分享呢,你说对吗,‘好兄弟’。”肖笑在最后的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那这么好意思呢,就这么点小事,何必惊动‘兄弟们’呢?”周言渡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
“这怎么算小事呢。”肖笑手疾眼快地从周言渡的兜里拿出手机。
“咔嚓。”顿时大家眼睛随手机屏亮了起来。
锁屏壁纸是两个人,他们周围被花簇拥着。
一个是周言渡。
“这是谁?”有些人指了指周言渡旁边俊美的少年问。
“这是……”肖笑想了一下,才辨认出这是方木昭。
还没回答。
“方,木昭!”赵阿休脱口而出。
“这是方木昭?跟刚开始的样子变化也太大了吧?”有人见过方木昭刚被救出的样子。
“好漂亮啊!”黎梓布说。
“那可不,说明周言渡不仅会照顾人,而且还能把人照顾得很好。”肖笑说。
“这样啊~”大家纷纷道。
“把手机还我。”周言渡说。
“没想到那小子笑起来这么好看啊。”肖笑一边夸赞,一边把手机还给周言渡。
“那可不,也不看是谁养的。”周言渡一把拿过手机。
“有机会带他来警局,让我们近距离瞧瞧呗。”黎梓布主意倒挺多。
“看吧,看他愿不愿意。可以的话,我就天天带他来。”周言渡说。
随后下命令道:“如果他真的来了,你们要好好对他,别仗着人家长得瘦,就欺负人家,不然,这个伺候。”说着一只拳头展示了出来。
“好。”大家都很乐意,完全没有被周言渡的拳头吓到。
“切。”周言渡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样子,不屑。
除夕快乐!答应大家的加更来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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