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上面发来任务,您且瞧瞧。”赵阿休双手呈上一份帖子。
周言渡接过帖子,随意打开看了几眼,道:“不就是方家的小公子走丢了吗,有必要快马加鞭地送密信吗?”
“周兄有所不知,方家小公子乃是方家最得宠的那位,传闻满月酒还是皇宫里那位操办的。”赵阿休道。
“切,何人不知方家和圣上的关系。”周言渡漠不关心,“把密信退回去,说周阡不接。”
“周兄,万万不可,这密信,一旦送出,万没有退回的规矩。且属下打听到,那小公子在城中并非迷路,反而是被有心人劫了去。”赵阿休俯首道。
“那又如何。”周言渡还是不愿接这伙儿差事,累人不说,还没好处。
“方家还发出悬赏。”赵阿休伸出五个指头。
五百两。
二十两是一户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五百两,普通百姓的二十五年。
“接!”周言渡拍桌道。
周言渡骑上高头大马,身边跟着两个护卫。
左侧赵副手,右侧刘副手。
开始巡街。
街道本就不宽敞,加上三匹大马,更是狭小。
人们尽量能避就避。
毕竟这条街归周言渡管,这座城也归周言渡管。而周言渡也是城里出了名的脾气差。
传言:顶撞他,不是变成蹴鞠被周言渡踢,就是关进牢里反思几日。
“周兄,不是找方小公子吗?为何在此巡街?”刘防舒上前问道。
“愚,找人要先找线索,而这线索,就藏在这条街里。”周言渡解惑道。
“周兄莫不是在说笑?这条街,我巡过不下二十次,怎没听说过有线索?”赵阿休也上前道。
路过一家茶馆。
“停!到了。”周言渡下马,往一家店铺走去,“跟上。”
刘防舒和赵阿休纷纷下马。
“老板,要二十斤鲜虾。”周言渡进铺对一六旬老者道。
“小弟莫不是搞错了,老朽并非老板,此店也并非海市。”
“南海无盐,北疆无雪。”周言渡又道。
老者摸摸白须,晃晃脑袋,悠悠:“无益无异。”
随后:“老板,上茶。”
真正的老板端上一壶,壶盖开着,里面无水,无茶,壶旁摆着一杯茶叶。
周言渡从杯里拿出四片茶叶,然后放进壶里。
“客官稍等,麻烦里面候茶。”老板说着,引周言渡进里屋。
刘防舒和赵阿休欲随,却被老者拦住。
“优茶待贵客,二位请在此处,与老朽饮些普茶可好?”
刘防舒和赵阿休无他法,便在大堂等候。
“贵,何?”老板问。
意为:贵客,要问何事?
“方幼。”周言渡答。
意为:寻方家小公子下落。
“品。”老板转身去煮了杯茶,递给周言渡。
周言渡双手接过。
茶叶,是刚刚周言渡放的那些。
周言渡一饮而下。
“多谢。”
周言渡品完茶,便急冲冲走了出来。
刘防舒和赵阿休见自己老大出来,便跟了上去。
“周兄,如何?”赵阿休问。
“东南方,小巷左,从外往内第四院。赵副,去卫里带兵来,我和刘副先去探探底。”周言渡说罢,一跃上马。
“驾。”马驰。
刘防舒随其后。
到了东南方,过了桥,周言渡下马。
“切勿打草惊蛇。”周言渡道。
刘防舒也下马。
周言渡往巷子里走去,走过一间院子的大门,心里就默数一个数。
到第四间时,周言渡停了脚步。
“你在此处观察,我到后方看看。”周言渡说罢,跃上房檐,然后轻手轻脚朝后院走去。
周言渡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院中并无人。
于是回前头和刘防舒汇合。
“走,今晚再来。”
夜临。
周言渡整装待发,其余士兵也都在卫外等候。
“此次营救方家小少爷,不可打草惊蛇,务必要将歹人一网打尽,一个不漏。”周言渡道。
士兵纷纷回应:“是!”
“刘副,你带人围住后门,赵副,带人围住前门,而我,带人直接攻入。”周言渡又道。
刘防舒和赵阿休俯首:“是。”
交代完,行动开始了。
周言渡把带的人分成五队。
一队搜前院,一队搜偏院,一队搜厨房,一队搜大堂,自己带两人搜后院。
周言渡小心翼翼地搜查。
忽然发现后院有一间屋子,屋外有两名壮汉把守。
周言渡用眼神和自己带的两名士兵交谈,两名士兵会意。
三人悄悄绕远,一名绕到一位壮汉左侧不远处的草丛,一名绕到另一位壮汉右侧不远处的草丛。
周言渡则跃到屋子的屋檐上。
草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两名壮汉警惕地左右环视,发现没有人。
恰巧周围有蟋蟀在叫。
壮汉的警惕性降低。
周言渡的手势到。
两名士兵趁壮汉们不备,一刀解决。
周言渡让他们在门外把守,自己进了屋。
屋里很黑暗,周言渡拿出火折子吹了吹。
四周终于亮了些。
“你,你是谁?”虚弱的声音传出。
周言渡发现底下还有暗道,声音就是从暗道里传出的。
周言渡走了下去。
这底下还挺大。
“你,是谁?”疑问声再次传出。
周言渡寻着声音,到了一个牢房。
“我,是来救你的人。”周言渡回答。
火折子伸进牢里,还没看清人,就被里边的人一巴掌拍掉了。
“你做甚!”周言渡把手伸了回来。
牢里有干草,火折子的火星碰到干草,立马燃了起来。
“看看你做的好事!”周言渡真气了。
牢里边的人不吭声。
火燃了起来,把暗室照的很亮。
周言渡看清了牢里的人,长的很瘦小,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白袍。
算了,救人要紧。
周言渡拔出随剑,朝锁砍去。
“梆梆”几声,锁开了。
周言渡进去把人抱了出来。
离开小屋,刘防舒和赵阿休聚了过来。
“周兄,前门擒住三人。”赵阿休道。
“后门擒住四人。”刘防舒道。
“很好。”周言渡答。
“加上其它搜捕弟兄捕到的,共计十人。”赵阿休道。
“行,那现在回卫里。”周言渡道。
回了卫,周言渡让刘防舒去请大夫。
赵阿休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问:“周兄,这位莫不是密信上要找的方小公子了?”
“没错。”周言渡答。
“怎弄成这般模样?”赵阿休问。
灰头土面,衣服破旧不堪,实实没有大户人家公子的气质。
“鬼知道。去,传信给上面,说方小公子找到了。”
“是。”赵阿休退下了。
刘防舒带着大夫来了。
“肖大夫,就是那位。”刘防舒道。
肖顾走过去,看着如乞丐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心道:怎么周阡对一个乞丐如此上心?
心里道道,也不说出,把把脉,然后晃晃脑袋。
嘴里不时“嗯”几声。
“嗯个屁,有什么情况直说便好。”周言渡看不惯这些多余的动作。
“无大碍,就是需用药调养一段时间,我先去写药方。趁这时间,你们把人洗洗,换换衣裳好吗?”肖顾转身,刘防舒带他到一旁的桌子。
桌上有研好的墨。
“赵副。”周言渡叫道。
赵阿休进来了。
“周兄,密信传出去了,却被人截获,卫兵已经销毁信逃了回来。”
“无大碍,想是歹人干的,等有时间我便再起草一封,到时亲自送往京城。你先找几个人,给这位公子洗漱更衣。”周言渡说。
“是。”赵阿休出里屋,对着门外的士兵说了什么,然后又回来。
“安排好了。”赵阿休俯首。
“行。”
“那除了更衣的人,都出来。”周言渡走出屋子。
肖顾才拿起笔刚蘸墨,就被刘防舒拎出屋子。
“周阡!你做甚!”肖顾怒道。
“嘘。”周言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太聒噪了。”
“……”肖顾黑着脸。
“药方呢?”周言渡伸手道。
“周阡!你还问我要药方?刚刚我在写药方的时候,不是被你撵出来了吗!”肖顾气哄哄道。
“哦,如此啊。赵副,去,带肖大夫到别处写药方。”周言渡道。
“是”,赵阿休俯首,转身,“肖大夫,这边请。”
“这肖大夫脑子真是不灵光,也不知道把笔和纸带出来。”周言渡吐槽。
“周兄,刚刚肖大夫被在下带出时,是趁其不备,所以……”刘防舒诚实道。
“你,办事可真是……哎。”周言渡无话可说。
“周卫,换好了。”负责给方木昭更衣的士兵出来了。
“行,那我们进去。”周言渡带头走了进去。
“吱呀――”门被推开。
周言渡倒挺好奇方家小公子长什么模样。
掀开帘子,一个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的人躺在里边。
“小公子生的真好看。”刘防舒评价。
周言渡看得入了迷,嗯,真好看。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个个千姿百媚。
但周言渡一个看不上。
现在他好像动了心。
但这是方家小公子,并且是男儿身。
“走,我们去看看肖大夫的药方写好没。”周言渡控制住自己想继续看下去的冲动,找借口走了。
第二日,黎梓布做完任务回了卫。
“师父。”黎梓布俯首道。
周言渡躺在院子的竹椅上,悠悠:“回来啦。”
“是。”
“顺利吗?”
“很顺利。”
“坐吧。”周言渡拍了拍身边的竹凳。
“师父,听说咱们救了方家小公子。”黎梓布八卦起来,“他,长的,怎么样啊?”
方家小公子,传闻是方家最受宠的。连皇上都想把自己最疼爱的公主嫁给他。
但小公子不经常出现在大众眼前,对于小公子的长相,街巷间众说纷纭。
“还行吧。”周言渡随口道。
“还行?那我要看看。”黎梓布说着要走,却被周言渡叫住。
“别一天天的去打扰别人。”
“哎呀,师父~”黎梓布撒起娇。
没用。
黎梓布是周言渡收的徒弟,养了快五年。
性子什么的,周言渡最了解。
至于撒娇,见多了,都免疫了。
在卫里,就只有黎梓布一个姑娘,也只有爱撒娇。
“走开,别扰人清净。”
黎梓布跺了一下脚,“哼”地一声走了。
赵阿休路过前院时,见到黎梓布气哄哄地从周言渡的屋子里走出。
“黎妹妹,你又被周兄训了?”赵阿休问。
“不是,是我想去看看方小公子的面容嘛。”黎梓布嘟囔道,“但师父不给。”
“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赵阿休道。
“好呀。”黎梓布和赵阿休走了。
番外来啦,终于,火急火燎地码字,终于赶在春节前写完了(为什么不更正文?)因为我灵感匮乏,写不下去了,得沉淀一段时间……这次番外呢是古代背景。老爱写古代了(写得不咋好)但也算是是花心血的呀!!先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龙年大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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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番外:一饮一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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