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从黎明直到夜色降落(1)

“我建议你还是换个住处,最近地下世界不太平。”

“喂。”

“我再考虑考虑。”

“你总是这样。”

“喂,我说你们...”

“......”

“这一阵子...”

“喂!”

发声的正是被严严实实捆在床上的太宰,而在一旁坐着的正是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

听太宰的声音大到二人无法忽视的地步,二人终于把视线转到太宰身上。

“刚刚我进来时你打算给他解绑?”中也看向织田。

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低着头,手边的桌子上有一把剪刀,他们正在这狭小屋子的主卧室里,这间房子隔音不好,但副卧没有一丝声音,即使那里面有个孩子,那是织田作在一场意外爆炸中捡到的孩子。

“是的,刚刚他和我协商用纸牌比赛来谈判,他赢了我放他走,反之他会告诉我一个秘密。”深红色头发的男人如实说。

“我劝你最好不要和这个家伙玩纸牌游戏...”想到织田作的异能,中也话语停顿,虽然不知道太宰的异能无效化会不会对这种预知类异能有用,但他还是有点想看到太宰那个家伙输的样子,毕竟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然后把大伙耍的团团转。

自从上次让太宰帮忙后,他已经被太宰叫去五次了,几乎每一次都要被他当下属使唤...

“不是玩游戏,是谈判。”织田作的重点又放在其他地方。

“哦,那你们继续吧。”中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打算观看二人的游戏。

装杂物的抽屉打开,织田作从中拿出一副纸牌,太宰却表示了抗议。

“都怪小矮人,害得我玩游戏的兴致都没有了,我不玩了!”太宰发觉了什么,在床上滚动,但绳子缠得太紧,所以他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大蛹。

“那算了。”见不到太宰出糗,中也作势要走,他此行只是代出版社来给织田送小说的样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织田怎么都联系不上,他顺嘴问了一下。

“我的手机坏了,还没去修。”织田作将碎裂的手机拿出。

“还是换一个吧,你这个看起来不是能修好的样子。”考虑到织田作肯定会以孤儿院资金不充裕来做借口,中也补充,“你的稿费正好快到了,况且那些孩子压根用不了那么多。”

织田作将推辞的话收回去,“中原,你不带他回去吗?”织田作指的是还在床上捆着的太宰,他正一动不动地听二人的谈话,鸢色的眼睛中蕴含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嗯...”中也愣住,现在的地下世界很不太平,据说和一位代号调停人的大人物有关。织田这地方平时还是比较安稳的,但是接近混乱区,难免在动乱时期受到波及。

太宰本来就是天天缠着绷带的,但肉眼可见他今天的绷带有些地方是比较厚的,大概是受伤了,那他出现在织田作这就可能是知道这儿安全些。

最近黑夜的动荡已经推迟了白天,黄昏的出行不得不受限。社长也通知他们最近不要再夜晚到处走动,更不要靠近黑夜的地盘。

委托数减了不少,但警察那边的案件却陡增,乱步经常被请去破案,不止一次抱怨,那些警察都是笨蛋,但还是会帮助调查就是了...

“啊,你把他交给我吧。”中也无奈地扶额,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你还是趁早搬个家吧这不安全,虽然你身手很好,但一拳难敌众手,而且我记得田中奶奶那也是有多余房间的,那个孩子不是还和你一起吗?正好可以将他送去和那群调皮鬼待着。”

织田作应了下来,然后给太宰松了绑。

“所以你为什么在织田家啊?”中也目不斜视。

“中也知道‘调停人’吗?”太宰罕见的没有开让人火大的玩笑。

“听说是个大人物。”

“他可不止是个大人物啊。”太宰随即展开科普。

“啊,这样啊,那你这个狼狈样也是由于他的死引起的风暴吗?”

“真是恶毒的话,不过这场暴雨确实下了好久了。”太宰的脚步停下来。

“?”中也回头望向太宰,阳光打在他脸上,这个死气沉沉的人好像有了一丝生机。

“到了。”

太宰指了指一个比较隐秘的角门,它利用人的视觉差很好地隐藏在小巷。

“别忘了。”

“知道了,搭档。”

太宰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中原中也和织田作之助是在大街上认识的,彼时可怜的织田作之助一如既往被老奶奶拉住聊天,而那位老奶奶好巧不巧是中也认识的。

“您怎么在这?快和我回去吧。”

中也拉住这位有阿尔兹海默的奶奶,她的病情加重了不少,起码在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不会随手抓一个人聊天。

中也是被那家小小的孤儿院中最大的孩子通知的,自从兰波走后那个奶奶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上次兰波去看望她,她都没认出来对方。

虽然一开始兰波没打算在奶奶面前露面...

“你这孩子要注意外表啊,不要总是胡子拉碴的,这样没有女孩子喜欢的...”奶奶拉着织田作。

“我现在的年纪还没到那个地步。”织田作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

有兰波留下的那笔资金,出于安全起见,孤儿院从擂钵街搬到了靠近中心街区的地方,目前这儿只有五个孩子,田中奶奶一人勉强照看。

织田作和中也将田中奶奶劝回去后,又遇到了几次这位奶奶,他在这帮了几次忙,被询问要不要成为这里的副院长时答应了。

和这里的孩子们相处是很愉快的,他们在战争后的阴影中长大,从小便和这座城市的泥泞朝夕相处,在陌生人面前懂事得可怕,但混熟了后织田作发现他们依然是孩子,调皮顽劣样样不缺,也就田中奶奶可以降住他们了。

对于织田来说,在孤儿院工作是很开心的,和孩子们一起玩耍,写写小说,尽管薪金不高,有时候还会做‘邮递员’的工作赚外快,但现在他的小说已经发表第二部了。

没有成为热门,众人评价他的句子往往在抒发平淡的情感,总给人蒙了一层纱的隔离感,但有时又会品道极其清晰的情绪,好像那些美好的,痛苦的,纠结的场景都在眼前。

和他同一出版社的中也和他的风格几乎相反,他的诗句梦幻美丽,磅礴的生命力在短短的几行诗内,总是让人感觉即使受了巨大冲击也不会破碎。

其实那并不是织田不是第一次见中原。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织田是个少年,中原是个孩子。

“我在这等你好久了,你就是老师说的那个呆小子吧。”赭发的孩子将桌上一本书递给少年,他看起的确像是坐了好一会,学习的书籍和笔记本都敞开着。

织田接过书,发现是那本书的下卷。

“书的后几页没有了。”

织田将手中的书翻到最后,的确有书页被撕。

“那位先生有什么话要你传递吗?”织田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孩子要在这等自己。

“没有,”中也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他打算离开了。

“是我自己想来的。”他挎着一个包。

“?”

“好奇而已。”

织田理解了,小孩子的好奇心一向很重。

“不过,你要是想转行的话,不如早点行动,拖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老旧的茶馆内,少年织田作之助坐在他往日待的位置,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中也的话。

“所以你和小矮子就是这么认识的。”

织田作点点头,对于太宰对中原的称呼,这个他现在已经放弃纠正了,叫绰号原来是关系好的证明吗?

织田作和太宰现在被绑在组织[48]的据点内,在他将那个孩子送到孤儿院后,回来拿遗落的几本小说时被扔入屋的催/眠/瓦/斯放倒的。至于太宰,他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被绑过来的。

现在还没有人过来,而太宰一直抱怨无聊,其烦人程度不亚于严夏的知了,让织田作给他说故事,虚构的故事太宰很快就猜出了结局,抱着为什么绑太宰的那个人不把嘴封上的失礼念头,织田作给太宰讲了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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