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逐月看着裴云舟,突然问道:“皇兄,如果我真的成功了,你打算怎么办?”
裴云舟一愣,随即笑道:“二弟,你若真能成功,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我只愿大楚能繁荣昌盛,百姓能安居乐业。”
“皇兄,你还是这般虚伪。” 裴逐月嗤笑一声。
裴云舟笑容一滞,无奈道:“你为何总是不信我?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你心里怎么想,我很清楚。”裴逐月冷笑一声,语气中净是不屑,在他看来,裴云舟不过是在惺惺作态,妄图以假仁假义蒙蔽自己。
“二弟,你我之间,为何就不能坦诚相待呢?”裴云舟皱着眉,目光紧紧盯着他,试图探寻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坦诚相待?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又何曾真正了解过我?”裴逐月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裴云舟微微皱眉,正色道:“我虽体弱,却也不瞎,你之才干,我了然于心。”
“那又如何?你我之间,注定只能为敌。”裴逐月笃定,在这皇位之争中,容不得半点温情。
“二弟,你我并非只能为敌。”裴云舟摇头道,“若你能放下成见,我们兄弟联手,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动宫道旁的花草,似在为这僵持的气氛增添一丝灵动。
“真是可笑!我若为帝,你又当如何?”裴逐月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裴云舟直视裴逐月,说道:“若你为帝,我便为你之臂膀,助你成就大业。但你需记住,权力不可滥用,百姓不可轻怠。”
他抬头望向天空,几朵浮云悠悠飘过,恰似这宫中局势,变幻莫测。
“呵,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裴逐月冷哼一声,对裴云舟的话充满怀疑。
“我知你不信我,但我裴云舟一生光明磊落,绝无二心。”裴云舟神色坦然。
“光明磊落?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讽刺。”裴逐月脸色微沉,想起过往种种,只觉裴云舟的话虚伪至极。
裴云舟脸色微沉:“二弟,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针锋相对了?”
“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在这深宫中,唯有成为帝王,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二弟,你我之间,非你死我活,放下成见,方能共赢。”
“共赢?你是想要我辅佐你做皇帝吧!”
裴云舟正色道:“非也!若你能为帝,我愿全力辅佐。但你需记住,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
“说的好听,只怕到时候,你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我。”
“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不信任了?我裴云舟,绝非心狠手辣之辈。”
“那又如何?这天下,本就是成王败寇。”
“但若为帝者,只知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那这天下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只闻一阵沉稳脚步声自花丛后传来,须臾,当今圣上裴景琰现身。身着青灰龙袍,领口袖口银线如意纹精致非常,正面白龙蜿蜒威严,背面墨鹤姿态各异。
裴云舟与裴逐月皆俯身作揖:“儿臣拜见父皇!”
裴景琰微微抬手,嗓音雄浑:“免礼。”
他们一同起身,垂手恭立。
裴云舟心中忐忑,不知父皇是否听到了他们的争吵,而裴逐月则表面淡定,心中却也有些许不安,默默揣测父皇的来意。
裴景琰目光扫过二人,声音威严:“尔等在此争何事?”
裴云舟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回父皇,儿臣与二弟偶遇,闲聊几句。”
裴逐月亦上前一步,语气轻佻,道:“父皇,儿臣与皇兄只是谈论些家常琐事罢了。”
“家常琐事?”裴景琰微微皱眉,“朕看你们言辞激烈,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父皇,您多虑了,我们不过是闲谈罢了。”裴逐月依旧语气轻佻,可手心却微微出汗。
裴云舟看了裴逐月一眼,道:“父皇,二弟所言属实,儿臣与他并无争执。”
裴景琰审视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似是思索良久,说道:“你二人近日可有逾矩之举?”
裴逐月亦俯身作辑:“儿臣亦不敢。”
裴景琰微微领首,道:“如此甚好。朕希望你们兄弟之间能和睦相处,莫要再生事端。”
“父皇教诲的是,儿臣谨记于心。” 裴逐月道。
裴云舟看他一眼,拱手作揖:“儿臣定当与二弟相互扶持,共保大楚江山社稷。”
“如此甚好。联还有要事处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 裴景琰语气缓和。
裴云舟与裴逐月同时拱手作揖:“儿臣恭送父皇!”
裴景琰转身离开,消失在花丛深处。
裴云舟看着裴景琰离去的方向,沉思片刻,说道:“二弟,父皇虽未明言,但你也该收敛些了 。”
父皇虽未深究,但已有所察觉,若再这般肆意妄为,恐会惹来大祸。
“收敛?呵,皇兄,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裴逐月心中不悦,觉得裴云舟又在借机教训自己。
“二弟,我并非惺惺作态,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父皇虽未责怪,但并不代表他不知情。”裴云舟耐心地解释着。
“那又如何?父皇向来信任你,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拿你怎样。”裴逐月满脸不屑,可心中却也有些失落,自感从未得到过父皇的青睐。
裴云舟轻咳几声,道:“二弟,你莫要妄自揣测父皇的心思。”
“难道不是?父皇一向偏心你。”
裴云舟皱着眉,想了想说道:“二弟,储君之位乃国之重事,并非父皇偏心便能决定的。”
裴逐月冷笑一声,道:“啊,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私心?”
裴云舟坦然道:“私心,人皆有之。但我更希望,能为百姓谋福祉,让大楚繁荣昌盛。”
“好一个为百姓谋福祉!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你我虽政见不合,但我相信,你心中也有大义。”
“大义?我只认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登上皇位,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裴云舟轻叹一声,道:“二弟,你若执意如此,恐会误入歧途。”
“那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裴逐月语气决绝,毫不退缩。
裴云舟正色道:“你这般想法,实在危险。权力并非一切,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迟早会自食恶果。”
装逐月嗤笑一声:“我偏不信这个邪。”
裴云舟无奈摇头,道:“二弟,你这般执拗,何时才能明白过来?”
“明白什么?明白你才是天命所归,而我不过是个野心勃勃的皇子?”裴逐月冷哼一声。
“若你信我,我愿与你共商大计,开创大楚盛世。”
“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心中所想,皆是为了大楚,为了百姓。”裴云舟再次强调自己的立场。
正吵得激烈,小太监福全急匆匆赶来,手里捧着绘有缠枝莲纹的食盒,跑得额上泌汗。
阳光洒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形成一片光斑福全在光斑中穿梭,脚步匆匆。
他刚要开口,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林嫣恰好路过,见状柳眉一蹙,大喝一声:“住口!两位殿下,皆是天潢贵胄,在这御花园争吵,成何体统!”
福全吓得当即跪地,手中食盒都晃了晃,嗫嚅着:“将、将军,奴才……”
林嫣一袭劲装,腰间佩剑铿锵作响,她先是瞥了眼福全,而后面向两位皇子,抱拳道:“殿下,陛下近日正为边关之事忧心,望二位以大局为重,莫要因私起纷争,伤了皇家和气,让外敌看笑。”
裴云舟与裴逐月对视一眼,看向林嫣道:“林将军所信极是,是我二人失态了。”言罢,转向裴逐日,“二弟,你我且先罢手,莫要再争执了。”
裴逐月冷哼一声,不满地别过头去。
裴云舟看向林嫣,微微颔首:“林将军,今日之事,多谢你提醒。”
福全这才赶忙接上话茬:“大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奴才寻着二位了!这是内务府新制的糕点,用春日鲜蕊入了料,想着殿下们游园赏春,正配着尝尝鲜。”
林嫣横了他一眼:“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先退下!”
福全诺诺称是,退到一旁,紧张瞧着众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时陷入尴尬沉默。
裴云舟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道:“林将军,你今日来御花园,是有何事?”
林嫣抱拳回禀道:“回禀殿下,臣奉旨来御花园巡视,恰好遇见两位殿下。”
裴云舟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林将军辛苦了。”
林嫣抱拳道 :“臣告退。”
裴云舟和林嫣道别后,转头看向裴逐月,说道:“二弟,我们且先尝尝这糕点吧,莫辜负了福全的一番心意。”
裴逐月轻哼一声:“不必了,皇兄请自便。”
裴云舟也不勉强,自行拿起一块糕点品尝,夸赞道:“嗯,这糕点味道确实不错。二弟,你真不尝尝?”
裴逐月别过头去,说道:“不尝!”
“也罢,那这糕点我就全吃了。”裴云舟无奈一笑,又拿起一块糕点。
裴逐月见裴玉舟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更气了。
裴云舟吃了几块糕点后,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他只觉胸口一阵憋闷,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哽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裴逐月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拍打裴云舟的背,问道:“皇兄,你怎么了?
裴云舟摆摆手,勉强笑道:“无妨,许是糕点有些噎人。”他缓了一会儿,气息渐平。
“吃个糕点都能噎着,真不知道你这太子是怎么当的。”裴逐月皱眉道,可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裴云舟缓过气来,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二弟关心,我自幼体弱,这身子骨确实比不得常人。”
“哼,就你这身子,还妄想当皇帝?”裴逐月嘴上嘲讽,心里却在思考,若裴云舟真因身体原因倒下,这局势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二弟,你我皆知,身为一国之君,需有勇有谋,强健的体魄并非必要条件。”裴云舟也不恼,神色平静。
“说得好听,你若真当了皇帝,怕是连上朝都困难。”裴逐月依旧不依不挠,试图打击裴云舟的自信。
“你莫要小瞧了我,我虽体弱,却也有自己的抱负。”
“你的抱负就是当个傀儡皇帝,任由那些大臣摆布?”
裴云舟目光坚定:“我裴云舟绝不会做傀儡皇帝!终有一日,我会让大楚在我手中强盛起来!”
“呵,痴人说梦。”
“二弟,你我拭目以待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裴逐月冷哼一声,“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
裴云舟坦然道:“你我之间,或许有过误会,但我从未想过加害于你。”
“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与不信,皆在你心。”裴云舟轻叹一声,“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只要我一日不除掉你,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裴云舟面不改色:“你若执意如此,那便放马过来吧。但我奉劝你一句,莫要自误。”
此时,一直在边上噤若寒蝉的福全,端着食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双腿都微微打颤,眼见两位殿下又吵得面红耳赤,忙插嘴道:“殿下们呐,求别吵啦!这春日和美的,再尝尝这糕点,消消气呀。”
裴云舟看了福全一眼,又看向裴逐月,语气缓和下来:“福全说得对,二弟,我们莫要为了琐事伤了和气。”
“呵,说得轻巧。” 裴逐月道,可语气也较之前有所缓和。
裴云舟轻咳几声,缓了口气,道:“如今朝堂局势动荡,父皇年迈,我们当以大局为重。”
“在皇兄眼里,大局就是除掉我,对吗?”
“二弟,你为何总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从未想过要除掉你。”
“呵,那你想怎样?”
“我希望我们能放下成见,携手共进,助父皇稳固江山。”裴云舟目光诚恳。
“说得轻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裴云舟,绝不会辜负大楚的江山社稷。”
裴逐月听了裴云舟这话,眉头微微一蹙,嘴唇动了动,似是还想反驳,可看着裴云舟那一脸坦然又诚恳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他在犹豫,不知是否该相信裴云舟的话,可多年的猜忌又让他难以释怀。
裴云舟见状,又是一阵轻咳,福全赶忙上前,轻轻拍着裴云舟的后背,满脸担忧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快歇歇,莫要再费神了。”
裴云舟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说道:“福全,我歇歇便是,你且先退下吧。”
福全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装逐月,见他面色不善,不敢多言 ,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裴云舟缓了缓,看向裴逐月,说道:“二弟,今日之事,你我皆不要放在心上。我只希望,我们兄弟二人能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我本是亲兄弟,何必呢?”
“你我之间,何曾有过兄弟情义?”
裴云舟面露苦笑,说道:“二弟,过去的事情……罢了,如今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对皇位的野心,并非针对你。”
“那为何你处处都要压我一头?”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楚,为了我们的江山社稷。”
“大楚?江山社稷?呵,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留着去骗别人吧!”
“二弟,你为何总是如此偏激?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还能是怎样?”
裴云舟语重心长道:“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外有强敌,内有优患,我们兄弟二人本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说的好听,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算计谁呢!”
裴云舟正色道:“二弟,我对天发誓,我裴云舟若有半句虚言,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裴逐月眉头微蹙,沉默不语。
裴云舟见裴逐月沉默,以为他有所动摇,继续劝说道:“二弟,你我兄弟联手,何愁大事不成?”
裴逐月道:“你不怕我功高盖主,夺了你的皇位?”
裴云舟坦然一笑:“二弟,你我皆是明白人,我知你心中所想,但若你能助我稳固江山,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呵,谁知道到时候你会怎么?”
“我绝不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裴云舟轻咳几声,神色坚定。
“信与不信,等你坐上那个位置再说吧!”裴逐月在心中纠结,一方面渴望权力,一方面又被裴云舟的话所触动。
裴云舟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地说道:“你我拭目以待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携手共进,开创大楚盛世。”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若真有本事,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
“好,那你我就以行动来证明吧。” 裴云舟微微领首,说罢,便转身离去。
裴逐月看着裴云舟远去的背影,眸光复杂。
他既想与裴云舟一较高下,又不禁想起儿时一起玩耍的点滴,那些被岁月封尘的兄弟情谊似乎在心底悄悄泛起涟漪。
裴云舟回到寝宫,屏退左右,独自坐在案前,心中思忖着如何才能让裴逐月真心归顺。
福全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道:“殿下,药熬好了。”
裴云舟接过药碗,眉头微皱,但还是一饮而尽,说道:“ 这药,真是愈发苦涩了。”
福全见状,连忙递上蜜饯,说道:“殿下,您快吃颗蜜饯压压苦味。”
“还是福全想得周到。”裴云舟接过蜜饯,放入口中,甜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福全嘿嘿一笑:“殿下,悠客气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裴云舟服下药后,感觉好了些,又想起裴逐月的事,不禁有些头疼,对福全道:“ 福全,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让二弟真心归顺呢?”
福全想了想,试探道:“奴才斗胆,二殿下生性桀骜不驯,最是重情义,若能投其所好,或许能成。”
裴云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他所好为何?”
福全压低声音:“二殿下似乎对皇位势在必得,若是殿下能让二殿下觉得您无意与他争位,或许能援和二人的关系。”
裴云舟沉思片刻,微微摇头,说道:“不妥,这样只会让二弟更加肆无忌惮。”
福全想了想,又道:“那殿下不妨试试以诚相待,二殿下虽表面上玩世不恭,但内心还是渴望亲情的。”
“嗯,你说得有道理。”裴云舟微微点头,“或许,我该找个机会,好好与二弟谈一谈。
福全见裴云舟脸色有所缓和,连忙笑道:“殿下,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去吧,有事我会再叫你。”裴云舟摆摆手。
福全应声退下。
裴云舟独自一人在寝宫踱步,心中反复思考着如何与裴月谈心。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裴逐月在寝宫里喝着闷酒,脸色阴沉。
月光照在他面前的酒杯,酒液晃动。
裴云舟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找裴逐月。他来到裴逐月的寝宫,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太子殿下,二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侍卫说道。
宫道两旁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裴云舟略显失望的面容。
裴云舟皱了皱眉,说道:“孤有要事与二弟商议,烦请通报一声。”
侍卫依旧不为所动:“抱歉,太子殿下,二殿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裴云舟无奈,只好在门口等候。
希望二弟不要怪罪。他望着那扇紧闭的宫门,心中默默祈祷。
屋内,裴逐月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几壶酒。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微微抬眼,但并未起身,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
裴云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侍卫依旧没有通报的意思,他只好转身离开。
裴逐月听到门外的动静渐渐消失,叹了口气,放下酒杯,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裴云舟回到寝宫,心中有些失落。他没想到裴逐月会如此决绝,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