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六章 愿赌服输(1)

沈冰一脸凝重的坐在慕羽的床头,仔细的替他把脉。

这两日,她为慕羽诊脉,即断定这青年就是失踪经年的叶宇了。只因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叶家的反关脉。

沈冰把慕羽的手放回被中,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对柔平道:“平儿,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这样子到底有多久了?我连番下药都激不起他的活力,你别再跟我说他不过是意外受伤!”

柔平脸上一红,答道:“妈,老实说他的确是意外伤成这样。只是……月前他的情况突然恶化,那时他才刚脱离生命危险,大家都以为既然可以醒转就表明没有大碍了,所以也并没完全放在心上……可是,”柔平顿了一下道:“我和爸爸以为是他伤势太重,才会有所反复……但是爸爸多次输入力量给他都激不起他体内的一点儿反应。迫于无奈,爸爸他才写信催您回来为他诊治的。”

“那么,”沈冰沉思片刻道:“他……有什么人在这期间刺激过他吗?”她心想,真是写得好信,语焉不祥,吞吞吐吐,真是欲盖弥彰。可真附合这父子两人的性情。

她盯着儿子的眼睛,毫无避让。

柔平碍于叶天的情面,不敢吭声。

沈冰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明白。她道:“难怪他几乎没有了求生的意识。再加上能力被废,身体又虚弱,会这样本就在情理之中。”

“没有求生意识?”珍珠失声道:“不会的!三哥他不会!他还有宝宝和我啊!”

“宝宝?”沈冰一愣,心头记挂海澈。她脱口而出:“宝宝的性命只怕也危在旦夕。”

“啊?!”珍珠一惊,向后便倒!

“珍珠!”小慧慌不迭扶住妹妹,她问沈冰道:“冰夫人,我妹妹的孩子怎么会命在旦夕?”

沈冰一眼望见珍珠身怀六甲,心中暗怨自己糊涂。她道:“不是。'宝宝'是我一个好友的侄儿,那个,我是私下里跟着她一直唤他宝宝的。我一直在为他疗伤。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吓坏你们了。”

柔平皱眉:“妈,您也真是的!对了,你口中的'宝宝'是不是指海澈啊?我听兰姨好像这样叫过他,他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沈冰摇头道:“你先别问了,你去找御主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嗯。”柔平疾步奔出。

这时珍珠听姐姐一说才又放下心来。可是一瞧见慕羽的情形,她又不由悲从心来,若不是碍于腹中与慕羽的骨肉,就又要哭出声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人未进屋,一股风先卷了进来:“冰姨,您回来了!”

沈冰自床头站起,走到门口:“你先给我站住!”

她向来对叶天说话都是和言悦色的,此刻却甚是严肃。叶天本已一脚踏进门里,听了她这话,猛得一缩脚,硬生生收住了脚步:“冰姨?!”

沈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柔平,说道:“平儿,你先进去,妈有话和你天哥说。”

“是。”柔平走进屋里。

叶天垂首道:“冰姨,您怎么了?”

沈冰咬牙道:“小天,你跟我来!”她率先离开。

叶天自父母双亡后,唯一的亲人就是柔康一家。柔康温厚平易,柔平有乃父之风,只有沈冰平日爱笑活泼,一旦发怒却十分的可怕。叶天从小就怕她和母亲两人。因此,现如今也只有沈冰能略略降他得住。叶天见她发怒,只得乖乖尾随在她身后。

他心里有些敲打小鼓,却是为了慕羽的情况不明。如果冰姨也治不好慕羽……不知道为何,叶天心中先是一紧,再来却是一块大石落地。

叶天一声不响的跟在沈冰的身后,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专供慕羽休养的西厢。

沈冰收住脚步,她转回身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困惑与哀伤。

沈冰自来活泼,她的眼神也很活泼,而此刻……叶天知道自己真的激怒了冰姨。

叶天垂手立在沈冰面前。

沈冰扬起手来,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青年,举起的手终是舍不得扇下去。

她少女时代暗恋叶旋颇深,日后虽觅得佳偶,但每每触及往事,仍不免心动。叶旋夫妻死后,她与柔康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叶天,沈冰每见到他健康成长,终不免将他和叶旋比较一番。要她扇“叶旋”的耳光,那可是万万做不到。

叶天见她举起的手又落了下去,心知她舍不得对自己打骂,当下松了口气。他已经是一域之主,虽然不是很在乎沈冰的那一耳光,反正自小时就只有沈冰能向他挥动那只手。但终是在意旁人部下眼中自己的威信。

沈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他良久,道:“小天,你知道冰姨为什么会从千里之外的地下高原兼程赶回来吗?”叶天心知肚明,却不肯卖乖,摇头假做不知。

沈冰叹气道:“你康叔叔一封急信,要我速归。可是,我想不到我看到的竟然是这个情景。是我和你康叔叔宠坏你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弄得他一点求生的意识也没有了?我第一眼见到他,便可断定他就是小宇,你与他是双胞兄弟却如此薄情,你爸妈在地下有知会很难过的。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用脑子想一想?”

叶天道:“冰姨,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过分的话嘛!”他把自己去探望慕羽时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只不过说了两三句话,又把他的东西还给他,有什么地方刺激他了呢?他本来就是双手沾满血腥,又的的确确是海因斯坦域的三少,我就算杀了他以敬效尤也并不为过啊!”他说话时眼睛一刻也不离沈冰的脸,好察言观色。

沈冰冷笑一声:“奸细?奸细会把命送掉来救你吗?他能力被以重手法废除,身体又因受到长期的拘禁而虚弱不堪,本来就已经是外强而中干了。若依你方才之言,他身为海因斯坦域的三少,更没理由为了救和他誓不两立的你而挡上两刀,进而得罪一心取你性命为慕言报仇的慕凯!苦肉计也不过如此而已!何况,当时的情景你自己也知道,若不是他,只怕冰姨就见不到你了。而他……若非慕凯还念及旧情,他恐怕早就尸横当场了!那时,你后悔尚不及,更没时间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了!”她吸了一口气:“想不到你们兄弟二人,性情相差如此之剧……我真后悔当日宠坏了你!”

叶天道:“冰姨,从小时候开始,您和妈妈,还有康叔叔都很痛我,爸爸却更痛大哥。我不明白我和爸爸是那样的相似,很多人都喜欢我,为什么爸爸偏偏疼爱大哥?后来,爸爸送我们礼物,我喜欢那个会发亮的天使坠子,妈妈具然因为我抢哥哥的打我……一直很疼我的妈妈居然动手打我……”

回想当日的情景,二十五岁的叶天不免像小孩子一样眼圈一红。他有些哽咽:“是!是我不对!我不该抢他的东西!我不该不理他的死活而只顾自己逃命……可,那时我跑开后找不到他,我真的很害怕,很孤单……我在废墟里到处找他;不停的叫他;不停的喊'天天害怕!'不停的叫'哥哥,哥哥'……他听不见……我想念哥哥,好想念他……”

他俯入沈冰的怀中:“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其实我一直在依赖哥哥,好喜欢,好喜欢小哥哥……可是,冰姨!我不要这个!”他的泪如崩决的洪水倾泄而下,夹杂着他低低的呜咽声:“我好喜欢,好喜欢哥哥……我只要哥哥……”

沈冰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背,轻声道:“你真的最喜欢哥哥吗?”

“嗯!”

沈冰凝视着叶天:“那么,去陪陪他,亲口告诉他:你爱他。好不好?”

叶天抬起头,泪痕满面:“我不要!”他仍固执的坚持原来的意念。

沈冰看着他流泪的双眼:“你要他死吗?”

“不要!”叶天叫了出来。

沈冰微笑:“爸爸也是很痛你的,他并不偏坦哥哥啊。如果你因为爸爸不痛你而不肯与哥哥好好相处,爸爸会因为被你误解而伤心哟!”

叶天的脸一红,沈冰这几句话恰恰猜中了他的心事。沈冰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了。你不想他死的话,就听冰姨的话。”

叶天咬住下唇,点点头,转身离去。

沈冰看着他的背影隐去,泪盈满眶:“旋哥哥,小宇和御主总算又聚在一起了。假以时日,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得到改观,你和函姐姐可以安息了。”

叶天盯着慕羽苍白的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中,紧紧相握,十指紧扣。而后弯下腰,用唇抵唇为他输送生气。

他与慕羽本来就是骨肉至亲,这般渡生气见效最快。

柔平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意。他知道若叶天肯援手慕羽,慕羽就一定能够得救!接下来就只需母亲妙手回春的医术了。何况,叶天会采取这个姿态,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

彼加尼魔鬼域。

主城。

后园。

宁静的天宇,平铺的草地,幽幽的花香。这一切固然美丽如同天境,却不及倪佳的万分之一。

倪尊寿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生得极美,却从未想到过倪佳穿起径若雅留下的那套滨族的服饰竟会是这样美丽,简直已经超过了她的母亲。

遥想当年初见时的径若雅是让自己惊为天人的,只是这天人虽美,却已入凡尘。

可是倪佳,也许是母女两人少女时代的经历完全不同,倪佳所拥有的那份让人震撼的美丽却实实在在来自九天之上。

放眼天下,若说有谁人能配得上这个女儿,当真除了昔年的海澈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倪佳站在那汪清水畔,旋转着轻盈的舞步。

水中的那个美得无与伦比的芳华少女,头戴着系着串串银饰的薄粉色头纱,漆黑的长发在长长的纱巾下闪着墨玉流金的光泽;粉紫色的衣饰与拖地的浅紫色罗裙,裙角翻飞迭绣的菖蒲花如一只只小小的彩蝶,随她起舞;纤细的腰身裹在长长的薄纱下,如此婀娜。她那青山迭翠才得以生成的修眉,墨玉雕成的漆黑冰眸,小巧的红唇,高挺的鼻梁,清秀绝伦的脸庞。她岂止漂亮或美这些字句可形容?她分明隐藏了不欲人知的灵秀……那份清雅与纯净,便似山中惹人怜爱,寻求幸福的铃兰花儿。

倪尊寿既然看得呆了,他身后的谢明翔自然更是呆子一个。

倪佳显然很满意自己这样的装扮。她来到呆掉的父亲和谢明翔面前:“父亲,这套滨族的民族服装好美啊!难怪妈妈从来只是在重大的宴会上穿出来!”

倪尊寿回过神来,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吧。阿佳,你穿上这套服饰比你妈妈还好看呢。”

“真的吗?”倪佳微笑,笑颜如花。她转向谢明翔:“明翔,我好看吗?”

谢明翔却置若枉闻。

倪佳微怒:“喂!”

倪尊寿见谢明翔口中念念有词,示意女儿不要打扰他。

父女二人静心细听,却听到:“苍苍芄野,日之夕矣。飘渺其子,巧笑倩兮。於江之滨,水波漓漓。顺水求之,宛若梦羽。悠悠芄野,日之白矣。飘渺其子,美目盼兮。於江之丘,衣裙飘飘。逆水求之,宛若雾英。”

倪佳听到他反复念颂这一曲古文,心花怒放。她轻轻拍拍明翔,学他的口吻道:“悠悠芄野,日之白矣。飘渺男子,呆木盼兮。於江之丘,衣裙随风。逆水求之,宛若笨鹅。”谢明翔一惊,待听得她续的诗,不由“嘿嘿”一笑,心中的酸涩更是难明。

这时,有人来报说有要事要见御主。倪尊寿便留下谢明翔伴倪佳顾影自娱,自己匆匆赶去前厅。

倪佳温柔的目光盯着谢明翔:“明翔,我好看吗?”

谢明翔毫不迟疑的点头。

倪佳又问道:“和倪明相比呢?”

谢明翔道:“大小姐怎么能和二小姐相比啊。”

倪佳颇为满意,复又问道:“那与我母亲相比呢?”

“你现如今的年纪可比当年我见过的夫人要年轻,当然是你更漂亮。”谢明翔由衷的道。

倪佳微微一笑,又问道:“与海澈相比呢?”

“海澈?!”谢明翔一愣,心想:“这怎么个比法?”

倪佳道:“我和他谁的脸孔更美?”她的目光牢牢盯住谢明翔。

谢明翔迟疑着。

倪佳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我只问你他与我的脸孔哪个更美,我们都长得像母亲,哪个更好看些?”

“这……”明翔终于道:“你在女孩子中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了;而他……海澈他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你又想起他了吗?”

他看见倪佳的脸色微变。他道:“放心,他还活着,而且似乎已在渐渐的康复。终有一日,你会再见到七年前那个俊挺帅气的他。”

“不,不是七年。”倪佳淡淡的道:“更确切的说是七年又一百三十二天。我第一次见到他……”她继而一个旋身:“你查过了?”

“我担心阿昊。”谢明翔低头,道:“还好,他还没有生命危险。”

他听到一串银铃似的冷笑声:“那个蠢材!我和父亲才懒得管他呢!他死掉更好!”

“阿佳?!他是你的嫡亲的弟弟!”

“叫我二小姐!”

“是!二小姐。”谢明翔道:“可是少主他……”迫于倪佳的威慑,他连对倪昊的称呼也改了。

倪佳回眸,冷凝的语气:“也除了你,已经没有记得他是我域的少主了。如果你想救他,就自己去好了!他弄丢了海澈,还指着我去救他么!”她一撩纱裙,径自跑开了。

谢明翔僵立在池塘边,不由自主的临水自照,倪佳的倩影仿佛还在水中摇曳着,但明翔眼前的水中的倒影却一脸的失望与苦涩。

他很想去救倪昊,却知道自己贸然前往只会害了他。以海澈的性情,若那位殿下做主,阿昊大约会毫发无伤的活着,若是林飒……他转头,望倪佳离去的方向:“阿佳,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就只有海澈吧……海澈,虽然你已变成了一个随时都可能破碎的瓷娃娃……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很羡慕你啊……”

谒见前厅里。

慕秋递上索格的亲笔长信。

倪尊寿看过慕秋送来的索格的亲笔信,他的心情可谓好到了极点。

本来以为自己才算是又狠毒又攻于心计的人,看过这封信后,他不得不打从心眼里佩服索格的智计和狠毒。也许这就是复仇的快感吧。索格等这一天等得比自己还要久。他的计划简直像是部完美的艺术品一样,令人迫不及待的要去先睹为快了。

倪尊寿志在必得却又莫明奇妙的笑让毫无准备的小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知道有人的冷笑可以让他那样毛骨耸然。他静静的站在阶下,等候倪尊寿的吩咐,直到一身民族服饰的倪佳轻盈的走进来。

小秋从来没见过这样美的少数民族服饰,必竟,自滨族人不再为人奴之后,他们大多都聚居于地下高原,于是渐渐的那曾经风行大陆的,出自滨族人之手的,华贵不繁复,优雅而清灵的民族服饰便越发的少见。

慕秋觉得走过他面前的像是一团紫色的薄雾,少女宛如雾中仙子。慕秋觉得这少女太特别了,以至于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只是他在想:“不知道大小姐穿上这样的衣饰又如何呢?”

这一次他奉命匆匆前往彼加尼魔鬼域,尚还不及为上次的事向北歆道歉呢。自从自二哥慕凯的口中得知北歆那段刻骨铭心初恋之后,他才觉得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其实纯是她的一种发泄,一种不满现状的发泄而已。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她内心的热情。就好像她对待已死的径若寒那样:大家唯恐避之不及时,她却偏偏愿意为径若寒和小瑁出头;而当大家争先恐后的关心这二人时,她却不理不睬了。

小秋有时会这样想:“是啊,若真的对一个人好,不一定非要关心他的身后事。在他生前,为什么不多关心他一些?我们只敢说却不敢去做;她却是敢做敢为,而且又不说出来。也许,二哥才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吧。”

倪佳从他身边走过,又停了下来:“咦?你不是海因斯坦的老四吗?”她发现小秋一直盯着她。倪佳妩媚的一笑:“原来你就是贵客啊。”

慕秋收摄心神:“倪佳小姐。”

倪佳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觉得我很美吗?”

“是的。”

“嗯。”倪佳心满意足的一笑,将薄纱拂到脑后。

这一瞬间,小秋看到她手腕上佩着的白琉璃珠。她的手拂动纱帜,一阵微风中竟送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花香太熟悉了!

是大小姐那盆玫瑰花的味道!

他离开海因斯坦时,大小姐的玫瑰刚好开出第一朵花,好像火焰般的奇异玫瑰!

他正想开口询问这琉璃珠上为何会有大小姐的玫瑰花的芳香,倪尊寿道:“慕秋,你把我的信火速送回海因斯坦交于你家御主。因为事关重大,我也就不挽留你了。你可以回去了。”他将自己的亲笔书函交给小秋。

小秋点头道:“是。”他的眼睛不曾离开倪佳手上的白琉璃珠。

倪佳何等聪明,她明白小秋的心事后,冷笑一声:“你想知道这琉璃珠的事情吗?休想!”

慕秋一愣,他虽然不明白倪佳为何突然发怒,却知道倪佳素来喜怒无常,这里实不是自己久留之地,他心想:“以后有机会的话问大小姐也是一样。犯不着去着惹倪佳这个煞星。”当下向倪尊寿辞行拜别。

只是他脚虽然走了,眼却怎么也走不动,直管盯着倪佳不眨眼的看。

倪佳窃笑一声:“果然如母亲所言,美貌是自己天生的武器,这世间又有哪个男子不想偷腥。”

她却不知道慕秋现在的小脑袋里想的竟是:“如果大小姐要穿上这一身服饰,嗯,大小姐还是着红的好看,明丽鲜艳,神为之夺。”

看似不起眼的院落,冷眼望去却是壁垒森严,连空气的流动仿佛都不能自由。只是隐于暗处的碍于房内的另一个人,都不敢有半点声响发出。

院落一角,药香扑鼻,是连小慧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细心的为妹妹珍珠煎着安胎药。

她一面小心挥扇,一面有些担心的向里屋张望。

月前,沈冰夫人自地下高原返回,一进门就说“宝宝的情况不大好”,害得妹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于是自己就多了这煎药的责任。

只是,这事情却怪不得沈冰。

她一面想,一面暗暗思忖,看情形,不管妹妹和妹夫将来怎么样安身立命,现在要保住这一家子,恐怕只有眼前这位沈冰夫人了。

沈冰坐在床头,执着慕羽的手腕,细细凝视了片刻,终于脸上带出些许笑意。

总算,是把这孩子的命捡了回来。

她回到游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到叶天的私宅,只是她没想到见到的不是受伤的叶天 ,而是另一个青年和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一张口和儿子说到海澈的情况不好,却让守在那青年身边的孕妇受了惊吓,着实苦恼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说的是“宝宝”两个字,难怪人家会受惊。

这小两口看上去都是柔弱的人,要如何保住这两人呢?

要是能多个人商量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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