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实验性化合物，代号XL-209，从未获得临床批准。"苏苒苒的眼神变得锋利，"它确实有镇静效果，但主要作用是制造依赖性和顺从性，从化学手法上击碎他人的心理防线，长期服用会让用药者变得麻木顺从，配上专业的心理操纵手法和术语，用药者会逐步成为使用者的傀儡，简单说，这是一种化学枷锁和控制。你已经连续服用了3个月，还能保持清醒已经是奇迹了。"

药盒在苏新竹手中颤抖，她早猜到那些药物不对劲，但听到真相仍然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我父亲...知道吗？"

"我怀疑他知道。"苏苒苒轻声说，"但林志远一定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苏新竹血管中奔涌，她曾是华尔街最年轻的并购专家，曾让竞争对手闻风丧胆，而现在——被自己的丈夫用药物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她平静地说，声音里的寒意让房间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苏苒苒没有表现出惊讶或劝阻，只是点点头："在那之前，你需要完全戒断并恢复体力。"她拿出一个精致的刻着茉莉花图样的药丸盒，"这是我特别配制的替代剂，能缓解戒断症状但不会影响认知，每天两粒，随餐服用。"

苏新竹接过药盒，轻轻临摹上面茉莉花的纹路，右手紧紧抓住苏苒苒的手腕："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帮我？化验非法药物，伪造处方，如果被发现..."

"因为我看过你在剑桥的毕业论文。"苏苒苒突然说，"《神经经济学在并购决策中的应用》，记得吗？"

苏新竹眨了眨眼，完全没料到这个转折："那篇...？但那只是学生作业..."

"那是我见过对人性最精准的剖析。"苏苒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热情，"你写道：'在足够高的利益面前，任何道德约束都会像蛛网一样脆弱。'当时你才二十岁。"

苏新竹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戒断反应，而是因为有人记得、真正理解她的思想。即使在巅峰时期，人们也只看到她的外表或家世，没人真正在意那个天才的头脑。

"所以你是我的...粉丝？"她试图用嘲讽掩饰自己的动摇。

苏苒苒笑了："算是吧。现在，你需要掌握一些技巧。"

接下来的两小时，苏苒苒教她如何伪装服药——将药片藏在舌下或指缝间，如何应对突然的药物检查，如何用化妆掩盖戒断反应。

"最后，"苏苒苒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我觉得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苏新竹翻开文件，眼睛立刻捕捉到熟悉的logo——林氏集团即将投标的市政府智慧交通项目。"这是..."

"技术标书草案，昨天刚完成的。"苏苒苒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碰巧我的一个'朋友'能接触到林氏的服务器。"

苏新竹快速浏览着文件，商业本能瞬间苏醒，这个项目林氏志在必得，但标书中有几个明显的技术缺陷..."如果竞争对手知道这些弱点..."

"就能在最后时刻调整策略，一击必杀。"苏苒苒接上她的话，"恰好，我知道新成立的'远见科技'正在准备竞标。"

苏新竹抬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远见科技...是赵明辉的壳公司？"

"表面上是。实际控股人是你的大学同学周谨言——记得吗？那个被你抢了经盛offer后发誓要报复的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周谨言，那个曾公开宣称要让她付出代价的男生..."完美，"苏新竹轻声说，"他不知道这公司背后是赵叔？"

"没人知道。"苏苒苒微笑，"这就是商业战争的乐趣所在，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苏新竹的身体状况逐步好转，戒断反应逐渐减轻，思维越来越清晰。她和苏苒苒秘密策划着反击——通过一系列复杂操作，将林氏的标书漏洞透露给远见科技，同时引导周谨言采取特定策略。

计划执行的那天，苏新竹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城市灯火一盏盏亮起。三个月来第一次，她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苏苒苒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

"收到确认邮件了，"苏苒苒突然说，"远见科技刚刚提交了最终标书——完全按照我们的预测。"

苏新竹转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结果什么时候公布？"

"理论上明天上午，但实际上..."苏苒苒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屏幕，露出胜利的微笑，"市长办公室刚发来内部消息。恭喜，林氏集团失去了这个价值三亿的项目。"

一阵狂喜席卷了苏新竹，她不由自主地抓住苏苒苒的肩膀，两人像赢得比赛的女学生一样笑了起来，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被囚禁的金丝雀，忘记了那些背叛和痛苦，只记得这种久违的胜利滋味。

"这只是开始，我们还能..."她喘着气说，突然意识到自己与苏苒苒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苏新竹一时间看呆了。

“夫人，赵先生找您”女佣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僵住。苏苒苒迅速合上电脑，"赵叔？这个时间..."苏新竹皱眉，转向苏苒苒，"你先从后门离开。"

苏苒苒点头，但在离开前突然转身："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持冷静。你现在比他们想象的强大得多。"

苏新竹目送她消失在玫瑰庄园走廊尽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厅。赵明辉站在大厅里，深棕色西装被雨水打湿，脸色异常凝重。

"新竹，"他直接切入主题，"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公司文件？"

苏新竹完美地表现出困惑："什么文件？我现在连电子邮件都不能发。"

赵明辉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她脸上："林氏丢了大项目，有人泄露了他们的标书细节。林志远怀疑...内部有人协助你。"

"真遗憾，"苏新竹无辜地眨眨眼，"不过我想这就是商场如战场？"

赵明辉没有笑。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孩子，但你父亲已经注意到了，他让我转告你——适可而止。"

父亲注意到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一直在监视她吗？苏新竹双眼微眯，冷笑道：“赵叔，说清楚，什么意思。”

赵明辉眼中闪烁着苏新竹看不懂的情绪，转身离开。

赵明辉离开后，苏新竹上楼，把门反锁，靠在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心中胜利的喜悦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恐惧，苏新竹把头埋在臂弯里，身体逐渐变冷，胸口被磕了一下，她用手摸了模那枚皇后棋子，心中恐惧渐渐消散，苏新竹深知恐惧是最无用的，直面才有生机，而且这次不同——这次，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给苏苒苒发了一条信息："我们被发现了，明天需要新计划。"

几乎是立刻，回复就来了：

"意料之中，放宽心，明天带你去个地方。——苒"

苏新竹盯着那条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期待着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