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晴紧紧拉着年知寒的手,满心欢喜,原来帮助他人能带来如此纯粹的快乐。
灯火随风飘向远方,两人循着风与灯火,来到了街角的一家酒馆。
“秋收喝什么酒,自然该饮千里香!”店里男人朗声笑道。
酒馆内,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唐挽晴拉着年知寒,选购了两坛香气四溢的千里香。
腰间的万剑宗令牌让店家对二人另眼相看,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个二楼靠窗的绝佳位置。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认出了年知寒——天启大陆唯一的天灵根修士,外界普遍认为他是最具成仙潜质的人。
唐挽晴嘴角微扬,心中暗想,或许他真能成仙,但率先踏上仙途的,必定是她。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拿起坛子斟满。
年知寒欲加劝阻,唐挽晴却不给他丝毫机会,直接将酒杯抵在他的唇边。
千里香是花酒,香气扑鼻,甜而不腻,入口后唇齿留香。
“知寒,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唐挽晴已有些醉意,趴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挑起年知寒的手指,指甲在他的指腹上轻轻晃动,显得格外悠闲。
“你喝多了。”年知寒脸上泛起红晕,两人已喝了两坛酒,都有些晕头转向,但年知寒尚能保持一丝清醒。
“我没醉,不信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听从赢的人的安排。”唐挽晴红着眼眶,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年知寒。
“好吧。”年知寒无奈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石头剪刀布。”
年知寒出了石头,唐挽晴出了布。
“我就知道你会出这个。”唐挽晴毫不掩饰地大笑,用自己的布将年知寒的石头紧紧包住。
年知寒也笑了,他不懂什么是爱,但他喜欢出石头,因为唐挽晴有这个小习惯。
“我输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年知寒无奈地摊了摊手,因为饮酒过多,喉咙有些干涩,他轻咳了两声。
唐挽晴猛地凑近他,“别咳,我不喜欢,我不要你咳。”身为要走剧情的龙傲天男主怎能体弱多病。
她靠得很近,年知寒瞬间僵住,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不敢呼吸,咳嗽也随之停止。
见他不咳了,唐挽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们去跳舞吧,我刚才看到一群人在跳舞,我们去追他们。”
说完,她拉着年知寒结了酒钱,快步追了出去。
那是一群猎户子女在欢聚,众人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断。
篝火之上,烤着他们刚捕捉到的猎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唐挽晴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灵石毅然决然地塞到了为首的女子手中,满怀期待地希望能与众人一同起舞。
众人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唐挽晴察觉到了年知寒的羞涩与犹豫,于是她主动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一同学习着周围人那欢快的舞步。
旋转、抬手、靠近、远离、摆手、摇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与热情。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那悠扬的歌声与琴声仿佛成为了流动的生命,在夜空中回荡。
这一刻,深深地烙印在了年知寒的心中,成为了他此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他知道,如果没有唐挽晴,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两人忘却了食物,只是尽情地拥抱着、舞蹈着,有时甚至已经不再是舞蹈,而只是随心所欲地配合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有人端来了烤得香喷喷的兔子肉,年知寒闻到了一股辛辣的气息,这气息刺激着他的嗓子,让他不禁咳嗽起来。
对面的唐挽晴见状,眉头紧蹙,最终,她以唇封缄,堵住了年知寒的咳嗽声。
一旁拿着兔子肉的人见状欢呼一声,纷纷后退,众人的气氛更加热烈。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年知寒和唐挽晴,他们相拥着,不顾一切地轻吻着彼此。
年知寒的眼神有些恍惚,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嘴角的笑容。
两人的吻并不深,那份千里香的甜味依旧在唇齿间萦绕,让他们都沉醉其中。
“哈哈哈哈哈,都说了不准咳嗽。”唐挽晴大笑着调侃道,年知寒则捂着脸,将额头靠在她的肩头,无奈地笑着。
到底谁才是那个不清醒的人呢?他已经分不清了。
两人最终随意择了一间客栈,安然入眠。
天边初露曙光,唐挽晴扶着额头缓缓醒来。
昨夜的记忆变得模糊,她只觉身心俱疲,仿佛经历了诸多事情,身体一直在动着、摇晃着,具体细节已无从忆起,唯有饮酒的场景依稀可见。
两人一同探望过关姨后,便返回宗门。
而白媛媛则决定多住些时日,直至假期最后一天再行离去。
唐挽晴心中疑惑重重,不明所以。
年知寒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异样,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她,也不再如往常般与她畅谈。
难道,他已察觉到了什么?
回想起那晚的醉酒,究竟发生了何事?
唐挽晴心中一阵慌乱,她开始竭力回想,然而直至回到宗门,依旧一无所获。
罢了,暂且放下这些纷扰的思绪吧,她感到无比疲惫。
还是先睡一觉,待醒来后再慢慢思索吧。
宗门之内,弟子寥寥,大多数都已归家探望亲人去了。
唐挽晴度过了一段颇为宁静的日子,不是修炼,便是睡觉,或是看话本子。
她曾询问过年知寒为何近来不理她,年知寒则解释说自己一直在忙于修炼。
得知是因为修炼的缘故,唐挽晴立刻连连点头,深表赞同,毕竟即将到来的渔村之战不容小觑,确实需要加倍努力修炼。
立冬之日,宗门内再次热闹起来,所有弟子都返回了。
最先冲到唐挽晴院落的是白媛媛和杨安思,两人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听说她们在云舟上就相遇了,还一路争吵不休。
初雪时,剑修们正在广场上练舞,符修们则在书院内听课。
器修们聚集在锻炼室观摩学习,而御兽修的弟子们正琢磨着如何联手偷取妖兽的蛋。
丹修们则忙着灭火,因为新来的弟子又将炼丹炉给烧炸了。
万剑宗,一个御兽和丹修实力相对较弱的宗门。
“下雪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屋内的弟子们纷纷探头向外张望。
唐挽晴闻声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披上毛领披风,撑起伞,向广场走去,她想那里的雪景定是分外迷人。
“姐姐!”年知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过头,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年知寒轻轻推开她的手,将一个暖枕递到她的手中,“师父找我,我先走了。”
“嗯嗯。”唐挽晴点头,挥手告别。
“唐姐姐!”
“小杨!”
两人激动地握住手,杨安思兴奋地说:“走走走,唐姐姐,风哥院子里有梅花,我们一起去看看开没开。”
“梅花?好啊,看完梅花我们再去广场上看雪。”
“好好好!”
“为什么不叫我!”白媛媛站在不远处,双手叉腰,身着一袭紫色衣裳,脸上写满了不悦。
“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杨安思疑惑地问道。
白媛媛撑着伞,快步走来,目光锐利地看向杨安思,挑眉说道:“难道只允许你们器修逃课,我们剑修就不行?我们都跑去看雪了。”
杨安思耸了耸肩,嘻嘻笑道:“彭羡去找你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哦。嘿嘿嘿。”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白媛媛不禁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唐挽晴轻轻扯了扯杨安思的衣袖,低声问道:“什么东西?”杨安思噗嗤一笑,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反正挺尴尬的。”
“白姐!”彭羡气喘吁吁地跑来,“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还跑到广场去找你了,结果没找到。我给你带了个新玩意儿,可好玩了。”
白媛媛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周围路过的弟子众多,她感觉事情不妙,但为时已晚。
彭羡打开一个小盒子,转动按钮,白媛媛此刻只想逃离。
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盒子里传出,正是彭羡的声音在念一首情诗。
感情至深至切。
情诗念完,彭羡的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紧盯着白媛媛,等待她的反应。
唐挽晴强忍着笑意,而杨安思则直接笑出了声,周围原本呆滞的路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媛媛紧握双拳,猛地按下盒子的盖子,彭羡的手被夹住,疼得嗷嗷直叫。
最终,白媛媛拖着彭羡离开了现场。
杨安思看着唐挽晴,得意地笑道:“是我教他做的,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唐姐姐,我是不是很有天赋?”
唐挽晴扶额苦笑,果然这种神经兮兮的东西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你哥呢?”唐挽晴问道。
“我哥被留堂了,”杨安思回答道,“他每次上课都忍不住打瞌睡,甚至在炼铁时都站着睡着了。”
唐挽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眨了眨眼。
“你哥哥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究竟在做什么呢?”唐挽晴好奇地问道。
杨安思环顾四周,然后凑近唐挽晴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哥在写话本子。”
“什么?!”唐挽晴惊讶地喊道。
“而且,”杨安思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女读者扬言要找到他,砍他呢。”
“为什么?”唐挽晴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把那个女读者最喜欢的角色莫名其妙地写死了。”杨安思解释道。
唐挽晴惊讶地捂住嘴巴,继续追问道:“你哥哥的笔名叫什么?”
“困公子。”杨安思回答道。
唐挽晴闻言,又是一惊,因为她也看过不少困公子的话本子,只是她看书向来不拘一格,并未特别在意。
“什么困公子?”林业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周围的弟子闻言纷纷跑开。杨安思惊叫一声:“林师姐!”
林业兰微微一笑,表情柔和。
杨安思则是一脸苦相,双手合一,祈求道:“林师姐,别记我好不好?”
唐挽晴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逃课的都要被记了,毕竟林业兰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
“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说困公子,你要是知道困公子是谁的话,我就不记你了。”林业兰用笔头轻轻点了点杨安思的鼻子。
杨安思垂下头,立刻说出了自己哥哥的名字。
唐挽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想:不愧是多年的兄妹,和亲的没区别了。
林业兰微微一笑,没说话,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小杨,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唐挽晴说道。
杨安思拉着唐挽晴的手道:“管他的,我哥的命运都交代出去了,我们好好去玩,不然不就浪费了嘛!”
“嗯。”唐挽晴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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