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吴二姨抱怨了两句,接过了红绳,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提议的这个办法好不好?”程亦见人都散了,才走到谭湘身边。

“它不是想跟我们玩捉迷藏吗?我就陪它好好玩玩。”谭湘冷笑一声。这些红绳都被她施了法术,全村人这么一戴,再在村中四处一走动,就全部变成了她的眼线,看那个玉虫还怎么藏身。

吴二姨拿了红绳就匆匆赶到姐姐家,刚进院门,就见吴晓林叼着烟往外走,看样子是又要出门去耍。她急忙上前,抓住他的左手腕,就将红绳套了上去。

“二姨,你干嘛,瞎给我戴什么烂玩意。”吴晓林十分不悦,手腕被拽得生疼。他低头一看,一根红绳已经套在了腕上,简直难看得要死,他顺手要把它脱下来,却被吴二姨死命地拉住手腕。

“傻小子,这是村里法师特地给的,戴上它就可以辟邪,你忘了姐姐是怎么没的了?”吴二姨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他额头一下。

吴晓林也听父母提起了姐姐的恐怖死法,他虽然不大相信警方的话,但见二姨这么说,也懒得再同她争辩,甩甩手扬长而去,他还约了人打麻将呢。出门没走多远,他一把扯下红绳,随手扔到路边的灌木丛中,甩甩手去付牌局。

吴二姨望着他吊兮兮的背影,唯有无奈摇头,转身进了正屋。

吴母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吴父坐在一旁抽烟,吴二姨说明了来意,将红绳放在了桌上。

“大姐,我听老村长说,这个异灵之前一直被晓玉挂在身上,现在不知道又转到村里谁的手中,你们若是见到了,可得赶快告诉老村长。”吴二姨坐在床边,谆谆告诫,“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能随时要人命的。”

“晓玉已经被它害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吴母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床头,“我恨不得将那个东西碎尸万段。”

“现在想那些也没用,还是盘算着怎么跟晓玉这丫头办个风光的后事吧!”吴二姨一边将红绳套在吴母腕上,一边劝导。

“没有尸首,你说怎么办后事?”一声不响地吴父突然开口,一副不耐烦的口吻。这两天他备受打击,虽说女儿在家中不怎么受宠,可好歹是他亲生的,他也想好好送她最后一程,可啥都没有难道就下葬个空棺木?没的惹全村人笑话。

吴母听他这么一说又哽咽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怎么连个坟都立不起来啊!”

吴二姨见状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又好言安抚了几句,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不如我们请那个谭姑娘过来给出个主意,看看这丧事怎么办,也让可怜的外甥女走得安心。”

吴母抹了把眼泪,却不太愿意,“说起来她还是晓玉的同学,可若不是她,晓玉也不会着急离村,哪能就这样没了。”在她看来,若不是谭湘来到村中,指出异灵就在女儿身上,女儿也不可能枉死。

她既伤心女儿年纪轻轻意外离世,同时也埋怨儿子晓林不争气。本来全家就靠着女儿赚钱贴补家用,她早就打算好了,将来把女儿嫁出去的时候多要些彩礼,留给儿子娶媳妇时使用。可如今晓玉没了,她儿子的婚事怎么办?她下半辈子指望谁赡养?没的想到这里,她就更加伤痛欲绝。

吴二姨讪讪地住了口,多少不太认同姐姐的固执,这些事还不是晓玉自己惹出来的,怎么能怪别人。她转念想了想,委婉地说道:“不如这样,去年隔壁老钱家的丧事不是就从县里请的法师,咱们问问他家请的谁,也找请过来不就行了。”

老钱家的孙子去年暑假里溺水没了,村里传统认为这是“凶死”,因此专门请法师在葬礼上做了法事,当然事后被任村长一顿教训,法师狼狈地走了。

“就这样吧,我这就去老钱家问问。”吴父起身拍板,也算是给女儿个交待。

吴二姨又安慰了姐姐两句,才出门往家走去,迎面正好遇到了任文廷,她赶紧扯起笑容地走上前问好,“任村长!”

任文廷见她假笑的样子感到不太耐烦,知道她是吴母的妹妹,随口客套地问了一句,“你姐姐姐夫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晓玉死得不明不白,他们自然无法安心。”吴二姨不禁开口抱怨。

“那你多劝劝他们。”任文廷勉强应付着,他现在一提起跟吴晓玉相关的人,心里就别扭得不行。

他迈步刚想离开,却被吴二姨再次叫住,“老村长刚才喊我们过去,他请的那位法师送了我们每人一条手绳,可以避邪的,你赶紧过去领一条吧!”

“这种玩意都是骗人的,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们要相信科学。”任文廷不屑地打量了一下她腕上红绳,陡然又对谭湘升起厌烦。

吴二姨本是好心,见他不领情,不由撇撇嘴,见他离去,啐了一口,嘟哝道:“不过就是多读两年书,整天就知道说教,不识好人心。”

任文廷疾步赶向吴村长家,一路上遇到几个人,无一例外地手腕上都戴着红绳,刺激得他火气上涌。等他冲进吴村长院子,其他村民早已离开,只有吴村长夫妇在打扫餐厅卫生,谭湘和程亦两人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

任文廷瞪了二人一眼,走到吴村长身边,埋怨道:“老村长,您怎么还搞这些迷信活动,这种骗人的玩意哪能相信,她到底收了你们多少钱?”

“小任啊,你可别冤枉人家谭姑娘。”吴村长老伴放心扫把走上前,为谭湘抱不平,“这些避邪的手绳都是谭姑娘免费送给村民的,一分都没要。”

任文廷更加皱紧眉头,审视着望向谭湘,心中寻思如果不是谋财,那就是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小任,现在村里人心惶惶,都是那个异灵给闹的,有谭姑娘在这里,先不说能不能抓住那个异灵,最起码能让村民们安心。”吴村长拍拍他的肩膀,说出来的话语重心长。

“异灵?什么异灵?”任文廷一脸茫然。

吴村长拍了下脑门,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将异灵的事告诉过他,这两天发生的怪事太多都把他搞糊涂了,“就是晓玉那丫头身上挂着的那个血珀吊坠,里面是个会动的小虫子,这些事都是它搞出来的。”

任文廷听后只觉这是神乎其神,处处透着诡异,反正他是不相信异灵作祟这种鬼话,直觉让他认为还是有人在幕后捣鬼。

至于那个血珀吊坠,他似乎有些映像,那天在小旅店客房里,吴晓玉脱了羽绒服后,胸前就挂着一个依稀是红色的吊坠。他还好奇地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却被她含笑地夺了过去,过后他就没什么记忆了。

“老村长,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灵鬼怪,是不是这个女人告诉你那个吊坠就是异灵?”他抬臂指了指谭湘,“凡事都要讲证据,她说什么你都相信,我现在去外边随便抓条虫子,告诉你它是异灵,你也信吗?”

吴村长被他的言语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只好连连摆手,“行,你爱信不信,从现在起,你做你的无神论村长,我替全村扫清障碍,咱俩谁也不要管谁。”

任文廷见把话说僵,一时也有些下不来台,吴村长是本村人又担任村长多年,在村里一向是德高望重,在他的大力支持下,这两年自己的工作开展一直比较顺利,今后仰仗他的地方还很多,怎么能轻易得罪他呢。

程亦见时机成熟,忽然微笑地走上前,拉住他的左臂道:“任村长,老村长也是一番好意,你就给个面子戴上这红绳吧!”

谭湘趁机掏出一根红绳去套他的左手腕,任文廷被程亦钳住一时动弹不得,又不想同吴村长撕破脸,索性半推半就地让谭湘给他戴好红绳。

谭湘低头垂目,将红绳套上他手腕的同时,故意用一只手握住他的脉门,阖上双眼,用心感知玉虫的踪迹,可惜却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任何玉虫的气息。

任文廷见一个年轻姑娘离自己如此之近,按在自己皮肤上的手柔若无骨,一股特有的幽香似有若无地钻进鼻孔,让他心中一荡。他这两天刚解男女情事,再加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谭湘无意的动作竟令他浑身一颤,差点把持不住。

突然感到肩膀处生疼,侧头正对上程亦警告的眼神。大家都是男人,被人当面察觉轻浮举止,任文廷尴尬地抽出了手。

谭湘已经达到目的,便顺势放开。

程亦冷冷地睇了他一眼,任文廷觉得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急匆匆地走了。

“怎样?”程亦给谭湘使个眼色。

“不在他身上。”她缓缓摇头。

二人本来怀疑玉虫在任文廷身上,毕竟他跟吴晓玉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就算他不是窃人财物的小人,也不能排除吴晓玉将吊坠塞给了他。既然现在不在他身上,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吴晓林,可是这小子每天四处闲逛,很少在家,试探他还需要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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