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两年来，两人一直书信往来，互相也都到对方工作的地方看过。不想，几个月前，杨柳发现男朋友给她写的信越来越少，往往她去三四封信，才回一封。过去，他们基本上是一个星期要通两封信。现在，不仅信来的少了，而且每封信的字也写得寥寥无几。

半个月前，男朋友又来信时，向她提出分手。杨柳写信问为什么？男朋友回信说，他不想再这样两地分着，一年见不了三次面了。而且，他在那儿重谈了一个女朋友，也劝杨柳就在当地找一个吧。

杨柳不死心，亲自去了一趟。才知道，她的男朋友已经在当地新找了一个女朋友，是乡长的女儿，两人把婚也订了。而且，她男朋友的工作也被乡长调到了乡政府，当了秘书，同时还兼做通讯员。

杨柳只好一个人回来。回来后，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伤心。今天一个人出来转，想散散心，走到桥头，突然心烦的不行，就从桥上跳了下去。

和周远程说了大半天话，杨柳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特别是知道了周远程比她更倒霉的个人经历，历经磨难的家庭环境后，居然还同情心大发地安慰了周远程几句。

周远程和杨柳坐在渠边说话，直到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过以后，跑校的学生已经离去，才一块回到校园。

回去时，杨柳要求周远程对谁也不要提及她跳河的事情。

周远程马上答应了说：“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让它烂在肚子里，不会对别人透露一个字。”

……

之后的两天，一切都如往常的过。

周远程在心情郁闷，烦乱，不安中，度过了他参加工作以来的第一个星期。

星期六、日，周远程没有回家。

一方面是青山乡离绿原县城的家太远，而且每天路过的班车只有一趟，坐起来很不方便。班车是早晨七点二十左右从绿原县二运汽车站发出，驶往滨水市。大约九点五十分左右路过青山乡。班车下午从滨水市返回绿原县城，路过青山乡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回到绿原县城便将近六点。如果周远程星期六下午坐这趟班车回去，星期日一大早就得返回来，只能在家住一个晚上，时间很仓促。如果星期一回学校，早晨第一节课便会耽误，就得跟学校请假。周远程刚参加工作，不想请假，便考虑先不回去了。

另一方面，周远程刚上班，还没挣到工资；一来一去的路费，对周远程来说，也是一笔开支。家里欠着一万多的外债需要他帮着还，所以他想能省就省些。

所以，星期六、日，这两天的时间，周远程都待在学校里。和周远程一块待在学校里没回家的老师，还有王燕和牛艳丽。

王燕的家在离青山乡三百多里地的另外一个县的乡镇。回一趟家，哪怕就在家里住一晚上，来去也得四五天，所以，她通常两个月左右，遇到学校放短假时，才顺便再请上两三天假，凑到一块儿回去一趟。所以，她应该算得上是学校里的常驻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