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醋

回到寝室,管陶问:“未未,你和江姗姗怎么变得这么熟了。”

她记得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虽然投缘,但是相处不像这次,仿佛多年好友一般自然。

程未坐在凳子上,道:“就那天晚上回来,我和她加了好友,一聊天才发现我们有好多相似的爱好,茫茫人海中,能遇见这么同频的人,就像中了彩票,而且和她相处,我总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就像,我们早就认识,可能上辈子我们是好朋友吧,不然很难解释。”程未傻笑,沉浸在找到知己的惊喜中。

寝室楼梯口——

“未未不在,就别靠近我,说了那么多遍,还不长记性。”

管陶踩住小湖的肚子,用力碾了碾,疼得它的四肢在空中乱挠,发出尖锐的痛呼,片刻才放开它:“吃饱了吗?”

“喵喵(饱)”小湖仰着身体,前爪揉着自己的肚皮,不敢再靠近了。

管陶拿出照片:“这个人,盯着她,不要让那些东西靠近,等她记起来,看看她和未未是什么关系。”

“喵喵(好),”小猫拿着照片,仰头对着主人不满表达,“喵喵喵喵(叫小湖,不是蠢货,不开心)”

只有很香的‘未未’在,主人才会温柔摸它,叫它小湖。

“对,不是蠢货,也不是小湖,你就是个,恶心的鬼怪。”

管陶最后一句话,在嘴里缓缓打转才吐出来,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

蓉。

这个蠢货当小湖时间久了,叫它其他名字就不乐意,还一直维持着狸花猫的模样,真是可笑,再怎么装,鬼怪就是鬼怪,永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无视它的失落,管陶转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冷漠与阴暗,笑容逐渐转变为自嘲的弧度,仿佛是对自己命运的嘲讽,又像是对这个世界无情的蔑视,她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阴沉。

“我也是。”声如蚊蚋,低不可闻。

放学时,学校门口聚集许多小贩卖小吃。

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双手灵巧编织,摊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钩织品,挂件、小玩偶和花。

“奶奶,今天来了,又出了好多新品。”江姗姗脸上洋溢着笑容。

“对啊,上次你跟我说了以后啊,我回去做成挂件,好多人来买。”

“那很不错啊,生意好了,奶奶可以早点收摊回家。”

“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拿,奶奶送给你。”

江姗姗摇头拒绝:“不行,一个都赚不了多少钱,我不能白拿。”

“你啊,来来来,这个是奶奶给你准备的手绳,不能不要。”奶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绳,样式很简单,红色绳,串着一颗黑曜石。

奶奶给她戴上,嘱咐道:“不能摘下来,得时时刻刻戴着,这个可以保佑你平安,奶奶很快要离开这里了。”

“啊,奶奶你要去哪里?”

“我儿子想要把我接过去一起住,你一个女孩子,记得要保护自己,这个手绳,记得不要摘。”奶奶再三叮嘱。

“好的奶奶,我记住了。”江姗姗点头,老人一般比较迷信,这种东西只能起个心里作用,不过是奶奶的好意,她一定会时刻戴着。

她和奶奶相识,主要是因为钩织品,小时候她非常喜欢手工品,特别是小动物,于是她外婆就亲自给她做了好多,不过外婆已经去世几年。

奶奶让她想起她的外婆,之后她常常光顾生意,奶奶也很喜欢她,慢慢就熟起来了。

迎来周末,管陶邀请程未去吃一家新开的火锅店,现在入秋,吃火锅也挺不错的。

“管陶,我忘记跟你说了,江姗姗下午有个市区的芭蕾舞比赛,我已经答应要去给她捧场了。”程未拿出门票。

管陶柔和的表情有一秒差点维持不住,很快调整道:“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一天前,她来我们班门口找我,不过我们现在就去吃,中午我再坐公交过去,时间正好够。”

虽然程未没有什么舞蹈细胞,也不了解,但是不妨碍她对舞蹈的滤镜,更何况是芭蕾舞,更不能错过,所以她当时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也好,这个地方我知道,需要我陪你过去吗?”管陶善解人意。

“不用了,有点远,车上人也多,我们吃完你就先回学校。”

比赛地点在湖分区的琴海剧院,坐公交可以直达,需要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时间。

程未的位置还行,在一楼舞台右侧第八排。

很快就轮到江姗姗出场,她和三个女生表演的是《四小天鹅》。

表演开始,四个舞者相互手拉手,手臂交叉握紧,形成整齐划一的动作,头部缓慢转动,与腿部快速动作形成对比,展现小天鹅的优雅与活泼。

音乐轻松活泼,节奏干净利落,富有弹跳性。

程未来之前简单了解了《四小天鹅》。

芭蕾舞《四小天鹅》是世界著名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创作的经典舞曲,出自他的四幕芭蕾舞剧《天鹅湖》第二幕。

在《天鹅湖》的故事中,公主奥杰塔和她的女伴被魔王罗斯巴特施以魔咒,白天变成天鹅,夜晚才能恢复人形。王子齐格弗里德在湖边遇到奥杰塔,得知她的遭遇,决心帮助她。

小天鹅们得知王子的善意,高兴地跳起《四小天鹅舞》,表达他们的喜悦和对自由的渴望。

一舞终了,程未跟着大家鼓起热烈的掌声,等待下一个节目开始。

幕帘拉开,舞台灯光骤变,昏暗又带着幽蓝,背景呈现出阴森的森林和墓地,营造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

头戴桂冠,身穿白色长沙裙的女生垫着脚尖轻盈入场,头纱随风而落,她优雅转圈转身,清冷的眉眼,带勾似的桃花眼,抬眸间与台下的程未对视,只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全身心投入舞蹈中。

聚光灯集中在她身上,台上薄雾笼罩,音乐节奏缓慢而神秘。

旋转、跳跃,动流畅而富有张力,通过手臂伸展、挥舞和缠绕,模拟出幽灵在风中飘舞的姿态。

程未已经无暇顾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台下只剩她一人。

直到管陶跳完,悄然来到她跟前,跨坐在她大腿上,双臂揽住她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重量终于令程未清醒,她呆若木鸡,眼珠子就那么直直盯着近在眼前的人。

程未舌头打结:“管……管陶?”

管陶眼睛弯成月牙状:“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未确定是管陶没错,只是刚刚台上的她很陌生,美丽、迷人,又危险。

尽管如此,她情不自禁沉沦在她的舞蹈之中,久久不能平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管陶闻言,缓缓凑近,程未瞳孔地震,这么一张神颜放大,她的心迅速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脑子一片空白,忘了指挥手来抵制这要命的靠近。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交缠,瞳孔中倒映出彼此的身影,管陶问:“好看吗?”

说话间的气息喷在程未脸上,她的脑子宕机了:“好看。”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空灵的音色钻入耳中,恍若深海中蛊惑人心的鲛人。

“你好看。”程未根本不知道‘她’指的是谁,她的脑子坏掉了,不能思考。

管陶轻笑,眼尾上挑,眼波流转,她用食指轻轻地刮了刮程未长长的睫毛,然后划过鼻梁,落在饱满的嘴唇上摩挲。

程未呼吸停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唇上一凉,一片柔软贴上来。

管陶看她震惊的模样,忍不住张嘴含住。

嗯,跟果冻一样,很甜。

……

程未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还是懵的,她摸摸自己的嘴,上面的触感还在,太真实了。

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了?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太羞耻了。

当时她除了兴奋地跟管陶分享剧院的表演,什么也没干,她也没有把芭蕾舞和管陶联想在一起啊。

难道是她脑子出问题了?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梦到管陶跳芭蕾舞,而且还亲了她?

程未怀疑人生,不敢置信自己是这样的人。

课上,程未已经很努力地把眼睛往黑板上移,可是听着听着就走神,然后眼睛不受控制往管陶的身上瞟。

梦里的管陶妖艳迷人,唇上的触感那么真实,熟悉的清香紧紧环绕在身边,她甚至还记得自己被轻轻咬了一下,含住、吸吮……

我艹

她在乱想什么。

程未连忙打住,她趴在课桌上自我唾弃,管陶一个清冷美女,她怎么能这么想她,还做这种梦?

程未默默掐自己的大腿肉,逼自己清醒过来。

课后——

管陶:“未未,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从早上起来程未就很奇怪,一对上她的视线就闪躲。

程未更心虚了,慌忙摇头:“我没事。”

管陶明显不信,伸手摸她的额头,后者犹如被烫到,向后仰头躲过去。

管陶:“你的脸有点红,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

程未后退躲着她的视线:“不用,我真的没事,可能下午就好了,我肚子不舒服,你先走,我一会儿就来。”

看着她宛如被吓到的小鹿慌忙逃跑,管陶脸上担忧的情绪褪去,她扶上自己的嘴唇,戏谑笑了:“真可爱。”

还很甜。

摸上眼睛,心想:这难看的眼睛,恶心的芭蕾,算了,只要未未喜欢,怎样都行。

这边,程未跑进厕所捧水泼脸降温。

是梦,是梦,是梦而已,不要再乱想了,管陶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她不能这么想,一定是自己的脑子坏了,等几天就好了,对,几天就好了。

待冷静下来后,程未捋好心绪,安慰自己,压下了心底自己都未察觉的情绪。

管陶跳舞是参考荷兰版的芭蕾舞剧《吉赛尔》第二幕,幽灵女王出场独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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