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上海,我和任安宁合租了,虽然有些不适,但为了省钱,没办法。
“你好,我叫祁连笙。”
我礼貌微笑,“你好,莫莳玥。”
“名字真好听,”祁连笙笑的阳光,“你是第一次来上海吧。”
“嗯。”
祁连笙笑道,“我对这里熟,以后想吃什么,玩什么找我。”
“好,”我只是随口一应。
然后慢慢相熟了。他和我聊天总是一板一眼的,和任安宁就不一样,感觉随心自在,什么话题都聊。
祁连笙闲下来就会过来逗我们笑,他很会聊天,经常逗的任安宁开怀大笑。
这天下班,祁连笙说要请我们吃饭,任安宁应了下来,听说是一家他很喜欢的牛排店。
路过东方明珠,我停下来望着它。祁连笙走过来,“你想去啊?”
我只是一笑,“不想。”
我们并排,任安宁走在前面打着电话。应该是她交新男友了。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侧头望去,祁连笙的目光很炙热很直接,让人无法拒绝。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幸好夜色掩盖了脸红。
祁连笙非常温柔耐心,将我的牛排切好,推到我面前,这让我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
之后,祁连笙开始单独约我。我们看电影,逛街,……
情侣做的事,几乎都有了,只除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任安宁最近晚上经常外出,也有彻夜不归的时候,我刚洗了澡出来,拿了书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就响了。
“喂,”是祁连笙,“我在门口。”
我透过猫眼看去,还真在。
我换好衣服开门,他手里提着关东煮。
“你喜欢吃的。”
我喜于言表让他进来,他左右一瞧,“你一个人在家。”
“嗯,”我拿了两双筷子。
他坐我旁边。
吃好后我刚要起身收拾,被他扯进怀里,“别管了。”
我没有动,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炙热。
我推开他整理了半褪的衣服,“今天不行。”
“我们不是确定关系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我今天不舒服。”
他没有继续。
“我真的是不舒服而已。”
他笑了笑,“嗯。”他起身收拾了垃圾,随后坐在沙发上,拉着我的手看电视。
我靠着他的肩膀,很快睡着了。
他走后,我站在窗边,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拿起床边的没看完的书,打算今晚看完它。
经过这次,我和祁连笙之间就变得很奇妙。
连任安宁也看出来了,她问过我,到哪一步了,我告诉了她,她问我喜欢祁连笙吗。
我真的认真的思索了,点头应道。
她说,“那你在纠结什么。”
再次看到东方明珠,我站在原地,望着它很久很久。
祁连笙说,“你那么想去,我们去一趟吧。”
我只是笑了笑,“不用。”
我主动牵起了他的手,他很开心的揽着我的肩膀。我们默契的停下脚步,四目相对间。
远处的东方明珠见证着这次接吻,而我彻底沦陷了。
这天,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的翻着手机。突然一片黑暗袭来,“靠,这怎么还会停电。”
我怕黑,第一时间冲出了门外,找了小区的物业,物业说是电线老化,需要半个小时。
正好祁连笙过来了,我才没那么害怕。
他带了吃的,点了根蜡烛。
一切理所应当的发生了。
祁连笙自此也住在了这里,本来他是提议让我搬到他那里去,我不想搬东西就拒绝了。
任安宁也知道了,说我们不够意思,请她吃了顿饭,我们也算公开了。
祁连笙还是想让我搬他那里。这晚,我回到家中,任安宁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
我和他相互尴尬的问了声“好。”
一个月后,我就受不了搬到了祁连笙那里。
也就是那晚,他告诉我,他的家就在上海,他的父母也只有他一个独子。
家里也有房子,我们说了很多。
生活一天天过去,上班,下班,我再也没踏进过书屋,没翻过一本书。
祁连笙求婚了,没有意外,从认识到现在,两年,水到渠成。
见了彼此父母,我们结婚了,我成家了。
婚后,四个人挤在一个小三室里。不久我就有孕了,我提出搬出去住,哪怕先租个房子。
祁连笙始终有理由回绝。
“先住着,现在我一个人工作,生孩子后开销更大,况且我妈也可以帮你带孩子。”
虽说他有他的道理,可我实在不习惯,生活习惯不同,观念不同,什么都不同,而且也不方便。
还好,我孕吐没那么严重,孕期不是很辛苦。
公婆经常拌嘴,我听着厌烦就躲在屋里,实在不行,就出去清静一会儿。
我烦闷时就会去公园坐会儿。
偶尔我还是提出来搬出去住,他不是敷衍过去,就是搪塞过去。
孕期七个月时,祁连笙出差了一个星期,他不在家,我又要听公婆的絮叨,说教。
快生产了,我开始置办物品。
婆婆有些意见,语重心长道,“你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多,这些东西生下来置办也是可以的。”
“嗯,我知道了。”
“还有,你不上班,全靠连笙一个人,你别太铺张浪费,你平日那些快递,我觉着好些都没必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俭。”
我回到卧室,莫名想哭,又想着不至于,大概是怀孕的关系,不是说孕妇情绪就是容易如此吗。
晚上,和祁连笙聊了两句,本想着他哄几句就好了。
他摔在床上,“我很累了,我妈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背对着背,他很快就睡着了,我却一点睡不着。
怀孕后,我很少出门,离得远,和家里人也只是电话聊几句。我妈让我预产期前一个星期就住到医院,我和祁连笙提了,他说,“行,我去准备。”
孩子生了,是个女孩,公婆显然有些失望。
祁连笙抱着孩子又惊又喜。
有了孩子,家里热闹起来,氛围也好了起来。
她几乎不闹,我瞧着她,眼睛不眨地瞧着。
从出生就是我带着。
半岁了,她认得人了,开始闹腾,只能我抱着。
祁连笙最近都很晚回来,他说公司事多。他不喝酒,最多喝点啤酒,这一点倒还好。
我又提起出去租房子的事,他十分不耐,“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你就是闲的,吃的喝的都给你端桌子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也吼起来,“我也想有自己的空间,那是你爸你妈,你当然不觉得不舒服。我和他们很多生活习惯都不一样,你问过,关心过吗。我花二十块钱你妈都能念叨我半天,还有你爸,整天像个领导说教,还有孩子的吃喝穿问题,我说东他们说西。”
祁连笙劝我,“他们是长辈,说什么你忍忍不就过去了。”
“你怎么不忍,”我说,“他们说的又不是你。”
小曼哭起来,我过去抱起来哄,哄睡了祁连笙也睡着了。
这个问题又搁置了。
小曼开始学说话了,都会叫爸爸妈妈了,我和祁连笙可高兴了,只有父母能体会这种心情吧。
晚上时,祁连笙突然拿出一个盒子,是一条项链,他有些不好意思,“最近辛苦了。”
他抱着我亲昵,“想你了。”
小曼已经会走路了,东倒西歪的,身旁更是离不开人。
这天我睡过了头,“奇怪,今天孩子怎么也起得晚。”
我急忙过去看,就看到小曼脸红扑扑的,一摸额头,烫的很。急忙边去了医院。
医生说,“没事,小孩子吃多了积食引起的发烧,不是病毒感染,吃点药就好了。”
我放下心,这是小曼第一次生病,手忙脚乱的。
三天才彻底退烧,这三天,我每四个小时起来喂一次药,几乎不敢合眼。
时间过得很快。
两岁的小孩子,特别缠人。
我找了工作,晚上听到孩子哭闹,还是讲她抱回了我屋里。
工作后耳朵清静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一点,我和祁连笙的关系也好了。
今天下班的早,想带孩子出去玩儿。
“小曼,今天妈妈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好。”孩子兴高采烈去换衣服。
婆婆走过来,“这饭都做好了,干什么出去吃。”
我说,“今天不是难得有时间,饭菜热着等祁连笙回来吃也一样。”
“妈妈,我要吃炸鸡,”小曼换好衣服跑过来。
“好,”我抱着小曼出了门。
我和小曼随处逛了逛,炸鸡汉堡吃了一半,就接到了祁连笙的电话。
“你赶紧回来。”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回去。家里的气氛凝重。公婆坐在沙发上横眉竖耳,祁连笙坐在一旁。
“怎么了?”
公公开口就是吼,“你看这家里还有个规矩吗,自打进门就对我们冷言少语,简直目无长辈。”
“就因为这事,”我望向祁连笙,他不说话。
婆婆也是气急,“我们怎么亏待你了,那你当亲女儿,也能说你两句吧。”
我说道,“首先,我们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还有,你们可别拿我像女儿对待,我可受不起。我本来就不想住在一起,你们以为只有你们不满,我也意见一堆。”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公公拍着桌子,
“你听听,谁家孩子这么和长辈说话。”
我撇了一眼祁连笙,他始终不吱声,我直接抱起小曼回了屋。
祁连笙没多一会儿进来,外面还在吵嚷。
“今天怎么说也怪你。”
我一声冷笑,这话我听的耳朵出茧子了都,什么都不想在说。
“他们是长辈,你说些好听的,他们高兴了不是给你看孩子做家务吗。”
‘给我看孩子,替我做家务。’
我不说话,他急起来,“你想怎么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想怎样,”我真的想笑出声,“我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哄着你们一家高高兴兴,祁连笙,你走,别让我看见你。”
祁连笙也气上心头,“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你家,”我此时大脑都快空白了,“我走。”
我带着小曼出去在酒店过了一夜,第二天请了假,晚上祁连笙打电话将我们接了回去。
一切又恢复如常,公婆也甚少说什么了,祁连笙开始晚归,我也乐的清闲。家里的气氛逐渐冰冷。
小曼该去上幼儿园了,第一天入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办法,我只好先接回去。
祁连笙说道,“小孩子刚上学都这样。”
“嗯。”
婆婆也说,“你不让她适应怎么行。”
“嗯。”
我抱着小曼回了屋,告诉她,“小曼,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吗。”
小曼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睛红红的。
我抱着告诉她,“你别害怕,那是去上学,每天可以和很多小朋友一起玩。妈妈下午就会接你回家。”
她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小曼知道了。”
祁连笙进来,我不想搭理,他堵在门口,“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让小曼出去玩。
祁连笙说,“小曼也是我女儿,我怎么不能管了。”
“你现在知道你是个父亲了,”我瞧着他,说道,
“她从出生,你管过几次,怎么只在需要掌管的时候,你才是个父亲。”
“那我不是上班吗。”
“是,上班,”我说,“你今天不上班吗。”
祁连笙摆摆手,“行,我不管了。”
“祁连笙,”我叫住他。
“我们离婚吧。”
结束了三年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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