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要放在垃圾桶里。
傻逼的头一拳塞墙里。
脑袋上冷不丁的被锤了一拳,易焦春懵了,眨巴着双眼,神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痛感来袭,他双手抱头,哀嚎声不断,“啊哈,温怀桑你….”
餐桌上的餐具扫了一地,霹雳吧啦的摔响,堪比过了一场小年。
邻桌纷纷投来吃瓜的目光。
“我怎么了?”被愤声叫唤的当事人,此刻正捏着自己的小臂,头歪向一侧,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出丑。
实在是丑。
男人弄了个当下很时髦的巴黎画染,抓成二八开,褶皱堆积的额头就这么明晃晃的闯入视线。
温怀桑“洁癖”严重,见不得丑东西。
其实也不是不能忍。
但是丑东西冒犯自己,这就没法忍了。
易焦春生平头一次,被一个只见了十二分钟的女人给锤了,心中怒火中烧,想借C语言泄愤。
嘴唇微翕,爆粗口:“你他妈….”
“春啊,你没礼貌,先前的话对着我说说就算了,别到处张扬。”美好的午餐,她还没来得及享用。
看着满地狼籍,她心都在滴血。
随意捡起一把牛排刀,不锈钢透着光泽,温怀桑当镜子照。
美丽的面庞白里透红,瞧瞧这眼睛鼻子,多精致。
一声嗤笑,易焦春放下抱住脑袋的双手,突然感觉也没那么痛了,招笑的来了。
“大姐你能不能搞清楚咱两家的地位,是你们家要跟我们家结亲,对自己定位不清楚呢吧,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大小姐呢,像你这种眼比天高的谁要啊,也就我勉为其难。”
“收收你那心气吧,我让你婚后在家带孩子做后勤,那是看得起你了。”
说自信了。
笑容咧开,搭起一只脚放腿上颠着,“说真的,我也不差吧,配你那还不是郎才女貌,就你们家现在这危机,真的小问题,跟我结婚后立马给你摆平。”
猪狗成精张嘴说话是很气人的。
温怀桑憋着一口气,达到临界值时,直接一个快拳出击。
“砰。”的一声,因为惯性易焦春的脑袋狠狠的砸向了身后的沙发上。
“靠!”眼眶受重击,痛感侵蚀着他,这比先前那一拳还要痛。
易焦春单手捂眼,气急败坏的咬牙,手指温怀桑,“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给老子等着!”
“嗯嗯嗯。”温怀桑附和。
快来吧。
她迫不及待了。
这场相亲宴一哄而散。
离上班还有半小时,温怀桑不急不慢的在公司楼底下吃甜品。
顺便跟好闺闺分享今日战绩。
温怀桑:【这个太不抗揍了,拉垮。】
【你那有质量高点的吗,介绍来点我挨个相。】
云寺南看到这一串消息,瞳孔都睁圆了好几圈。
【谁又被你K了?】
温怀桑:【家里搞船的易家。】
云寺南脑袋里简单搜索一下,没搜索出来:【不认识。】
温怀桑:【我也刚知道,搞船的还有这号人物。】
这质量严重下沉。
正如易焦春说的那样,温家现在企业危机,玩转不来就玩完了。
嗯。所以呢温原川就撮共她商业联姻。
让她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来换取家族利益。
温怀桑很不高兴,明明家里还有儿子女儿,随便赘出去一个来挽回企业,不是也很可以?为什么偏偏又是她。
想想便罢。
她深知这不可能也不现实,还不如自己积极主动点的活跃相亲市场。
一来摆脱温原川的口舌纷扰,二来借此拖延,拖到集团宣布破产倒闭。
忠孝两齐全,妙哉妙哉!
温怀桑:【手里有货源吗,给姐妹肥一肥。】
姐妹也不是用来这么为难的。
云寺南喝了口小甜水,食指点了点手机壳,疯狂运转大脑。
【过两天我老公生日宴,你来看看呢,相中的你直接带去小房间emoji(奸笑)】
温怀桑:【说到心巴上了(亲亲)】
人员延续,温怀桑整个人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她可以借此找一个合眼缘的,演一演男女之间的你情我浓。
*
这份工作温怀桑干着食之无味,她学翻译出身却在钢铁公司里面做分销。
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市场供需,价格走势,销售执行….说白了不该她干的她要干,是她干的必须干。
温原川架给她一个头衔,就可以让她累的要死要活。
偏偏还不讨喜,营山人人都知她是老总的女儿,出再多的力大家也只会以为,自家产业嘛努力多少都是自己的。
干的不好,就是另一番说辞,就这?董事长的小孩也很一般啊,还不是靠爹!
但往往现实,温怀桑一个都没靠到,担子还一点都不少,她也准备开摆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起,她沉声:“进。”
蔚寻一身黑白职业装,很是干练,手肘间夹着四五本文件夹。
这两天要求合作终止的数不胜数,温怀桑现在一看到这小夹子就应激。
“经理,海外贸易的供销渠道物流走不通。”蔚寻一边说着把文件摆放在温怀桑眼前,“这一批钢材按照合同条例必须下周要到,现在卡在了运力上,船舶不足,这条航线我们不能走了。”
“都满了?”这批合作是温怀桑亲自跟下来的,对方对时间把控要求严格。
所以在运输前,温怀桑就多匀了几天,以备特殊情况。
蔚寻踌伫着开口:“也不是,应该只是对我们满了。”
“什么意思?贸易部怎么协商的?”
“目前准备另找航线,但时间上肯定要晚了。”蔚寻避重就轻,从中迂回了一下,“经理,航线我找人确认过,不是走不了,是霞西海运以港口拥堵滞留了。”
好在不是举报。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要搞他们。
只不过霞西?
温怀桑:“霞西是哪家的,怎么这条航线之前没听说过。”
蔚寻面露难色,唇瓣翕张。
温怀桑会意了。
之前当然没听说过了。
营山钢铁风头正盛时,什么运输航线都是上赶着合作,现在岌岌可危谁顾你,跑一次海外运输,都担着巨大的成本风险。
航线这个事,来回对接转运输,倒一趟东西接好几个人的手。
公司破败了,小虾米自然也就上来了。
“能协商吗?”
“好像….”蔚寻话还没说完。
“嘭。”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反弹了好几个来回。
动静太大,温怀桑跟蔚寻两人都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脖子。
“温怀桑你看看你弄的好事,你是不是把人给打了?”斥声震耳欲聋,温原川手指她鼻子呼哧带喘的。
温怀桑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蔚寻先出去。
后者脚底抹油。
天老爷啊,这班上的。
心里默默的给经理捏把汗。
一门隔绝,温怀桑遥控了帘子,吃瓜群众的目光瞬间收回。
接着拿着杯子去接水,不卑不亢道:“您说的谁。”
“你还有脸问?看来是不少啊。”男人上了年纪大腹便便,梳妆打扮的再好,此刻脸上的愤色,和以往塑造的礼仪谦卑都显得他像个疯子。
打的人太多,温怀桑实在记不得。
但前后联想一下,也不难猜出,她把水杯递过去,“您先喝点水,平复一下心情。”
“航线这个事情我会解决的。”给出定心丸。
温怀桑全程语气都是柔柔的,似水清凉。
中戏备役人员,演起委屈也是说来就来,“爸,您真的太不懂我了,我哪会做事情不考虑周全的。”
眼神**,坦诚,“易家的那个怎么能当您的女婿,我跟他还没有什么呢,就想着要把我们家的资产占为已有,那不是帮,他们是想吃绝户,我一气之下才那样的….”
“果不其然,这种人心里有缺陷,现在就开始来报复,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爸您就说这样的人怎么会帮我们?就算您真的不为了自己,也要想想我那些弟弟妹妹们怎么办,没了公司这颗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以后你要他们怎么生存。”
字字箴言,“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您的心血就这么倒塌的,所以爸,我得找一个能彻彻底底帮助我们的,您信我,这些都是暂时的,咱家会越来越好的。”
饼画上一圈又一圈,温原川明显动容了。
瓜皮厚的老脸有些难捱,他喝喝水,半晌才道:“辛苦你了。”
没指望温原川能心生愧疚,这种男人富易交,贵易妻,何况是妻的女儿,没有利益全都踢的远远的。
真让人恶心。
霞西要是借口一直港口拥堵,逾期一个月估计都送不到货。
事发突然,她拨通了贸易部的电话,随后想一想还是人直接去更快些。
营山的新闻大家都有所耳闻,要跑路的准备跑路,私下兼职抛售股票比比皆是。
温怀桑这一去扑了个空,她从办公室里退出来看了眼门牌,没进错啊。
这上班时间人呢?
“你们经理不在?”女人风风火火的一路直闯,根本没给手下人反应的机会,章炳跟在后面小步子跑出残影。
听音,半天憋不出屁来,眼神闪躲。
涂了颜色的指甲扣进门框里,耐住性子,“我问你话呢?”
小年轻二十出头,没什么胆识,禁不住这么问,叭的一下全说了,“经理外出考勤了。”
一个管航线的出什么勤。
“能联系上吗?”温怀桑跟贸易部经理同级,只能协商不能强求。
八字撇不出,直作罢,“算了,你忙去吧。”
章炳巴不得,话还没落听,人就开大二十米远下去了。
温怀桑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早有人在看见她的一瞬,就给许经理通风报信了。
回到座位上的章炳立马引来了围堵询问,“你没瞎说什么吧。”
“我能说啥,吓都要吓死了。”故作夸张。两头骗,他还是有点心眼子的。
“那就好。”似乎没能听到什么满意的答复,男人有些落寞的回到自己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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