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捉鱼

梁裕站在水里,借着月光看了看河里的情况。

好在河水不深,又清澈,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各种游动的鱼儿。

江初窈站在岸边,一脸好奇地看着河中的鱼。

梁裕看出了江初窈眼中的跃跃欲试,开口问她:“想下来试试吗?”

江初窈闻言,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梁裕又看了看河水,犹豫了几秒,然后点点头。

梁裕意想之中地笑了笑。

江初窈脱去鞋袜,挽起裙角,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纤细的脚踝下白皙双脚在月光下如玉一般。

梁裕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姑娘的脚,耳尖忍不住红了。

江初窈站在岸边,伸出一只脚在水里试了试温度,撩动水面的声音在黑夜中特别清晰。

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撩动了某人的心弦。

江初窈等自己适应了水的温度后,就要下水,整个人小心翼翼。

“把手给我,我扶着你。”梁裕轻咳了一声,伸出手递向江初窈。

江初窈看向面前修长好看的手,犹豫了一下把手放进那只手里。

这是她的夫君,她有什么顾忌的呢。

梁裕手中微微用力,把那只如玉般触感的手握紧。

因为是紧紧相握,江初窈能够感觉到梁裕掌心的薄茧,粗糙但是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江初窈借着梁裕手部的力量,缓缓走进水里。

梁裕不敢移开眼睛的看着她,另一只手虚虚扶着她的身体。

待在水里站稳后,江初窈低头,一眼就能看见鱼儿在她周围游动,一双美眸盈满了新奇。

江初窈站在水里但梁裕还是不放心地没有放开手。

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喜悦,梁裕也跟着露出笑容。

“好多鱼啊。”江初窈眼睛弯起来,闪耀着光芒,晃了晃梁裕的手,语气兴奋。

她向来接触的只是琴棋书画,从来没有在夜里出过门,更没有下水捉过鱼。

看着她的样子,梁裕含笑点头:“小心点。”

“三郎,快捉鱼吧。”

江初窈盯着游动的鱼,忍不住开口催促。

“自己可以站稳吗?”梁裕担忧地开口。

“可以的。”江初窈翘起嘴角,点点头,整个人带着梁裕从未见过的娇俏与灵动。

“那你站好等我。”梁裕叮嘱了一句。

江初窈不住地点着脑袋,示意自己会乖乖站好。

梁裕看了看河中,确定江初窈站的地方周围没有石头,才放心地松开手。

梁裕走到河水稍微急点的地方,却不敢离江初窈太远,手中拿着刚刚捡到的树枝。

黑眸中带着凌厉盯着水中的鱼,确定好时机后,手中的动作快准狠,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鱼就挣扎着出现在了树枝上。

江初窈见到梁裕一下就捉住了一只鱼,忍不住朝他竖了竖拇指:“好厉害。”

梁裕笑了笑,把鱼从拿下来,扔到了岸边。

“三郎,那只,那只!”江初窈指着梁裕旁边的一只鱼:“那只肥!”

梁裕回身就看见江初窈说的那只鱼,眯了眯眼睛,手中树枝用力。

又一只鱼被扔到了岸边。

接下来的时间,梁裕又捉了几只鱼,看样子够吃了就准备扶着江初窈上岸。

一回头就看见江初窈微微弯着腰,仔细盯着河水。

“怎么了?”梁裕忍不住开口问她。

江初窈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手中比划了几下,示意自己要动手捉一只。

梁裕没见过江初窈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失笑地站在原地。

江初窈瞅准时机,抓向河中的鱼。

鱼身滑腻,在江初窈的手中挣扎了一下,摆脱了她的手,快速地游远了。

江初窈叹了口气,直起身子。

梁裕走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别动。

几秒钟后,一只鱼出现在梁裕的手中。

江初窈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捉得这么容易?

她刚刚可是尝试过了,很难的。

梁裕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问:“我从小就在这条河离玩了,捉几只鱼已经熟能生巧了。”

江初窈了然地点点头。

梁裕说完,把手中的鱼递向江初窈,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

江初窈惊喜地看向他:“给我的?”

梁裕不置可否地一笑。

江初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牢牢地把鱼拿进手里。

这只鱼不大,是梁裕仔细选择的,刚刚好能够被江初窈握在手里。

鱼被江初窈握在手里,鱼尾甩了几下,水珠溅到了江初窈的脸上。

江初窈躲避着甩向她的水珠,身子一晃,梁裕原本就站在她身边,身子一侧,江初窈就靠在了他的怀中。

感受着身后的人,江初窈从心底觉得安心,只要梁裕在这,她就不会有事。

江初窈抓着鱼,新奇了一会儿,就弯身把鱼放在了水里。

鱼儿一摆尾巴,游出去好远。

刚刚梁裕捉的鱼已经够吃了,没必要再牺牲掉这条鱼了。

江初窈弯着身子,突然想到什么,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随后,故意地往旁边歪了歪身子。

时刻关注着她的梁裕,立即就要弯身去扶她。

谁料江初窈突然直起身子,手一抬,水被扬起来,落在了梁裕的身上。

梁裕猝不及防被水打湿衣摆,就连额前的碎发都沾上了水珠。

原本担心她出事的梁裕第一时间松了口气,下一瞬笑出声,手中也不示弱,撩起点水扔向江初窈。

江初窈笑着躲避,声音灵动悦耳,响彻在黑夜的山林。

月光下,两个人追逐打闹,伴随着阵阵笑声。

等两个人坐在岸边的时候,衣服湿了大片。

“冷不冷?”梁裕侧头看了看她,虽然现在是盛夏,但到了夜里总还是有些凉的。

江初窈晃了晃头:“不冷。”

虽然她这样说着,但梁裕还是起身再周围找了点树枝,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燃起了一个小火堆。

江初窈往火堆旁边挪了挪,烤着湿透的袖口。

梁裕坐在她对面,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处理起来鱼。

处理了快半条鱼了,梁裕才想起来江初窈在对面,这种血腥的事情不应该在她面前做的,心中懊悔。

当即就要拿着鱼去远处。

“三郎?”江初窈叫住他要离开的身形。

“我去那边处理。”梁裕把鱼移开到江初窈看不见的地方。

江初窈一眼就看出了梁裕的意思,被重视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

“没事,我不怕的。”江初窈笑了笑:“别去那边了,就坐在这吧,这里有火暖和。”

梁裕犹豫了一下,看江初窈的确没有害怕的神色,重新坐下。

“三郎,我没有那么娇弱的。”江初窈突然开口。

梁裕手中处理鱼的动作一停,对视上江初窈含笑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处理好鱼后,梁裕用树枝把鱼串好,拿出几个小布包,洒在了鱼身上。

“这是什么?”江初窈烤干衣服的同时,也关注着梁裕的动作。

“盐和调味料。”梁裕把鱼架在火上。

江初窈看着梁裕熟练的动作,开口:“三郎,你祖母经常不给你吃饭吗?”

她不相信如果只是一次两次,梁裕的手法会这么熟练,就连调味料都随身带着。

“习惯了。”梁裕轻笑一声:“反正烤鱼吃也饿不着。”

江初窈看梁裕一副习惯了表情,心底有一股怒意。

梁裕在立即任劳任怨,干了那么多活儿,还吃不上晚饭,梁老太太就是刻薄也不能这么个刻薄法儿。

梁裕似乎是看出了江初窈生气,淡淡一笑:“吃不上饭也没事,我会打猎,还会捉鱼。”

江初窈哪里不知道梁裕是在安抚她,可她就是生气。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要火烤在鱼身上发出的滋滋声响。

“三郎,你想科考吗?”江初窈突然开口。

梁裕愣了一下,扒拉着火堆道:“科考五年才一次,今年刚刚结束,下次就要再等五年了。”

他不是没想过科考,可当年放弃了,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

现在的他虽然还能读书,但年纪已经大了。

更何况,想要科考,需要的钱太多了。

“五年又怎么样?只要你想,我们就考。”江初窈一脸坚定。

在江初窈的心里,她坚信梁裕一定会大有作为。

梁裕沉默了,把鱼翻了个面。

“三郎,你被梁家拖累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了。”江初窈抿起唇。

梁裕深吸一口气,他不是没想过逃离梁家,离开青浦村,可哪有那么容易。

梁父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梁裕虽然不喜欢梁老太太有,不喜欢梁家的其他人,可只要有梁父在,他就不能弃梁家不顾。

江初窈看出了梁裕的顾虑,她在梁家也生活了一段日子,也看得出来梁裕最大的顾虑就是他的父母。

梁裕盯着火上的鱼,一双黑眸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初窈看出了梁裕眼中的挣扎,转移话题,欢快地开口:“三郎,鱼什么时候能吃啊?”

梁裕回过神,拿起一条鱼看了看:“马上了。”

江初窈吸了吸鼻子,原本不觉得饿,现在闻到了香味,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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