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审讯

欧阳泊言话音刚落,贺澜川便停止了寻找的动作,三人一致疑惑地看向欧阳泊言。

毕晨环视一圈房间,问欧阳泊言:“你怎么知道账本不在这里?”

欧阳泊言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须臾后,他右手磨砂着下巴,十分认真地答道:“我猜的。”

毕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没好气地咕哝道:“我就知道!”

夏侯谨看着毕晨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行了小叔。”贺澜川实在看不下去,叹道,“你猜的没错,账本确实不在这里。”

欧阳泊言满意地“嗯”了一声,理了理衣袖,忍着难闻的味道抬脚迈进房间,走到贺澜川跟前,垂眸近看旁边杂乱的场景,他啧啧道:“这屋子倒是遭了不少罪!”

感慨完,他又抬眼看向夏侯谨,问道:“陛下现在还不去见一见曾大人吗?再过一会儿,人都要无罪释放了。”

“去。”夏侯谨道,“毕晨,我们走。”

欧阳泊言拍了拍贺澜川的肩,道:“走吧隐之,咱们也去瞧一瞧。”

贺澜川低声回道:“我不去。”

夏侯谨闻言止住脚步,欧阳泊言纳闷道:“呦!你这又是怎么了?”

贺澜川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夏侯谨望过来的视线,不以为意道:“跟我没关系的事我为什么要掺和?”

欧阳泊言挑眉道:“怎么跟你没关系,这账本可不就是要你找的吗?”

“这件事陛下如今也知道了,我有什么必要再去插手?”

夏侯谨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神,心道关我什么事儿,你爱去不去。

欧阳泊言有点被问住了,他瞅着自己侄子的那副别扭劲儿觉得好笑,问道:“看好戏都不去?”

贺澜川不说话。

“真不去?”

贺澜川还是不说话。

“走吧走吧~”欧阳泊言轻笑着摇头叹了口气,绕到贺澜川的身后推了一下,贺澜川才不情不愿地抬脚动了起来。

几人来到京兆尹府前,府门大敞,两旁站了不少士兵,看样子陈鹤安还没有被释放。

门卫斜视着打量他们四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毕晨道:“告诉曾大人,陛下来了。”

门卫一听陛下来了,趾高气昂的样子立即变得谄媚,连忙向前跪下给夏侯谨行礼,不等夏侯谨回话,毕晨不耐罢罢手,催促他赶紧去通报。

片刻后,曾婧媛两步并一快速走到夏侯谨眼前,作揖行礼:“臣拜见陛下,奉泽公主。”

夏侯谨道:“不必多礼。”

“陛下快请进。”

曾婧媛侧过身子让开路,弯腰抬手示意夏侯谨进府。

夏侯谨坐到主座,其余几人坐在旁侧,下人端来茶水,夏侯谨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轻抿上一口。

从穿越至现在,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喝茶,尤其是今日,遇到的人很多,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和端庄,为了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只得多喝水少说话,系统没有警告,那应该就是她的表现没问题,虽然她也不指望傻逼系统能给她做出什么提醒。

曾婧媛问道:“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是?”

夏侯谨放下手中的茶水,徐徐回道:“我今日目睹了在宣乐坊发生的事,看到曾大人的手下将其嫌犯捕押来此处,便想问问曾大人欲何处置?”

曾婧媛道:“陛下恕罪,那嫌犯此刻仍被关押于我府中还未审讯。”

贺澜川哂笑,毫不留情地戳穿:“曾大人审讯嫌犯不去衙门,竟是在府上?怎的嫌犯都能来京兆尹府上做客了?”

曾婧媛礼貌微笑,显然是听出了贺澜川的言外之意,却没有一丝被唬到的神色,她镇定道:“贺公子何出此言,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与嫌犯有牵扯呀,况且今日陛下也在这里,我又如何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包庇嫌犯。”

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跟陈鹤安被扣押时的心安理得相差无几,夏侯谨心想。

曾婧媛又道:“我接到报案就立刻派人去了宣乐坊,奈何府上属实有些事脱不开身,这才不得已将嫌犯押至府中。”

欧阳泊言掺和道:“行了隐之,曾大人这般说肯定是有要事处理,我们应当理解才是。”说完又问曾婧媛,“不知曾大人现下是否有时间带嫌犯去衙门审一审呢?”

曾婧媛道:“自然是有的。”

到底有没有时间,几人皆心知肚明,谁也不戳破谁,毕竟都没有证据,不管夏侯谨有多么不被放在眼里,明面里上下尊卑的礼仪还是必须得维持。

陈鹤安依然穿着那身价格不菲的锦衣,干净整洁,挑不出一处褶皱,面无表情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毫无嫌犯该有的落魄样。

贺澜川讥讽说是在做客,但这讥讽却要比曾婧媛滴水不漏的言语真实的多。

曾婧媛正襟危坐于审案台后,对陈鹤安严肃说道:“嫌犯陈鹤安,接下来本官所问每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今日陛下也在此,若有半句假话,欺君之罪,便是罪加一等,你可知晓?”

陈鹤安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拧紧眉朝坐在一旁的夏侯谨和毕晨望过去,眸色深沉,似是在辨认两个女子谁是皇帝,望向夏侯谨的那一瞬,他兀地想起在宣乐坊时,夏侯谨对她说的那句话——“我若偏要管呢”

女子虽身形娇瘦,言辞却威严有力,不是皇帝是谁?至于另一个,很可能便是传闻中与皇帝形影不离的奉泽公主。

认好了人,陈鹤安微乎其微地勾起嘴角轻笑一声,转过头淡淡道:“草民知道。”

曾婧媛点头,问道:“第一个问题,方穆和元素锦二人是否为你所杀?”

陈鹤安沉默片刻,答道:“否。”

听他这么说,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毕晨霎时拍桌站起身,愤怒道:“你说谎,明明就是你杀的,还想狡辩!”

陈鹤安正色反问道:“奉泽公主这是亲眼看见草民行凶杀人了?”

“当时只有你与死者二人在房间,如果不是你杀的,难道还是他们自杀?”

面对毕晨的逼问,陈鹤安依旧表现得神色如常:“没错。”

众人又是一惊。

夏侯谨皱眉问:“你说什么?!”

陈鹤安缓缓道:“他们确实是自杀。”

曾婧媛问:“他们为何自杀?”

陈鹤安道:“草民不知。”

“陛下,这……”曾婧媛哑言。

夏侯谨后知后觉明白案子并没那么简单,她回想整个案件发生的过程,却发现似乎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人是陈鹤安杀的,依照寻常人的思维,当时房间就只有陈鹤安与方穆和元素锦三人,如此一想来,陈鹤安指定就是凶手。

但不巧的是,无人亲眼见到陈鹤安行凶,只要他说一句人不是他杀的,这个案子便无法简简单单的结束,谁都没料到被逮捕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陈鹤安竟会如此为自己辩解。

从当时陈鹤安戾气极重的面色来看,夏侯谨直觉人肯定是陈鹤安杀的,但就是没证据,她简直要气得抓耳挠腮了。

夏侯谨定神仔细想了想,突然记起什么,问道:“老鸨当时在场,你又为何打伤他?”

陈鹤安有问必答:“因为他当时以为是我杀的人,不仅对我出言恶劣,还想跑去报官,试问哪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会安分等待着让人如此污蔑?”

夏侯谨心道究竟有几分清白你自己心里明白。

半天未搭话的欧阳泊言斜倚桌子,把玩着腮边的头发,骤然笑出声,他懒洋洋道:“照你这么说,曾大人倒是会污蔑你喽。”

陈鹤安闻声浅笑:“欧阳兄何出此言,明知我并非这个意思。”

贺澜川自鼻孔哼出一声,开口说道:“何必在这多费口舌,直接请老鸨过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陈鹤安的神色总算变的沉重几分。

毕晨看着贺澜川问道:“老鸨不是昏迷了吗,如何问?”

贺澜川耷拉着脸,很显然不想回毕晨的问题,气氛安静须臾,欧阳泊言注意到,他知道贺澜川的脾气,于是只能无奈笑着摇摇头,替他回道:“不过就是被踢疼晕了过去,这会儿也该醒了!”

毕晨被漠视,看不上贺澜川的想法又多添了几分,怒盯着贺澜川的侧脸狠狠剜了一眼,又扭过头委屈地看向夏侯谨。

“额……这……”夏侯谨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拍拍毕晨的手,低声安慰道:“无事,你别搭理他就行。”

一刻钟后,老鸨颤颤巍巍地往地上一跪,动作艰难,大概是那一脚的痛劲儿还没过。

“草民见过曾大人。”

“漆十四,讲述一下当时你在宣乐坊看到的情形,必须如实说来,若有欺瞒,你该清楚后果的。”

曾婧媛的话语中带着威逼,又有几分警告的意味,压迫感十足。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漆十四几乎趴在地上,将头低的很低,周围数双眼睛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他,漆十四看得出来,在场坐着的人无一不比他的身份高贵,威严的逼压下,他极其窘迫,整了整措辞,良久后才说道:“几个时辰前,我本来在二楼招待客人,突然间听到一声巨响,便赶紧跑出来查探情况,结果看到一楼地上躺着的元夫人,我刚跑到房间门口,方穆老板却冲了出来,望着元夫人的尸体出神,接着跳了下去。”

漆十四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当时想都没想,脑子一热想看看屋子里究竟出了何事,于是冲了进去,陈老板跪在地上,我以为是陈老板杀了人便痛骂几句,想着赶紧出来报官,却被陈老板一脚踹出了房间。”

漆十四抬头望向夏侯谨,小声说道:“再后来,这位小姐便都看见了。”

夏侯谨脸色越发难看,漆十四描述的跟陈鹤安说的一模一样,但这也仅仅说明了陈鹤安为何会动手打漆十四,并未言明到底是不是陈鹤安杀了人。

唯一能想到的人也没有看到真相,案子再次陷入了死结。

贺澜川打量着漆十四,眸中幽深,思索一会儿,问:“你说的可是实话?”

漆十四被他的眼神看得惶恐,连忙道:“这位公子,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啊。”

贺澜川微蹙起眉,未再言语。

本文完全架空,管制略有参考,但不是完全参考一个朝代,纯粹拼接而成的体系,比较混乱。

注:

京兆尹:京兆尹主要负责管理京都地区的各方面行政事务,同时因地位特殊,还具有参与国家政务的权力。(来源百度百科)

最后,我讨厌体能测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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