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咯吱’一声门响,门前不远处正在做针线的青芷闻声回头,就看到凌乱发丝一脸懵懂的孟湘染探出小脑袋查看情况,对上她的眼睛后,孟湘染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回去,不一会儿又悄悄钻出来,没有一点威慑力的讲条件。
“姐姐,你们放我回家吧,我未婚夫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晶润的眸子就是不敢对上青芷,最后色厉内荏地强调:“我未婚夫是英武侯温辞旧,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大将军,所以你们快点放了我。”
“噗……咳”青芷实在没憋住漏了一声,这位温姑娘太可爱了,可爱的她想揉揉温姑娘气鼓鼓的双颊,手感一定非常好。
艰难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起身福礼:“奴婢青芷见过孟姑娘,这里正是英武侯侯府中。”
孟湘染先是惊讶一瞬,然后整张脸爆红,羞窘的不知该看哪里,掩耳盗铃般将门刷的一下闭上了。
青芷这个时候没去敲门,得给人家孟姑娘留点脸,转身去吩咐人做事:“绿姚,去给孟小姐提水准备洗漱,紫琳,准备膳食,孟小姐睡了近乎一天一夜,要些好克华的吃食来。白霜,把衣服准备好。”
几人依言行动,只是眼睛里都沁满了笑意。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孟湘染施施然坐会桌前,008不明白了:“你昨天不都暴露本性了吗,现在演戏太晚了吧。”演这一出是为了贼喊捉贼吗?
“恰恰相反,我刚才的表演正合适,原主可没见过温辞旧,被他掐晕了,醒来后认为自己被绑架了多正常的反应。而我不仅不害怕、排斥温辞旧,还一脸崇拜他的表情,府里的这些人对我的感官就会很好,进而成为我攻略温辞旧的帮手,他们绝对比你想想的更加渴望有人来帮温辞旧去掉他克妻的名声。”
008无言片刻真心实意说道:“你肯定喜欢吃黑芝麻馅的包子。”
扬眉一挑,孟湘染不但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道谢:“唔,夸得不错,下次继续,我也绝对我地脑子优秀无敌。”
自信008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夸了,算了还是不说了,良心会痛。
没多久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孟湘染等到敲第二遍地时候才出声,带着不好意思:“进……进来吧。”
随后就见之前地青芷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众捧着洗漱用品的丫鬟:“孟小姐,奴婢们先服侍您洗漱,更衣之后用膳,您看可好。”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洗。”连忙起身袖子一撸就准备洗脸。
但丫鬟们眼力见儿不比她差,刚走到脸盆前,丫鬟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热帕子,这样就正好递给她,孟湘染就这样带着些惶恐羞赧的被服侍周到的洗漱完,换了一身鹅黄彩秀蝶纹织锦缎春衫,用相同配色的发带梳了个流苏髻,显得孟湘染格外的活泼朝气。
换好衣裳,行至外间,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山药粥、龙眼包子、虾饺、清蒸鱼以及一碗燕窝。
看到吃的,早就饿过劲儿的孟湘染捧起山药粥美美的尝了一口,独属于山药本身的甜和米香极为融洽,熬煮的时间很够,那山药含进嘴里一抿就化了。
呜呜呜,太好吃,可怜她来到这世界一天了才吃上口东西,太不容易了,就凭这饮食水平,她也要好好勾搭温大美人儿这位衣食父母,如此一来,她就是两重感官的饱腹,简直不要太完美了,若是对着温大美人儿用餐,肯定会更香。
而此刻还在刑狱忙碌的温辞旧这一天一夜也没顾上喝口水,更别说像孟湘染那样大快朵颐了。
“侯爷,快子时了,于情于理,孟小姐第一天入府,您得回去看看,而且您昨夜就没休息,今晚不管怎么说也得睡一觉,不然老管家得拿鞭子抽属下。”
似笑非笑地撇了一眼温岭,继续低头看手中的审讯资料:“你对这个未来的‘主母’很满意?”
翻页声中,温岭也说了一句温麒的话:“属下也觉得这位孟小姐命长。”
“啪”,一本册子砸到温岭脑袋上,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本侯亲手杀的‘未婚妻’,本侯都没生气,你还编排上本侯了。”
“属下不敢。”温岭知道自家侯爷并没有生气,但是现在他们就在皇帝老儿的眼皮子底下,这场戏演不好,侯爷就会更加危险。
温辞旧哼笑了一声:“我看你很敢。”
批完手上的资料,即便是温岭不说,他也会回去,三年前他就学会了忍耐,已经忍了一千多个日夜,他岂会因小失大,叫别人抓到他的把柄。
“李顺子招了吗?”
“没有,这小子的嘴比蚌壳还硬,昨日您踩碎了他的右腿,今天给他上的梳洗之刑,胳膊和腿上梳洗下来的肉当着他的面喂了狗,这会儿就靠人参吊着一口气,始终未吐口。”
“好好查查他的父母妻儿何在,嘴再硬,他的心也是软的。”似是想起什么,温辞旧有叮嘱道,“给他喂点颗方医做的续命药,让他多活几天见见妻儿父母,走的时候才没有痛苦。”
听到声音里的肃杀,温岭担心的看了他家侯爷一眼,担心温辞旧失控,忙应声:“是,侯爷。”
“走吧。”
温岭连忙把册子放回桌案上,跟在温辞旧背后大步向外走去。
甫一走出房间,李顺子嘶吼的咒骂就在刑狱高大的墙体内盘旋:“温辞旧,你不得好死……咳咳咳……温家战败,你凭什么还活着,你就该跟他们一块儿死……”
温辞旧身上的气势又降了二十度那般冷,身周环绕的暗沉让温岭响起那夜迟迟升不起太阳的夜。
温岭踹开牢门,狞笑地塞了颗药进去,然后又堵上李顺子身上地血衣,看着李顺子:“想死,但我们侯爷仁慈,特意赏你全家团圆。”
李顺子挣的额颈青筋暴起,双眼充血,恨不能一口咬死温岭,然而他现在四肢没有肉,又被绑在床上,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只能无能怒吼:“啊……啊……”
等温岭出来,温辞旧已经坐到回府的马车上了,正拿着帕子细细擦拭每一根手指。
“侯爷,您料对了,那小子的心没有嘴硬。”
齐武侯府门前,青芷为孟湘染披上披风,劝道:“现下已经子时了,平日这个点了侯爷若是还没回来,那就不会回来了,孟小姐先回房休息吧,如今才春寒料峭,夜间容易受寒。”
孟湘染通过系统已经知道温辞旧今夜必回,但还是装作有点失落回道:“再等一盏茶吧,白日里睡多了我还不困。”
刚下车,温辞旧就听见一声甜腻的“温哥哥,你回来啦”,雀跃的少女手执一盏宫灯,兴冲冲向他扑来。
温辞旧脚步后撤,转身上车走人,但忽然发觉少女的脸颊上异常光滑。
然后孟湘染的下巴被捏在冰寒的手指之间,大拇指在右侧脸颊上摩梭,他怎不知方医的药能一夜痊愈了。
“孟小姐这肌肤好生嫩滑。”大拇指按在欲解释的红唇上,“编好怎么骗本侯了吗?”
那双雾气氤氲的狐狸眼好似有个漩涡,牢牢吸附柱孟湘染,让她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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