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宫 最终版

踏出冷宫,外面似乎格外寒冷。

明明是夏天,却有一阵阵萧瑟的寒风吹过。

容佩佩被这一排侍卫前后夹送,跟在公公四平八稳的步调后,穿过幽深黑暗的高高宫墙。

【滋滋....检测到宿主行动路线更改,现为宿主更改任务难度,恭喜宿主依靠攻略对象江扶枝逃离冷宫,现发放积分 30 分,账户总计积分 32.】

什么情况,老天爷终于再次把好运降临在她身上了吗!

果然,人倒霉久了,就会走运的?!

“那个公公,方便问一下,我为什么忽然出来了么?”

“圣意不敢揣度,”公公尖声细调的飘过声音来:“不过娘娘吉人天相,陪伴陛下这么多年,陛下又并非铁石心肠,自然是念及旧情。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能从冷宫出来复宠的,娘娘的福气真是如天赐福。”

真是殊荣啊。

容佩佩回想原身进宫前的剧情,直接被江扶枝的宫殿里就抓了个现行。原身早知道自己是中了计谋,全然已经不管不顾,疯狂在江扶枝的雷区上蹦迪,什么给他下毒的母后,异想天开的苏渺渺,被世人咒骂的昏君。

公公说的不错,江扶枝没杀了她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娘娘客气了。”

宫墙高耸,在黑夜里如同巨天的鬼魅一般,鬼火盏盏,照亮宫闱,十分阴森。

容佩佩不由得吐槽,江扶枝这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皇帝,一般君王不说将宫殿打造的富丽堂皇,怎么也得占个好的风水。

只有江扶枝这个奇葩,自从他从他母后手中夺权后,就命令人把整个宫殿都修整了一番,所有的方位风水,建筑园景都按着怎么阴森诡谲怎么来,也不知道是不信邪还是在情真意切的诅咒这个皇城。

“娘娘,到了。”前面的公公忽然脚步一停,一抬手,道:“请吧。”

容佩佩道了谢,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牌匾上金碧辉煌的三个字【春绾殿】。容佩佩心里有些忐忑,伸手推开大门——不得不说,虽然外面的宫墙设计的如同阴森的地府一样,可是院子里面倒是设计的十分温馨漂亮,满树缠绕着的小灯,将院子笼罩成一片香槟色,温泉池水,花红柳绿,琼楼高宇十分和谐的整装在一起。

容佩佩看着晚风中的藤秋千,不由得感慨——老天爷!你也对我太好了吧!这几百平自带院子的四合院也是让我住上了哈哈哈哈哈!!!

容佩佩恨不得一个起跳就抱着满院子跑,但是她倒还没有失去理智,毕竟这里也只是一个暂住的地方,但是,能享受一时是一时!!!

身后传来公公的声音:“那奴才告退了,娘娘万安。”

“拜拜,拜拜。”容佩佩已经喜不自胜,坐在晚风荡漾的秋千上,看着自己漂亮的院子。

快要到黎明,月色浅淡的如同一枚淡化的胎记,东方的山峦渐渐渡上一层柔柔的金光。

院内空空荡荡,寂静如水。

影影重重的帘子内,风吹而过,如同碧波涟漪。

张太医侯在一旁,正给江扶枝取针。

江扶枝脸色平静,冷玉似的苍白,垂眸看着——若隐若现的手腕处,一条条蚯蚓一样的伤痕来势凶猛的窜了出来,手上那条突兀生长的伤痕变得肿胀,破裂,渗出鲜血,浓郁,划过指尖,滴落,最后溅在地上。

“容贵人出来了?”江扶枝道。

斜眼吊梢的公公微微颔首:“是,陛下,娘娘已经回到春绾殿住了。明日司礼局就会安排好,将里面都安排妥当。”

“不用,明日孤去见她,能不能享受这一切,还得她看自己的造化呢。”

“是,那老奴告退。”

公公言罢,躬身而退,房间里又陷入一阵安静。

“陛下,一炷香后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疤痕消失的。”

候在身旁的张太医把针归拢好,随即捻了房间里的一烛香来,不多时便一股浓郁的药香传来,略微有些刺鼻,像是烧着了的禽兽皮毛一样缭绕在空气中。

但是却意外的,安抚了江扶枝身上的疼痛。

“还没有新法子?”

“臣无能,找遍天下,寻遍百书,还是没能找到这地下春的配方是什么,还请陛下责罚。”张太医从香炉上收回手,叩头请罪。地下春,顾名思义,局势毒发之时,全身,甚至是眼睛,耳朵里都长满了如同蚯蚓一样的伤疤,形象的如同春天破土而出翻涌而来的蚯蚓,故名地下春。这毒发陪伴了江扶枝九年,从十二岁毒发之日开始,张太医就一直作为江扶枝的御用太医,专职料理医治这个病症蛊毒。

可这蛊毒实在是奇怪,一般来说若要解开蛊毒,只需要找到毒的原料来对症下药即可。就算找不到,寻出大概的门类,触类旁通,也能做出解药来。可是这蛊毒实在是来的又邪气又奇怪,仿若就是凭空出来的一般,全然下不了手找不到门路,九年来,全然无解,已然也成了张太医一块心病。

每每江扶枝心绪波动,引诱地下春毒发时,连同着受折磨的还有张太医。

“与你没多大关系。”江扶枝像是习惯了一般,从桌上的一盘粉色晶莹包装的糖纸中挑了一块糖来,剥开,放到嘴里:“这蛊毒可是母后精心为孤配置的,若是轻易让你解开了,岂不白费了母后的筹谋。”

张太医看着江扶枝拨弄着手中粉色的糖纸,开口道:“这药如今对陛下效果甚微,只能应急缓解个疼痛来,且药糖若是落入他人手中恐怕就不好了,微臣一会儿便系数拿去销毁,为陛下去调配新的药来。”

“不是找不到新法子了么,别折腾了。”江扶枝平常的如同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而且这药孤吃了这么多年,方方面面,已经离不开了。”

“可是——”

张太医没继续说下去,这药对江扶枝来说是治病缓解的两方,可是若让其他人吃了,那就是见血封喉,柔化五脏的毒药。

“是,那老臣便告退了。”

“嗯。”

张太医撤开两步,退出去的时候,正好与匆匆进来的侍卫擦身而过。只瞧着那侍卫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衣衫凌乱的布衣百姓来,唯独不同的是,他的身上虽然萦绕着一股酒味,可是也夹杂这一种草药的香味来。

不过他没过问,眼观鼻口观心,平静的擦身离去了。

“廖生寒?”

“小的是。”

“你抖什么?”江扶枝抬眼,身上的疤痕已经开始渐渐消退,殿内青纱寥寥,侍卫将人带进来便退去了,安静,空无一人,针落可闻,更显的江扶枝扑面而来的压迫与窒息。

“小的,未曾面过圣,惶恐...惶恐。”廖生寒不由得发抖,质感盯着脚尖看。

“从酒楼来的?”江扶枝问道:“喝了酒,怎么好夜间看诊啊?”

“小酌,小酌,小的若是喝酒喝大了,夜间就不出诊了。”

“昨夜不就出诊了?看了一个姑娘,听说把人家耳朵看聋了。”江扶枝抬眸,目光攀在廖生寒的身上,像是一条慢慢从林子里匍匐而去的毒蛇,向着丝毫未察觉的天真猎物,缠杀而去:“那姑娘让你打发到哪去了?”

“您说苏姑娘,不是小的看聋的。确实是,她身有旧伤,受不了草药,苏姑娘也没和小的说。就诊之后,一两银子没给,开了门往城外去了。”廖生寒回忆道:“看样子是捉妖抓鬼取得,好像是郊外那个老闹鬼的村子,长流村。”

“抬头。”

廖生寒抬头,眼前砸过来一个东西。

他手忙脚乱的接住,低头一看,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粉色糖果。

“赏你的。”说话间,江扶枝又剥开一片糖纸,含下糖去。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廖生寒又叩下去,手心攥着糖,汗水黏腻,糖纸扎的掌心刺痒。

“不吃?”

“什么?”

廖生寒抬头,对上江扶枝的眼睛,又怯缩缩的收回来。

“吃了糖就快滚。”江扶枝已经不去看他,似乎准备歇息了,将桌子上散落的糖纸抓起来,往地上扔去,便拂袖离开了。

“是!是!”

廖生寒慌乱的撕开糖纸,囫囵将粉色的糖果咽下了肚。

甚至没来得及品味那糖果到底是酸还是甜,就像咽下一颗石子一样吞下了肚子,廖生寒感觉有点胃疼,好像太着急了,那糖硌着他的胃一样。

廖生寒迈着虚浮的步子,踏出层层宫门。

熙辉刺破浓雾,阳关普照大地,拥挤的人潮是流动的金。

他穿过人头攒动,想要寻个熟悉的茶摊坐下。

可忽然他脸色一变,刹住话头,正要弯腰坐下,可胃里那股冰冷的寒意翻江倒海似的涌了上来,带着清甜的酸甜味道,像是蒸腾的气体温柔的封住了他的呼吸。

“廖大夫?你怎么在这儿?”

“你,你怎么了么?”

来往认识的人看着廖生寒弯着腰,似乎僵住了一样不再动弹了,眼睛直发直,豆大的汗水像是挤压的海绵一样快速渗出来,吓人的很。

廖生寒摆摆手,身体像是一个急速干瘪的纸,轻飘飘的落下。

人群急速围了上去。

廖生寒感觉浑身失去力气,他蜷缩的手指颤抖着,在袖子里合拢。

忽然,摸到了有些扎人的坚硬东西,脸色一变,鲜血弥漫上来,脸上青紫的血管涨开,破裂,面目全非。

乱作一团的人群奔走的脚步掀起地上作乱的树叶,凌乱的菜根和奔腾的纸团,在来来往往的人影重叠中,像是一出荒诞的黑色喜剧。

来来往往的脚印,压在廖生寒袖子不远处飘落的晶莹黏腻的糖纸上。

廖生寒虚浮的眼眸,看向天边皇城的金色一角,像把锋利的刀,割破天光。

“陛下,廖生寒已死。”侍卫蒋剑禀报道:“关于苏姑娘的事,属下已经查到了,确实如同廖生寒所言,苏姑娘确实在长流村捉鬼,耳朵也确实暂时听不见了。”

一夜了无睡意,江扶枝看着自己重新变得洁净光滑的细腻皮肤,上面散落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肥白天光:“既如此,去春绾殿。”

哦吼!

五修!!

这次又顺畅很多了[好的][好的][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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