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外面果然一片混乱,有些路段还有明显的血迹。家里,韩母哭完,正恶狠狠的指着砚青骂:“都是你个扫把星,你和你那坏良心的妈一样,是你们母子俩害了我们韩家。”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小砚青一步步往后退,害怕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这样的奶奶太可怕了,她骂一句用僵硬的手指头戳一次他的额头,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就是你,你就是个晦气鬼,你怎么不干脆饿死算了你。你那贱人妈没结婚就会爬男人的床,结婚了也不安分,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肯定是你们娘俩害了我们韩家。”
她那媳妇以前跟着卖豆腐的时候,看到男客时眼睛就爱带着钩子似的看人,后来不让她帮忙了,她又出去和人打麻将鬼混。老头子让她忍一忍,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现在好了,忍的人都没了还忍什么忍。
韩成文,他一进门就看到砚青被韩母逼的坐在角落里退无可退,额头上红了一片,还有好几个明显的指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他赶紧冲上去抱起孩子,大叫了一声:“妈,这是砚青。”他以为他妈魔怔了,把砚青当成了坏人。
“砚青乖,不怕啊,是爸爸回来了。”
砚青看到爸爸总算回来了,抱着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爸,我好怕,奶奶她好可怕。爷爷不是我害的,我不是扫把星。”韩成文抱着孩子,轻轻拍着他的瘦弱的脊背安抚他。
因为自己失察,害的砚青之前差点没养活,韩成文心里内疚,对孩子一直有一种补偿心里,但凡他在家的时候,都是亲力亲为的带孩子,砚青也很依赖他。
胡桂花暗地里撇了撇嘴,觉得韩母也就只会窝里横了。有本事刚开始到是直接提起菜刀找那些□□拼命啊,拿个孩子出气算什么本事?
“都是你,都是你当初娶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才给你爸爸招来这种祸事。”
虽然她阴差阳错的说到点子上了,但其实她自己也没有证据,就是相依为命的老伴没了,她满心的怨气需要发泄,想找个对象来恨。
可她一向胆子小,既不敢恨国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骂那些造反派,就是近在眼前的桂花,她也不敢当面骂,只能对着亲近的人发泄脾气。
韩成文看她妈口不择言,想到他爸刚没了,很理解他妈的心情,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最终还是没有替自己辩解。
胡桂花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但当初他并不同意让不熟悉的邻居来和他同睡。他个人比较注重**,是他爸妈不顾他的意愿一口同意了。
后来出了那事,他非常确定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说他喝多了,人也睡死了不可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身上有没有痕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当时是不想负这个责的。
是韩父韩母被人软硬兼施了几句就妥协了,他们怕他的工作被闹掉了,也担心这姑娘真寻死会背上人命。
任他揉碎了掰开了解释给他们听,也没能说通。他说的很明白这姑娘能干出这种事,可见是个胆大的,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寻死,而且他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不是他的错。
可他爸妈情愿听外人的,也不愿意听他的话,甚至站在外人那边道德绑架他。韩父被人叫韩老实不是没有原因的,可这是自己的父母,也确实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能怎么办,只能屈从。
韩父是真老实,韩母则是面上老实,对着外人老实,她对着真心为她好的亲人,是真下的了狠手,说的了重话,确实算是窝里横。
把韩父送回家安葬后,韩母对着砚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逮着机会就动手,韩成文根本不敢把砚青和韩母放在一起。
恰好借住家里的亲戚不安分,趁着外面乱了的时候,以为他们可能回不来了,撬开了他们留给自己的两间房,让自家孩子住了进去。
韩成文想了想找队长出面,和亲戚暂时达成了临时协议,亲戚归还半边屋子,另外半边还是让给他们住,以后就让韩母暂时留在老家,反正她自己也说了死活都不回县城了。
他本人自然是希望把这不要脸的老表一家赶出去,可他妈现在一心和他作对,护着对方一家,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留下来和人扯皮。
现在借住的是韩母的亲外甥一家,想来怎么也不至于对亲姑妈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来,他也实在兼顾不来照顾两个人,韩母又总拿砚青出气,他只能先这么办。不过他离开之前给大队长送了礼,也请本家的婶子多看着点他妈。
童妮的妈翠华不是干农活的料,她看到大队长的老婆孩子干的都是轻省的活,每天还能拿满工分就动了心思,两人很快就勾搭上了。
她也没想瞒着童大军,在她心里童大军就是个孬种,就是知道她在外面有了其他人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得老老实实听她的话。心里有恃无恐,她有时候甚至故意编造一些不存在的人气他,大军越生气,她心里就越觉得痛快。
“我才是你男人,为什么其他人都行,就我不行?”童大军再次求欢被童翠华推开后,挫败的问她。两人从她怀孕起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来,她让他近身的次数少的可怜。
大多数时候,还都是他往家里拿钱,或是给她买了什么稀罕的东西,她当施舍一般,才让他上她的身。
如果说她是为了当初的徐少爷守身,那为什么村里“那么多”男人都能,独独他不行。
可惜童翠华不回答,连个脸色都欠奉。童大军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问她:“你不会到了现在还相信当初徐少爷不要你,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他们俩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后来又一起去市里徐家做工,他是真喜欢她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事事迁就她,哪怕村子里风言风语不断,自己头上的绿帽子戴了一层又一层,他也忍了。
听到这句话,童翠华的脸上有了些许波动。她知道童大军是真喜欢自己,可她就喜欢徐少爷那种文质彬彬,满是书生气的白净男人。
最主要的是只要嫁进徐家,她马上就能升级当少奶奶,锦衣玉食富足一生。她再也不需要做这些无止境的农活,也不需要伺候人,只要好好的养一养,她一定不会比徐少奶奶差什么的。
是的,她心里是怪童大军的。明明她已经弄到了那种药,只要徐少爷喝了,和她成就好事后,他不负责也要负责了。她第二天醒过来后,明明了看到了身上各种欢爱的痕迹,这是做不了假的,所以她肯定是得手了的。
她当时一时贪心,也怕闹出来后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被人悄悄处理了,这才瞒着,期待能怀上孩子,也能多一层保险。
她妈妈在大户人家帮工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点门道。不过徐家人心善,这方面的顾虑到是不多,不然她也不敢直接给男主人下药。而且徐家三代单传,如果她能怀上儿子,肯定会被接受的。
可她刚发现自己怀孕的好消息,还来不及告诉徐少爷,就被人传了出去。未婚先孕在那个时候到底不光彩,不知道童大军和她妈妈谈了什么,他很快就站出来承认了自己是孩子的父亲,两人也在童母半强迫下结婚了。
嫁给了一个下人,她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童翠华长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大都是在室内干活,皮子还算白净,很有几分姿色。以前又经常被童母接到市里去住,见惯了有钱人家的繁华,很有几分心高气傲,自然看不起同是农村出生的童大军。更确切的说,是她看不上任何农村人。
两人结婚回村后,随后就遇到了□□,日子过的更是苦,她也越发怀念当初在城里的生活。哪怕后来又发生了□□,曾经的有钱人全部变成了要被打倒的黑五类,她的想法也没能扭转过来。
“你还真是这样想的。”童大军自嘲的笑了笑后,继续说:“可当初如果没有我,徐少爷也不可能会要你,他根本没喝你下的药,是你自己不小心误喝了。”
翠华当然知道那药是她一气之下自己喝了,可她以为是徐少爷后悔又折回来了。她给自己催眠了那么多年,心里也愤恨了童妮的生母和大军那么多年,想法不是一时能转变的。
“翠华,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徐少爷真是那种一看到女人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他能和你这样,以后碰到使同样手段的女人,他也能再找一个姨太太,这样的男人他不值得你喜欢。”
童大军想表达的意思是,哪怕她的计划得逞,也只能说明这个男人他管不住下半身,不是什么好归宿。可童翠华听成了徐少爷是个品德高尚,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他们家属于被压迫的阶级,她没有受过戴高帽子、被批斗,被迫参加义务劳动,被迫接受思想教育的苦,所以异想天开的觉得也许她也是愿意和少爷同甘共苦的。
“不管你信不信,徐少爷当初没碰你,他推开你就离开了。是我不放心过来查看,你那个时候药劲上来了,拉着我不放,我们俩糊里糊涂的就成就了那事。”童大军看童翠华执迷不悟,只得再次申明当初的真相。
彼此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他也确实喜欢她。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尝试了无数次,他想把这件事说开,以后两人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她因为对他有偏见,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徐少爷能推开我离开,你为什么不能?如果你当初不碰我,我会怀孕吗?需要被迫嫁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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