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空腹吃药不怎么好，但碍于林雨言现在吃不下东西只能先将就一下了。喂下一两颗药丸后，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反胃感虽然还在但也能忍受。在身体的不适减弱后困意随之袭来，没多久就靠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邱晓曼用手指慢慢描摹着他的眉眼，又挑起一缕红色的发丝卷在手里把玩，眼中疼爱不减。“留下来住一晚？”她询问着郑乾泽的意见。
“不了。”他拒绝了这个建议。“那你至少也要等言言康复了再走嘛。”邱晓曼从剪纸傀儡手里捏起毛毯的一角，轻轻盖在林雨言身上，“他可不像你，吃一两片药休息两分钟就又没事儿了，普通人受个稍重的伤就得躺上半天......”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软磨硬泡下，郑乾泽最终妥协，答应她留宿半天——当然主要是因为林雨言的情况不合适。
见邱晓曼依旧悠闲地品着茶点，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郑乾泽刺了她两句：“你不去招待其他玩家吗？”
“嗯？”邱晓曼递茶杯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他，“总共就只有六个人接了琉裕楼的任务，你和言言是最后两个，所以我没有其他人需要招待了。”
沉默片刻后郑乾泽问她：“这是他的意思吗？”
“老白吗？唔——他告诉我挑多少人都可以，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于是就随便点了几个数字。”说着，邱晓曼抬手招出一个带有梅花花纹的系统框，“喏，我这里只能看见玩家的编号。”面前淡蓝色的屏幕里整齐地排列着一串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编号，被邱晓曼挑选的六个号码下方画有红色的线。郑乾泽的注意力一下就被编号Uv4269给吸引住了，他伸手触碰了下没有触感的字符，又很快将其收回，眼神晦涩幽深。
邱晓曼敏锐地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面部情绪，饶有兴趣地挑眉：“看来你很熟悉这个编号——是认识的人吗？”
面对她的提问，郑乾泽十分平静地回答：“不，没什么……只是它在我的代号旁边，有点感兴趣。”言毕他指了指右边同样被划线的Ws1203。听到这个略显蹩脚的解释，邱晓曼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控制好脸上的表情，不然很容易被抓住弱点。”郑乾泽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交谈的最后，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谢谢。”邱晓曼以为她在感谢自己之前的帮助，笑着说不用客气。
半夜，林雨言苏醒了过来。他算是被饿醒的，胃里没有一点东西的感觉非常不好受，脑袋依旧晕乎乎的，睡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好，像发了烧一样。他茫然地看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的毯子以及昏暗的房间：我明明记得……睡着前我是在沙发上啊。正打算翻身下床，沉闷的声音先一步传来：“醒了吗？”林雨言被吓了一跳，听出来是郑乾泽的声音后又放下心来，嗓音沙哑：“嗯，醒了……现在几点了？”
郑乾泽拉开门边的落地灯，暖黄的光芒一瞬间驱逐了盘踞在房间的黑暗。他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半，你只睡了四个小时。”
“哦……”林雨言懵懵地看着他，“乾泽你没睡吗？”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到底有多蠢。
不过郑乾泽倒认真地回答了他：“没，怕你半夜睡醒再难受所以看着你。”停顿片刻，他指着自己的脖颈处：“你脖子上的伤也需要涂药。”
这句话莫名让人害臊，林雨言摸上脖子发紫的地方，脸上倏地爬上了一抹微红，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谢、谢谢了……我没事，你也快去休息吧。”他扯过毯子盖在身上蒙住头，重新合上眼。
……果然还是不适应别人碰身上的敏感点。
回笼觉睡的并不安稳。没过一段时间，林雨言感觉到有人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肩膀，他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爬起床：“怎么了嘛……”
“喝杯水……吃点东西再睡？”郑乾泽往床头柜上放了一盘甜点，随后坐在床边，“邱老板说保险起见你还要再吃两片药。”
瞧着盘子里那可口的巧克力蛋糕，林雨言两眼放光，困意瞬间一扫而空，直接把那后半句话抛之脑后。礼貌道谢后，他托起小银盘，舀起一块送入口中。吃饭的空挡，郑乾泽又一次伸手触碰他的额头，确认发热彻底退掉后才放下心。“身上还疼吗？”他关心到。
“嗯嗯，不疼了。”林雨言抹掉嘴上的残渣将餐具放回原处。
“那就好，等一会儿就吃药。”郑乾泽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准备去给他接杯水。
“……啊？”听到这句话，林雨言没高兴多久的脸又垮了下来，捏着郑乾泽的袖子委屈巴巴地问，“一定要吃药吗？”
似是没想到他会抗拒药片，郑乾泽有点无奈：“副作用没那么容易消除，保险起见最好再服一次药。”
“真的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不行，万一再复发怎么办？”
劝说对方不成，林雨言便开始装可怜，皱着眉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我真的不喜欢那些药……”见他脸上浮现一丝动摇，林雨言加大了力度，拿着恳求的语气道：“求求你了，可以不吃吗……”
郑乾泽觉得心口闷闷的，那里因为共情而心酸难过。在一番拉扯后他没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谢谢你乾泽！”林雨言扑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没两秒又缩回了宽大的毛毯被子里，临睡前还看了他一眼：“晚安——早点睡哦乾泽。”
示弱和讨好有时候真的有用——虽然不太道德就是了。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没多久便将那段经历给放了回去：算了，想那么没用的事多做什么。
比起某人的安逸，郑乾泽还在因为那个拥抱慌乱不安。他捂着心口，发现心脏跳得很快，但这并不是恐惧所引起的。他回味着那个一触即离的动作：林雨言柔软的发蹭上了他的脸颊，他甚至可以闻到他脖子上未被吸收的药膏的清香……那两秒间，郑乾泽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如果他能再多抱我一会儿就好了。他忍不住贪恋着那样的温暖和柔软，感觉时光若在那时静止定是幸福愉悦的，他想要再多占有一点这样的时间，但也仅仅是多想。
林雨言的小任性造成的结果是，郑乾泽后半夜一点没睡坐在床边守着他睡觉。
翌日早晨，琉裕楼外的传送门开启，邱晓曼站在两人对面和他们道别。因为郑乾泽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临走前林雨言特地问她：“邱老板和乾泽关系不好吗？”
邱晓曼不以为然：“别多心，关系好着呢——乾泽出生的时候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
“邱、姑、姑——”郑乾泽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咬得很重。邱晓曼瞥了他一眼，而后捂嘴笑道：“瞧你那副别扭的样儿，又没说你坏话。”
发觉郑乾泽脸色不对，林雨言小心翼翼地凑到他旁边：“你生气了吗？”
郑乾泽闭上眼慢慢呼出一口浊气，原本阴沉的表情缓和不少：“没生气，就是不想让她跟你说话。”
不远处邱晓曼听到后不禁笑出声：还真是个吃醋而不自知啊。“那么，之后有机会再见。”她收好表情，微笑着朝两人挥挥手。
一道光柱冲上云霄，待光芒散去，原先两人站的地方已空空如也。
忙，都忙点好啊（虽然忙到最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大学牲就是这样忙的莫名其妙）
拖更一半的锅要甩给学业（
网课刷不完，根本刷不完（突然冒出的线上必修课你就是个——”
小论文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排练节目没时间，根本没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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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琉裕楼：其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