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尊者莫不是认错了人?”谢匙不解地问,他这时分明还没出生。
那背影一顿,语气僵硬:“你是第一次见我吗?”
谢匙更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说了实话:“是的。”
她脸上的落寞藏不住,甚至眼眶泛红,显得耳边带着的蓝花都像是褪了颜色,没那么鲜艳了。
“算了,过来,陪我看看花吧。”她对谢匙说,然后还不忘楼扶昼和萧无浊,“好久不见,你们两个也过来吧。”
楼扶昼慢慢的上前去,他只觉得奇怪,这余花谋明显认识谢匙,却又不承认,而且对他和师尊的态度也是很自然,完全不像刚见面的陌生人。
“你们看,这朵瑰和长得极好吧。”余花谋包含爱意的看着那朵瑰和花。
楼扶昼看去,那瑰和的确长得极美,花瓣丰满皎洁,颜色由外向里层层递进,在阳光下最外围甚至有点儿透明,不用绿叶来衬托它,它倒能使得绿叶更可人。
瑰和在花中还有另一个名称,那就是花中公主。楼扶昼真诚的感叹:“尊主确实将这株瑰和养得极好。”
余花谋一笑,和瑰和花竟有些相似,“我可是养了十年呢,中途差点养死了,有人说我能把它养活,我就坚持下来了。”
谢匙挠挠头,主母不会真把他当什么人的替身了吧,看着主母沉浸式地抚摸着花,他到嘴的话也吞了下去。
但萧无浊可就不是了,他向来直接,主打一个速战速决:“余尊主,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余花谋抚摸着花的手一顿,“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回宁锁来的吧。”
萧无浊:“是的。”
余花谋嫣然一笑:“抱歉,那不能给你们。”
这话让楼扶昼一头雾水:“尊主是如何得知我们为了回宁锁而来。”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是从未来来的。”余花谋说出这话自己倒很平静,谢匙却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余花谋见他的反应觉得好玩,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脸。
谢匙一下子从脸红到脖子,干巴巴地说:“主……尊者请不要对晚辈动手动脚的。”
余花谋眼神突然迷离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原来我已经老了吗?”
谢匙自知说错了话,“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些动作对晚辈来说确实有些轻佻。”
余花谋却皱了皱鼻子,憋笑道:“你还是一样的好玩。”那样子倒真真像个少女了。
“晚辈,算了,尊者开心就好。”谢匙放弃挣扎,主母将他认错成谁,那他就将错就错吧,拿到回宁锁后再诚心道个歉,要打要骂随她。
“诶,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还有点事去忙,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两个房间,等会会有人来带你们过去。”这时她倒有点像主母的样子了。
“尊者慢走。”谢匙毕恭毕敬道。
余花谋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看上去很是决绝。
“三位仙官随我来吧。”余花谋留下的一名门生说道。
“余尊主看着这么年轻,却能管理这一大家子,真是让我等钦佩。”楼扶昼与那门生搭话道。
那门生好像是余花谋的粉丝,听到这夸赞,有兴致的和他们聊了起来:“那是当然,别看我们尊者这么老练,其实她也才三十五岁。”
“那你们的家主可真有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女子。”萧无浊说道。
那门生皱皱脸,双眼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才说:“那谢时,什么也不会,也不知当初给尊者大人下了什么**汤,非要嫁他,当然我不是质疑尊者大人的眼光。”
谢匙虽然没见过谢时,但好歹也是他太爷爷,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家人,还是有点不乐意,“既然尊者大人有意嫁给太……他,那他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那门生哼了一声:“明明尊者大人不用拘泥于这小小的四方墙里的。”
谢匙又反问道:“你怎知她不乐意?”
门生看着谢匙非要和她抬杠,翻了个白眼:“尊者大人都没给过谢时一点笑,怎会愿意。”
楼扶昼出来打圆场道:“姑娘说的是,但尊主不愿的话,也没人能强迫她嫁给谢家主吧。”
门生想了想,也不知从哪里反驳,依尊者大人的性格,不愿的话确实没人能强迫她。
“哼,反正谢时就是配不上尊者大人。”
谢匙偏过头去,假装没听见,好男不和好女斗。
“到了,这间是你的屋子。”门生对谢匙说道,然后又指了比邻的屋子说:“这间是你们两的。”
说完就要离开,楼扶昼及时喊住她:“姑娘,为何我与师尊住一间?”
门生回答:“这我就不清楚了,是尊者大人安排的。”
萧无浊面无表情,嘴角微微抽搐:“多谢尊主大人了。”
看完房屋,楼扶昼为难地说:“师尊,这间屋子我们两人住,好像有点小了,还只有一张床。”
平心而论,这间屋子住两人绰绰有余,但就是难在只有一张床,楼扶昼只和萧清睡过一张床,没和萧无浊同床而眠过,且龙傲天又不喜别人碰他,好几次不小心碰到萧无浊的手,他都会变得很僵硬。
“一张床怎么了?”萧无浊看着他铺床,很是不解他这话的含义。
“无事,弟子给师尊铺好床了。”楼扶整理好床后又去打开柜子找额外的床被。
“你在干嘛?”萧无浊在他身后问道。
楼扶昼:“嗯?弟子在找干净的被褥。”
萧无浊:“你找那做什么?”
楼扶昼乖巧地回答:“弟子想铺地铺。”
“你先把手拿出来。”萧无浊命令道。楼扶昼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把手拿出来后,然后他啪的一下把柜子关上了。
“师尊这是?”楼扶昼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了一句。
“不是有一张床吗?嫌弃为师身子比萧清强壮,在床上挤你不成。”萧无浊有点不满和伤心,凭什么萧清可以和他一块睡,自己却不行。
楼扶昼不知道为什么萧清会被扯进来,但看这意思,师尊是让他上床睡?他实话实说:“弟子以为师尊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睡。”
萧无浊沉默,然后嘴硬地说:“你随便揣测为师的想法是画蛇添足,哼!”
楼扶昼歪了歪头,师尊到底是想他上床睡还是不想,应该是想的吧,不然也不会又对他的做法感到生气了。
于是他又说:“那劳烦今晚师尊在身旁给弟子留一个位置了。”
萧无浊嘴角微微抽搐,发出一个音调:“嗯”
萧无浊调理好自己后,想找楼扶昼讨论一下事情,却发现他正撇着眉研究一颗珠子,看着很是心烦。
萧无浊假装路过:“你盯着颗珠子看做什么?”
楼扶昼将珠子举到他眼前,求助道:“师尊,这颗珠子为何联系不上师弟?”
萧无浊接过来说:“可能是时间的问题吧,他现在对我们来说是未来的人,不在一个时间线上。”
楼扶昼将珠子拿回来,失落地说:“这样啊。”
萧无浊有点吃味,“你前几天天天和他聊还不够啊,他可真是有够缠人的,话怎么那么多。”
楼扶昼:“唉,那不是他一个人待在峰上,弟子就想着陪他说说话。”
萧无浊嘀咕了几句,但楼扶昼没听清,欲待追问,便见有人来访。
“尊者大人请两位前去用餐。”
“好,我们收拾收拾就去。”
……
再次见到余花谋,她已经换了一身橙色的衣裳,但是头发还是全散着的,耳边也不再带着小花。谢匙比他们还要早到一些。
“尊主好。”
两人入座后,余花谋说道:“这些菜肴我还是按照你们以前的口味来准备了,不知这几年有没有发生变化。”
几年?口味?楼扶昼求证地看向桌子上的菜肴,摆在他面前的饭菜确实是他爱吃的甜口,而萧无浊面前就两道菜,他又看向谢匙面前摆放的,多数是辣口。
楼扶昼心中疑惑,不过他又很快接受下来,毕竟余花谋连他们是未来来的都知道,知道喜欢吃什么这也就不奇怪了。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动筷?难道还真是换了口味?”余花谋抿嘴。
“不是的,只是您怎么对我们的喜好这么了如指掌。”谢匙知道主母是个好人,于是也不怀疑她是否有坏心,单纯的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余花谋怔了一下,然后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猜的。”
三人见她不欲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
只是在这饭间,余花谋一直在说话,萧无浊一直奉承食不言,虽然他也没在吃东西,但是余花谋好像对他不说话这件事见怪不怪,只与楼扶昼和谢匙说话。
直到谢匙突然提起谢时:“为何不见太……谢家主。”
余花谋沉默,是寂静的沉默,而后才回答:“前几日他与覃二娘为了唯儿去了道观祈福,或许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是谢唯吗?”谢匙有些激动,谢唯是最疼爱他的爷爷。
“是的。”
这句话说出口后,余花谋就再也没说话了,楼扶昼感知到一提起谢时,余花谋的情绪就不对劲,但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于是他在桌子底下拉萧无浊的衣角以示提醒,然后他的手便被一道热源直接握住了。
这两天天气突然好冷冷冷冷冷冷冷冷冷,要多穿点衣服(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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