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扶昼做了个梦,梦里他生活在这个世界,有爱他的爹娘,和青梅竹马长大的萧无浊,也不需要因为自己平平无奇的天赋,而努力的完成系统任务,只要随随便便的修炼,修为就能提升一大截。
可惜那只是一场梦。
他被“江藏海”从梦中叫醒时,居然还有点失落,甚至有点不想清醒。才堪堪睁开眼,就已感觉到手心上传来的温度,楼扶昼下意识抓紧。
“你醒了,怎么这么能睡,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都不醒,吓死我了。”身旁传来萧无浊沙哑的声音。
楼扶昼扶着额起身,他紧紧地盯着萧无浊,一样的神情、相貌、性格,都太像了,梦境怎么能做出这么逼真,骗人的剧情,让他沉迷、沉溺于其中,太鲜活了,让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在现实世界中,他没有爹娘没有亲人,在孤儿院中长大,原来有人疼是这样的,可惜,他只能有一份虚假的梦境体验,楼扶昼失落的自嘲一声。
可是,他却突然跌入一个怀抱中,怀抱很温暖,“怎么不说话,被吓坏了吗?”
楼扶昼还未从梦境中缓过来,不假思索:“清清哥哥。”
萧无浊语调不快不慢,带着温柔:“嗯,我在。”
楼扶昼悄悄抱紧萧无浊,要是梦境中的事是真的就好了,那他就有亲人了,也许这是神女看他诚心的份上,赠予他的礼物。
凋零是冬季到达的前奏,等到冬天迎接春日后,就能看见白玉兰花开,但可惜,那时他已经不在这了,楼扶昼坐在屋檐下想。
夜晚风凉,萧无浊给他披上了衣服,“在想什么?”
楼扶昼现在一看到师尊就想起梦中的清清哥哥,他忍不住想,刚刚师尊为什么要应下来自己脱口的称呼呢?让他想忽略都难。
楼扶昼张了好几次口还是没问出来,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希望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只能回道:“没什么,在想明天的祭祀。”
萧无浊在他身边坐下:“不用担心,有我在。”
萧无浊落在他黑色的眼眸里,楼扶昼不禁想起那个拥抱,和不久前与李也歌的谈话。
李也歌知道楼扶昼醒过来后,怨天怨地的说了一通,除了楼扶昼,世间他能看到的东西全说了个遍,那儿的花不粉、那儿的草不绿、那儿的树不茂盛……
听得楼扶昼觉得自己都活了起来,如今是秋末,花不粉草不绿那是自然生长的结果,但他在窃喜,看得出李也歌对他突然昏睡这件事的在意和烦躁了。
“你那天突然晕倒吓了我们一大跳,我还以为你被神女给看上,她带你走了。”李也歌语气虽然夸张,但是表情管理得极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昏过去,我只是碰了下神像。”楼扶昼也很纳闷,梦境中的江藏海又是谁呢?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萧兄哪去了?你才刚醒,他怎么乱跑。”李也歌趁他不在吐槽道。
楼扶昼向他解释:“师尊去给我盛饭了。”萧无浊怕他醒来饿肚子,一直将饭热着。
谈到萧无浊,他忽而想起梦中萧无浊的小名——萧清,怎么和小师弟的名字一模一样,难道是他思念小师弟过盛?
但楼扶昼越想越不对劲,联系起他刚刚对师尊脱口而出的话,脸色严峻起来,吓得李也歌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趁着萧无浊还未回来,他问李也歌:“也歌,你知道我师尊的小名叫什么吗?”
李也歌转了一圈折扇,抬头思索道:“有一个,听殷峰主说过,好像叫什么清,哎呀不管了,谁对他感兴趣,还不如覃深有趣。”
楼扶昼抿起嘴角,如果萧无浊的小名真是萧清,那师弟萧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萧清和他的小名重叠,他才收萧清为徒吗?
可是一旦有了怀疑,以往的疑点和巧合便都串联在了一起,之恒剑会听萧清的话,就连不经意间的口头禅和行为都很是相似,之前他还以为是师徒间的默契,现在来看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如果他两是同一个人……楼扶昼不敢继续想下去,默默地捂嘴,那他现在可以主动的退出师门,免得以后被逐出师门,让人看笑话。
李也歌扒拉他的手,“怎么了?想吐?”
楼扶昼摆摆手,“不是。”然后转移话题:“我昏迷的这一日,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李也歌:“那日你晕倒后,其实祭司的反应是最让我出乎意料的,他看起来比你师尊还要焦急,要不是萧兄,他恨不得亲自上来抱你。”
楼扶昼挑眉:“祭司?他给我的感觉很怪异,像是……我形容不出来。”
李也歌搭上他的肩,“还有,我去问了覃深神女的故事,他说的内容和壁画上的一样。”
楼扶昼:“明天就是祭祀了,我们有什么对策吗?”
李也歌打开折扇神秘一笑,只露出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倒能看出让人一见倾心的本事,“有啊,那就是随机应变。”
祭神活动那天,村长承祭司的旨意,亲自来请他们前去参加,他难掩激动地说:“神女会在秋末这一天下凡,特地保佑杏棉村五谷丰登,赐予村民们丰饶和平安。”
然后村长又说了一个怪规矩: “不过神女不喜欢看到别人的眼睛,这一天进神庙跪拜得蒙住眼睛才行。”
楼扶昼很是好奇:“这有什么说法?”
村长摇头,说了个猜测:“可能是怕神女看见会伤心吧。”
整个村子庄严肃穆,全村人都集中在神庙前,他们的面前摆着一个高台,上面除了有基本的牲口祭品外,中间的桌上还摆着几个小盒子。
楼扶昼猜测那里面应该是特殊的祭品——人的眼珠子。
正午,祭司缓缓走上高台,一袭白衣,脸带面具,恍若仙人,长发其祥。
祭司在台上一通操作,嘴里还念叨着,楼扶昼没看懂也没听懂,等到祭司的流程走完后,他便喊村民的名字,按着辈分来,一个蒙着眼进去出来才到下一个。
覃深是村子里最后一个进去的,蒙上眼睛之前,还对着他们擦了下鼻子,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最后祭司点了楼扶昼三人的名字,让他们三个一起进去,但覃深没出来。
楼扶昼在庙前蒙好眼,不得不说,这黑布的质量着实不错,蒙上一点光亮都没有,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庙里很安静,除了身旁人的呼吸声,没别的声音,楼扶昼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祭司和村长没告诉他们进来之后要做什么。
没过几秒,李也歌在他左边突然倒下来,躺在他脚边,楼扶昼急忙蹲下去扶他,手腕却被他死死掐住,然后便是萧无浊也跌坐了下来。
楼扶昼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躺倒下来。
就这么一会,身后的庙门打开了,楼扶昼的脸庞还蹭到一点日光,可下一秒那人却把门关上了。
“虽然找了很久,但还是没让我失望。”是祭司的声音,不似以往温和,尽显贪婪。
下一刻,楼扶昼眼前的黑布就被掀开,祭司爱怜地摸着他的鼻梁,喃喃自语道:“我肯定没有认错人,鼻子上一颗痣,背着把绿剑。”
“灵魄,终于让我遇见第二个了,他没骗我。”
楼扶昼暗自心惊,他的感觉果然没错,那黑衣人也是指着他说什么灵魄。
紧接着他就被祭司扛起,但还没走几步,楼扶昼就听到萧无浊出剑的声音,“你!怎么没睡过去?”
萧无浊忍着怒气道:“把他给我。”
祭司又怎么会听他的话,想转身逃跑,却被李也歌堵住,“你这人,听不懂话吗?把人给他呀,不然你会被他砍死。”
“想的美!”
下一秒庙里头突然闪出亮光,是阵法!楼扶昼便也不再伪装,直接在祭司的背上来一锤,祭司没想到他肩上的人也没昏,疼得猝不及防便松了手。
萧无浊看他没事,便决定先去毁坏阵法,李也歌见状,正打算甩出扇子将祭司绊住,但却突然被人扑了出去。
是覃深!原来他也是假装的!
李也歌对覃深没有一点防备,和他一同向神像跌去,还没来得及将质问问出口,便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那颗盛开的白玉兰花树,美极了,他还没看够,视线便转移了,李也歌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神庙大战祭司吗?怎么在这里?
该死的覃深,李也歌这么想着,就见缩小版的覃深朝他跑过来,约莫十一二岁吧,比他矮了一点,但五官还是依稀可见未来的模样,“一曲哥哥,我做完你布置的作业了。”
等等,一曲哥哥?这不是那个祭司的名字吗,所以他现在在祭司的身体里,不是自己的身子!
楚一曲抬起手摸了摸覃深的头,夸道:“很棒,等会哥哥给你做糖吃。”
得了,他还真是在楚一曲的身子里。
再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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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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