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李嗣抱着她,走入云屏后,夜已经深了,要一身干净衣衫容易弄得人尽皆知。

寝宫里还有几套寝衣,他翻找出,挂在屏风上,意思很明显。

林婉云诧异地取下明黄色的衣衫,心中些微怅然,还以为能做一些亲密的事。

穿衣声传来,李嗣耐心地候着,等她小心翼翼,低眉垂眼地从屏风后出来。

他大跨步上前,抄起人,抱在怀里,往床上走。

她被平放榻上,李嗣俯身贴着她,她期待闭上眼,却什么都没发生。

一睁眼,李嗣出了寝宫,好半晌去而复返。

“阿嗣要做什么?”

李嗣露以微笑,从容钻进被子,取出锦帕为她擦拭头发。

她的手脚濡湿,把褥子都蹭湿了。

“你的头发湿了,我给你擦干吧。”他不以为意,依稀从她的眉眼中辨认出她来。

“好。”她温顺地任由他伺候。

这会儿天气秋凉,入夜极为寒冷,好不容易擦干头发,林婉云被冻得冷飕飕的,一头钻入被子里,趴在李嗣胸口。

想念这个怀抱很久了,她心满意足深吸一口。

后半夜,两人之间气氛高涨,她猛然揭开被子,盘坐而坐,对着李嗣浑然的眼神,“我们做吧。”

“做?”李嗣被吵醒也不觉恼,百思不解地看着她,“做什么?”

“就是一些很亲密的事,能让你我愉悦的事。”她仓猝解释,动手要解开李嗣寝衣的腰带。

床榻之间狭小,少女身上带着一股女儿家的香气,柔弱玉嫩。李嗣未经过人事,面庞子腾地一热,差点城墙失守。

他极力稳住心神,捉住腰上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语气脆弱,“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可以?”她不依不饶,往李嗣身上扑去,不老实地又摸又按,“择日不如撞日,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吗?”

李嗣环抱着她,抵在她的脖颈处,想撒手又舍不得推开,只能作为一声无奈叹息。

“你都这样了,还不想吗?”她趴在他的肩上,指尖从背部划至后腰。

李嗣有些呼吸不过来,捏捏她的肉,“名不正言不顺。”

“原来是这样。”她气得一把推开他,像气坏了的小猫,咋咋呼呼就要下床。

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只手扣紧她的腰,将她捞了回去。

又躺回李嗣怀里,她故意背对着他,李嗣身上没多少肉,硌得要死,抱着他还不如抱着枕头。

“你就是嫌弃我,也是,你现在是皇帝,而我只是一个下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她气鼓鼓的,不愿再理他。

她越是躲着他,李嗣愈是将她抱得紧紧的,使了一记脚刹,锁得她无法动弹。

“你既然不让我碰你,又不让我走,阿嗣你到底想做什么?”

深更半夜,林婉云气笑了,古人都这么含蓄吗?

真是一点都不开窍,她都那么主动了,他还是不肯。

就算是脱光站在李嗣面前,他都无动于衷。

气死了,他就不该做皇子,合该到庙里念佛诵经,做一个品行方正的柳下惠。

还是怪自己没有魅力,这次穿越的容貌有了变化,但依稀恢到从前,说不上出挑,也是眉清目秀,小家碧玉。

能在太监里混得如鱼得水,也是得益于这身好皮肉。

“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她自顾自嘟哝,语气中透着黯然失色的意味。

他的手在被子里摸索,从她的腰际抚上面庞,一手的湿热。

“我的喃喃啊......”他爱抚地亲吻她,充满着依恋,“是我配不上你。”

“我答应你坐上皇帝宝座,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要允诺我。”他的声色暗哑。

辗转过身,她微微啜泣,埋进他怀里,故意搞得一团糟。

“允诺你什么?”

他满怀希翼与忐忑,“我要你娶我,以阙国最盛大的婚礼迎娶我。”

“好吗?”

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她娶李嗣,李嗣要嫁给她。

“还能这样吗?”她乐呵呵笑出声,破涕为笑,“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家乡,都是男子向女子求婚的。”

“你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闻言,李嗣恍然无措起来,抱她抱得更紧,“你不愿吗?”

旋即失落,嗒然道:“好罢。”

她捏捏他大腿上的肉,“你傻不傻,我没说不愿意。”

“我答应你,我会娶你做我的丈夫。”

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处,“明日我让钦天监掐算吉日,尽早嫁与你做个内助之贤。”

“好。”

吉日定在下月,秋雨连绵,国丧过后,各地诸侯投诚归降,听闻朝中有大喜事要办,进献无数奇珍异宝。

令无数宫人纳闷的是,陛下要娶的那位皇后,竟然是假冒身份的太监。

虽有人暗中置疑,但也不敢说什么。

林婉云的宫殿设在远处,男女成婚之前,避免着见面,这是自古以来的习俗,她虽不解,也只好入乡随俗。

成箱成箱的金银财宝往她宫里抬,这些身外之物,她平日戴得不多,都让宫女收到库房里,留作私产。

余下的介个,便用于送礼赏赐。

她出手大方,很少责罚下人,人美心善,宫女们都喜欢她,纷纷想进她宫里伺候。

大婚还有些时日,礼官日日在身边教导,让她遵从女诫,一言一行为后宫表率,不可随意放肆,更不可唉声叹气。

念的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心里烦闷,这几日独不见李嗣,如隔三秋。

好不容易溜出来,阖宫上下乱作一团。

殊不知她跑进了御花园,兔子一窝生一窝,已经有十多只了。

数量快得惊人,再过段时间,只怕御花园的草坪都要让兔子啃秃噜皮了。

来的路上,顺路到膳房顺了点东西,兔子还是喜欢啃胡萝卜。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根喂着。

喂得差不多了,就四处闲逛。

以她现在的身份,除了李嗣之外,完全可以横行霸道,气焰嚣张地到处溜达。

她不喜欢繁重的首饰和衣衫,平常都穿轻便的行衣,既不像宫女,亦不像主子娘娘。

在行宫上来回晃悠的时候,便被一个宫女叫住了身子。

“你是哪宫的下人?在这里做什么,当心冲撞了娘娘,有你好果子吃。”小宫女态度轻狂,驱赶着她离开。

穿越以来,她是知道的,李嗣没有纳过妃嫔,这位宫女口中的娘娘又是哪位?

她当即停步,姿态放低,装作惶恐不安地样子,“姐姐恕罪,我一时不慎迷了路,不是有意惊扰娘娘,还请姐姐行个方便,让我给娘娘磕个头,祈求宽恕我的罪过。”

“你且等着,待我通报后,你再进来。”小宫女趾高气扬,往宫内去也。

约莫半炷香的时辰,这才出门禀告,“进来吧。”

她跟着小宫女进入宫内,穿过一道院子,走到一处院门前。

“进去吧。”

殿中熏着安神香,她走到内屋,朝幕帘后的人影跪拜,“惊扰到娘娘午睡,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娘娘恕罪。”

少顷之后,人影晃动。

“上前来,让本宫瞧瞧。”

听见这声儿,林婉云惊然抬头,这正是薛家大姑娘的声音。

先帝在时,薛家大姑娘被封为常在,但因先帝驾崩,一无子嗣,二无宠爱地位,本该是出宫修行,但因年纪尚小,被留在宫里,三日五到胡贵妃身边说说话。

宫中日子百无聊赖,听说有个小宫女在外吵嚷,一时兴起,便把人叫到跟前。

“抬起头来。”

林婉云依言照做,缓缓抬头,露出笑眯眯的嘴脸。

薛常在心中的手炉滚落,她惶惶起身,大为震惊,“你是......”

“娘娘。”贴身宫女拾起地上的手炉。

薛常在则道:“本宫有些口渴,你去厨房烧一壶茶水。”

“是。”小宫女蹲身行礼,退身而出。

殿中只余两人,薛常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林婉云。”

“娘娘何故如此惊讶?”她继续装傻充愣。

“本宫决不会认错,虽然不是十分的相像,但有七八分相识,你就是林婉云。”

“好吧。”事到如今,她也懒得装了,拍拍手站定起身,一屁股坐上小榻。

动不动就要跪,折腾死她了。

薛常在对她的态度模糊,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他们都说你死了,你可如今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上下打量她的装饰,薛常在幡然醒悟,“莫非皇帝要娶的人是你?”

她点点头,露出一副正是本尊的神情,泰然自若地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饮茶。

“说来话长,其实我没死。”

“原来如此。”薛常在黯然落座,老天还真是不公平,一朝入选,当上娘娘没多久,先帝就死了。

她年轻貌美,一辈子都要耗在这宫里,往后的几十年,又该怎么熬得下去。

“你成了娘娘,按照辈分,我该你称呼你为庶母。”她笑着打趣,哪知薛常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什么狗屁娘娘,不过是消磨时光罢了,倒是你,皇帝正当年青,又对你忠贞不二,你的福气还长远着呢。”

“往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她搁下茶盏,轻松自如,和熟人说话,不必计较那么多。

见到薛常在,便想起死在狱中的薛剑,于是她问起下落。

薛常在愤恨地道:“上下都找遍了,哪知那狗贼咬死不说。”

“如今下了诏狱,还不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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