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理拍足马屁后叫人给顾循拿来新的员工服,人穿得整整齐齐,到最后也没再提跳擦边舞的事。
白余冰抿了口酒,看着顾循低头挤开一众人群,推开员工专用的小门。
是时候乘胜追击了。
白余冰原身早就喝了不少酒,他一站起来,有些摇晃。
卡座上有个神志不清的问:“白哥,一会儿有美o妹子呢,那奶白的雪子……”
“无福消受。”
原主好歹是个知识分子,白余冰一时间好奇他的狐朋狗友说话怎么如此不堪,推开那位狐朋的脑袋。
白余冰穿过酒气熏天的后厨,屏着呼吸满脸不悦,抓了个搬啤酒的小哥:“刚才进来的服务生,去哪了?”
“哥,那个,这里是员工后厨。”那人为难道。
“去哪了?”
白余冰声音不高,却足够唬得人噤若寒蝉。
“那边。”小哥弱弱指道。
白余冰推开一道沾了油污的铁门,眼前豁然开朗。
晴朗的夏夜,潮湿闷热的风吹过鬓角,竟也若有似无的凉爽。
顾循靠在不远处的矮墙边,低头,被路灯拉出道落寞修长的影子。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来者是白余冰后,眼睛里又浮现出那种不愿相信的神情。
甚至有点委屈。
看错了。
白余冰想着,迈着悠闲傲慢的四方步朝他走去,计划着下一步。
【哥,第一天不用刷那么满】系统出声了。
白余冰最缺的就是耐心,他才不管什么循序渐进,上来就言语羞辱。
“好看吗?要不要‘白老师’继续天天在你眼前晃。”
他的面容柔和,唯有笑着的那双眼是凌厉的。
“不过这也由不得你,以后你来——”
“要。”顾循哑着声音打断。
来当我的狗。
白余冰咽回了下半句,微不可察的尴尬后顺坡下驴,逼真夸张地笑起来,指节抹了下笑湿了的眼角:“真傻。”
顾循倔强地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白余冰眼里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
别捏了小窝囊废,快来打我一拳好继续发展剧情。
一阵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
但顾循杵了良久,忽然相通什么似的如释重负地松开手,抬起头时五官也变得平淡。
“白余冰,我曾经尊敬你,喜欢你,就算你真是个恶人,我还是没法恨你。”
这小子短时间内说了两次“喜欢”。
白余冰皱起眉问系统:“这是ao文没错对吧?他也不知道原主装a的事。”
【是的,宿主放心,男主后期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白余冰本人倒是不忌性别不忌物种,只是几种性向攻略方式不同。
对于这种铁直当然要……
“是么?我才知道你好这口,来亲亲我?”白余冰轻点嘴唇,“这里。”
路灯光朦胧昏黄,把他的脸衬出三分妩媚气息,柔软细腻的唇瓣被按压得稍稍凹陷,触感可想而知。
语气却满是威逼意味,像一汪辛辣的汁水,香气勾人。
白余冰本意是把顾循激怒,让他过来揍自己一拳。
这本书的设定传统,双a恋三个字一般是用来羞辱人的,当然白余冰见机行事,也曾在全员bl的世界里大骂对方是死异性恋。
酒囊饭袋的白老师打不过他,之后顺理成章放下狠话,转天找人把顾循塞进小黑屋,严刑伺候。
【宿主,他真亲了怎么办?】系统忍不住问。
-那他可要气死过去了,说不定一口下去能涨五分
顾循呼吸急促起来,脸颊也攀上薄红,简直像被逼到角落气急了的狼崽。
他动作僵硬地靠近,另一侧,白余冰浅笑着,完全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拳头的恐惧。
这就叫职业素养。
倏地,少年低下头,炙热莽撞的呼吸顿时侵入白余冰的唇缝。
【反派值 3】
白余冰有些惊讶,这真是他见过最能忍的男主。
因为顾循不仅没有显得不情愿,双手居然还环住了他的腰,要不是这一吻满是粗暴的攻击性,白余冰都像让系统去查查是不是分错频道了。
alpha浓烈的薄荷酒味信息素,在晚风中横冲直撞。
动作再迎合,信息素里的情绪骗不了人。
可惜白余冰是o,这些味道对他起不到半点压制作用。
身体的距离被拉近,少年潮湿的头发散发出红酒气息,被体温烤热。
本就微醺的白余冰闭上眼,如羽的睫毛在镜片下抖了抖。
他被迫仰头和刚成年的顾循接吻,喉结愤懑地滚动,一时间分不清是谁欺负谁。
白余冰想骂人,艰难震动声带,到嘴边却变成一声求饶似的“唔”。
听到声音,顾循堪堪克制住的**被彻底点燃,在他初出茅庐的胸膛烧得野火连天。
顾循从没对谁动过念头,别人约会拉小手的年纪他在照顾父亲,父亲死后他满了十六,又忙于工作生计。
直到白余冰出现。
一个对于顾循来说最高不可攀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少年的火苗。
有时候顾循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龌龊了,又也许是成长时某个角色缺位,才错把对白余冰的敬爱当情爱。
直到此刻,他明白了。
就算白余冰卑劣恶毒,就算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画着笑脸的稻草人。
却仍旧想把白余冰占为己有。
顾循加重手上的力气,他害怕这是最后一次能靠近白余冰,几乎要把怀中紧致的腰肢揉进身体,眼眶在不知不觉中酸涩发热。
【反派值 2】
白余冰走剧情也是有底线的,赤手空拳大战可以,舌尖大战就猎奇了点。
可原身太虚了,他根本推不开顾循,没处发火只能在脑子里骂系统。
-这哪来的疯狗,他还不如给我一拳!
【宿主,冷静,冷静一点,马上到下个剧情点了。】
-滚啊。
这时,顾循的虎牙撞到某处,白余冰嘴唇刺痛。
血腥味蔓延开。
顾循终于喘息着松口:“白老师……”
白余冰偏头啐掉血沫,瞪向他:“敢咬我。”
顾循的手抬起又落下,刚才啃得那么凶,现在却一副手足无措不敢碰的样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磕到哪了?”
“……”
要不是反派值涨了,白余冰还以为这一场又白干了。
他强行忽略掉顾循眼中绵绵细雨似的歉疚,平复好呼吸,把衣服整理平整,最后手背抹了下嘴角,恢复了最一本正经的样子。
意味不明又冷涔涔地盯着顾循,毒蛇般的视线上下一扫。
顾循不明所以地原地站桩。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打破僵局,顾循拿出碎了屏的手机,却没有接。
“接,”白余冰瞟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怕我对你妈下手?”
顾循摇了下头,在接通前飞快又低声:“你不会的。”
说罢把手机贴在耳侧,再开口时藏起所有疲惫感,声音比刚才清朗几分。
白余冰莫名有种被蔑视了的不爽。
今日任务结束,他只是瞪顾循一眼,转身离开,晚风灌起衣摆。
—
路灯下,顾循对母亲报喜不报忧,挂断电话,缓慢呼出一口浊气。
第一次觉得夏天这么冷。
头顶一阵钝痛,顾循摸了摸,手指染上半凝固的血红。
是刚才酒瓶砸的,白余冰砸的。
这么大逆不道,砸一下都算轻。
想着,顾循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他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上,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亮鼻尖上的汗珠。这些是刚才亲白余冰时冒出来的。
以前他只瞒了白余冰两件事,“喜欢”和抽烟,现在只剩下这一件了。
要是能打座金屋子把白余冰永远关起来……就好了。
烟雾飘散,夜空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市中心的别墅区最受伪君子青睐,所谓闹中取静,经典的附庸风雅。
白余冰坐在茶案前,娴熟地泡了壶凤凰单丛。
指尖烫得发红,像花瓣的颜色,他动作依旧从容不迫,直到忽略了系统提醒喝了口热茶。
【宿主等一下!】
“咳咳——”白余冰下唇的口腔黏膜刺痛,茶水也全呛住。
他乱咳一通,重重放下茶杯,水溅出来,立刻被昂贵的茶盘吸收干净。
“顾循这个属狗的。”白余冰对着镜子照了照,唇内有一小块红肿,不出意外要变成溃疡。
系统忙不迭劝道:【您看,光一个晚上就有六点反派值,达到一百完成任务,您只需要再待十几天。】
白余冰“啧”一声:“我天天给他啃吗?”
【啊不是不是,宿主神通广大,别的手段多的是。】
刚才一咂舌又碰到伤口,白余冰郁闷地叹口气,对顾循升出几分任务以外的恨意来。
【宿主,辅助剧情即将来临,原主母亲即将叫您去相亲,结束时你们在停车场遇到顾循,你让他在富家千金面前抬不起头,从此埋下跻身上流的**种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系统绘声绘色道。
装a这件事,是白余冰在分化前就计划好的。
连他母亲都骗了过去。
它话音刚落,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铃声是维瓦尔第《四季》的冬章。
白余冰跟着音乐进入状态,直了直身体,接通电话:“妈,怎么想起我来了?”
开口就是正宗乖宝嫡长子。
“跟你爸都想你了,现在那么有出息,家都不回了?”母亲语气宠溺。
原主从小被家人泡在糖罐子里长大,现今变成足足二十六岁的衣冠禽兽,在他爸妈眼里也是心肝大宝贝。
“春节回。”白余冰含着笑。
“好。”母亲神秘地停顿一阵,“钟家的老三,钟玲,你们小时候见过,他前两天回国了,年纪轻轻公司已经在海外上市了,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霸气侧露。”
“有没有空赏脸,跟人家续续前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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