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罚跪,跪中,着凉

28.吴眠夜一路冲向后厨,势必要找到那只漂亮的鸡:“你害我跑路我要拿你开刀!”

等到刘喧院和卬星瀛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吴眠夜手中拿着为数不多的羽毛追着那只四处逃窜的可怜的野鸡,口中还喊着:“哎你别跑啊!你说你怎么这么抠呢我才摘了三根,你那一尾呢分我一半怎么了?!”

……

这个男人傻起来让你无语至极。

~“嘶啊-,痛!啊,寻途你轻点儿。”

结果吴眠夜就只摘了十根,而他的脸上却有十一道抓痕,不算朝廷上的。

吴眠夜瞪向那只傻里傻气的鸡,埋怨道:“一点儿也不划算,脸上十一道可我却只摘了十根!它发疯抓的我还没算呢!!”

卬星瀛衷心劝道:“主人,这时候您就别贫了。”

“对啊吴将军,”刘喧院蹲下身去看着野鸡的尾巴处,“您还不是只摘了它这一处的羽毛,你看这一块都秃了。”

“……”

“主人,您闭上眼。”

“哦。”

两人默契地选择无视刘喧院所说的话。

但这丝毫不阻碍吴眠夜继续说话:“我什么时候出逃是最佳时机啊?哎寻途你会跟着我吧?我也真是倒霉,这鸡抓起来也挺老实的啊,也不知道那位韩先生怎么样了...”

卬星瀛听着他说话,没注意到秦子君来了。刘喧院率先看见了秦子君,用手肘顶着卬星瀛的后背,示意他让吴眠夜闭嘴皇上来了。

起初卬星瀛不解他意,被他捅了好几下,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扭头去瞪他:你干什么?!

刘喧院眼神一挑一挑的示意他看那边:皇上。

卬星瀛半信半疑的看过去,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真是秦子君。

这是...干什么来了?

秦子君立定身子没说话,向卬星瀛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卬星瀛瞅了刘喧院一眼,怎么办?给吗?

你敢不给吗?

...卬星瀛将药膏递给了秦子君,识相的起身随余济遥离开了,刘喧院走时还不忘把鸡抱走,免得它又搞出点什么事来。

于是为吴眠夜擦药的人变成了秦子君。

吴眠夜动动鼻子,拧起眉:“哎你身上什么时候有奇木香的?我还以为只有秦子君身上才会有这样的香味。”

秦子君听后嘴唇上翘,看来他还不傻。

不过吴眠夜的声音又沉落下去:“他现在一定在生我气吧,闯出那样的祸,要不咱收拾东西现在就逃吧?”

闻言秦子君擦药的手指在吴眠夜脸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

“我!”吴眠夜向后一缩,一股凉意涌了上来,“你想到什么事儿了手都划飞了!啧,会不会上药啊?快点的!”

秦子君忍了忍,选择把他刚才说的话当做空气。

安静了没会儿,吴眠夜有些不耐烦的问他:“哎呀寻途你好了没啊?”

秦子君慢悠悠地收起药膏,道:“好了。”

吴眠夜低下头摸了摸脸上的划痕,说:“哎我怎么感觉你声音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声期到了?你这发育也太慢了吧!而且还和……”

吴眠夜抬头,看见的是秦子君。

秦子君?

对视三秒,郑重发现:

“啊——”

吴眠夜在屋里张望了一圈,人呢?上哪儿去了?又逃了?!

吴眠夜颤颤巍巍的去看秦子君,出于本能的反应,吴眠夜对着秦子君跪了下来。

“皇上我错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做的。”

“…上,上次?那这次还管用吗?”

秦子君没回答,问起那场闹剧:“是韩言上雀让你为太后抓鸡做汤的?”

“啊?应该…算是吧。”吴眠夜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帮自己。

“应该?”秦子君皱起眉头,如果他和朝廷上的人有联系,那秦子君就头疼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哪来的应该?”

“……”吴眠夜呆愣了三秒,他那由“活”字拼成的大脑还没跟上秦子君的话中节奏,最后弱弱地反问他:“我…不知道?”

“……”

秦子君放弃了这个话题,反正这傻货肯定又什么都不懂,于是他将话题转移到刚才听到的出逃一事上:“那你为什么会想到出逃?是觉得朕会因为你在朝堂的事而杀了你吗?”

吴眠夜心里咯噔一下,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很痛。

“皇上不会吗?”吴眠夜抬头去看他,眼睛里尽是怀疑。

这一句话把秦子君激怒了,他提高音量质问吴眠夜:“如果朕要杀你,为何不在你醉酒闹事时杀你,而非要拖到现在?!”

吴眠夜自动装傻:“因为臣现在没用了?”

“好!”秦子君冷笑一声,“既然你想以跪认错,那朕便成全你,罚你跪祠堂两个时辰。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喜欢跪!”说完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吴眠夜还跪在地上,他什么话也没说。

明明就是你先让我失去信任的。

_余济遥为了方便秦子君和吴眠夜谈话,将卬星瀛和刘喧院带去了凉亭。刘喧院只顾着吃了,而余济遥则在查问卬星瀛:

“你和刘喧院很熟?”

卬星瀛也自行装傻,懒散地回道:“我俩都是活生生的怎么可能会熟呢?”

余济遥没惯着他,抬手给了他一拳。

“好好说话。”

卬星瀛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完整了一下回答:“不算熟,也就五六分而已。而且我是清水味儿,他是花香味儿的。”

“……”

果然他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余济遥冷却了一下。

“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我俩平时挨得也不近哪,也就保持零度接触而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说的!”卬星瀛撅起嘴与他争议,“我知道人知道面也知道心,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余济遥后退几步。

“你,上去。”

“干嘛?”

卬星瀛照话坐上了扶梁。

余济遥一脚将他踹进了水里。

得寸进尺,不会克制!

~当余济遥转身劝刘喧院先行离开时发现:“人呢?”

其实刘喧院在看到余济遥将卬星瀛踹进水里时就抱着鸡顺便带上点心逃跑了。

因为刚才那个易怒地余济遥不是平常的他,刘喧院害怕余济遥杀人灭口。

29.吴眠夜跪在祠堂前。

他的表情可以说得上是平静,好像他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秦子君会这样做也并不奇怪。

这时那只野鸡朝他走了过来,咕咕咕地叫着,眼神里带着同情。

吴眠夜伸出手道:“过来。”

出于对吴眠夜的可怜,野鸡很听话的过去了。吴眠夜抚摸着它光鲜亮丽的羽毛,除了尾巴处被他摘秃了以外。紧接着吴眠夜来了个偷袭,从野鸡尾巴上又拔下两根,惹得野鸡大声叫起来以示不满。

“哈!这下连抓疯时的也补上了!!”

“叫什么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鸡也不行!”

……

跪了一个时辰,腿有些酸痛,很想起身。为了缓解酸痛,吴眠夜选择睡觉。

忽然一声阴雷,老天也不帮他。

“要下雨了。”

秦子君这次是动了真格的,卬星瀛只能替吴眠夜撑伞,刘喧院则在一旁传递着同情的目光。

吴眠夜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抱怨。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好像在想些什么。

刘喧院差点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雨水滴答滴答的下着,吴眠夜终于开口:

“你们有没有觉得太后和韩先生的关系很不一般。”

“……”

八卦之心,一定神经!

30.秦子君的屋里点起了香炉,是奇木香,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也不记得了,只是隐约看到一个旗帜在荒漠中飘荡。

他盯着那片被雨摧打的青叶,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身后的余济遥:“他为什么不信我?”

余济遥无法回答,心知肚明罢了,何必说出来找不痛快?

“君臣之间本就有堵无形的墙,吴将军能这样与皇上相处,皇上是该知足了。莫要贪一人舍天下。”

秦子君没说话,是他贪心了吗?应该吧,他不想要天下。

那片青叶被打的摇摇晃晃,它应该很期待雨停的到来吧。

就这样吴眠夜跪到了天黑,秦子君也准备动身让吴眠夜起来,顺便让余济遥去抓些药来。

雨早已经停了,卬星瀛和刘喧院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祠堂周围变得空落落的。也许是因为跪太久了,吴眠夜的头晕晕乎乎的,身体也好热,呼吸不够顺畅。

黑暗中有光向他走了过来。

“……”吴眠夜眼睛有些模糊,以为这是狐仙,伸手要去碰它,“狐仙啊…”

“狐仙”给了他脸上一拳:“看清楚,东吴唐从没有妖怪。”

吴眠夜没理会痛,盯着那“狐仙”看了许久:“怎么是男的?”

“……”

吴眠夜又用他那老花眼看了会儿:“哦~子君啊~”吴眠夜对他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呀…”

刚站起一条腿后他就因为酸痛感和脑子不清醒,直接瘫进了秦子君怀中。

“…子君,我会不会死啊,我感觉头好痛……”

“…不会,”秦子君尝试着让这人站起来,奈何这人赖着一点力气也不使。

秦子君怒了:“快点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就要被朕丢在这儿等死了!”

吴眠夜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决定什么似的,然后想通了,站起身来,将半个身子都搭在秦子君肩上。

“快走吧。”

“……你刚才是装的?”

“没有我演的。”

“……信不信朕有一天会赏赐你三十大板?”

吴眠夜将脸贴近秦子君,让他感受一下这滚烫的温度,“信,但我真的病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

“好好走路好好说话。”

……

吴眠夜就像位发烧的病人,安静的躺在被子里,对秦子君提各种要求。

“皇上,我想喝温的水。”

“知道了。”

秦子君亲自喂他喝。

“皇上我想吃东西。”

秦子君叹了口气,问:”你想吃什么?”

吴眠夜笑了笑:“啥都想吃!”

“……”

于是秦子君温柔地拿起一根木勺就往吴眠夜嘴里塞,吴眠夜拼死抵抗。

“你不是说什么都想吃吗?给朕吃下去!”“皇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最后以吴眠夜挨了一拳打结束闹剧。

“喝点粥吧。”

“嗯。”

等到秦子君喂完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吴眠夜受不了这种气氛,扭头温秦子君:“皇上,要不我们一起玩儿吧?”

秦子君提醒道:“记住演好你病人的角色。”

吴眠夜顿了下,说:“没有我骗你的,其实我是装的。”

“…你又装又演又骗的你不累吗?”

吴眠夜坚定地告诉他:“男人不能轻易说累。”

“……”

我心累。

忽然吴眠夜一阵恶心,表情痛苦,吓得秦子君急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呕……”

吴眠夜吐了秦子君一身。

“……吴眠夜你故意的吗?!!”

“皇上,我肚子空了。”

“不准吃!!”

~秦子君那边不如意,余济遥这边也不顺利。

首先余济遥领着二人来到药堂里抓药。

“哇,第一次来宫里药堂。哎济遥,我们抓什么药啊?”

“嫔溏,留尔。”

“哦。”

走在最后面的刘喧院显然没有心情听,倒是被一个写着“黄汕”的药柜吸引住了。那药柜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诱人的感觉。刘喧院看了眼前面走着的两人,确认不会被发现后他拉开了药柜。可口的果子啊!

这熟悉的香味余济遥察觉到不对劲:“谁把黄汕柜打开了。”

“黄汕?那是什么?”卬星瀛问。

余济遥对他解释道:“是一种能散发出诱人香气的果子,但这东西不能吃,只能用来砸碎敷在伤口上。”

“这样啊。”

……

“吃?!!”

两人反应过来,刘喧院不就是个吃货吗?

反应过来后余济遥赶忙向黄汕的位置跑去,卬星瀛紧随其后。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刘喧院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

“去拿薄扇和香炉,我去抓点熏息香。”

-最后余济遥抱着香炉坐在刘喧院头前,卬星瀛为他卖力扇风。

“我手都扇酸了他怎么还不醒?他到底吃了多少?”

“一柜子的都被他吃光了。”余济遥想了下,“要不你试试扇他?”

“嗯?你允许?”

“这都是为了他的安全。”

刘喧院被扇醒后,还是感觉脸疼,不仅红了还肿了。

“嘶,我怎么感觉我的脸好疼啊。”

“咳,”余济遥一本正经地瞎说:“你吃了带毒的黄汕,不小心倒地磕着碰着了。”

“是吗?”

“是的。”

卬星瀛笑了笑,小声说:“睁眼说瞎话。”

余济遥丝毫不被影响:“我确实是睁着眼的。”

鸡的结局:那只鸡被刘喧院放到了它最不应该待的地方

——后厨。

陈大厨一眼就相中了它,一晚上都在磨他的杀猪刀。声音刺啦刺啦的,光都放射出来了,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这么好看的鸡,就要配上最锋利的刀。

那傻不拉几的鸡却还在睡觉,顶多有时候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醒过来,但也不当回事,看了眼四周就又接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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