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烁的斗志也燃烧起来,他迅猛至极的向着江砚出拳而来,拳风凛冽,大有一击击倒之势。
然而江砚在猛烈的拳风中快狠准的握住了他的拳头。
见他接住拳头,谢烁想要收回,却发现他力气极大,抓住他拳头纹丝不动。
他立刻出另一拳想要干扰江砚放开自己的拳头。
谁知道另一拳袭来,江砚轻巧的避开,反手将他拳头连着手臂一扭。
“啊.....”
谢烁惨叫一声,不服输的立刻去攻他下盘。
他横扫他的下盘,另一只手攻击他腹部。
江砚凌空翻越落到他身后,一拳击打在他背部,将他凌空击飞出去。
那姿势简直是漂亮极了,让在场看热闹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刚才那一招叫什么?”
“轻功,好像叫轻功。”
“他居然能凌空飞起来,太厉害了。”
“看来他的功夫在谢队长之上。”
江砚出手未使全劲,不然谢烁早就吐血了。
但他还是捂着胸口痛的直不起腰。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砚。
“得罪了,谢兄。”
江砚向他拱手。
他连忙摇手:“没事,正常切磋嘛。不过我说你这家伙是真会功夫啊,还这么厉害?你平日装的倒挺像的。你这身手做伙计太不值当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城防营?”
江砚摇头,他并不想加入什么城防营,他只想守着蓝月见。
见他推辞,谢烁也明白他心中所想。
只是刚才打输了,着实有些尴尬。
“那个,江砚,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看划龙舟你没问题,就比赛那日到河岸参加就行了。”
江砚拱手告辞离开。
兄弟们连忙上前将谢烁扶起。
谢烁故作无事地站起身来,挺直脊背。
只是胸口还是有些隐隐做疼啊。
江砚怅然若失的回到店铺,蓝月见正在铺子里碾药。
“你回来了?吃过了吗?”
蓝月见无事人一般的询问。
江砚点头,走到她身边:“我来吧,我不是伙计吗?这事我来做就是。”
蓝月见起身让开位置。
这碾药的活计着实累人,耗费体力。
江砚面无表情的坐下,开始碾药起来。
蓝月见也不问他今日过的怎么样,做了什么,就走到柜台前算账起来。
她学过术学,算账这种事情也算是得心应手。
两人就这样貌合神离的相处了一日。
晚上,蓝月见让他烧好水,又让他将床榻搬下来以后就住楼下。
蓝月见沐浴完,擦着头发走出来正要上楼。
“蓝掌柜。”
江砚忽然开口。
蓝月见有些不适应,没想到他会这样叫她。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正坐在床榻上,仰头凝视着她。
目光之中似有星辰闪烁,只是今日星辰黯淡了一些。
“赛龙舟那日,你会去看吗?”
他语气蔫蔫地问,却仍能听出话语中的期盼。
蓝月见有些怅然若失,不知两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但她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原本两人的关系就应该是这样。
“会啊,自家伙计比赛,当然要去了。”
她说完,快步走上楼去,关上门。
江砚心中难受,难受她只是将他当做伙计看待。
他仰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个位置,此时她正在楼上。
明明离得那么近,可却感觉两人的心好远好远,远的他想想就难受至极。
难道他们以后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相处?
难道他以后就再也不能拥抱、亲近她了吗?
想到此,他眼中泛起泪花来。
他有些莫名的捻了在手指看着,晶莹剔透。
“是什么?”
难道是眼泪,他居然会哭?
怎么可能,他可是大男人,怎么会哭。
可是真的好难过,心好痛。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他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开铺。
楼上传来蓝月见哼曲的声音。
她气色极好、没心没肺地走下楼来。
“江砚你真乖,早早就开铺了。”
“做早食了吗?我饿了。”
她走下楼来,坐在柜台前编发辫。
江砚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原来只有他一人在难过吗?
见他站在那里,一脸愁怨地望着她。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那早食没做?你可是伙计,记得以后早食晚食都是你做,记住哦。现在出去买两碗豆花回来吧,我想吃豆花了。”
她拿钱给江砚。
江砚真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跟个没事人一样。
“记得我要辣子多多的。”
她将江砚推出门,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对,就是这样。
她跟江砚的关系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轻松自在的多好。
她站在门口等江砚买豆花回来,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女人沿着街走了过来。
她惊吓一跳,慌忙躲到门后。
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苗衣,头发简单利落的高束着,脸侧纹有暗纹图腾,手腕戴着诡异头骨铃铛手串。
“慕华,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未免她发现了自己,她一直躲在门后偷窥着,还是瞧见慕华停在了她的店铺外打量着牌匾。
“月见药坊?”
慕华目光朝着里面打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蓝月见心跳如雷,生怕她发现了自己。
“要买药吗?”
江砚端着两碗豆花回来,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张望。
那女人上下瞧了他一眼,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但很快冷笑着离开了。
他走进屋子,看到蓝月见鬼鬼祟祟地在门后躲着。
“你要的辣子豆花。”
他将豆花放在桌上,拿起汤勺吃自己那碗。
他那碗是咸口的,没放辣。
蓝月见遮着脸在门口鬼鬼祟祟张望了好久,一直到慕华消失。
她心中有些烦闷,慕华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难道是发现了她的行踪。
她跳崖的事情,他们应该知道了,应该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为了显得她死的很逼真,她甚至将玉笛留在了柴房。
或许是凑巧,虽然慕华不常出山,但或许是凑巧。
“对,一定是凑巧。”
“什么凑巧?”
江砚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蓝月见坐到桌前,用汤勺不停地搅着豆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不吃。
江砚疑惑地注视着她,她很少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哎,不管了,最近还是避避风头吧。”
她没了胃口,将自己那碗豆花也推给江砚。
“你吃了,别浪费食物。”
说完,她又走上楼去。
江砚看着她那碗加了辣子的豆花。
他不食辣啊!
可她说了不能浪费,那么就吃吧。
他含泪将那碗加了辣子的豆花吃完,想着她还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
正想着该给她做点什么提胃口的早食,就看到她头顶个黑色幕篱走了下来。
“蓝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他实在不解她的古怪行为,大白日的,还是在屋子里,戴什么幕篱啊,遮的脸都看不见了。
“你别管。”
蓝月见坐到柜台,心事重重的发呆。
江砚正想问她想吃点什么,他去做或者买,就看到刚才在门口逗留的女人又折返了回来。
她一走进来,江砚凭着武者的观感,察觉到蓝月见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点声息都没有。
黑衣女人身材高挑,脸长得棱角分明,有点女生男相的英气勃发。
她走进铺子,径直朝着蓝月见走去。
蓝月见握紧了拳头,心中庆幸为防万一,上楼戴了幕篱。
且她整个身子都坐在柜台之后,慕华应该看不清她的身形。
她或许是看到招牌,就想进来求证一番。
“你想要买什么?”
江砚上前一步,拦住慕华靠近柜台。
他比慕华高了半个头,此时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颇具威势。
慕华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抬头注视着他。
“你是这家的掌柜?”
蓝月见心中紧张极了,不知江砚会怎么回答。
“是。”
江砚斩钉截铁的说。
“那,这位是?”
慕华的目光略过他,瞟向柜台后面的女人。
“这是我娘子,你想干嘛?”
江砚十分不客气地挡住她的视线。
“娘子?”
慕华笑了一下,眼神冷下来:“那为何大白日的戴着幕篱,是不敢见人吗?”
“关你什么事?我娘子爱戴什么就戴什么?”
江砚语气不善地说。
慕华冷笑一声,接着慢悠悠地说:“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家掌柜叫蓝月见。跟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同名。”
听她说朋友,江砚是不相信的,她一出现,蓝月见明显变得紧张兮兮、心事重重起来。
这恐怕不是朋友,而是来寻仇的。
慕华目光又转向柜台后的女人。
“我这位朋友啊,原本是我家老爷的小妾,却有一日,乘着我家老爷出门逃跑了。”
蓝月见紧紧的握紧拳头,她就知道慕华返回必然已是产生了怀疑。
但她想着只要慕华没看到她的脸,她就没法完全确信她还活着。
慕华见柜台后的人纹丝不动,突然出手向着蓝月见袭去。
感觉到掌风,蓝月见心中一凛。
她没功夫,自然是打不过慕华的。
她以为坏了,就要被慕华发现自个没死的事情。
慕华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走进来就是要查看个究竟。
然而她的掌风没靠近柜台里的人,就被人摁住手腕狠狠地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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