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蓝月见更是不服气了,昂着头就往上伸。
“好啊,你打啊,你打啊,打不晕我就要出去,大男人欺负小姑娘你好意思吗?”
见她不停挑衅,玄夜急得面红耳赤。
突然蓝月见脚下裙子一绊,整个人朝着玄夜扑去。
玄夜手忙脚乱的扶住她臂膀,将她推远。
“你们在干嘛?”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江砚一走进院子就看到两人亲近的一幕。
玄夜急得将她推开,面红耳赤的转身看向自家主子。
主子那冷刀子从未有过的冰寒,刷刷刷的朝着他刺来。
刚才那一幕,再加上玄夜面红耳赤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想歪。
江砚脸色从未有过的凌厉盯着玄夜。
“公子,我......”
他还未解释完,公子就径直走向了主厢房。
咚的一声关上门。
蓝月见被他猛地一推,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就看到江砚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的径直走了过去。
“被你害死了。”
玄夜埋怨一句,垂着脑袋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蓝月见看着江砚关闭的屋门,他刚才是没看到她吗?为什么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是空气,是透明的一般。
他这表现就跟那日她在街头看到他骑着高头骏马出寨时候一样,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蓝月见深吸一口气,走回自己屋子,拿了玉佩,又走到梳妆台前看了看。
今日小英给她梳了个发髻,说是县城里小姐们都流行梳的发髻。
小英还给她选了一条粉色的纱裙,她也不知道这叫什么裙,高腰紧紧束着胸上方,整个脖子连着一片胸都露着,裙摆呈喇叭状垂坠曳地,腰间同色束腰带勾勒得她腰肢纤细,胸却显得很大。
总体看上去衬得她肤色粉白,娴静温婉。
她摸了摸光溜溜的脖子,总觉得汉人的服装过于大胆了些,她还是有些穿不惯,不过这样的轻纱,在夏日穿来是要凉爽一些。
她为自己打气,然后提着裙子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江砚屋前,她忐忑的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江大人,我是来还玉佩的。”
她朗声开口,声如银铃般动听。
终于,里面传来懒懒的一声:“进。”
她推开门看到江砚坐在桌案后,手中正拿着卷宗在看。
她走进去,走到案前对江砚说:“江大人,我是来还你的玉佩的。”
江砚头都没抬,更没有看她一眼。
见他不理会自己,蓝月见猜测他大概是不想与她有任何关系。
便是将玉佩放在他桌上。
“江大人,玉佩还给你那我就走了。”
她说完,想走。
忽然听一声低沉的冷笑。
她疑惑的看向江砚,江砚此时已经抬头,睥睨着她。
他眼眸中有些玩味,唇边却挂着冷笑。
蓝月见有些疑惑。
他冷冷开口:“你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投怀送抱?对玄夜?玄夜能给你什么?他只是我的侍卫,你就这么上赶着想要勾他?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他人畜无害的外表,温润如玉的气质,却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
蓝月见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气得全身发抖。
她怎么都没想到过了这么多日,他们第一次的重逢,他就对她说出这些话来。
江砚玩味的眸子上下打量她今日穿着,手指摩挲唇线。
“今日穿的不错,穿的勾人。不过找玄夜,是不是选错人?”
蓝月见感觉自尊受到了侮辱,她怎么都没想到清醒后的江砚会变成这样。
“江大人,我穿成这样怎么了?县城的小姐不都这么穿吗?怎么就我穿就变成了勾人了?”
“不是勾人吗?”
江砚双手交叉,懒洋洋的靠着椅背。
“我记得在九阴寨你就是假借醉酒对我投怀送抱的,难道你当时不是在勾我?”
蓝月见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自己也没必要对这种无耻之徒浪费口舌。
“江大人以己度人,我还能说什么。告辞。”
她提起裙子大步走出去,回到屋子换上自己来的那套衣物,又拆了发髻,编做两条辫子。
也没什么可带的包袱,就这样走吧,无事一身轻。
她大步向着院外走去,却被玄夜给拦住。
“蓝姑娘,没公子的命令你不能走出去。”
他拿剑鞘挡住了她的去路,好像她再胡搅蛮缠,就会拔剑相对的架势。
蓝月见怒目看向江砚屋子,屋门大敞着,江砚正好整以暇的坐着看卷宗。
她又大步的走进他屋子,对他大声说:“江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软禁我吗?玉佩已经还你了,为何不放我走?”
江砚懒懒抬头,靠在椅背上,眼神冷漠的睨着她。
“你说为何?”
他懒懒开口。
蓝月见实在不明白:“我怎么知道,你江大人的心思几何?我能了解吗?”
江砚又冷笑一声,睥睨着她:“你跟税银劫案有关联,还需要我说的更明显吗?没将你打入地牢,已经算是仁慈,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一句话让蓝月见惊得倒退一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不知道江砚知道了多少。
“我我怎么会跟税银劫案有关系,江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良民。”
蓝月见急急解释。
江砚不耐烦的挥手让她出去。
“是不是良民查了就知道。出去。”
他冷漠的态度让蓝月见心寒。
蓝月见垂头落败的走出他屋子,回到自己屋子关上门。
她颓败的瘫坐在床上,江砚知道多少?江砚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摔下悬崖,他根本就没有失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伪装。
那他可太厉害了,居然能伪装那么久的跟着她,让她毫无知觉的信任他。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瑟瑟发抖,想起五岁的江砚,少年的江砚,成年的江砚。
难道那些都是他的伪装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为了查个案子一直伪装,还伪装的让人陷进去。
她摊在床上,回想起他的单纯无害,他的誓死保护,他的温柔,他的隐忍,他对她百依百顺,跟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
“你到底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江砚。”
她痛心的说。
她又想起摔下悬崖她准备丢弃他,她让他爬树抓鸟蛋,让他去捅马蜂窝,还趁着他失忆轻薄他,将他当伙计当保镖。
“该死的,要知道你原本这么可怕,我也不会那样对你。”
蓝月见觉得,江砚大抵是在复仇。
只是他若是伪装的,怎么能忍受她那么对待他,忍了那么久才复仇。
大抵是为了查案子。
蓝月见觉得,这男人真是强的可怕,地表最会伪装的阴险男人了。
她又为自己未来忧愁,这男人若是知道了实情,又会怎样对付她。
想想都头疼,她真后悔招惹了江砚。
一连几日,又见不着江砚影子。
她照样只能院子屋子活动,不过这次看守她的换成了玄风。
玄风是个比玄夜还刻板的男子,长得高大威武,一脸憨实,整天顶着个死人脸,不苟言笑。
“公子,查到了。您所画纹身是出至于远古的一个苗系崇尚蛇神的部落图腾。那些尸体身上都有这个部落图腾,只是这个部落行踪十分隐秘,隐于群山之中,查询了很久都未查到他们隐避在何处。”
黑衣人汇报。
江砚微颔首。
黑衣人走出去闪身消失不见。
“玄夜。”
玄夜走了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
“叫她过来。”
玄夜领命走出去。
听到玄夜的话,蓝月见十分吃惊,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
这时候叫她过去做什么?
“蓝姑娘快去吧,别让公子久等。”
玄夜催促。
蓝月见无语,就几步路等一下又怎么了。
她虽不情愿,却很无奈,谁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她挪动着碎步子往他屋子挪,就是要他等怎么了。
江砚靠椅,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挪着小碎步跨进门槛。
“关门。”
他清冷声音传来。
蓝月见心中疑惑,有什么事非得关门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得牢记。
她听话的转身关门,站在那里。
“过来。”
江砚懒懒开口,视线也是懒懒的停在她身上。
她换回了原本的粗布麻衣,两条辫子垂在胸前,额头还是戴着那星月额饰。
蓝月见极不情愿的往前挪了挪。
江砚很不耐烦的盯着她。
“站到堂中间来。”
不得已,她只好往堂中间又挪了挪。
江砚蹙眉瞪着她。
“知道叫你来干嘛吗?”
蓝月见可怜巴巴的摇摇头。
“那日我画了那蛇神教圣女的画像,她脸上的纹身你说是图腾。不错,我让人查了就是古苗部崇拜蛇神的部落图腾。”
听他这话,蓝月见全身发抖,他果然是伪装的,他果然是伪装失忆,他就是在她身边演戏。
这男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看她发抖,江砚却觉得她是身份败露,害怕的瑟瑟发抖。
“你说与她从小认识,还是朋友。”
江砚懒懒开口。
“不是,我跟她不是朋友。你既没有失忆,就应该知道她追杀我,我们怎么可能是朋友了。”
蓝月见急急解释。
江砚微微蹙眉,什么叫没有失忆,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她那些胡言乱语。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