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睁大眼睛向四周搜索。

“哈笛，你开灯了？”

四周是一片沉默，和哈笛沉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你眼镜蛇的声音响起：“我都说了，我的毒是独一无二的！虽然给你吃了解药，但是，毒性还是不能完全去除！”

我吃了一惊，随即感觉手背上有什么凉凉的。

“贝瑟芬妮，你这个笨蛋！”哈笛的声音很低很低。

“哈笛，你哭了？！”我惊呼。

我摸索着去寻找哈笛的脸，摸到的是冰凉的泪痕。

哈笛一语不发，把我拥入怀里。

“让我照顾你！”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揉揉眼睛，竟然笑了出来。

“你当我是什么，小猫小狗吗？”

哈笛抱紧我，不说话，然后把我抱得更紧。

“不要逃开我！”他低喊。

我推开他，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轻轻一笑。

“傻瓜，我才不会离开你呢！”

“你还能笑的出来？”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愕。

“为什么不能呢？”我笑容依旧。

“不过看不见而已，换你一条命，不亏！”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似乎生气了。

我口不择言：“就算玩‘王者农药’，一换一也不亏呀！”

“贝瑟芬妮！”他打断我。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伤心，愧疚和焦急。

“我一定会治好你！”他忽然说。

我抬头，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对于变成瞎子这件事，我自己平静得出奇。

既然当初选择战斗这条路，就想过各种各样的结果。

这还不算太坏。

哈笛每天早晚都会来看我，有时候絮絮叨叨地和我说说朋友们的事，更多时候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紧我的手。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每天都在拼命寻找能治好我眼睛的方法。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的听觉和嗅觉变得异常灵敏，能听清他的每一声喘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一天晚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坐在床上，百无聊赖。

“哈笛还没回来吗？”我问小兔，有些担心。

“你先睡吧，他过会会回来吧！”小兔支支吾吾地说。

“那我再等他一会！”我坐了起来，仔细听窗外的雨声。

“小兔，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笑着说。

小兔看着我，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贝瑟芬妮，你真像一个傻瓜！”

她拿过我的手机，放起了我最喜欢的经典老歌。

“想听我说故事可没门啊！”

我忍俊不禁，靠在床上，看向房门的方向。

“都什么时代了，还放这些老掉牙的歌！”

小兔哼了一声：“有歌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我哈哈大笑。

小兔也笑了。

那晚雨下了一夜，哈笛一直没有回来。

直到天亮，我才听到他疲惫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血腥味。

很浓很浓的血腥味。

“哈笛，你回来了！”我下了床，站起来。

哈笛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一夜没睡？”

我点头：“你去了哪？受伤了？”

他拉过我的手，扶着我坐下。

“你别管！我带回来了一种药草，等下帮你煎好，你试一试！”

我忽然觉得手上黏糊糊的。

是血。

滚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