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宙斯的沉默。

意气风发的外表下，少有的沉默与落寞。

我还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能别抽了吗？”

坐在医院的走廊，我不耐地挥了挥手。

宙斯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竟有几分像哈笛。

“你还真是活蹦乱跳啊！”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怎么，你幸灾乐祸吗？”

宙斯忽然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就不能像个普通女孩，正常一点，哪怕掉一滴眼泪？”

我推了他一把：“我哪里不像个普通女孩？”

他猛然靠过来，紧贴着我的额头。

“我真想……一锤子敲死你！”

我感觉到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和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我使劲挣扎。

“放手！”

“你最好给我乖乖手术，乖乖地地走下手术台，乖乖地看见……”他手上加劲，恶狠狠地说。

“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我恍然如梦，感受到了那霸道后的一丝温情。

宙斯一怔，放开了我。

“哼！”他冷笑。

“想得美！女人，只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宙斯和我。

“你们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手术？”

“越快越好！”

我笑眯眯地脱口而出。

“那就下午吧！”医生背过手，匆匆离去。

宙斯一根手指戳在我额头：“你脑子挺灵啊，接话接的挺快！”

我翻翻白眼：“难道还有人想当一辈子瞎子不成？”

宙斯沉默了一会，死死地盯着我。

“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术失败了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会死！”

我呆住了。

“即使如此，你也要勇往直前吗？”他的声音很轻。

我笑了起来，张开眼睛，看向漆黑一片的远方。

“宙斯，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

“我想再见哈笛一面！”我抓住他的手。

宙斯不假思索，甩开我的手。

“别想！”

我的手僵在半空，低下头。

宙斯忽然变得无比烦躁，居然丢下我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想躲着我抽烟。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摸索起来。

医院的凳子上竟然放着我的手机。

接通电话，对面是哈笛暗哑的声音：“贝瑟芬妮，你去了哪里？”

我听着那久违的声音，泪如泉涌。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别挂电话，我马上就到你身边去！”他急切地说，似乎在根据声音确定我的位置。

“哈笛，我好想你！”我低语。

下一秒，有人轻轻抚摸我的头，将我拥入怀中。

“傻瓜，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哈笛？！”我不敢相信。

他把我拥入怀中，一个字不说，只静静地抱住我。

“哈笛……”好一会，我才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手术会有风险！”

“什么？”

“只有一半的概率会成功，治不好的话会死！”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

“你尽管治疗，其他的交给我！”他低吼，仿佛在承诺什么，又仿佛在筹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