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一路蹦蹦跳跳,带我们来到尼罗河边。
“你们两个,去借条船!”她一本正经地吩咐。
阿尔德莫暴戾地瞪了她一眼。
我无奈一笑。
还真是个火爆脾气,从不屈居人下。
然而,他拼命忍住,没有爆发,将眼光看向了我。
我甩了小兔一个大白眼:“好好说话,别整天没有规矩!”
“我们一起去找船吧!”我冲阿尔德莫笑了笑。
这才雨过天晴。
我们很快找到了一艘小船,按照小兔的指示,开到尼罗河的中心。小兔念起一阵咒语,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我们卷了进去。
撕裂的感觉。
忍住浑身上下的疼痛,我努力睁开眼。
然而水流不断地往身体里灌,身体越来越重,渐渐沉了下去。我觉得自己就要溺死在尼罗河里了。
就在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一阵熟悉的呼唤。
“贝瑟芬妮!”
“贝——瑟——芬——妮——!”
我抗争着席卷全身的睡意,慢慢睁开了眼。
“哈笛……!”
我欢呼雀跃,伸出双手去拥抱他。
忽然,一双强壮而有力的臂膀拦在我身前。
是阿尔德莫!
“你们是什么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贝瑟芬妮!”他义正言辞,虎虎生威。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我推开他,打破这份沉默的尴尬:“介绍一下,狮子座守护者,阿尔德莫!也是古埃及的法老王!是我们的同伴!”
半晌,不知谁“哦”了一声。
阿尔德莫却忽然单膝跪地,对我毕恭毕敬地说:“贝瑟芬妮,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忠实的奴仆!无论你吩咐我做什么,我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宙斯一阵嘲讽:“贝瑟芬妮,你确定这位兄弟是古埃及的法老王,不是意大利角斗场的奴隶头子?”
我冷眼扫过他,他做了个鬼脸。
我把阿尔德莫扶起来:“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阿尔德莫顺从地站了起来,跟着我走向金字塔外的帐篷。
我蓦然回头,只见哈笛一张脸全黑了。
糟糕,他一定是误会了!
我连忙想转头回去,阿尔德莫又拦在我面前,指着筷子问:“贝瑟芬妮,这两根又细又长的木头是什么?”
我几乎原地昏倒。
再去看哈笛时,他别过脸,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另一个帐篷。
好不容易安顿好阿尔德莫,我才回到自己帐篷里。
哈笛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不禁咬唇。
他现在一定气炸了吧!
对,要好好和他解释,我和阿尔德莫仅仅是同伴!
我刚要出门,忽然看见哈笛端着一个盆走了进来。
“哈笛?!”我大吃一惊。
“坐下!”他把盆放在地上,伸手把我按回座位里。
“你要干嘛啊?”我大惑不解。
他抓住我的脚,脱掉鞋子和袜子,把它们放在盆里。
盆里是冷热适宜的温水。
“哈笛……”我小声喊,脸颊发烫。
“这样的事,我自己做就可以的!”
他慢慢站起来,把我抱进怀里:“贝瑟芬妮,别人能为你做的事,我也一样能为你做!”
我一怔,呆住了。
随即,我伸手抱住哈笛。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只要你是你,对我来说就够了!”我感受着他的体温,满足地笑了。
哈笛的手微微一颤。
我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坐在我身旁。
“把脚伸进来!”我喊。
他犹豫了一下,眼中绽放出一丝笑意。
慢慢地脱去鞋袜,小心翼翼把脚放进盆里。
我毫不客气,跺了跺脚,把水溅了他一身。
他有些气恼地看着我:“你……快停下!”
我嘿嘿一笑,使劲一踩,一串水花打湿了他的上衣。
他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抓住我的胳膊,黑着一张脸靠了过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我说停下,你没听见吗?”
我被他按着动弹不得,但还是做了个鬼脸以表示不屑。
他猛然靠了过来,把他的唇狠狠压在我的唇上。炙热的气息从他的唇传递过来,点燃了四周的空气。我几乎不能呼吸。从前,他的吻是温柔的,也是冰冷的,仿佛千年不变的冰雕,而今天,他似乎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我。
“对不起……”
“我……”
对这样的意乱情迷,他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脸颊绯红,头发有些散乱,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和我的每一次呼吸,都炙热地燃烧着彼此。
我不由自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哈笛,不要做冥王了,好不好?等找到宇宙之力,我们就找一个小镇,依山傍水,盖几间小屋,屋前种花种草,后院养鸡养鸭,过一辈子闲云野鹤的生活,再也不参与外面的纷争!”
哈笛一怔,眼光瞬间变得温柔,却又渐渐冰冷下来。
“贝瑟芬妮,我不能答应你!”
他眼光幽暗,仿佛正在穿越过长长的没有灯光的夜路。
“宙斯既然觉醒了,就不会放过我!”
他眉头微蹙,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和他之间,必然会再有一次大战!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战胜他!”他说,眼里透着一股坚决和坦然。
“如果只有你一个,也许做不到!但是,算上我呢?”
我嫣然一笑,咄咄逼人。
哈笛望着我,忽然就不知所措。
“你……”
“即使没有你的保护,我也可以独自战斗了呢!”
我收住笑容,正色说。
“哈笛,你知道吗?这次在古埃及,我亲手砍下了一个人的头!”我想起那场战争,呼息有些急促。“这是我第一次杀了一个人!”
哈笛伸手摸摸我的头:“你知道我这辈子第一个杀的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我的父亲!”
他仿佛一匹孤独的狼,在辽阔的草原上看着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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