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笛刚走出帐篷，就被我截住。

暮色里，晚风中，我没心没肺地笑，笑的得意，笑的放肆。

“正式通知你，你单独行动的日子结束了！以后都得玩双打！”

我拿出一根香蕉，咬了一大口。

哈笛摸摸额头：“狗皮膏药！”

我嘴角轻扬。

就这样启程。

我和他并肩而行，时而仰望星空，时而轻哼着歌。

这里的气息，有莫名其妙的亲切。

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然而，拼命去想，我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哈笛忽然开口：“以前，你常来这里看阿尔提米斯！”

“你是说神代时？”我问。

“宙斯的孩子里，你和阿尔提米斯最要好！”他眼光淡淡的，若有所思。“那时，你很柔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总让人想保护你，把你捧在手心……”

“够了！”我打断他：“人都会成长，不是吗？”

他默然不语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终是什么也没说。

“看，起雾了！”我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向阿尔提米斯神庙的方向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升起了浓浓的、一层又一层的白雾。

哈笛眉头微动，凝望着雾气里的阿尔提米斯神庙，眼光中有一丝动容，仿佛那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跟我来！”他走到我前面。

雾气在将要碰到他时，纷纷散开，他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路。我跟在他身后，很快到了阿尔提米斯神庙。

“哈笛，你终于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雾气里竟站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

我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就觉得难过。

“阿尔提米斯，你终于出现了！”哈笛沉声说。

“阿尔提米斯？！”我大惊。

阿尔提米斯看着我惊讶的样子，哈哈笑。“贝瑟芬妮，别怕！我的实体已经消亡，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灵魂！”

我沉默。一会儿，我才幽幽地开口。“你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把复活的机会让给了我！”

阿尔提米斯温柔地笑了：“贝瑟芬妮，不要自责！生死，并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吗？我们的情谊，远远超越了生死离别！”

“阿尔提米斯，快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贝瑟芬妮究竟是怎么转世的？她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哈笛打断了阿尔提米斯和我的对话。

“哈笛……”阿尔提米斯看向他，眼中升起一层雾气。

“相信我，你并不想知道！”

哈笛眼光坚定而急迫：“阿尔提米斯，请你告诉我！”

我看着哈笛，严肃到冰冷：“哈笛，现在的这个学会了战斗的我，就这么让你失望吗？”

哈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惊慌失措：“贝瑟芬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你所有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嫌弃现在的我！”我低下头。

“贝瑟芬妮！”他急忙拉过我的手，想把我拥入怀里，却被我挣脱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温柔可爱的女孩，根本不是我这样的！我就像个男孩一样，每天只会打打杀杀……你对我，早就厌烦了，对吗……这样的话，我还不如自己走……”

我还要继续说，整个人却被哈笛牢牢抱在怀里。

我伸出双手，拼命拍打着他。

他紧紧抱住我，几乎使我窒息。“没有人天生就懂得坚强！我想知道，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一滴冰凉的泪水滴在我脸颊。

我停止挣扎。

抬头看去，他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