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莲感觉她睡得时间肯定很久,说不定有一个世纪。可在张碧莲看见孟寒那一刻,无论多大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孟寒手拿卷轴,美得还是那样惊心动魄。孟寒放下卷轴低低的嗯一声,拿起桌案上的药碗。
走近一看,原来是露水,对于树灵族最好的良药就是露水,一般的创伤只要喝一碗露水基本就好。不过孟寒肯定是第一次照顾树灵族,不知道对于张碧莲这种灵力微弱的树灵族来说一茶杯的露水就好。
大海碗的露水是用来泡花茶。张碧莲犹豫一会还是觉得她自己的命比较重要,:“阿寒,你这是想要泡茶吗?”
孟寒眨眨眼,随即明白,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照顾过树灵族,不知道多少的露水合适,是不是触碰到树灵族的什么的禁忌?”
张碧莲连忙摇头:“当然不是,阿寒人很好。只是像我这样灵力微弱的树灵族人,一天只喝一茶杯的露水就好。这么多露水会将树根泡坏。”
孟寒拿起桌案上的木勺子,递给张碧莲。张碧莲还是第一次喝露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张碧莲这样好。张碧莲一边喝露水一边偷偷观察孟寒,孟寒很自然的坐在床边,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被子。
张碧莲强迫自己喝完露水,张碧莲一句谢谢还没有说出。孟寒将一枚回春丹放入口中,随后缓慢的靠近张碧莲。张碧莲惊讶于孟寒的举动,她不由得搂着孟寒的脖子,张碧莲还是咽下那枚回春丹,心里乐滋滋。
孟寒凑到张碧莲耳边,温热的气体喷洒在张碧莲耳朵上:“碧莲,帮帮我。”
张碧莲握住孟寒的手,刚要起身就被孟寒压制住,孟寒在张碧莲脸颊上亲吻一口:“等会就说你是被妖族人袭击好不好?”
张碧莲抓住孟寒的肩膀,:“好,阿寒。”
张碧莲脸瞬间红起来,这个角度实在是太过于微妙,什么都看得见。而且孟寒还将张碧莲的手放在她的胸膛,张碧莲直接被孟寒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色迷心窍之下自然将刚才孟寒讨好张碧莲的样子忘记。
孟寒脖颈处有一道鞭伤,就是若水抽的,就像在一块玉石上出现一道裂痕一样难看。想到这里,张碧莲问:“阿寒,你的伤口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上药?”
本来上药是不需要脱去外袍,可是孟寒还是脱去外袍。完美的背部肌肉轮廓,极其纤细的腰肢,还有一道由脖颈贯穿到肋骨处的鞭伤。看见这幅场景,张碧莲不由得吞咽一下口水,实在是太过于诱人,她打开伤药的盖子手都是软的。
孟寒故意逗张碧莲:“碧莲,你在看什么?好看吗?不如给我说说?”
张碧莲见她的小心思被识破,连忙挖出一大块伤药抹在孟寒的伤口上。张碧莲一直都在告诫她自己,她可以,她可以做到,她不会看一个同性露个背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张碧莲不知道的是,在涂抹伤药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成一个苹果。
这时,张碧莲发现这道鞭伤已经移到前面,还有可能到胸膛,张碧莲的头立马炸开。如果只是看一个背,张碧莲还有可能装作正常,可是一但在前面抹药,张碧莲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偏生孟寒还转过头,孟寒摸着张碧莲的耳朵,:“怎么回事?”
张碧莲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正常的感情压下去,她故作正常的回答:“没什么事,只是帐内有些热而已。我马上就给你上药。”
这可是腊月,屋内再热能热到哪里去?
孟寒看破不说破,她握住张碧莲的手臂,:“看来你还是一个小女孩。”
张碧莲极度不开心的涂抹伤药,孟寒又在逗张碧莲:“如果你不是小女孩,不如证明给我看?”
张碧莲将伤药放在床榻上,一口咬住孟寒的脖颈,可惜这次还是没有咬住腺体。孟寒也不慌,她抱住扑过来的张碧莲:“看来你不是小女孩,你什么都懂。等会可不要乱说话。”
张碧莲嗅着孟寒身上的体香点点头。在张碧莲以为她们之间的繁衍子嗣时候到,谁知孟无为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出现。她奇怪的看着张碧莲和孟寒,随后又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孟寒轻笑一声推开张碧莲。
被妹妹看见姐姐在这样,终究有些不好,虽说她们之间的衣服还是很整齐,孟寒肯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张碧莲只好尴尬的松开孟寒,天人族的侍从就这样出现在帐外,这人急促的催促孟寒赶快去天人族的驻扎地。
孟寒彬彬有礼的和那名天人族侍从闲聊,一路上张碧莲奇怪的跟在孟寒身后,张碧莲还有些担心孟寒的安危。毕竟孟寒杀死那么多人。刚进入坐在南面若水向孟寒点头示意,站在北面的绯红捷无聊的快要睡着。
孟寒刚刚进去,若水并不与孟寒交谈,而是一直和树灵族族长交谈。孟寒只好稽首在地,:“幽兰都孟寒前来请罪。”
若水这才理会孟寒,:“何罪之有?”
孟寒这才抬起头,:“在下为一己之私,强留树灵族主脉族人张碧莲在身边,还为她强闯树灵族,导致人神界上下多有不满,还望族长恕罪。”
树灵族族长鼻子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丢向孟寒,其实还没有等到茶杯砸中孟寒,就有幽兰都长老抓住。树灵族族长怒斥张碧莲,:“犬子,你可是树灵族主脉族人,吃得用得全部来自于树灵族。我倒要看看是野汉子好,还是族人好!哼!”
“野汉子”孟寒给树灵族族长一个眼刀:“族长说话可要讲究分寸,我只不过是看在你们虐待张碧莲,这才于心不忍的做出强闯树灵族的事情。要是张碧莲在那时被打死,算谁的?”
张碧莲向若水行一个空手礼,:“族长,我只不过是被兄长逼上绝路,这才想到依附于孟宗主。”
“族长,我要状告树灵族族长德不配位,心性歹毒,不配坐上树灵族少主的位置,多有虐待我们这些主脉族人。”
张若虚也行一个空手礼:“族长,你可不要听这无知妇人的一面之词,在下身为树灵族少主。坐其位行其事,为树灵族鞠躬尽瘁,不敢说有多大的功劳,但绝对不曾虐待过族人,还望族长明察!”
若般疑惑的听着双方说得完全不同的证词,清道观的绯红捷不是观主,她翅膀还没有硬起来,只好闭嘴。
若水问:“孟寒,你可曾破戒?”
孟寒摇摇头,表示她和张碧莲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为,但毁坏张碧莲名声这一点肯定是坐实。
树灵族族长行一个空手礼:“族长,莫说孟宗主与犬子之间并无实质性的行为,但光是毁坏犬子名声这一点,是否该赐婚?”
以张碧莲那时的能耐,只有嫁入幽兰都的份,一旦张碧莲嫁入幽兰都就相当于树灵族的族长之争就无关。张若虚也同意这一点。张碧莲立马行一个稽首礼:“族长,在下和孟宗主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我对于孟宗主的的仰慕之情。”
“还望族长不要答应!”
树灵族族长一个耳光给张碧莲扇过去:“犬子,你和孟宗主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说过你和孟宗主毫无男女私情?你和孟宗主交换发冠的时候,说过你和孟宗主毫无男女私情?我怎么生下你这样不知廉耻的犬子?”
“倘若这件事不以成亲结束,你可真是把我们树灵族的脸丢光!”
孟寒如果此时保护张碧莲,只会让这桩亲事成真,所以孟寒只好说着最为伤人的话:“族长,在下只是看着这名树灵族女子长得有些姿色,所以才上前保护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并无成亲的意思。在下并非破坏张碧莲的清白,这件事就此为止。”
“至于树灵族族长想要管教儿女还请不要在这种地方管教儿女,要不然面子里子都丢光。”
张碧莲睁大双眸:“玩玩?阿寒,你对我只是玩玩?那那些温柔,那些情话都是玩玩而已?”
张碧莲从怀里掏出那个玉质瓶子,:“那这个算得上什么?也是你玩玩的东西?我还以为这名昂贵的东西是你的心意。”
孟寒用一个风刃将那个瓶子打碎,里面那些昂贵的丹药全部掉落在地上,张碧莲的心也就此碎一地。张碧莲还不死心:“阿寒,你难道你真得从未动心?这一切都是玩玩而已?你把我当什么?”
“当成外面歌楼里面可以用灵石随意玩弄的歌姬?你真的非常无情!”
孟寒脸色突然一变:“阿寒也是你能叫的?你真的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物?我认为你还是以后好好修炼,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有意思。”
张碧莲感觉心钝痛起来,甚至手也麻木。
张碧莲大吼:“孟寒,你个混蛋!”
孟寒嗯一声,:“我做过的混蛋事情的确不少。”
这下张碧莲终于成为一个笑柄,在大多数人看来张碧莲这是被吃干抹净被孟寒无情丢弃,现在所有人都能踩张碧莲一脚。一个被主人丢弃的玩具还能再重新振作吗?很难很难。张碧莲想,只要她当上树灵族族长,说不定孟寒就会回心转意。
后来帐内发生的事情,张碧莲就不知道。只不过孟寒和张若虚和树灵族家老跪在帐外,孟寒反讽的问:“各位家老,不是说不赐婚就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吗?怎么还不撞?”
张若虚向帐内喊:“族长,请您做主,为我的二妹赐婚!”
孟寒也喊:“族长,请您明察,树灵族少主张若虚残害我幽兰都弟子的家眷。此人若不废除还等着他做大做强,成为祸害吗?”
帐内一直都没有回声,若般有些紧张:“宗主、各位树灵族家老,我家姐姐不会出来见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至于赐婚这件事我家姐姐还在考虑中,还是回去吧。”
张若虚挖苦,:“我才不会与这等无知妇人吵闹,我只是为自己的妹妹鸣不平而已。”
孟寒也回:“倘若你连我这等无知妇人都打不过、说不过,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吗?不如一头撞死在这个柱子上。”
张碧莲听完这番争吵,她明白孟寒是不会娶她,只有她变得更加强大,才可能让孟寒回心转意。她来到树灵族修行的地方开始修炼,虽说这一路上,张碧莲遭到不少白眼和冷漠的对待,但只要有一个位置就好。
张碧莲一边默念着口诀,一边努力将灵力吸纳入体内。等张碧莲再次睁眼,屋外已经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周围的人也走不少。
张碧莲想要去看看孟寒是不是还跪在那里,她用树枝做成一个伞,跑去看孟寒。她一边撑着伞,一边努力活动着身体,长时间的一动不动会让人身体僵硬,甚至会发麻。孟寒果然还跪在那里,白袍已经被雨水淋湿,孟寒的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
刚好,张碧莲看见同样拿着伞的孟无为。这个露脸的机会怎会给孟无为?张碧莲拿起伞就冲向孟寒,好在孟无为倒是没有看见张碧莲在和她赛跑。在孟无为离孟寒还有四五丈距离的时候,张碧莲已经调整好呼吸,整理好外袍抱住孟寒。
张碧莲用伞遮住孟寒,孟寒抬头一看是张碧莲,整个身子就倒在张碧莲腿上,张碧莲将一件白袍给孟寒披上:“阿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孟寒没有说话,却任由张碧莲将孟寒抱起。张碧莲不顾别人的目光,将孟寒抱回她的帐内。由于张碧莲和孟寒之间关系有些微妙,张碧莲便没有再偷看孟寒,她坐在外面等待孟寒沐浴完、换好外袍。
孟寒任由张碧莲搂着,:“就算你不来,只要妖族来袭,若水终究会放我走。”
张碧莲将下巴放在孟寒的肩膀上:“可是我会心疼,阿寒,你能不能再等我一会,我一定会走到可以和你一起站着的高度,绝对不会拖你后腿,我可以发誓。那在此之前,我能不能照顾你?”
孟寒先是轻笑起来,随后叹息一声。张碧莲以为孟寒以为她的心不够诚,于是她割断树枝,让树枝里面的汁水流出。孟寒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推开树枝,这次孟寒依靠在张碧莲身上:“还不到时候,等成亲之后再说好不好?”
张碧莲听见这句话,顿时开心起来,:“你嫁我,还是我嫁你?我在树灵族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亲人。你跟我肯定会受委屈,还是我嫁你好。你是一宗之主没有人不敢听从你的命令。”
孟寒笑一下,她捏捏张碧莲的鼻子:“你父亲不也是一族之长,你不也还是不听她的话吗?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选择活下去的能力,我只能这样活下去。碧莲,你以后会成为一个疯子吗?”
张碧莲刚想多问,可冲锋的号角已经响起,孟寒只好戴上护腕走出房间。临走前,孟寒只留下一句“今天会很精彩,你不去看看吗?有兴趣去看看吧。”
张碧莲也想要知道孟寒口中的精彩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也走入树灵族队伍里面,她打算看看今天有什么可惊奇的。妖族人的还是很多、很凶猛,那些妖族人一个个恨不得长个八尺高,他们纷纷变化成野兽形态。
张碧莲倒也没有在意那些对于她的白眼,在他们眼里一个小白脸能有多么高强的灵力?可惜让他们失望,经过孟寒的教育,张碧莲无论是灵力还是用剑的方式都远超平均水准。还救过不少树灵族族人的命。
张碧莲只顾着上阵杀敌,不知不觉间杀到最容易丧命的最前方,除去孟寒以外就剩下张若虚。张若虚时不时将一些致命攻击引向张碧莲,要不是孟寒一直替张碧莲抵挡,张碧莲早就丧命。
而此次出站的是赵飞燕,赵飞燕带着妖族将士将孟寒三人包围,张若虚手持树枝:“孟宗主倘若我们能杀出去,你一定要娶我妹妹为妻。”
孟寒奇怪的的一笑:“那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张若虚竟然还记得这一茬,真是记忆力很好。张碧莲只好将灵力全部攻击那些不知死活打算杀死孟寒的妖兵,突然一枝长矛冲破妖族的重重包围。差一点就可以射中张若虚,张若虚不自然的移开脚。
随后四面八方都飞来灵器,活生生将张若虚周围变成真空地带:“姓张的!还我族人命来!”
随后三十多名幽兰都高阶弟子手持灵器叫嚷着要取张若虚狗头,张若虚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孟宗主,你手下人是不是吃错药?”
张碧莲这个知道实情的人缩着头不敢说话,生怕下一秒就会被识破。孟寒演技就很好,:“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御下不严,我道歉。”
张若虚用一枝树枝挑飞一支锏,一只手就抓住那名高阶弟子:“你们为何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那名高阶弟子一脚踹翻张若虚:“我亲眼看见你杀死我的族人,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拿命来!”
张若虚轻轻的一推,那名幽兰都高阶弟子就摔倒在地。孟寒用风刃挡住那些打算刺入那名幽兰都高阶弟子的剑,怒斥:“退下,都退下!”
那三十名幽兰都高阶弟子不顾死活的上前一步,那些妖兵自然巴不得他们之间发生内斗,这样对他们好。张碧莲知道那些幽兰都高阶弟子要干些什么,可孟寒轻轻的拉拉张碧莲,张碧莲只好继续做一个灵力低微的卒。
顷刻,张若虚被刺成一个刺猬。偏偏这时,长陵胡聪率着人神界众人来到前方,打算解救被围困的三人。张碧莲至今还记得张若虚濒死的眼神,那种不可置信和郁闷。张碧莲本以为这下是杀不死张若虚。
出现这样的事情树灵族肯定会对张若虚的防御加倍,幽兰都的高阶弟子这下很难触碰到张若虚。张碧莲作为临时充当医师实习助手的人刚好看见强闯进来的幽兰都三十多个高阶弟子。
张碧莲本来在给张若虚换纱布,就听见外面一阵哄闹声。张碧莲往外面一看,原来是那些幽兰都高阶弟子闯进来。张碧莲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张若虚下床走出帐篷,张若虚行一个空手礼,:“阁下所来何事?”
为首的那名幽兰都高阶弟子手持一把长矛,:“姓张的,你屠杀我族人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一天?纵使你是树灵族少主,今天也不要想躲开!”
张碧莲本就想要张若虚死亡,于是她只是随意的护一护张若虚,就任由那三十三个幽兰都高阶弟子杀死张若虚。随着一支长矛击中张若虚的脑袋,其余的幽兰都高阶弟子就一拥而上,彻底将重伤的张若虚击杀。
若水刚好带着天人族武士包围幽兰都三十多名高阶弟子,若水抽出一把虎妖脊骨制成的宝剑:“在你们眼中还有天人族吗?”
为首的那名幽兰都高阶弟子放下灵器,跪倒在地:“族长,要为我们做主呀!我们辛辛苦苦为天人族卖命!可是我们的家人却……被这个心肠歹毒的人屠杀干净,难道我们的家人还有错吗?”
“难道为天人族杀敌卖命还有错吗?难道我们有错?那这个世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如果没有,我们甘愿摆脱人神界子民的这个身份,成为妖族人,”
张碧莲觉得这分明是作死,不是进谏。
若水嘴角不断抽搐:“你们这是在威胁天人族吗?你们先起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那名幽兰都高阶弟子依旧跪在地上:“倘若您不让我们杀死这个张若虚,我们就在这里长跪不起!我们宁愿成为您剑下亡魂,也要我们家人报仇!还请族长明鉴!”
若水捂着头,:“叫孟寒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