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关卡:第三案件是根据当时案发现场等资/料,尽可能百分百还原的模拟现场。
贺兰初盯着前方那面浅色壁纸墙数秒,脑中有道灵光闪过,终于了然其中的不对劲及违和感,从哪里来。
贺兰初那道有点奶萌,低沉、渲染力极强的嗓音不禁低语,“这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发生在数十年前,至今未能破案原因,除了凶手姜野手段太过凶残…”
贺兰初边讲边往后退,直到与那面浅色壁纸墙拉开一段距离,能将墙面完整尽收眼底时,才停下。
贺兰初:“还有另一原因,姜野犯下这起灭门惨案后,不论是架设在别墅内外监视器,还是沿街监视器,通通没有他离开身影,只有他当时十天前,为躲警方追缉,一身黑色长风衣,边故意拉低帽沿,以防监视器拍到他脸,边快速走过,径自往别墅方向走去的身影。
十天后,住在附近的屋主好友兼邻居发现,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们一家,便让妻子上门关心拜访,震惊发现屋主一家已惨遭灭门,赶紧报警,才让这起灭门血案得以曝光。
同时警方调阅翻看过所有监视器画面,通通没发现姜野作案后的离开行踪,他彷佛人间蒸发。”
………
警方之所以确定姜野是凶手,除了留在案发现场的血迹指纹,有五名死者的外,还发现属于姜野的微量血迹,还有指纹。
哪怕姜野作案后,心思缜密,也冷静的过分,没有立即从案发现场离开。
反而细心擦拭着别墅内,有他碰过的任何物/件,以抹去他不小心遗留的指纹及血迹。
然而,依然被鉴识科的人员采集发现,特别是那把被扔在别墅内草丛,早已被砍被刺的变钝,刀尖断了一小节,刀身也有点扭曲的主厨刀凶器上,全是五名死者的血液反应外,鉴识人员还从中采集到几枚姜野指纹与他的血。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可以想象当时姜野下手多么狠戾果决,案发现场遍及客厅厨房及浴室,四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飞溅血迹…
就连眼前这面壁纸墙,也同样溅到其中一名死者大量的血。”
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墙上那五幅风景及英伦街景,包括百分百还原,以红色颜料泼洒飞溅出,模拟其中一名死者血迹的油画。
“这面墙,之所以让我感觉违和,透出不对劲,是因为除了泼溅在上头的血迹,破坏了它原本该有的整体效果,也间接造成人们视觉上的误判。
进而让大脑反射性的忽略其中小细节,才让当时调查的警方和鉴识科人员没发现其中的异样之处。”
贺兰初双眼微微瞇起,伴随眼底闪过犀利,透过脑海想象,将眼前喷溅在五幅油画、壁纸上的血迹,以删去法方式,逐一将所有飞溅血迹删除,一大幅完整的‘壁画’,呈现在眼前——
远处的风景,转动的古老风车,几名外国脸孔的孩童笑灿灿的,在随风摇曳的稻穗田旁,玩着你追我跑。
一旁站在田垄上,面露欢喜,拿着编织篮,皮肤晒得红通通的英伦农妇,看着一大片金灿灿的稻穗,与自然辽阔,乡村田园风基调形成极大对比的,热闹英伦街头。
坐在咖啡馆外的穿著十九世纪维多利亚风洋装,戴着长黑手套,抽着女士香烟的端庄高贵女士,正和一旁一身英伦风绅士黑西服,头戴礼帽,脸上流露正经严肃,举手投足无不展现优雅的男子喝着咖啡,聊聊天。
一旁石头砌成的整条砖块路,有一车夫驾着黑色马车经过的五幅油画,连同整面壁纸墙,才是一幅完整‘壁画’。
贺兰初确认眼前那整面墙,确实是一幅‘壁画’后,视线直接锁定由五幅油画形成中心点,随即下意识往前走,边低语,“正因为血迹‘破坏’了‘壁画’,才让当时警方和鉴识科人员没发现五幅油画与墙壁合在一起,才是一幅真正完整的‘壁画’。
而且由两者无形串连在一起的‘壁画’中心位置,一定有什么被遗漏的…”
贺兰初语毕剎那,刚好站在那面墙前,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透着微凉的右手,不自觉伸起,惨白修长手指探向中间那幅油画画框一角之际,另一只从旁伸来,手指透着温度的大手如此凑巧的,跟他微凉右手贴合一起——
永远保持微凉,不会升高温度与恒温三十六度C的体温瞬息相互传递给两人。
顷刻间,触及对方皮肤的手,像有股小电流揉合一咪咪触电感受,油然而生。
贺弦两人不禁一愣,眼底同时微缩。
须臾,贺兰初率先回神,立即抽走被对方大手覆盖住的手,下意识缩回的手,同时好似隐隐残留对方温度般,让从一出生,体温便处在低温,难以想象什么是‘温热’,甚至将‘温热’体温套在自己身上的现实状态,竟让他莫名对弦旭勍手心温度有一丝丝留恋。
以及不由得产生想让那股暖意再多停留一会儿的念头,转瞬消失,并恢复正常。
弦旭勍眼见对方反射性的抽回手,像被电流小小电击了一下时,双眼不禁闪了闪,随即佯装没事发生的拉回专注力,看回油画上。
随即贺兰初娃娃脸透出正经,同样将焦点摆回,他发现不对劲的中间那幅油画上,伴随身旁弦旭勍低沉嗓音传来。
“贺兰初,你也发现了,油画上的不对劲?”
贺兰初微微点头,“没错,这条线索因喷溅在墙上、油画上的死者血迹,直接消失,致使当时侦办这起案件的警方及鉴识人员,大脑潜意识忽略他们看见的细微痕迹,才没有意识到油画…不,是整面墙的不对劲。”
接着,贺兰初立即将刚刚他的新发现‘壁画说’,五副油画是串连一起看,加上外围的浅色壁纸形成的画框,包括整面墙,才是一副完整的‘壁画’。
弦旭勍也将他的发现吐露而出,“并且透过将整面墙跃入眼底,站在正中心位置,直直朝中间那幅‘英伦农妇提着编织篮,站在田埂上,那张晒成红棕色的异国脸孔,视线停在累累成串稻穗上的唯一白蝶’。
而那只白蝶角度,也恰巧是中心位置。”
贺兰刑,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及葛大辉一听见贺兰法医、弦长官(弦大/弦队)的话,眼神不由得转为严肃。
秋天三两步的跑向一旁,拿起放在桌上,供他们了解这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案情:众多证据、线索、案发现场照片等资/料中,作为证据之一,也有个别拍下的五幅油画照里头,顺利找出弦大提及的那幅《金黄稻穗》的油画照片。
紧接着,赶紧回到那面墙前,贺兰刑几人立即凑到秋天身旁看向那张油画照片,与前方墙面中心的那幅《金黄稻穗》赝品进行对比。
同一时间,站在那面墙前的贺兰初、旭勍神情流露认真,同时吐露而出,“中间这幅《金黄稻穗》油画上,一定有什么线索,等着我们发现。”
贺兰初伸起苍白微凉食指,摸向油画涂层,也是整幅油画中,唯一出现,也单独栖息在中心点金色稻穗上的那只白蝶,指尖下的纯粹油画触感,不禁让他眼底闪过异样,“可惜,这幅《金黄稻穗》不是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幅,否则一定能找出其中不对劲。”
贺兰初话音刚落,便见弦旭勍将手伸来,一把掀起画框一角,顺势拿下整幅油画,油画背后属于墙面的浅色壁纸平滑层,映入眼帘瞬息,两人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失望。
弦旭勍:“果然得从回案发现场走一趟,才能验证我们发现的‘不对劲’,究竟对或错。”
贺兰初点点头,娃娃脸流露正经回应,“如果我没猜错,或许这整面墙背后,还隐藏了一个秘密,也或许,这就能解释姜野当时犯下这起灭门惨案后,整个人如人间蒸发,让警方搜寻不着的真相。”
贺兰刑等《非刑调》成员一听,看着秋天手上那张《金黄稻穗》油画照片的专注视线,下意识抬起,望向前方墙上的《金黄稻穗》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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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放大手机屏幕,那幅从当时案发现场,被鉴识科人员作为证物取走保存的《金黄稻穗》照片,映入贺弦等人眼帘。
配上双单、韩净宣、葛大辉各拿左右四幅,在模拟现场时,当时同样个别拍下,作为证据的其他四幅油画照片,边依弦队(弦长官)指示下举起,边移动位置,站到当时发生命案的那面墙壁前方。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和秋天,则站在足以将整面墙尽收眼底,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中心位置。
贺兰初眉头微拧,看着秋天手机屏幕上的那幅《金黄稻穗》真品,手指一滑将‘金色稻穗与栖息在稻穗尖的白蝶’放到最大时,不禁开口,“果然,白蝶位置似乎有一小块不明显的凸/点。
如果不是刻意放大细看,任何人都会将白蝶上的那一小块不明显凸/点,直接忽略过去。
即便有发现,也会以为‘凸/点’只当/当初作画的人,在用油画笔尖勾勒描绘时,故意点下的一笔,不会想到别处。
遑论那时又被死者大量喷溅出的血液沾染,澈底将白蝶位置的‘凸/点’掩盖消失。”
贺兰初语气略顿,眉头不自觉微微拧深,继续说:“但是,从照片上看来,还不能证明我们的发现是否正确,毕竟照片放大后,白蝶位置的‘凸/点’,已经有些失真。”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流露严肃之余,对着秋天手机说话,原来他们仍与手机一端的人保持通话中。
而与目前待在《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当时案发现场的《非刑调》几人通话的人,正是被弦旭勍派去‘刑案证物室’走一趟,找出被保留下来的,当时证物之一《金黄稻穗》真品调查的贺兰刑。
手机一端立即传来贺兰刑低沉无起伏嗓音,“少爷、弦长官你们猜得没错,证物《金黄稻穗》涂层上,那只白蝶位置确实有一小块‘凸/点’,呈圆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目光同时看向前方那面墙。
弦旭勍:“贺兰刑,现在请你重新调查一遍,当时别墅内外及附近监视器画面…”
弦旭勍交代完后,便示意秋天结束通话。
随即仨人目光看回前方那面墙——数十年过去,加上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斑驳不堪。
原先的浅色壁纸也泛黄发霉,左上角壁纸脱落,欲掉不掉,接近墙角位置则发霉潮湿,墙面依稀可见当时挂有五幅油画形成的画框痕迹。
以及受害者被杀,颈动脉被割断瞬息,大量喷溅在上头,已然变成褐色斑点的血迹。
贺兰初眼底透出专注,开口,“秋天,举着手机,与前方其他四幅油画照片呈四点中心。”
秋天语气尽是认真的点头回应,“是,老大。”
正当秋天依言举起,调整位置让手机刚好置于前方四幅油画照片的中心位置时,贺兰初与弦旭勍对视一眼后,立马迈开笔直大长腿,整个人角度不偏不倚,直线走向前方。
跶跶跶脚步声,回荡整个稍显空旷,也过于安静,除了周围传来的自然动静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的客厅,弦旭勍几人的呼吸心跳,也好像变得格外大声。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感官极其敏锐,行走在这一小段路上,周围所有动静声响,一下子朝他涌来,不断钻进耳里之际,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也随他动作小幅度动啊动的。
与此同时,那张苍白娃娃脸闪过一丝不快,伴随眼底一丝暗红闪逝,迅速分离出其中他想得到的讯息瞬息。
随即其他杂七杂八不重要的动静声响,立即被他忽略消失,整个世界彷佛一瞬间安静下来般,由那面墙后头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风声、滴滴答答水声,还有电器发出的微弱声响交织一起的动静,钻进贺兰初耳里,让他一墨黑,一深紫双眸马上浮现一丝暗色,心想:果然,墙后有‘秘密’!
贺兰初皮鞋传来的跶跶跶脚步声,戛然而止。
墙上,那面斑驳泛黄发霉的浅色壁纸中心,原挂着《金黄稻穗》油画的位置…缩小范围,油画上的白蝶‘栖息位置’,即整面墙的中心点——
也同样有一个小圆点,随时间流逝,浅色壁画也变得肮脏破旧,而变得清楚明显等情况,映入贺兰初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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