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人生中第一次,出门玩有人接。

家里有个惦记自己的人,这感觉真不错。

张榆晚下车前拍了拍熟睡的沈源:“沈源,我回家咯。”

睡着的人“嗯”了一声,好像有意识一样,神奇地问了一句:“小翠儿谁啊?”

张榆晚趴到他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捡的小野猫。”

韩朗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他们一眼,却正好对上翠翠凶巴巴的眼神。

张榆晚以前醉了也能走路,只是走的东倒西歪,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脚底发软,全部重量都压在翠翠身上。

“你怎么长这么高……”还硬邦邦的,硌的胳膊疼。

张榆晚委委屈屈地上了电梯,看着电梯反光墙壁上,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

他抬手指了指,“这是谁啊?”

镜子里的人一愣,“这是……我。”

张榆晚笑得很开心:“真乖。”

被当小孩子逗了,翠翠嘴巴一撇,默默挺直了背。

躺在舒服的沙发上,张榆晚闭着眼睛回忆晚上的热舞表演。

无数种信息素混杂在一起,舞池中央各种性别的人跟着兰多的节奏,疯狂甩动身体。

连有倾心对象的沈源都被熏的面红耳赤,他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难道他这辈子真的只能当个无能的孤独终老的Omega了吗?

嘴唇突然碰到凉凉的东西,奶油的香味冲进鼻腔。

张榆晚睁眼,翠翠正举着一小勺冰淇淋,放在他嘴边。

他嘴巴上因为翠翠的动作,沾了些黑巧化成的汁水,和偏红的唇色相称,看起来格外诱人。

男人蹲在他面前,视线比他还高,居高临下的眼神却不含任何肮脏的心思,只是看起来有点紧张。

张榆晚眨眨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冰淇淋?”

视线转移到他泛着薄粉的耳朵尖上,翠翠低声说:“你,很热。”

“嗯,我的发情期快到了。”

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张榆晚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会吓着你的。”

“Alpha,可以,帮你。”

嗯?懂这么多?

翠翠皱着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以至于表情稍显违和,“今天那个,开车的,就是……”

“嘘……我讨厌Alpha。”张榆晚伸手,食指按在他嘴唇上,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神情里的厌恶转瞬即逝,张榆晚眼神落在翠翠软软的嘴唇上,他软着声音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喂我了?”

“嗯。”翠翠这才又将勺子伸了过来。

冰淇淋好像能给脸蛋降温似的,张榆晚闭着眼睛细细品味。

嗯~~针不戳。

晚上回家有人接,想喝水了有人倒,吃冰淇淋时还有人喂进嘴里。

这也太爽了,钱属实没白花。

张榆晚笑眯眯地睁开眼睛,正撞见翠翠抿嘴唇的动作,滚动的喉结就在他眼睛正前方。

“你饿了吗?”

翠翠摇头否认,声音哑了不少:“没有。”

喉结被按住,却愈发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

“不诚实的话以后不喂你了。”

张榆晚动作很轻,却像在摩擦层划动的干燥火柴,痒得翠翠没忍住握住了他做乱的手指。

“我饿了。”

“这才乖。”

又是这个词,面前的男人蹙起眉毛,明显对张榆晚的形容词用的不满意。

但仅一个对视他就别扭地挪开了眼神,张榆晚眼里满是戏谑,又在逗他玩……

喝醉的张榆晚像变了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随心所欲的气质,就差把“小野猫”三个字当着翠翠的面用夹子音喊出来了。

但幸好他理智尚存,他还可以用未打结的脑回路思考,为什么白天已经喂过一次,到了晚上小野猫又饿了。

难道说养猫人都是一天喂两顿,早晚各一顿?

合理!

张榆晚眼里的翠翠俨然已经是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大猫咪。

手指被抓着,他只能挠对方手心。

张榆晚声音低的像自言自语:“我可以随便咬哦,哪里都行。”

耷拉着脑袋的人猛地抬眼,绅士且有礼貌地用哑的不成音的声音询问:“可以吗……”

空气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翠翠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一身酒味的人已经睡死了过去。

小沙发的扶手很低,垫个抱枕就完全可以代替枕头,张榆晚就经常在沙发上睡觉。

只是他睡觉太不老实,喜欢翻身和在床上打滚,这样的后果就是,从沙发上滚下去。

“唔……”

身体极速下坠,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这声音怎么不像自己的啊。

张榆晚睁开酸痛的眼睛,意识已然清醒,手脚并用开始扑腾。

手底下的触感软绵绵的,还有起伏。

定睛一看,呦,怎么还是个人呢?

翠翠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凌厉的眉眼似乎蕴着一丝戾气,在看到身上一脸懵的张榆晚时,深呼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嗯?什么情况?

张榆晚双手支在翠翠腹肌上,坐直了身子。

据天色判断此时已是凌晨,据二人体位判断他是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恰好掉到睡在狭窄过道里的翠翠身上。

据这具凹凸不平的躯体的形状判断……翠翠他,陈博了。

张榆晚整个脑袋都在晕,但他身残志坚,坚定不能破坏孩子美梦的原则,决定优雅离场。

他的姿势属实不太优雅,这个沙发与桌子之间的空隙太小,翠翠安详的身体就夹在这底下,不管他怎么扑腾,都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用来支撑身体的胳膊突然被拽走了一只,张榆晚一个天旋地转,脑袋直直磕到坚实的胸大肌上。

“别,动。”

身下的男人眉头紧皱,从胸腔挤出两个字,语气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胆大包天地穿过咯吱窝,完完整整地抱住了怀里的人。

蓬勃的气息冲破衣服的桎梏,冒昧的一点都不像翠翠本人。

张榆晚顿时就清醒了,手脚不软了,脑袋不晕了,中气十足地发出警告:“大早上别耍流氓。”

很有气势,也很有效果,两只不老实的小手立刻就收了回去。

张榆晚赶紧爬起来,扶着墙壁踉跄潜行至卫生间。

脑袋痛的看不清镜子,偏头痛……往往就在人类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yue……

故作呕吐状,还yue不出来,要死了……

扒拉着洗漱架找到发卡,把刘海捋上去,用卡子卡住,露出微微发红的额头。

凉水冲到脸上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喝酒一时爽。

但是下次还喝。

嘴巴里全是酒味,不舒服得很。

张榆晚挤了牙膏,把电动牙刷塞进嘴里。

起这么早还挺无聊的,他边刷牙,边慢慢悠悠地溜达出卫生间。

拉开窗帘,远方暗蓝色的天际线正在慢慢转白,转身,翠翠还躺在沙发和桌子腿中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衣服下摆凌乱,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肚子上。

嗯……身为一个Beta,翠翠着实是天赋异禀。

从张榆晚的角度能看到脑袋顶的发旋,头发质地很硬,就算是躺下的姿势,额头的发丝也□□得支棱着,一点都没自然下垂。

跟在酒吧门口时一样,看不见眼神的时候,权威的颜值透着一股子禁欲系内味儿。

张榆晚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熟睡的脸,发凉的手指碰到男人热乎乎的脸蛋,就不想挪开了。

“翠翠,你怎么睡在地板上啊?”嘴里喊着牙刷,也没想着说清楚,说出来的话全是咕噜咕噜。

男人皱着眉头,把脸换个朝向,躲开了他的手。

张榆晚觉得好玩,又拍了拍他另一侧的脸蛋。

男人幽幽转醒,眯着眼睛看了眼头顶张榆晚倒着的脸,额前头发被往上掀开,嘴里塞着牙刷,嘴角沾着白沫,乐呵呵的冲他笑。

眼底没来由的躁郁一扫而空,他眨了眨眼,低哑的嗓音下意识地从喉咙里蹦出来。

“晚晚……”

张榆晚嘴角一僵,脸色立刻由晴转阴。

“耍流氓上瘾了是吧?上沙发睡去。”

翠翠似乎没明白,盯着他的脸出神,好好一张熟男霸总脸,被他用成了涉世未深的清纯男大。

但凡觉得他有一点歪心思,都会反而觉得自己该死。

张榆晚觉得自己也挺有意思的,竟然会跟翠翠计较称呼问题。

缓解了一下突然站起身的眩晕感,张榆晚把沙发上的薄被子扔到男人身上,遮住了早上冒犯过他的“青春气息”。

八点整,翠翠准时睁眼。

可能是怀着对洗衣服的执念,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脏衣桶里的衣服拿出来,再去找洗衣机。

“翠翠。”

男人脚步顿住,转头看过来,嘴唇紧抿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

张榆晚已经洗了个澡,换了身行头,正坐在餐桌上吃昨晚剩下的冰淇淋,气色看起来非常好,一点都看不出昨晚的宿醉。

“早上不能用洗衣机,会被投诉扰民的。”

反应迟钝的大脑分析不了后半句,更何况翠翠满脑子注意力都在张榆晚锁骨的一滩棕色痕迹上,他记得那是什么防止生病的叫“碘伏”的东西。

他把衣服放回去,表情有些迷茫:“那我,做饭。”

张榆晚被他的傻样逗乐,提溜了一下旁边的一袋包子,“你没看见吗?我买好早饭了,快来吃。”

只一个转头的动作,更大块的脖颈裸露出来,几缕发丝下垂,朦胧着想帮主人遮挡视线。

翠翠呼吸一促,瞳孔深处的暗红色晕染开来。

搁这梦游呢?

视线往下,落在仍然气势汹汹的部位,张榆晚嘴角抽了一下。

“春梦还没醒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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