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心急什么？不会以为束缚那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真的没有在打其他主意你就放心吧，话说作为老师半夜把女学生拐回自己房间你也是够嚣张的啊。一年级今天早上是通识课，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你还不赶快送她回去吗？”
“待会就送过去不用你操心。你主动要接任务我已经跟夜蛾说了，我这个星期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夏、油、老、师。”
夏油杰脸上的假笑面具终于有了一丝崩裂，五条悟满意地拎着袋子越过他上楼，晃悠悠地走回房间。
等莉娅把衣服换好从卫生间出来，五条悟已经消灭了两袋面包，招呼她过来随便吃点，“喏，留了一瓶牛奶给你，面包和蛋糕楼下贩卖机只有这些，你自己挑挑看吃啥。”
接过男人手里和他气质完全不沾边的草莓牛奶，女孩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甜倒是很甜，就是从喉咙一路凉到胃里。
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奶油面包，偏硬而寡淡的口感让她不太再想吃第二口，嚼吧嚼吧就开始走神，能不能翘掉等下的通识课去食堂吃点热乎的早餐啊。
解决掉第三袋的五条悟看着嘴巴鼓鼓像只仓鼠的莉娅半天只吃了那么一点，问了一句这个不好吃吗，然后就凑上去咬了一大口。
女孩呆呆地望着手里一下少掉大半的面包，听到男人含糊地评价了一句确实不怎么样，接着奶油面包就被拿走换成红豆馅的。
“吃这个吧，我刚刚吃了一个味道还可以，你快点吃了等下我送你去上课，要不然迟到了。”
翘课的想法瞬间破灭，莉娅叹口气，把另一只手里的草莓牛奶也递过去。
“这个也不要？我觉得它很好喝诶？”
“太凉了。”
啃了一口手里的红豆馅面包，确实要比刚刚那个好吃不少。
五条悟小声嘟囔了一句还好吧，两三口喝完就把空盒子扔到矮桌上，撑着下巴看小姑娘一口一口把面包吃完。
“奥对了，下午的自习我单独跟你聊聊束缚的问题。”
单独？夏油杰那个家伙不用吗？怎么逃掉的？？
莉娅伸手抚了抚胸口，感觉刚刚咽下去的最后一口红豆包还卡在哪个地方，早知道就不把牛奶拿给他了。
五条悟还有心思打趣她，“怎么啦？心脏不舒服了吗？需要老师帮忙心肺复苏吗？”
莉娅不想搭理他，起身走出房间去上课。
男人几步跟上，还是那副懒懒的调子，“别生气嘛，生气的难道不该是我吗？莉娅和杰那个家伙除了契约又背着我定了束缚诶？”
“忘了他之前是在盘星教忽悠普通人的邪｜教头子了嘛？不能那么容易被他骗走的哦。”
“你知道我会救他只是因为他是你的挚友，定下这个束缚之后有他帮忙分担任务你也会轻松一点吧，为什么会不高兴啊？”
“…是这样没错，”五条悟顿了顿，“但我不想看你和他越来越亲近啊。”
“亲近？”
“要给他定期提供血液诶？就算对你没什么伤害，这种行为也太亲密了吧？”
莉娅有些奇怪，“哪里亲密了？提供血液又不用身体接触，只是束缚里的交易条件而已。”
“那莉娅觉得什么才算亲密？”五条悟停下脚步，一把扯住女孩转过来面向自己。
意外的是，少女的脸上不是想象中的茫然或者困惑，而是平静，没泛起半点波澜的平静，那双眼睛像是透过他在看更遥远的地方。
“对于血族而言，亲密关系大多时候都是很难建立并且转瞬即逝的。因为永生会把很多事情都变得无趣。”
这也是记忆里妈妈在和她闲聊时说过的话。
“五条老师也好，夏油老师和真希他们也一样，作为人类剩下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一想到未来大家都不在，就会觉得孤单。”
“我不清楚为什么感觉不到同族的气息，最后的记忆是妈妈…用了很大的代价才让我安稳沉睡了几千年的时间，直到你打破封印。”
五条悟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莉娅前几天的哭泣，或许不单单是因为被他吓到和生气，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那股疲惫感又渐渐从她的心底涌了上来，莉娅知道不应该钻进死胡同里执着于几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可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几乎是注定了的未来。
五条悟的手轻轻贴了贴少女苍白的脸颊，刚睡醒时的红润早已褪去，也许是外面太冷，体温也比之前要更低一些。
难怪上次她哭完以后就再也没直接喊过他名字了，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在思考这些问题，害怕大家离去开始觉得寂寞了吗？
“抱歉，老师现在才知道这些。觉得寂寞了不要自己忍着啊，至少现在大家都还在莉娅身边不是吗？老师可是最强的啊，会陪莉娅很久的。”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呐，问题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先好好去上课，老师下午带你出去玩～”
带着莉娅瞬移到教学楼下，看到她上楼以后，五条悟转身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之前国外的咒术机关有向他们提出希望派人过去帮忙，夜蛾校长和他商定以后决定把忧太安排过去驻点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也可以让莉娅一起过去。
毕竟换个环境多看看世界总是会有收获的，而且还能让她在国外找找有没有其他同族。
“怎么会没带书没带钥匙没带手机还踩点来的教室？”真希收拾好东西又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莉娅，“去食堂吃饭吗？”
莉娅点点头，和真希一起走出教学楼。
“呜哇，这积雪真的好厚。”熊猫抓起一团雪捏了捏，使坏地砸向忧太的后背，把毫无防备的忧太砸得差点摔倒。
眼看男生们开始雪球大战，真希撇撇嘴吐槽了一句真幼稚，一把拍掉不知道从哪乱飞过来的雪球，但旁边明显还不在状态的莉娅就被另一团朝脸上砸了个正着。
一屁股跌坐在雪堆里，莉娅直接被砸懵了，一时分不清脸上是被砸疼了还是被冻麻了。
真希把地上的女孩捞起来，看到她被砸红的脸顿时火冒三丈，“你们几个混蛋！不要误伤到别人啊！！”
团了个巨大的雪球狠狠把熊猫砸趴在地上，扯着莉娅就加入到男生们的混战当中。
出完任务回来的夏油杰正准备去食堂吃饭，路过教学楼前看到玩疯了的学生们又停了下来。
好怀念啊，以前跟悟、硝子和学弟他们也这么打过雪仗，那时候悟还耍赖开了无下限谁也打不到他，最后被大家围攻直接堆成大号雪球。
和夜蛾商量完后回到宿舍补觉的五条悟刚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点开信息就看到夏油杰发来的照片，是学生们在打雪仗。
搞什么嘛，早上还一副永生太寂寞了要抑郁了的模样，现在就笑得这么开心…就算实际年龄几千岁但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啊。
五条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手指隔着屏幕点了点照片上笑得很是灿烂的莉娅，却也放下心来。
＊
“所以…下午出去玩就是去看夏油老师做任务？”
莉娅看了眼挤在后座怎么也伸不开腿的五条悟，不知道他干嘛不去坐副驾驶。
“对哦，本来想让莉娅酱去试试对付这个特级咒灵的，但是看你中午打雪仗玩累了嘛，就改成观摩夏油老师去做任务了，老师我很贴心吧～”
“贴心的话就不要把自己分到的紧急任务推给别人啊…”
连上午的任务报告都还没来得及写，夏油杰有点想揍后面那个使唤人干活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混蛋。
“诶～不是杰你自己答应要帮大家分担任务的嘛，我可是超级感动的哦。”
“…别说了，下车去外面再聊吧。”
“你想下车自己去任务地点没问题啦，我刚在线上取了号想带莉娅去吃一家甜品来着。”
战战兢兢听两个特级吵架的伊地知已经非常想弃车逃跑，踩着油门的脚越来越松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停，魔鬼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伊地知你是中午没吃饭没力气踩油门了吗？耽误我吃甜品你就等着被我掌掴吧。”
伊地知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飙出来了，“对不起五条先生！！我会开快点的！”
莉娅闭上眼睛扯了扯围巾想盖住耳朵，手却突然被五条悟握住，不耐烦地扭头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手心里就被塞了两颗粽子糖。
“别睡着啦，很快就到了。”五条悟说完又从朝副驾驶位置抛了两颗过去。
夏油杰伸手稳稳接住，看到熟悉的包装时微微一愣，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五条悟在往嘴里塞糖，勾起嘴角把手里的糖放进口袋。
真是不可思议啊，这个混球之前说什么喜欢的类型绝对是大胸性感成熟美女，结果现在老牛吃嫩草竟然喜欢上这么小的女孩子…
不对，应该是外表少女实则年龄不详的吸血鬼，虽然心理年龄估计也不大就是了，还有看男人的眼光也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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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亲密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