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男孩在此刻却变得跟小孩一样,跟他们的小雪人拍照。
白霜弥这才出门,今天街上还是没什么人。以防万一,他还是戴上颈环,到需要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吸血鬼都是这样,会把自己的武器化作一件日常物品,在关键时候才会变出来。
他选择颈环是因为好看,而且方便携带。
他顺利到达电视台,发现这里是负责新闻台,他身为偶像,还是第一次做新闻采访。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白霜弥鞠躬致谢。
身为吸血鬼,白霜弥从不奢望过被人类相信。
主持人没想到面前的大明星会做出这么隆重的举动,吓得摆摆手:“没事,你太客气了。我还要谢谢你抽空配合采访呢。”
“没关系,能帮到大家就好。”白霜弥笑了笑,“那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白霜弥说的,其实跟他发的贴文内容差不多,不过这次他说得更详细了些,还有他个人的一些建议:“每个保守派血猎,可以负责保护几个人类,这样我想大家的恐慌会减轻很多。”
好像太把自己当领导了,白霜弥又补充:“当然,这只是我思考过的理想情况。或许血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现在不仅要抓捕吸血鬼,还要对抗极端组织。所以,也不一定要听我的,量力而为吧。”
“霜弥,你现在是在跟血猎合作吗?”
“嗯。”白霜弥点点头,“我还知道,娱乐圈里有血猎,或者是有血猎人脉的人类。”
白霜弥想起在舞台上被圣水伤害的事:“之前表演的时候,我就是被血猎陷害了。血猎一般是不会在光天化日追杀吸血鬼,让人类恐慌的。所以这肯定也是极端组织所做的事情。”
采访结束,白霜弥看着手机,发现自己今天的行程居然被挖出来了。
而且,居然还是阮诚发的贴文。
[阮诚:今天在电视台看到白霜弥,Moonlight快要复出了]
白霜弥还以为阮诚只是对Moonlight有偏见,没想到还散播谣言,欺骗他们的粉丝。
他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下楼,还真看到有些粉丝在等待。
“霜弥!你们真的要复出了吗?”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
“你们快回家,现在不安全……”白霜弥还没说完,就看到几个人走了过来。
刚猜他们是血猎,就感到身上一阵刺痛。
又是圣水。
白霜弥扯开颈环,举起剑,又对粉丝说:“你们快走。”
“走?一个都别想走!”
白霜弥被两个身型高大的血猎按在地上,而他的粉丝,也被其他血猎伤害。
他实在忍不下去:“你们不就是想杀吸血鬼吗?有什么就冲我来!”
“这么看重你的迷妹吗?把她们当你的命似的。”
他们根本就是恶意报复,要看到白霜弥痛苦的模样,毁掉他所有的一切。
那几个女孩都是普通人,没有还手能力,身上有伤也跑不了,害怕得哭起来。
白霜弥正趴在地上,他拿着剑,快速用力举起来。
幸好刺中了,那个血猎痛得放开手,另一个血猎马上去帮他,只能放开白霜弥。
白霜弥刚站起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是墨凝之来了,他挡在粉丝面前,跟那几个血猎对抗。
她们这才有逃跑的机会,白霜弥忍着伤口的痛楚加入战斗。
这几个血猎倒地后,白霜弥也撑不住了,他捂着伤口,墨凝之扶着他:“霜弥,还好吗?”
白霜弥看看四周:“应该没事了,她们已经走了,要不我再去找找……”
“我问的是你。”
“我……”白霜弥想了想,“我也没事。”
墨凝之扶着白霜弥坐下:“等我一下。”
他正在血猎身上翻找着,白霜弥说:“他们身上会有证据吗?”
“说不定会有。”墨凝之还真找到一张卷起来的纸,打开一看,是地图,“很关键的证据。”
墨凝之还拿到几瓶圣水:“极端组织用的圣水,肯定都是很高浓度的,如果遇上跟他们一伙的吸血鬼,也能用得上。”
他还把圣水分给了白霜弥:“你也拿一些吧,你之前也是这样被吸血鬼伤害的。”
白霜弥把圣水放进口袋,也许是心理作用,感觉那附近的皮肤在灼烧。
墨凝之蹲下来,想把白霜弥抱起,白霜弥却下意识躲开:“你干嘛。”
“送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
墨凝之却不听白霜弥的,还是把他抱了起来。
白霜弥埋在墨凝之颈窝里:“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是。”墨凝之说,“是这个世界太丧心病狂了。”
“我看到她们因为我而受伤,我很难过。”白霜弥已经顾不上惩罚,“每个爱我的人,都会变得倒霉。”
“那也是世界的问题。”墨凝之轻轻捏着白霜弥的后颈,“没有极端组织,她们是不会受伤的。真正的加害者并不是你。”
墨凝之的脖子有一阵湿热感,他轻声说:“哭了?”
白霜弥吸了吸鼻子,作为回答。
墨凝之回到家里,白霜弥抬了抬头,好像自从自己经常来这里后,窗帘长期都是关着的。
“你会惩罚我吗?我真的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我的粉丝受伤。”
“不仅是她们吧,还有你在乎的所有人。”墨凝之一针见血。
白霜弥点点头:“我知道我把他们的行为公之于众,他们一定会来找我,可我没想到他们会伤害我的粉丝,明明粉丝是无辜的,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我听说过有一句话。要威胁一个人,刀子要架在他最爱的人脖子上才有用。我以前不明白这句话,觉得这个人好蠢,现在我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爱很伟大罢了。”墨凝之笑了一下,“我也说过,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爱。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些血猎,掌握了这一部分的人性,懂得如何让白霜弥更痛苦不堪。
“我一直都将今天的行程保密。可是,我刚才发现,有一个不太喜欢我们团的导演,居然偷拍了我在电视台的照片,还发了贴文,谎称我们要复出。粉丝看到后,就来找我了。”白霜弥越想越觉得奇怪。
“说不定他是极端组织的一员,或者是跟极端缓织有关系的。”墨凝之跟白霜弥的想法一样,“你之前不是在舞台上被圣水滴中吗?肯定是血猎做的。”
“我也这么觉得。”白霜弥今天采访时也有说起这个。
墨凝之走到房间,把白霜弥放在床边,在抽屉里拿出药:“衣服提起来。”
白霜弥干脆躺下来,掀高衣服。他隐约看到昨晚留下的痕迹。
都已经被看过了,可白霜弥还是觉得难为情。
“要不,我自己来吧。”
“躺着,别动。”
墨凝之刚涂药,白霜弥就痛得闷哼一声:“轻一点,有点痛。”
回想昨晚,这句话就显得特别奇怪。
可一看到白霜弥的伤,墨凝之就笑不出来。
涂好药后,白霜弥就把衣服放下来,墨凝之说:“药还没干。”
“随便。”白霜弥不敢直视墨凝之。
墨凝之轻叹一口气,帮白霜弥盖好被子:“休息一下吧。”
他正想走出去,就听到白霜弥说:“你过来陪我吧。”
他搬椅子到床边,牵着白霜弥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墨凝之先打破沉寂:“一开始,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白霜弥看着那两个相框,眼泪又流了下来。
“又哭。”墨凝之拭去白霜弥的眼泪,“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小哭包。”
“我只是在大家面前很少哭。这几年来,可能才两三次吧。”白霜弥说完,他发现自己说漏嘴,紧张地看着墨凝之。
“那你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经常哭?”
白霜弥只好承认:“嗯,想起自己的身份会哭,看到有些人过得很不好的时候也会哭,然后就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
“所以,你刚才偷看照片的时候,又哭了。”
白霜弥吓了一跳,原来墨凝之知道了。
“我没有偷看。”白霜弥反驳道。
“当初也是因为看到照片,才求我杀了你吗?”墨凝之沉声说。
“是……”白霜弥抿了抿嘴唇。
“你上辈子出生在秦朝吗?”
“啊?”白霜弥一愣,“我怎么记得。”
墨凝之被白霜弥的样子逗笑了:“那你怎么总是对自己用连坐法。”
“这也算连坐法吗?”白霜弥不明所以。
“就因为你也是吸血鬼,所以你总想着要替所有吸血鬼受罪。”墨凝之耐心说,“你想想,难道世界上的其中一个人犯了错,那全世界的人类都要跟着他一起被处罚吗?”
白霜弥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对不起……”白霜弥小声地说。
墨凝之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又道什么歉。”
白霜弥不敢说话了,这时候他看到,墨凝之手腕上戴着他昨晚的发圈。
“你干嘛偷我发圈。”
“别转移话题。”
“那,那你……”白霜弥伸出另一只手,“惩罚我吧。”
墨凝之这次用力了些,白霜弥把手缩回去:“好痛。”
“痛才能长记性。”墨凝之轻轻用五指梳着白霜弥的头发,“今天怎么不绑头发了。”
“不好看吗?”白霜弥一脸紧张。
“好看。”墨凝之笑道。
“我偶尔喜欢散着头发,粉丝也说我这样好看,又说绑头发也不错,所以我都是轮流着来。”白霜弥回答。
“那你自己喜欢什么造型,下次按照自己的心愿来吧。”
“我都喜欢呀,我留长发也是希望自己特别一点,跟中二人设吻合。”
“那就行。”墨凝之这才放心下来。
“对了,我在白天的睡眠会比较深,要是团员打电话来找我,你帮我接一下,报个平安吧。”
“知道了,放心吧。”墨凝之点点头,“先好好想着你自己吧。”
“我知道。”白霜弥说。
墨凝之轻抚白霜弥的发顶,白霜弥有点难为情,把被子拉高,挡住嘴唇。
“不是要睡吗?”墨凝之问。
“等一下再睡。”白霜弥就是想多看墨凝之几眼。
墨凝之又把被子往下拉:“会呼吸困难的。”
“你再喊我一声吧,像昨晚一样。”白霜弥向墨凝之撒娇。
墨凝之皱了皱眉:“别废话。”
白霜弥赌气般闭上眼睛。
“睡吧,宝贝。”
白霜弥听到这话,又笑起来。
哪怕是在睡梦中,白霜弥都紧紧握着墨凝之的手,墨凝之想走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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