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渐模糊,再一眨眼,时间线回到现在。
“你怎么哭了。”白霜弥拿着纸巾,擦掉墨凝之的眼泪。
白霜弥天生就具有爱人的能力。
“想家人了吗?”白霜弥靠在墨凝之的肩膀上。
“现在,我有家了。”墨凝之搂着白霜弥的腰,轻吻他的额头,“谢谢你,有你真好。”
白霜弥笑了笑:“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好像遇到喜欢的人后,都会在他面前放轻音量,生怕让他不高兴。
“今天还回去吗?”墨凝之问。
“不回了,我来陪你。”白霜弥回答道,“我等一下打电话跟他们说。”
这时候,墨凝之才想起讨论今天的事情:“那些被抓走的人类,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保守派血猎带他们走了。”白霜弥回想那些事,又说,“被抓走的都是娱乐圈的艺人,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阮诚休想在娱乐圈混下去。”
“恶有恶报。”墨凝之说,“这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步。”
“全靠江映的录音。”白霜弥知道,这为他们提供了关键证据。
白霜弥负责洗碗,出来后就待在窗前,伸手接过落下的雪。
“又在玩雪。”墨凝之走了过来。
白霜弥看着手心的雪,呈圆形状:“像不像月亮下凡。”
“嗯,跟你们一样。”
白霜弥的手机响起来,他才想起自己刚顾着玩,还没跟团员打电话交代。
“嗯,没事,我很好。我今天不回来了,凝之受伤了,我要照顾他。”
白霜弥开始觉得冷,这才回到客厅里,搓着双手。
墨凝之包着白霜弥的双手:“这么怕冷,也不戴个手袜。”
“忘记拿了。”白霜弥悻悻说道。
白霜弥坐在沙发上,墨凝之蹲下来:“伸手。”
他吞了吞口水,缓缓将手伸出去,还隐约有些期待。
这次落在手心的,是糖果。
“给愿望精灵的奖励。”
“我还以为你……”白霜弥不敢说下去。
“我什么。”墨凝之假装不知道。
白霜弥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墨凝之将白霜弥抱起来,后者吓了一跳:“你身上有伤。”
他却装作没听到这话,走向房间,将白霜弥抵在墙上,吻了下去。
白霜弥被吻得身体发软,凌空感让他不安,只能盘紧墨凝之的腰。
“你…你身上有伤…今晚不可以……”白霜弥喘着气。
墨凝之挑眉:“看不起我?”
“不是,我担心你……”
白霜弥被放在床上,手里还紧握着那颗糖。
总不能这样做吧,墨凝之想帮白霜弥把手拿走,白霜弥却握得更紧:“你不能反悔。”
“你确定要全程握着这颗糖?”
白霜弥只好妥协,把糖放在相框旁边。
他看到墨凝之身上的伤,还是会担心:“你真的不会痛吗?”
墨凝之却沉下脸。
“怎么了。”白霜弥不明所以。
墨凝之指着白霜弥的刀伤:“瞒着我?”
“啊?我没有…我已经不痛了,就没跟你说。”
墨凝之小心翼翼地抚摸伤口:“真的吗?”
“嗯,涂了药就好很多了。”白霜弥小声地说,“今晚,我是可以做的。”
“所以你今天,一直关心我的伤,都没想过自己,是吗?”墨凝之似乎没那么好糊弄。
“可是,你比我伤得更严重啊。”
墨凝之没说话,只是在白霜弥的屁股上落下一掌。
“唔!”白霜弥吓了一跳,下意识拿手挡住,已经感觉到热度。
白霜弥从来没被这样管教过,他眼眶泛泪。
墨凝之扣住白霜弥的下巴,力道不重,压迫感却一分不少:“要不是你受伤了,我不会只打这一下。”
白霜弥身体发抖:“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也没有对自己不好。”
“我教过你很多遍了,你总是学不会。”墨凝之沉声说,“要不是今晚我要跟你做,看到你身上的伤,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了吗?”
“我错了……”白霜弥流下眼泪,落在墨凝之的手上。
墨凝之松开手,拭去白霜弥的泪水:“你很会爱人,唯独不知道怎么爱自己。”
“那你对我凶一点,我就记住了。”白霜弥直视墨凝之的双眼,“我喜欢凶的。”
“这可是你说的。”
今晚,不止是话语,就连墨凝之所做的行动都很凶。
白霜弥又哭了,哭着求墨凝之慢一点。
充耳不闻,墨凝之在白霜弥身上留下吻痕,彷佛他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白霜弥哭湿了枕头,大口喘息。墨凝之轻抚他的脸:“宝贝,没事的。”
“你…停……”白霜弥扶住额头,抓自己的头发转移注意力。
墨凝之抓着白霜弥的手,十指紧扣:“别抓自己的头发,抓着我的手。”
白霜弥实在受不了,双手试图挣扎,都被墨凝之轻易扣着。白霜弥没力气,一用力,双手就在抖。
充涨过后又空虚起来。
白霜弥感觉自己得救了,但他此刻双目失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墨凝之把他抱起,清理作案痕迹。
第二天醒来,白霜弥发现自己在墨凝之怀里。
白霜弥想起床做早餐,一下床,双腿抖得厉害,他跌倒在地上。
这动静把墨凝之吵醒,他连忙抱起白霜弥:“好傻,居然把自己摔下床。”
“我才没有,都怪你。”白霜弥脸颊发烫,“我今天走不了路,怎么办。”
“那你休息,我来照顾你。”墨凝之把白霜弥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白霜弥叹了一口气:“极端组织的事情怎么办啊。”
“又不是每天都要出战。”墨凝之想了想,又说,“而且,你身上本来就有伤,本来就是要好好休息的。”
白霜弥不敢说话。
每次他没照顾好自己,墨凝之就会生气。其实他最怕墨凝之生气了。
墨凝之拿血包进来,白霜弥说:“昨天才喝完,我还不饿。”
“喝吧,就当补充体力。”
白霜弥抿了抿嘴唇,他接过血包,又拿起糖果:“我想吃糖。”
“吃完正餐才能吃零食。”
“怎么这样,这不是我的奖励吗?”
墨凝之把糖拿走,白霜弥慌了:“我错了嘛,你别这样。”
“伸手。”
白霜弥不敢动:“你又打我。”
“想要回糖的话就伸手。”
白霜弥的手心先被赏了一巴掌,那颗糖才回归。
他乖乖喝完血包,再把糖放进嘴里。
在墨凝之面前,白霜弥就像小孩一样,吃到糖就高兴,还抱着墨凝之不撒手。
到下午,他们才出门,陪白霜弥回去。
白霜弥还是走不动,经常走几步就得停下休息。
墨凝之干脆抱着他走:“抱歉,我昨晚是不是太狠了。”
“你知道就好。”白霜弥无奈叹息。
他们看到白霜弥被抱着,都摆着一脸吃瓜的表情。
“放我下来。”白霜弥很难为情。
墨凝之这才把白霜弥放下来。
“啊?伤得那么严重吗?都走不了路。”宁真好奇道,“没事吧?”
“没事。”白霜弥表面笑着,实则已经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别问了。”段璟一把宁真拉回来,“刚才,那几个被救回的人类,在网上公开阮诚的罪行了。”
“他的帐号估计卡爆了,每分钟都多了很多条评论,全是骂他的。”江映说。
“幸好有你的录音,我们才能这么快就抓到他的把柄。”许斯年笑道。
“不过,等事情结束后,我可能会去…自首。”江映平静地说出。
大家都吓了一跳。
“窃听是违法的,阮诚在这个关头,肯定会想拉一个人下水,他会提告我。”
“这不是你的错啊!你又不是打探他的**,你只是在找他的犯罪证据而已!”宁真口吻激动。
白霜弥想起,江映那时候坚定地说,偷放窃听器的事,一定要他来做。
江映想把责任都揽在身上,因为窃听器是他做的,偷偷放在阮诚的背包,也是他的所作所为。
“别想这么多,没事的。”许斯年说。
到凌宿和邱绮瑶约他们出去面谈,说起昨天的事情,他们才知道,保守派血猎带着通辑令,把阮诚抓回总部处理。
大家都看守着,以免激进派来救人。
讽刺的是,等了整整一天,都没半个人影。
“果然,激进派永远是自私的族群。”白霜弥说。
“是啊,白担心了。”凌宿耸了耸肩,“想来也是,阮诚只是一个普通人,对极端组织没什么利用价值。而且他这次的行动还失败了,早就被他们当作弃子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处决他吗?”白霜弥问。
“我们想过了,这样做,跟极端组织没区别。”邱绮瑶回答,“等我们打败他们,那阮诚自然就构不成威胁,到时候就放他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战胜的那天。
“没想到,近年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邱绮瑶感慨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芊芊。”
“芊芊是谁啊。”白霜弥说。
“我们的女儿,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小女孩。”邱绮瑶越想越担心,“是我没能让她出生在和平的时代。”
“别这么想,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凌宿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我们这么多人都还在努力,总有一天,和平会到来的。”
那个小女孩才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自己随时面临失去双亲的风险。
小时候的墨凝之是不是也是这样,突然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
想到这里,白霜弥眼眶热热的。
“对了,你们要来我们家里吗?芊芊一直在挂念你们这两位漂亮哥哥姐姐。”邱绮瑶转移话题。
“她还以为我是女生啊。”白霜弥哭笑不得。
他们受邀来到家里,白霜弥看到放在桌上的相册,封面写着“凌向芊”三字。
看来这就是芊芊的全名了吧。
凌向芊一直念唠着的人来了,她跑过来,抱着白霜弥的大腿:“漂亮姐姐!”
白霜弥笑了出来,把她抱起来:“我是哥哥啊。”
凌向芊注视着他的模样,又记得来:“噢!电视上的吸血鬼哥哥。”
“你记得我呀。”白霜弥笑道。
“嗯!你的声音好好听,也长得很漂亮!”
要是凌向芊知道,吸血鬼跟血猎是对立关系,会不会讨厌他呢。
白霜弥轻叹一口气,摸着她的头:“你也长得好漂亮,你好可爱呀。”
墨凝之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了?感冒了?”白霜弥看了过去。
“喉咙痒。”墨凝之说。
凌宿和邱绮瑶在偷笑,白霜弥不明所以:“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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