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味杂陈话人生~连载十五~闲谈论人非挨批

有一句话说五味杂陈是人生,一点儿没错。

小学时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形影不离,彼此生活上关照,学习上互相切磋。1960年我们双双考进河底初中,恰巧又分到一个班。当时我们俩激动地相拥在一起,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憧憬着友谊仍象小学时亲密无间,源远流长。

初二年级时,有一天晚饭间,不知谁把她的汤碗弄翻了。她火气冲天,怪我没把她的汤碗照看好。我也火了,怪她自己不操心,没把汤碗看好,怎么怪罪于我?况且你也没托付我照看你的汤碗,′你的汤碗和我还隔着一个人,指责我好无道理,第一次在人多之地与她争辩起耒。

事后,我根本没把这拌嘴放在心上。还像平日一样对待她,她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心想过上几天,她想通了汤翻之事,′根本怪不得我,我们又会和好如初。

我想错了,友谊的小船早′已倾翻,我心直浑然不觉。一点儿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三四个月前,我和她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在宿舍闲聊。那时我们的关系尚好,在知己面前我说话毫无顾忌,喜欢直来直去。我说咱们班主任说话软绵绵的,不厉害,管不住学生。跟软弱无能的清政府一样。晚自习时我们班总是乱哄哄的,不像其他班级鸦雀无声。我说完这话,她俩当时也没反驳,我的好友还说班主任的语文没有13班的刘老师讲得好,抓得紧。

我们的关系恶化后,三四个月前,那一次宿舍闲聊,竟成了她告发我的材料。

有一天晚自习后,班主任虎着脸进了教室。同学们都暗自思忖,班主任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过了一阵班主任开口说,有人说我是软弱无能的清政府,这种同学以后要在咱们班吃的开,休想!我立即意识到这是说我,因为这是我当时说的原话。可这话也说了三四个月了,谁告发′了我?我自然想到她一一昔日的好友。

自当上学生,老是被表扬,几乎从未挨过批评的我,实在无法承受这批评的羞耻。

班主任讲话结束后,我强忍着泪水走出教室。那天月色很好,我独自蹲在女厕里,一任泪水长流。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看得清清楚楚。有一句话说能置你于死地的人,都是最熟悉你的人,看来不假。

小孩儿挨鞋底只挨一次。痛定思痛,我告诫自己,以后不管与何人在一起,闲谈莫论人非。再也不说他人的对与错,是与非,好与坏。关系好的时候,你情我浓,香油和蜜。一旦翻脸,‘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我没和她吵,也没找她理论。快到初三毕业时,她良心发现,主动示好。我不计前嫌,不念旧恶,和她握手言和。

因为这毕竟不是成人世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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