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妙手回春秉丹心

一场大雨冲刷了满地的鲜血,尸体被雨水泡的有些泛白。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熙扬他们赶到天空已经放晴。

“这些人都是南宫黎杀的吗?”熙扬皱了皱眉头,不愿将眼前的景象跟箫琴扯上关系。

“不像!”倾无忧摇摇头,弯腰查看着那些尸体。这些人应是被人夺了剑,然后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倾无忧又去查看其他尸体,她们身上并没有外伤,都是为内力所杀,几乎一招毙命!

“您见过箫门主的‘惊鸿照影’吗?”倾无忧回头问熙扬。

熙扬捂着鼻子摇了摇头,箫琴的武功很杂且高深莫测,江湖之中能逼她使用“惊鸿照影”的少之又少,此招一出无人能活。“你是说……这些人都是死在箫琴的‘惊鸿照影’之下?”

“是的!”倾无忧点头赞同。目光被前方的一支玉箫吸引,他起身走过去,熙扬也发现了异样,跟着他一起过去。

“这是门主从不离身的东西!”倾无忧有些担心。

旁边一具女尸,双目突出,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死于窒息。胸口的剑伤窄而薄,出招干净利落,当是南宫黎的幻影剑。

“你看!”熙扬指着脚下的一支断箭,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雨水浸湿了衣衫,箫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守卫一看到她立刻戒备的拔刀相向,再一看她怀中早已不省人事的南宫黎,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

“快去寻个大夫过来!”箫琴懒得和他们解释。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亦不敢拿南宫黎的生命开玩笑。

轻轻将南宫黎放在榻上,发髻上的水珠随着弯腰的动作滑落,随手将长发挽起,箫琴等不及大夫过来,直接扯开了南宫黎的上衣,“去准备热水!”她转身吩咐道。

很快有人提着药箱赶过来,“姑娘!”

箫琴正在为南宫黎清理伤口,“我来!”她接过那人手中的药箱,点了一只蜡烛将小刀移至火焰上方翻动着烤着。

“准备好止血药和纱布!”箫琴又回头看了看那位大夫,“你,去按住他,别让他乱动。”等一切准备就绪,箫琴小心的将刀向南宫黎的伤口处移去,帮他把断箭取出来。

“啊!”昏睡中南宫黎一声痛呼,箫琴迅速拔出了断箭,随手将满是血迹的断箭丢在盘子里。无暇顾及溅了一脸的血渍,她又急忙为南宫黎缝合伤口。

“交给你了!”良久之后箫琴长吁了一口气退到一边,让大夫为南宫黎包扎伤口。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箫琴虚脱的靠在一旁。

大夫已经离开,箫琴运功蒸干了身上的衣服,复又回到床边照看南宫黎。她倚在床边昏昏欲睡,突然一阵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她,抬头欣喜的看着南宫黎,“你终于醒了……啊切……”说着竟忍不住偏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南宫黎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不由皱起了俊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肩上的痛一阵一阵地席卷全身。

“别乱动,你想要什么?”箫琴俯身将耳朵贴了过去。

“咳……你……有没有……受伤?”他声音沙哑的有些难听,箫琴身体略一僵硬,一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南宫黎看起来很虚弱,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还带着淡淡的温馨,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冷。

箫琴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都伤成这样了还担心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不自然的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换药这种事箫琴自然不会自己来,但她左右看了看了,却没有找到一个侍女,唯一一位大夫还被她给打发走了。盯着那些药看了良久,箫琴无奈的摇摇头,拿起药向床边走去。

南宫黎冰冷的脸上泛起了圈圈红韵,“这种事让他们做就好,何必你亲自动手?”

箫琴好笑的看着他因为害羞而绯红的脸色,“你以为我想啊!你堂堂一国的王爷,身边竟然一个侍女都没有!”

“本王不需要!女人只会碍事!”南宫黎愤愤的说着,将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这一点,你倒是比熙太子好很多!”一边说着,箫琴已经解开了南宫黎的上衣,将他身上的绷带一圈圈松开,动作熟练而自然,闪亮的双眸清如碧潭。

“王爷!”聂迟听说南宫黎醒了急忙赶过来,正好撞见箫琴在为南宫黎穿衣服,他顿时脸色通红,识趣的低着头悄悄退出去。

“进来吧!”南宫黎虚弱的唤了一声,箫琴不紧不慢的帮他整理好衣服扶他躺下。

聂迟埋着头走到南宫黎榻边站定,看了看他又转眼看了看箫琴,欲言又止。箫琴明白的笑笑起身离开。

聂迟上前一步俯身在南宫黎耳边道:“王爷!他回来了!”

南宫黎闻言身体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略作思考之后他吩咐道:“传令下去,明天回国!”

“可是您的伤……”

“不碍事的!”南宫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一下还是钻心的痛。

聂迟离开之后箫琴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好烫!”她迅速把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下意识的将双手放在耳根处降温。南宫黎躺在榻上痴痴的看着她,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起来喝药吧!”箫琴小心的扶着南宫黎坐起来,把两个枕头竖起来叠放在他身后,让他舒服的靠着。她端着药碗,少少的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着,那样温柔的箫琴让南宫黎看的一阵失神,他木然的张嘴喝着,药入口不再似以往那般苦涩。

南宫黎注视着箫琴长长的睫毛,轻声说道: “我打算明天起程回国。”

“我同你一起!”箫琴仍旧有条不紊的喂着药。南宫黎为救箫琴而重伤,箫琴自然不能丢下他不管。他这么着急回去,这一路想必也不会太平。

走之前箫琴回了趟酒楼,晓绿已经带着追忆门的人去了别处,只有倾无忧和碧凰还在。

碧凰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倾无忧双手握着她芊芊玉手,满眼的心疼。

他们一别两年,再重逢本该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万没想到竟是这般场景。箫琴很是自责。她眉头紧锁,默默的收紧了双拳,“你的伤,我定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

之后箫琴又去缥缈山庄,给皇甫熙扬留了“七夕”的解药。

“我知你毒已解,这药你且留着,危急时刻或能救命。”看着箫琴留下的字条,熙扬又喜又怒。喜的是箫琴没事,怒的是箫琴竟不愿见他,只是将药交给了守卫。

先前熙扬已经打听到那别院请过大夫,若受伤的不是箫琴,那便是南宫黎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熙扬莫名的有些生气,他打开药瓶闻了闻,那药竟有一股血腥味。摇了摇头,他将药瓶留在了书桌上。

箫琴给南宫黎的药里加了些安眠的成分,否则那样重的伤他定很难入睡。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门外的侍卫,箫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月色如水,房内一片静谧,南宫黎已经在床榻上沉沉的睡去,呼吸声平稳而悠长。他的脸庞线条分明,五官精致到近乎完美。或许是伤口太过疼痛,纵使是睡梦中他的眉头也未能完全舒展开来。

“就信你这一次!”箫琴喃喃自语。

她将手轻轻覆在南宫黎伤处,默念口诀开始运功,与她平常出招时不同,这一次她的手边萦绕着淡淡的水汽,淡蓝色的光芒在黑夜中尤为显眼。

这是独孤月的独门绝学瀚海神功,此功至阴至纯,可隔空操控任何含水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其疗伤效果极佳,可加快伤口愈合。独孤月曾逼着箫琴学过一些,只不过此功法极其难练,箫琴只是学得了一些皮毛,像独孤月那样以气运物她还做不到。

一股暖意流遍全身,肩上的伤竟没那么疼了,南宫黎睫毛轻颤,似要醒来。箫琴一惊,急忙收了功,却见南宫黎依旧双眸紧闭,仿若刚刚只是错觉。箫琴不敢再逗留,匆匆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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