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命运居然在那个时候产生了如此巧妙的连结。
景让瞬间困意全无,从床头摸到手机,开始搜索起祁宴当年那条新闻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在话题中心的祁宴,大小事都能成为全平台的爆点……这次这么恶性的事件,却没有多少媒体有后续报道。
他找了很多个平台,才翻到一篇被限流限得死死的新闻,还是很古早的一个论坛里,网友发的一张新闻截图。
【祁宴x丑闻事件后续:继警方公开证实祁宴清白,本尊休息三个月后重回大众视野,首次回应此事件——被人恶意使用药物调整了发情期,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加上有点心理影响,所以休养了三个月。至于线索,目前已经掌握到了一些,在配合警方积极调查,正在考虑走法律程序。】
这条新闻的封面就是祁宴接受采访时的画面,也一并被截图了下来。
三个月未露面,他瘦了很大一圈,连眼窝都微微凹陷,眼神里有种不可言说的破碎感。
一点也不像他印象里那个永远沉稳有魄力的Alpha。
底下的跟帖有当时的,有几天后的,甚至还有一两年后的。
[好想知道到底是谁!会公开案件审理吗?]
[妈的!我祝陷害祁宴的人原地爆炸升天!]
……
[有后续进展吗?更新求踢!]
[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打官司,是不是已经秘密解决了啊?]
[楼上,估计是利益相关吧…里面水太深了,我们小老百姓也不好猜啊…]
[不是,警方呢?警方也没动静??]
从各种网友的“记忆”来看,他们只公开回应了两次,第一次是证明清白,第二次是声称要起诉,后续就没有再进行过回应,也没有任何小道消息传出。
难怪……景让只有事发的记忆,而不记得事情怎么解决的,原来是他们根本没有采取措施呀。
甚至连各种报道和讨论都神不知鬼不觉撤掉了。
所以当年他们的调查,朝上面触碰到了谁?
但是,他掌握到一个信息就够了。
——祁宴被调整了发情期。
三年前那场意外,景让只告诉了祁宴事情经过,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并没有告知。
毕竟景家的权势惊人,小少爷失踪三天,不可能连一点东西都查不到。
景让没有察觉到发情期来临,除了嗅觉丧失的影响。
还因为景让的发情期原本不是那天。
他没有任何防备。
警方封锁当日酒吧的现场,在景让喝过的酒杯、少数几个Omega的酒杯里,都验出了一种EA36的物质。
——这是一种调整发情期的药物。EA序列为调短发情期,加速;AE序列为延缓发情。通常只会用在权限极高的医院中,有特殊场合需要的人,出具各方证明才能给开这种药物。
有人刻意使景让加速发情了。
这种能调整发情期的非法药物,是如何流窜进市场的,竟然没有任何监管人员察觉。
这种情况让政府非常愤怒,也非常……难堪。景家每年在政治上的投入是所有富商里排行最多的,不仅税收和军工贡献,人家还大把大把的捐。
甚至很聪明地没有让景家任何一个人从政。
但他们连社会和谐安稳都不能把控,所有人官员都怕景老爷子一怒之下,来年不提供支持了。
接下来整整半年的时间,景舜注入了十万军用力量,协同警方一起对全国进行了大排查。
所幸只有中心区,也就是他们所在的曲港,以及边境地区有查到一部分。药物并未流传开来,他们才安下心来。
至于是谁给景让下了这个药,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从表面上看,其实和祁宴事件一样,完全没有后续了。
像是一根线直接被落下的刀斩断似的,都知道断得突兀,但谁都接不起来,也找不到那把刀。
景让将手机塞到枕头下,翻了个身,面向祁宴。
屏光对视觉带来的影响逐渐消失,他也借着月光看清祁宴的脸。
这个不喜言语,也不给常人好脸色,却在娱乐圈有谜一样吸引力的男人,此刻睡得并不安稳,以防备性的姿态侧卧,眉头轻蹙,一只手的指尖捧着景让的被子边缘,露出的这只手,在夜里已然微凉。
他鬼使神差想起方才告白时,他那呼之欲出的悲伤。
景让叹了口气,掀起被沿,将他的手包了进来,伸手牵住。
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要做个好梦呀。”
—
翌日一早,祁宴惺忪醒来,入目就是景让睁得笔直的双眼……以及浓重的黑眼圈。
他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借着困意抱着软乎乎的身体揉了好几通才停手:“昨晚没睡好?”
这一通揉,给半死的景让直接揉活了,耳根又很听话地泛起粉色。
他摇了摇头:“不是没睡好,是没睡着。”
祁宴唔了声,翻身压住他,埋头到他颈窝,声音被枕头闷住:“那我要是说我昨晚睡得很好,是不是有点没良心?”
“那确实是有点。”景让抬手在他腰上挠了几下,“早知道我就把你叫醒。”
祁宴下唇正正好贴着他上耳廓,闻言轻笑,温热气息喷薄在他耳廓:“下次请务必这样做。我很乐意牺牲我的睡眠。”
“你的大脑没有开机时间吗?”景让被这位alpha搞得微喘,“一醒就如此巧舌如簧。”
“天赋异禀,确实没有。”祁宴松了一些抱他的力度,将自己从苏醒开始就异常的兴奋与开心压下一点,“因为什么睡不着?给我说说?”
“没…”
景让刚开了个口,嘴唇就被祁宴食指压住了。
“又下意识想说没事了。”祁宴说,“很早之前就想说的,你自己回忆一下,对我说过多少次没事、没有。”
景让嘴唇被压住,声音也呜咽起来:“没有吧……”
“你看,又是一次。”
“……”景让彻底噤声了。
祁宴挪开手指:“我知道你很优秀,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处理和消化。但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
他的手顺着景让下颌移动,划过嶙峋的锁骨,瘦削的手臂,最终插|入他五指之间,与他十指相扣。
还顺势将他的手举过了头顶,牢牢压死在枕头上。
祁宴注视着他的眼眸深处,占有欲显露无疑:“我很自私的。”
“?”
景让一时之间没听明白,眨巴两下眼睛,无辜地盯着他。
他眼睛生得好看,熬了夜还有些红红的,瞳孔中像是住着一片浩瀚的玫瑰星云,此刻清晰倒映着祁宴的脸,仿佛是一种赤诚的邀请。
只邀请他一人入住这片瑰丽的异海。
祁宴经不住这种眼神,俯身吻了又吻。
隐隐压不住的戾气在眼底疯狂翻涌。
他喉结滚动,说出残忍的心底话:“我想完完全全参与你。”
景让从一大早就被祁宴又揉又吻,搞得七荤八素,嘴唇湿润微张,这会儿更是被他大胆裸|露的话冲击得不知如何反应。
道理他都懂……祁宴说的意思是想参与他的生活,想陪伴他……
但是这话入耳,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带着血液直朝下方跑…
他还没有做出反应。
“砰——”
卧室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景让吓得一哆嗦!
祁宴反应迅速,长手将被子一捞,把两人遮住。
震天响的二百五声音传来:“景爷!!小的来给您请安啦!”
景让瞬间黑脸。
好啊,裴创,又是你这个大聪明!
痛击好兄弟的最好办法就是——
景让突然抬手,不仅掀了一半被子,还捏着祁宴的睡袍向下一拉。
场景变成了,被子以上,祁宴宽肩窄腰不着寸缕,欺身在上。而景让发丝凌乱,一手捏着他纹理清晰的手臂,宛如要嵌进肉里。
被子以下交给想象力。
裴创刚好非常有想象力。
两秒后,裴创的声音直接被自己暴力塞回肚子里。
他连对不起都忘了说,转身就跑,带门的时候还没控制好力度,又是“砰”的一声!
吓得他差点当场跪下给这门磕一个。
跑到楼下大厅沙发端坐的时候,裴创都快哭了——他这辈子哪见过这个啊??!!
他不过只是想着上次惹哭景让后,还没和他见过面,这次想表现热络点,活跃下气氛……
为什么每次去踩这祖宗尾巴的都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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