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柠真是小瞧他了:“……”
唐听舟见她一副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笑意蔓延至眼底,仰着头,像乖乖等候主人垂怜的小狗,“姐姐。”
唐晚柠冷漠地看着他。
“你再扇我一下。”他逗她,把另外半张脸递过去,微抬下巴,显得格外骄傲:“这边也要。”
“神经病!”
女人后退半步,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姐姐骂我也好听。”
唐听舟一听她骂自己,也觉得很有趣,他想,大概是因为现在的身份关系更近一步的缘故吧?他们不再是姐弟,而是夫妻,不管好的坏的,那都是情-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唐晚柠跟他这个脑子有病的人说不清楚,干巴巴警告他:“你想发疯别来恶心我,滚远点!”
她在那叭叭说,唐听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喝边望着她。
或许他压根没听姐姐在说什么,一双撩人的狭长眼眸,晦涩地落在女人的红唇上,潋滟光泽,一开一合,偶尔能窥视到一点湿润的舌尖。
他的眼神太有攻击性,像蛰伏在丛林里的饿兽,眼睛冒着掠夺贪婪的绿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唐晚柠很不喜欢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以前唐听舟年纪轻,尚且知道隐瞒,深怕露骨一点就会被察觉卑劣的心思,现在他是装都不装了。
如果眼神可以进犯他心爱的姐姐,那唐晚柠已经被他彻彻底底吃透。
“姐姐,已经很晚了。”
他放下喝光的红酒,杯中只剩还未融化的冰块,挂着一些鲜艳滴血的酒渍,像洒上斑驳的血迹。
唐晚柠知道他想干什么,直白拒绝:“我没有准备好。”
嫁给他已经是缓兵之计,还要她跟他上床做那些事情,唐晚柠不能接受,觉得恶心。
关于这点,她和那些叔公们是一致的。
唐听舟起身朝她走去,挑眉笑道:“姐姐第一次不也什么都没准备吗?”
何止她没准备,他也没有。
要不是先跪下为她服务,让他有机会仔细观察、钻研、探索,恐怕之后他连入口都找不到。
唐晚柠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愤愤道:“闭嘴!”
“一回生,二回熟。”唐听舟站在她面前,弯腰,俊美的脸凑近,嘴角上扬:“多来几次,姐姐就习惯了。”
唐晚柠手好痒,在他说完那刻,一巴掌已经挥过去。
唐听舟抬手挡下,笑得不轻:“刚刚让姐姐扇我,姐姐不扇,现在可没机会了。”
他攥住女人莹白纤细的腕部,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动作粗-暴。
唐晚柠撞进弟弟结实赤-裸的胸膛,灼热的体温像一具火炉,她挣扎着,“放开!”
“姐姐说什么呢?我听不见。”他大笑着,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宽敞舒适的大床。
唐晚柠在他怀里挣扎拧动,对他又掐又打,可腿上和腰上的手臂就像铜墙铁壁,牢牢把她钉死,女人动作幅度大得脚上的高跟鞋都被踹掉了,‘啪嗒’两声,掉在地上。
“唐听舟!”
她怒不可遏,可下一秒,男人已经将她丢到床上。垫子弹了弹,唐晚柠摔得头晕,眼前一花,还不等她缓过来,一具高大挺拔又沉甸甸的成熟男性身体压下来。
“唐晚柠。”
他叫着她的名字,膝盖却如此强势。唐晚柠的裙摆像枝头摇摇欲坠的花瓣,快要滑落到腰间。
她已经炸了,“你恶不恶心,把你的腿拿开,不要碰到我!”
唐听舟脸色铁青,“恶心是吧?我偏要碰!”
男人顺势扣住她的两只手,修长的手指在女人的手心来回滑过,最后埋进指缝,逼她和自己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膝盖更是得寸进尺。
唐晚柠唔了一声,眼神锐利得要杀了他,骂他:“你今晚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放哨,否则我一定拿剪刀给你剪得稀巴烂!”
“那我就等着姐姐给我拿出来剪烂。”
唐听舟也气笑了,什么话都敢说。
末了,直接咬上她喋喋不休的唇瓣,像只凶狠的恶犬,因为主人喂不饱它,所以开始以下犯上。
唐晚柠被他咬得倒吸一口凉气,就在红唇微微张开时,让唐听舟有了可趁之机。
他像被海水冲上岸的章鱼,在泥泞的沙粒里发现一件有意思的玩具,还没有一根触角大的瓶口,里面干净清爽,它一寸寸试着丈量,在发现里面的空间足以容纳后,便开始疯狂挤进。
直到姐姐的口月空吞掉他的舌。
唐晚柠听到接吻的唾沫声,也被迫品尝到男人的气息。她心底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想杀人,想剁了他!
体力上的碾压让唐晚柠毫无还手的余地。唐听舟压着姐姐深吻了好久,把她亲到眼眶发红,呼吸紧促,胸口剧烈起伏,这才愿意放她一马。
他依旧扣着姐姐的手,趴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一波又一波洒在她身上,又深深在她身上吸了口,“姐姐好香啊。”
唐听舟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哪一岁哪一刻突然开始种下喜欢唐晚柠的种子。
他只知道,他眼里的姐姐,每一天都漂亮高贵,身上的味道很香很香。闻的时间久了,他像中-毒一样愈发迷恋。
她的气息引诱着他的视线紧紧追随。
他的眼里也逐渐容不下任何外人。
偶尔,他会趁唐晚柠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站在身后,一双手蒙住姐姐的眼睛,弯腰,脸贴在女人的脸侧,贪婪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姐姐猜猜我是谁?”
他用故作单纯玩乐的嗓音打消她的戒备,以此掩饰自己对她的如饥似渴。
果不其然,唐晚柠从未察觉,只是笑着纵容,陪他玩这种低劣的游戏。
她一直把他当做小孩子,当做弟弟。
可弟弟不这么想,弟弟想跟她在一起。
唐晚柠被他闻了一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唐听舟你怎么这么变态!”
“变态也是姐姐教的,是姐姐把我变成这副模样。”
“……”
“姐姐要不要先去洗澡?”唐听舟趴在她身上休息好了,摸着女人的腰问。
唐晚柠有洁癖,每天就算再忙,睡觉前也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她的这项习惯也成功影响唐听舟,唐听舟就算在外面干了再肮脏血腥的事,只要回家见她,总会先收拾清爽,以最好的面貌见她。
“你说呢?”她冷声讥讽。
唐听舟并不在意,从她身上起来后,伸手去拉唐晚柠。
唐晚柠瞥了眼那只修长有力的左手,自己撑着身体坐起来,裙摆滑落,重新盖上大腿。
“去吧,都给姐姐准备好了。”
唐听舟坐在床尾,双手撑在身后,腰腹的肌肉线条往上拓展,拉伸到结实的胸肌和宽阔的肩膀。
他笑盈盈看着唐晚柠,一副等她洗完后继续办事的模样。
唐晚柠越看心里越不舒坦,左右看了看,抄起落在地上的高跟鞋给他砸过去,下手毫不留情,“去死吧,米青虫上脑的禽兽!”
唐听舟没有躲,尖尖的鞋跟直接砸到他身上,戳出一块深红,看起来很痛。
唐晚柠冷冷看着,没有一丝心软。
男人依旧在笑,脾气好到出奇。
他把玩着唐晚柠的高跟鞋,当着她的面,把东西摁踩在壮观的位置,勾唇:“姐姐应该往这砸。”
唐晚柠:“……”
高跟鞋被他拿去碰过那里,她不仅不想要了,连同这家品牌和设计师都想拉黑。
唐晚柠懒得跟这种疯子继续折磨下去,转身就往外走,与此同时,恶狠狠擦了擦嘴巴,还嫌弃地呸了好几声。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身后还传来男人懒散的调调:“姐姐,你走错了,浴室不在那边。”
唐晚柠充耳未闻,拉开卧室的门,一管黑黝黝的枪口几乎是四十五度行刑式抵在她面前。
外面的光线如流水浸进来,大坤站在门外,壮硕的身躯把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他握着枪支,逼唐晚柠回去。
行为虽然不妥,但语气很尊敬:“大小姐,请您回去。”
唐晚柠笑了,“不错,真不错,还真是唐听舟身边的一条好狗。”
她砰地摔上门。
“姐姐,快去洗澡吧。”
唐听舟已经捡好她的高跟鞋放在旁边,临了,还用手指轻轻擦拭干净的鞋尖。
他端详着,背对唐晚柠,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料定唐晚柠会走,也料定她会回来。
他们是如此的熟悉彼此,完美嵌合,般配至极。
唐晚柠盯着他宽阔的背影,背肌拢起,虬劲结实,绘着骇人的过肩龙刺青。
“砰——”
浴室的门忽然砸上,震耳欲聋,火气大得想忽视都难。唐听舟抬眸看过去,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卧室外,他对大坤说:“除人不许离开,其他的随她。”
“好的,老板。”
唐晚柠进了浴室,看到里面的陈设,不由得皱起眉头。
从门口进去,隔间外的椅凳前摆着一双崭新的女士鞋,专供待会洗澡用。
再往里,洗漱台前依次摆着她的用品,接满温水的漱口杯,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旁边还叠着一张湿热的毛巾。
再往里,浴缸的水也放好了,热气氤氲,一直处于舒适的恒温状态,里面丢了澡球,迅速冒起晶莹的泡泡,还有空运来的新鲜花瓣,饱满欲滴。
浴缸的旁边,有眼罩、面膜、切好的瓜果、倒好的美酒。
她习惯用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如果说截至目前,唐晚柠还有理由相信这些东西是女佣悉心准备的,那么,当看到一帘之隔挂起的一件件睡裙和搭配好的内裤,她俨然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她虽然喜欢让人伺候,但也不至于懒得出奇,连睡衣和贴身衣物也让人提前准备好送进浴室。
唐听舟简直没事干!
有病,犯贱!
此时的唐晚柠显然已经忘了很多年前的一句无心话。
那会,唐听舟虽然还是一个少年,但该学的一点都不少。他忙得不可开交,唐晚柠又是喜欢使唤人的主。那天,她难得空闲,让人搬了张躺椅放在花园,一边晒太阳一边赏花,惬意极了。
直到唐听舟给她送来一份文件。
是唐靖要他拿给她。
她不得不坐起来认真看,可是骨头都躺懒了,这一坐,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感觉哪哪都酸,唐晚柠见他杵在面前没事做,就让少年给自己捏肩捶背。
唐听舟年纪小,但力气可不小。
他捏得唐晚柠很舒服,女人微眯着眼,点点头:“对,就是这。”
“这里吗?姐姐。”
少年坐在她身后,离得如此近,可以闻见她身上的香味,也能看到她肤如凝脂的侧脸和卷翘浓密的睫毛、红润的唇瓣。
唐晚柠很舒服,夸了他一句:“不错,比其他人按得要舒服些。”
“我以后经常给姐姐按摩。”
“怎么——”她笑了声,“想伺候我啊?”
“嗯,我想事无巨细照顾姐姐。”
“瞎说什么呢。”
…
唐晚柠当然不会用唐听舟的浴缸。
她嫌弃!
女人站在淋浴下洗完澡,随便拿了一身穿上。她还是觉得别扭,总感觉这些衣服被唐听舟的手来回摸过——他那么变态,什么做不出来?
等她狠狠漱了口,从浴室出来,卧室里哪还有唐听舟的影子?
唐晚柠不死心,又往门口走,一打开门就是守在外面的保镖。
她木着脸,砰地关上。
唐晚柠在室内来回走了几分钟,打着哈欠,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而这个点,她要是不忙也该睡美容觉了。
“该死的唐听舟。”
她忍不住骂了句,然后皱眉走到床边,挑剔打量。
倒是挺干净整洁。
唐晚柠扯了扯被子,撇撇嘴,看这颜色又嫌弃上了,灰黑灰黑的,影响视觉,从心理层面讲睡起来压抑。
难怪这么变态。
她就说嘛,像她这样有着高尚品质的女人,怎么可能教出唐听舟这种神经病。
肯定是他自己的问题。
唐晚柠批判一通后,又攥起被子闻了闻,没别的味道,还行吧,算干净。
她里里外外检查得很彻底,这才屈尊降贵上了唐听舟的床,摆出一个大字,尽可能霸占位置,然后冷着脸闭上眼睛。
两分钟后,床上的女人烦躁地翻身。
没她的床香软。
还比她的床冷硬。
什么玩意?
又过两分钟,唐听舟打开卧室门,开口就是——
“床这么差劲怎么睡?换床!”
“大小姐。”
“闭嘴,换!”
她的脾气上来,大家都别想安生。
于是大坤不得不派人更换,霎时间,唐听舟的私人别墅热闹非凡,进进出出都是人。
不仅如此,唐晚柠在房间里只要看什么不顺眼,下一秒纤细的指尖一挑,往地上一推,啪嗒摔了,然后抱着手臂,冷艳高贵地走在前头,开口就是一个字:“换。”
唐听舟的卧室,就没有让她满意的地方。
整套下来,几乎全换。
折腾完,唐晚柠是真的累了,不得不上床睡觉。
后半夜,唐听舟从书房过来,大坤想跟他解释刚才发生的那些事,男人抬手止住。
姐姐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的任何事,他都知道。
男人走进房间,里面焕然一新,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径直走到床边,上面拢起一个小丘包,床单也弄得乱糟糟。
唐晚柠的睡姿实在很一般。
唐听舟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久,不由得轻轻笑了,他叹了口气,弯腰,轻轻捡起姐姐搭在外面的光-裸手臂放进被子,给她掖得严严实实后,又抚上唐晚柠的脸颊,端详片刻,低头亲了亲。
过会,他才去了卧室的小间,在里面的小床上将就一晚。
逼她结婚也好,还是压在床上亲她也罢,这些都没有过分到极致。
真正过分的,是不顾她的意愿捅-进去。
唐听舟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现在还急不得。
…
唐晚柠睡上自己常睡的床品,睡眠质量一下子就好了。
一觉到天亮,她醒的时候,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还愣了两秒,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哪。
女人扭头看向床边,松了口气。
幸好唐听舟没睡在身边,不然——
她掀开被子起床,准备洗漱的时候路过室内的小间,透过敞开的门看到里面好像睡了一个人。
唐晚柠顿住,眯着眼看了几秒。
很好。
她盯着唐听舟,转身拿了件东西,然后直接进去。小间里的床不大,唐听舟长得高大挺拔,蜗居在这里面显得很憋屈,但唐晚柠这会也没功夫去想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居然敢对她发-情,剪掉!
唐晚柠冷笑,扬起剪刀,一把掀开被子准备刺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唐听舟突然睁眼,动作迅速,攥紧她的手腕,一掰,剪刀脱落,被他接住丢在旁边。
“姐姐,你还真敢?!”
唐听舟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唐晚柠丝毫不怵,顶着张恃美行凶的脸,恶毒道:“你当我昨晚在跟你开玩笑吗?”
“真不给自己留退路是吧?”男人坐在床上气笑了。
“我留个屁,我又不用它!”
说罢,她又要去拿剪刀,刚碰到手柄,唐听舟就把她掀翻在床上。唐晚柠面朝底下趴着,双手被反擒在后背。
“现在不用,以后就不用了?”她说得理直气壮,听得唐听舟在她屁股上扇了两巴掌,“还真是蛇蝎心肠,大清早就谋杀老公是吧?”
“你算狗屁,毛都没——”
“啪啪!”
“你想说什么?”
他又是两下,清脆的声音让唐晚柠心里涌现出难言的耻辱。
以前都是她教训唐听舟,现在倒好,被他按在床上……
气死她了!
“毛都没长齐是吧?”唐听舟语气危险,脸色也变了,他掰着姐姐的下巴,“你是不是忘了,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能把你淦得下不了床,还当我小孩呢?姐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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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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