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在收到清荷发来的那句“我想你了”之后,林津廷让郭晓去订夜里的机票。
郭晓迟疑问:“林总,明天有一场商务酒会。”
“推了。”林津廷疲倦地揉捏太阳穴。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
这两天在个个狡猾精明的人群里周旋,每个人都只从自身的利益点出发,都想知道光合的游戏能给他们带来多少价值,带着笑脸计算的明明白白。
林津廷身心疲惫,忙得几乎没时间给清荷发信息。
不过,他承认有故意的成分在,有意减少主动次数,以此激清荷说想他,在意他。
和清荷在一起后,他变得不像自己。
小肚鸡肠、占有欲极强、心胸狭窄、小孩子脾性。
全都跟李清荷有关。
前段时间,他托人去国家舞蹈艺术团,了解清荷被退录后有没有被重新录入的可能,一问才知团里领导也有这种想法,
他们对清荷也是赞许有加,十分期待这样的舞蹈天才加入舞团,为未来的古典舞行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没想到当天就听清荷说要搬回曦光里。
那一副完全不需要他的神态,别提有多让人伤心。
他只好有意冷落她,想看看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念着他。
然而,真当看到清荷发来的信息,毫无征兆的产生一丝愧疚。
按理说,本来就是他先招惹清荷,如果不是他三番五次去骚扰她,他们不可能会认识。
既然是他起的因,那结果就应该让他独自承担,而不是将情感的纠缠和困扰惩罚在小姑娘身上。
无须管他在清荷心里有多重要,他只知道,没有清荷,他的心会缺失一角,空落落的谁也填不满,甚至会对这个世界会失去兴趣。‘
接近晚上十二点,林津廷进了清荷家门,在一起之后她就把密码告诉了他,还录入了他的指纹,方便他日后进出。
清荷到底是在乎他的,她总不能会把密码告诉其他男人。
他把外衣挂在玄关衣柜里,轻手轻脚地换上拖鞋,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没有一丝光亮,窗帘遮蔽的严严实实,通过门口露出的暗影,隐约看见床上拱起的弧形。
他没关门,循着床上拱起的小人走过去,即便是睡觉,清荷也是笔挺的平躺着,显然是不够放松的姿势。
她的呼吸声安稳有节奏,林津廷蹲下来凑近她,听她浅浅的呼吸声,莫名感到心安,浮躁的心逐渐沉静。
这几天,他控制住无数次想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按耐住想听她声音的**,只想证明他在小姑娘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现在想想这实在是一个愚蠢的试探。
假使清荷没有说“想他”,他估计也会发疯似的连夜赶回来。
他早就应该清楚,除了妥协和包容,他拿清荷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津廷嘴角牵出一抹笑,目光落在清荷的嘴唇上,这张嘴巴很少会说一些爱他,喜欢他的话,也只有在他身下时才会求饶。
那又如何呢。
清荷已经是他的人了。
在做那种事时,她也会迎合他,会紧紧包裹他,生理性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想到这,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他单手拿掉眼镜,随手放床头柜上,掌心抚着女孩的下巴,俯身啄吻她的唇瓣。
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浓浓的思念从血液里溢出来,倾注在软糯的唇上,他不禁想要更多,伸出舌尖试图撬开她的贝齿。
*
清荷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口腔被人打开,仿佛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里面搅动,心里在想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
但猛然间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是林津廷身上独有的味道。
于是,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男人正捧着她的脸,让她不要乱动,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扫在她额头上。
她口齿不清地喊一句:“林津廷,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林津廷停下来,目光专注又灼热。
“你说想我,我当然要马不停蹄赶回来见你。”
说话的同时,他折起手指轻轻刮她的眉骨。
清荷的双眼变得清明,彻底看清楚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她弯起唇角,用傲娇的语调说:“某人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说来着,哦,‘以后你想我,我没立即赶过去,你可别怪我’,是不是这样?”
她压低嗓音,活灵活现的模仿他语气。
林津廷哂笑,“我怎么舍得让你受想我的苦。”
忽而他凑近她耳畔,用气声说:“我回来就是用行动告诉你,我也很想你。”
热乎乎的气扑洒在她的耳尖,莫名有些痒,她笑着要躲开,却被他一口咬住,舌尖侍弄她的耳垂,紧接着温热的唇在她的脖颈处流连。
将近一周没见,两人的身体都很诚实。
清荷的身体很热,热到令他昏聩沉迷,林津廷的大手神不知鬼不觉覆盖潮热,轻轻剥开两瓣唇,像捏住水蜜桃般溢出汨汨汁水。
由于清荷意识到平日里对林津廷多有冷漠,心里不是滋味,这番情到深处,她不自觉想讨好他,嘴巴含住他拇指,小手在他身前身后摸来摸去,急躁的模样完全没有惯常的稳重。
这无异于给林津廷下一剂猛药,他俯身亲吻她仰起的脖子,匀出一口气说:“乖小荷,别着急,马上就给你。”
卧室里晃荡着不成语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深夜里时不时被风撩起的海上浪花,伴随着暗潮涌动。
林津廷一点一点的填进去,但女孩子似乎并不满足,将身体拱成一座小桥,嗓音嘶哑轻喊着他的名字,直到这一刻,他几天以来的委屈被实足填满——清荷在用行动证明有多想他。
林津廷俯下身去找她的唇,低声说:“小荷,说爱我。”
“……我爱你。”声音碎的满屋子都是,每个上下起伏的语调都钻进林津廷的心里。
又娇又软的声音让他的心化成一汪汪清水,他怎么也无法将此刻的清荷,和平日里的冷清模样结合起来,她绞的那么紧,丝毫不舍得松开,怎么会不想他不爱他。
彼此起伏中,林津廷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把人抱起来伏在肩膀上,嗓音极其沙哑:“除了名字,再喊我一次。”
清荷喘着气,微微睁开眼睛,“小叔…”
他挑眉,加重力道:“还有呢。”
清荷尽力在不清明的脑海里搜索词汇,也不管合不合适,小声喊:“…哥哥,这可以吗?”
林津廷泄出一丝笑,辈分乱套了。
乱了就乱了。
他托起清荷,往上移了移,抬起下巴看她:“你在我这里,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清荷的脸彻底红透,双手陷进他的皮肤,在失声般的哭泣里,淅淅沥沥的淋下来。
*
林津廷来了之后,就在清荷家住下,每天下班直奔曦光里,晚上回去的早,就陪清荷一同去健身房,回到家又是一通体力运动。
赶都赶不走。
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两人除了工作,几乎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没有人打扰的日子,他们过得相当宁静安逸。
这天早上,清荷练完舞,从浴室走出来。
阿姨已经做完早餐离开,她正往餐桌的方向走去,蓦然响起一阵门铃声。
她顿时心一惊,脑际闪现李观山的名字。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她在屏幕前看到李观山那张脸。
她深吸一口气,摁下开门键。在等候期间,她走进浴室对林津廷说:“我爸来了。”
林津廷正在刷牙,听到这个名字瞬时停下,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自家父亲都不怕,却对清荷的父亲忌惮三分。
他故作镇定,有条不紊地接水漱口,一边擦净脸上的水,一边问:“叔叔过来有事吗?”
“没有,他就是喜欢搞突然袭击,没跟我提前打招呼。”她神色自若,安慰他:“你不用担心,我来应对就好。”
林津廷哂笑,跟着她的步伐走出去,“没事,叔叔大概是想见你了。”
他扫一眼餐桌,“早餐是够的,叔叔要是没吃就留他在这吃早餐。”
话音刚落,李清荷打开门,玄关处出现李观山的身影。
早就听闻书法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李观山,气场飘逸如谪仙,为人洒脱自在,和他的书法作品相得益彰,这次一见果不其然,即便鬓角渐显白发,也不妨碍他不落凡尘的清爽气派。
清荷很像他父亲,从长相到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林津廷从长廊中间让出路,露出惯有的微笑,礼貌地问候:“李叔叔。”
李观山在换鞋的时候,一眼瞥到好几双男士鞋子,心里就有了预判,他先是上下打量林津廷,即使心里再不待见他,还是露出对外常规的微笑,客气说:“你好,我知道你,经常听清荷提起过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其实他知道林津廷的名字,只是面对他不喜欢的晚辈,下意识想摆出长辈的姿态故意刁难一番。
林津廷并不感到冒犯,笑容可掬说:“我叫林津廷,我也经常听清荷提起您,您的书法我很是喜欢。”
“哦,是吗?”李观山瞥清荷一眼,随后独自穿过绕过玄关往里走,“你会书法吗?改天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李清荷盯着李观山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骂一句老狐狸,明明记得人家的名字,却装作全然不知。
跟在她旁边的林津廷,捏了下她手心软肉,目光坦然地注视她,似乎在说交给我处理。
无声的对视,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她弯唇浅笑,点了下头。
林津廷跟上李观山大步流星的步伐,走到客厅,“我只是略懂一二,真要探讨,还要向您多多请教。”
李观山走到餐边柜,给自己倒了杯水。
身后的声音温和如兰,从语调平稳度可以判定林津廷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和长辈说话用词得当,话说得很好听。
李观山端着杯子,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这小子平时也是这么哄骗清荷的吧。
连他听得耳根子都软下来。
他只笑了笑,没接话。
清荷独自坐在餐桌前,先是给自己盛了碗蔬菜粥,头也没抬对李观山说:“你吃早餐了吗?”
“我早就吃过了。”李观山喝口水,把杯子放下。
随后他凑近看一眼餐桌,旋即抬头李清荷:“这些不会是你做的吧?”
他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女儿做的餐食,若真是她亲自做的,还真要尝一尝。
“当然不是。”她下巴抬起点了下林津廷,“是津廷哥请的钟点工阿姨。”
她边说着,边盛第二碗粥,让林津廷坐下来吃饭。
客厅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李观山闲的没事折身去了书房,在里面翻阅书籍。
吃完饭,李清荷去了主卧洗手间,隐约听见外头两人的交谈声。
她贴着门仔细听,但声音模模糊糊的,貌似听李观山提到游戏上市,大概是在聊林津廷的工作。
李观山自有一套行为逻辑,和常人有很大的区别,即便如此,他始终觉得自己的思想没问题,真要是没问题就算了,他时常把那一套理论强加在他人身上,她和李慈就深受其害。
幸而母女俩头脑清醒,没怎么被他影响。
但林津廷忌惮李观山是她父亲,处处谦恭,也不知是否会被李观山洗脑。
她凝眉思索,打开门露出一条小缝,对着门外大声喊:“林津廷,主卧洗手间纸巾没了,能帮我拿一卷吗?”
外头传来一声“我马上来”。
不一会儿,林津廷轻轻推开门,递进来一卷纸巾,李清荷站在那一把拽住他胳膊,轻而易举地把人拉进来。
他立即反应过来,恍然地笑:“才分开这么短时间,就迫不及待想见我了?”
清荷白他一眼,认真地说:“你别把我爸的话放在心里,他在家里说话都不作数的,也别被他那一套理论洗脑。”
“他是你父亲,我当然要客客气气的。”他把卷纸放在双人台面上,搂住清荷的腰,“你很介意我跟你爸套近乎?”
“不是,我是担心你会加入他的队伍,和他一起对付我。”
林津廷用力一扣,“就这么不相信我?”
清荷踮起脚尖,抱住他脖颈,“也没有,就是想提醒你。”
“无论发生什么,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林津廷微微躬身,抵住她额头。
洗手间空间狭小,林津廷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溢出一丝笑,往前凑过去吻他,舌尖舐弄他的双唇,再灵巧地撬开他牙关,舌尖搅弄着汁水。
动作轻轻柔柔的,却加深了林津廷的**,他把人抱坐在大理石台面上,狭小的洗手间很快回荡津液交织的声响。
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碰到滚热的布料时,他轻喘了口气,“别胡来,你爸还在外面。”
洗手间的门紧闭,李观山紧皱眉头,隐约发出的喘息声让他猜出两人在做什么,他兀自哀叹一声,背着双手往玄关处走。
他一边摇头一边换上鞋,真是伤风败俗,他这个长辈还在这呢,一个大男人整天和他女儿腻歪在一起,像什么样。
旋即,玄色大门一关,李观山愤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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